正文  寂寞升华 (耽美)

章节字数:12472  更新时间:09-04-20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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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螃蟹

    我叫苏艾,男,18,高三,前面2点钟方向100米远处的那个正乐的一塌糊涂的家伙就是我哥,26,娃娃脸,而且只有1。68的身高,反正看着都几乎还没有我成熟,所以,我才会一直都毫不怀疑的认为,像这样的男人,是绝对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的。

    结果,我大错特错。

    今天,他是新郎官。

    而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亲爱的深爱的可爱的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的天使一样的老哥正在嫁作他人夫,却无能为力,毕竟,就算大我8岁的他始终天真无邪无知的搞的他才是我弟似的,就算我曾暗暗发誓要守护照顾他一辈子,可终究我只是他弟,我没有作为父母的权利,再怎样不甘也阻止不了这场令我悲痛欲绝的婚姻,更不可能上演浪漫的当场抢亲,所以就只能无可奈何的在一片喜庆的热闹中独自那么悲切的躲去角落偷偷借酒浇愁。

    没错,我是一个有着严重恋哥情结的笨蛋!

    在记忆中,打我懂事起,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我是绝对不行的,可如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背叛我却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咕……噜咕噜,我越想越恨,恨的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已糟蹋了多少酒,直到眼前突然放大一张帅气逼人的面庞。

    我喜欢帅哥,于是,咧开嘴吃吃傻乐。

    “新娘结婚,新郎不是你?”脸问。

    “……YES!”老哥确实是我梦想的新娘

    “那可真是糟糕。”

    没错,糟糕透了,不过——“关你屁事。”

    脸笑,嘴角一掀,特痞:“看你长的蛮可爱,没想到嘴巴还挺坏。”

    可爱?竟敢在我面前随意拿我哥的专用名词形容我,我砸——抓起瓶颈就挥,结果人没砸到,先给自己倒了一身骚,湿湿的,难受。

    脸登时笑的更欢:“我表姐真有能耐,竟能把你个小破孩也迷的这样七荤八素。”

    “小破孩?!你骂谁呢!”我再砸,可一腾身酒精的劲就上来了,四肢疲软无力,于是酒瓶最后不仅乖乖落入人家掌心而且还被拽着怎么都拔不出来……不过,似乎又不太对,“你表姐是谁?”

    “就是新娘。”

    “……哦,原来是新娘……”咿呀呀,瞬时酒瓶一松我整个就跟八脚章鱼似的软趴趴拽上他的衣领,怒目圆睁,“为什么不把你的狐狸精表姐看好!”

    “啊?”

    “为什么偏偏要抢走我哥!我这么爱他,我含辛茹苦照顾他幸福成长,可他却就这么属于了别的女人……”鼻子一酸,眼泪就无声的开始抽搭。

    “喂,这好像是当父母的台词耶,你哭个什么劲!”

    “你管不着,我就哭,我乐意,我……”恶……

    “你怎么了?”

    “我……”恶……

    “你丫别抱这么热情,咱俩不熟!”

    “我……”吐!

    也不晓得是不是生的太幸运,老爸老妈都是别人羡慕呆了的金领,长期各个国家之间啾的飞来嗖的飞去,回趟家反倒搞的跟上宾馆度假似的,而如今就连老哥都舍我远去了,于是诺大的房子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心中煞是孤独凄凉。

    其实,老哥是有提议让我去他的新房一同住,老哥有这份心我领了,但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叫我成天看他跟狐狸精恩恩爱爱,我还不如直接跳黄浦江喂鱼去!

    坚定这份信念,我就开始了一个人混,老实说,以前跟老哥住一块时,做保姆的那位事实上可一直都是我!一早爱心满满的去给他买早餐,晚来再爱心满满的为他准备晚餐,隔三差五还爱心满满的打扫房间拖地板洗衣服,整个就一濒临绝种的新世纪家庭型美少年,所以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一个人会过不下去——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会四肢虚软头脑昏涨两眼无光耳鸣失聪??

    为什么??!

    缺德飞告诉我,我这是饿的,三天没有吃饭的人,大都就这德行。

    原来,我已经饿了这么久,没有老哥的日子里,一个人寂寞的竟连吃饭都忘了。

    缺德飞是我哥们,精的就跟猴子似的一人,所以他老早之前就发现了我对我哥的那份非礼念头,于是一方面,作为哥们他曾帮我想过不少法子以断绝孽情,比如投身他所领导的足球队,挥洒青春热血在球场上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精疲力竭,再或者频繁与可爱女生约会,但不论如何折腾,老哥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任凭谁都无法比拟的太阳;而另一方面,缺德飞又绝对如他响当当的名号所显示的,百分百一缺德的恶魔,我都已经这般惨淡了,却还忍心揭我伤疤挟我秘密一再威逼利诱恐吓宰杀,就连这一刻我看起来都快要死了也没打算放过我。

    “苏艾,胖子病了,明天你替替他。”

    胖子是球队的守门员,“我也病了。”

    “你这病好治,让哥们带你出去搓一顿,回头再冲个澡睡个觉,准保明天生龙活虎——哎呀,我出来时忘带钱包了,你身上有钱吧,得,这回你就先垫上,下次我再补你一顿,别忘了哦。”

    你丫哪回会记得,“我真的病了。”

    “我知道,我懂,你不就是还有那么点心病吗,那也好治,赶明儿你就把足球想像成你哥得了,你想抱你哥吧,那就别避别躲的,死死看住他,奋不顾身抱住他,爱并痛着你晓得不,那就叫所谓的爱情极致!”

    “你丫别尽拿我的痛处调侃!”

    “我没那意思,真的,苏艾,我只恨自己没办法帮你悬崖勒马脱离苦海,”见缺德飞突然说的诚挚,我心头某块地方不禁温温有些欲动,“不过你要是不替胖子的话那一切就另当别论。”

    “……”

    “苏艾,别这么深情款款看我,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又要拿你哥的事情来要挟你对不?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号人!”难得缺德飞表现出这般正义凛然的模样,于是我正喜出望外决定揪死他这句话拒绝替胖子的事,不料这混蛋竟又霹下一道雷,“我绝对是比你丫想的还要恶劣的那号人^0^!”狼眼放光。

    。。。。。TOT畜生!畜生!!畜生!!!

    平阳中学是本市的贵族学校,我虽然没看过他们球队踢球,不过据说也算是一支强队,当然,我这丝毫没有贬低自各学校的意思,其实纯粹就足球而言,我还是挺看好缺德飞的,这家伙是个人才,不过要论呼声的话,我们学校确实就远远不及平阳高中了,没办法,所谓呼声这种最表层的东西往往都是通过许多单细胞女生来体现,女生又偏偏先是喜欢帅哥然后才是球技,而平阳球队又据说整他妈的就一帅哥集中营,尤其是他们的队长陈也,才高二就已拥有最高拥簇。

    比赛场地也选在平阳中学的体育场内,提及原因,缺德飞就咬牙切齿的勒筋,“这群王八蛋眼珠子长脑袋顶上,瞧不上咱校的球场!”

    愤慨归愤慨,可现实咱还是要承认,咱们的球场跟人家的实实在在没法攀比。

    我们那就四四方方一块沙子地,一跑起来漫天尘土万一摔倒血肉模糊,唯一能够显摆出它是块伟大球场的标志性构造物“球门”,那也是一副风烛残年的落魄模样;回头再瞧瞧人家的,低头绿草荫荫,扑倒软软轻轻,就连那球门也是精神抖擞十分德行!

    照理说,我家的经济条件也算优越,可当初怎么就选择了那么间破学校?

    哦,想起来了,因为那是老哥的母校。

    老哥啊,老哥……

    登时,我不禁又跌入了思念的旋涡无尽遐想、善感惆怅,不料一张帅气逼人的面庞却突然直逼跟前,满面挑衅,“你哪个位置?”

    “……守门。”

    “就凭你?”

    “你……有意见?”

    “我只是担心你会很惨。”

    “你……跟我有仇?”我不大确定自己认识眼前的帅哥。

    “你该不会是没想起我是谁吧?!”帅脸猛然有了一丝愠色。

    没错,确实想不起,然而,还未等我决定装傻糊弄过去忘记他人的不敬,帅脸就已经收敛起不悦,赏赐在我肩头一击格外友善的熊掌。

    “这回,我可要新仇旧帐一同清算。”

    说毕,嘴角一掀,笑的特痞。

    而这一笑突然就如电光火石般的碰撞住我记忆中的某处画面……噢,原来如此。

    然后,帅哥离开,缺德飞则立马凑上前:“你认识陈也?”

    陈也?他就是陈也??“他是狐狸精的表弟。”

    “哦~”缺德飞即刻欣喜若狂的递来一个我更理应发奋图强的表情,再然后,将足球往我眼前一正,“看清楚了,待会这就是你哥。”

    “滚!”

    是一场激烈的比赛。

    我上场最初虽然并非出于情愿,但在这群情激扬揪心勒胆的情境下,人很难再保持理智,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随大家一同拼命起来,或许,更确切的说,我比许多的人都还更要拼命,因为,我竟真的白痴一样把足球当作了老哥。

    而至于原因,当时没空细究,待事后再琢磨时,才渐渐发觉,可能是与陈也有关。

    那个抢了我哥的狐狸精的表弟,那个笑的一脸痞子二分得意四处挑衅的家伙,莫名的叫我特别来气。

    所以我才会那般蛮横的与他对抗,仿佛是要坚守住自己仅剩的拥有,绝不能再失去!

    然后,离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一次扑球,一阵剧痛,便渐渐失去意识。

    待醒来时,是在平阳中学的附属医院。

    然而,不解的是,陪在身旁的不是缺德飞他们,而是陈也。

    见我睁开眼,陈也第一时间按铃叫来医生替我做了些例行检查,而我则始终惘然的被动接受,浑浑噩噩,直到医生离开,陈也回过身,嘴角一掀,才似乎找回了些许的真实感。

    “别担心,”陈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事实上,在陈也讲这句话之前,我还是不曾意识到什么担心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提,却反倒瞬时就忧心重重起来——脑震荡?尽管不大理解所谓脑震荡究竟是属于怎样的病理构造,但我突然就很想蹦起来大声尖叫一下表现自己所受打击之剧烈,但这种欲望终究还是毁在了依旧无力灵活操运的神经上。

    于是,我只有死死望住陈也,愤慨。

    本来也是,若不是因为他射门的角度总那么刁钻,我也不至于会脑袋撞门杠上去!

    “别这么小心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哈?!什么人,我还没怎样呢,他倒先开始推卸责任了!

    “不过,”陈也撇撇嘴,“我真没想到你会那样拼命,怎么说呢,你叫我挺意外的。”

    “切。”碎嘟嘟的沉下脸,其实被人突然这么类似的抬举一下,我心里挺得意,不过这家伙见过我最落魄时候的模样,所以我始终没法在他面前显得自然,“我学校的人呢?”

    “都赶着末班车先回去了。”

    “啥?”就这么扔下我统统回去了?!!不过,转头看下窗外,确实已黑的一塌糊涂。

    “是我叫他们回去的,这里有我就够了。”

    “为什么?”

    “我们不是那什么,亲家吗?”挑眉,轻笑。

    这家伙玩世不恭的笑令我不爽,言辞中似乎隐含的嘲讽更让人气愤,于是我便懒得理他,合上眼径自咒念。

    结果,片刻静默之后突然扑上脸的呼吸和唇上一阵温热的触觉,惊的我大脑片刻瘫痪,随即怒眼狂睁,毫不犹豫甩出巴掌,“你他妈干吗!”

    陈也不慌不忙的揉揉脸,神情竟还怪委屈:“亲你。”

    “神经病!”拼命蹭去唇上残留的温度。

    “擦什么擦,我又没爱滋!”

    “你为什么要亲我!”

    “我看你闭起眼睛又撅着嘴,所以自然而然就亲下去了。”

    “哪里会有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情!”

    “怎么没有,刚刚不就发生了吗?”

    “你!——”对于他的理直气壮,我怒的简直无话可说,“变态!!”

    “有畸形恋哥情结的人没资格说我!”

    ——

    这是我的禁忌,我一直小心翼翼将这份感情珍藏掩盖,痛的连自己都不敢去碰触,而这一刻却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我视为是剥夺去自己幸福的仇家的他突然以如此放肆与不屑的话语挑破,这感觉就好似猛往我心里扔进了一颗重型炸弹,他炸伤了我。

    然而,我虽恼羞,却无法成怒,空气间惟有的,只是无尽沉默……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了院,至于医药费等等,我毫不客气的一律交给陈也处理,我不晓得这场意外能否全部怪罪到他头上,我只是清楚自己精神已经赔了,不能再把物质也搭进去。

    然后,回到学校,重复一样的日子,过我平淡、寂寞、无聊的生活,所以,我真的不曾想到,也不曾想要,仍旧会与陈也之间继续丝毫的交集。

    “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接到老哥电话,说狐狸精出差,一个人比较孤单于是叫我过去陪他过几天,我一听这消息那岂是一个欣喜若狂,于是清早赶忙收拾包袱打车奔来,不料现在出来应门的家伙竟是陈也!

    一听我的咆哮,身披围裙的老哥一手抓勺冲出厨房:“小艾,你来了,我介绍一下——”

    “我们见过。”陈也插进一嘴。

    “咦?”

    “在表姐夫的婚礼上。”

    “哦,也是。”

    啊!老哥傻傻的模样还是这么可爱动人!不过——“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吗?”

    “小艾,事情是这样子的,昨天晚上,给你挂完电话后,我刚想要去洗澡,突然却听到有人敲门……”

    对于老哥的详尽解释,陈也不时在一旁点头呼应,脸上始终春光和煦一派温柔优雅,若在平时,我是极容易在视觉上被这一类型的帅哥迷惑,然而,此刻我却只觉得这张伪君子的恶劣面孔越发叫人肝火旺盛。

    “总之,陈也因为家里装修的关系,需要在这里暂住几天。”

    啊,这么巧啊,我心中不悦嘀咕,转头对上陈也“和善”的注视,这家伙竟像鬼魅似的突然回了我一句,吓的我冷不丁哆嗦。

    “没错,就是这么巧。”

    “呵呵。”巧的真叫人恶心!可是——“哥,你刚在厨房里折腾什么?”

    “做早餐啊——啊!蛋煎糊了!!”

    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老哥冲刺回厨房,剩下我与陈也俩人面面相觑,气氛随即也就光明正大变的剑拔弩张。

    “我认为你很有必要端正一下对我的态度。”

    “凭什么?!”

    “凭……”两声冷笑,“表姐夫果然可爱-_^”

    “……”

    我痛恨那次的醉酒!

    当然,蛋已经糊的不能吃了,其实若不是陈也在场,即便再糊的蛋我肯定也愿意矫情的吃下去,这可是老哥煎的蛋呢,要知道老哥的厨房糟蹋艺术向来叫人不敢恭维,而他对自己的这一点也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以前厨房的事都是我一手操办,如今眼见自己娇生惯养的好孩子却在为他人做牛做马,于是我对那狐狸精的憎愤之情瞬时又增了几分。

    “怎么办?”老哥看着一塌糊涂的厨房显得比较懊恼,“明明这一个月的练习已经很有进步了的。”

    虾米?!一个月?!天理何在!!——“哥,别担心,我教你。”

    “小艾,我爱你!”老哥热情的赠予我一拥抱,我幸福不已,啊我的太阳!!

    结果,就因为太阳的光明过分耀眼,我一时理智遭受晕旋,于是稀里糊涂屁颠儿屁颠儿就连陈也的伙食也承包了下来。

    “小艾的厨艺超棒,做的糖醋排骨尤其好吃!”

    “是吗?”陈也看着我,别有深味的笑,“好想尝尝。”

    “没问题,呐,小艾,中午就做糖醋排骨吧。”

    “……好^_^"”痛!

    “对了,小艾煲汤的技术也是一流哦!”

    “真的?”陈也依旧看着我,笑多几分挑逗,“要留口水了。”

    “我也是,呐,小艾,晚上煲骨头汤怎样?”

    “……好O__O"”恨!!

    “还有……”

    “……”

    “︸_︸”

    几天相处下来,老哥在场的时候,我与陈也还算是能够做到相亲相爱,我的意思也就是说,当老哥不在场时,那情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会冷战,但更多的是找茬、斗嘴,就算已意识到彼此幼稚的就像俩小破孩,却始终欲罢不能,而不论每次争执的起因源于什么,最后肯定都会落入同一个帷幕,他嘲笑我是个好太太,我就骂他流氓痞子王八蛋,然后他就开始歌颂起老哥的可爱,然后我就气结……

    再然后,一直一直都如此重复。

    无聊吗?

    可是,每次争执的时候,我们分明都是那般认真。

    还有四天就是圣诞,我十分感激狐狸精工作又遇突发状况忙至圣诞依旧无法赶回,于是我便满心期待的开始策划起与老哥的圣诞快乐,游乐场,电影院,还有我制作的圣诞晚餐……而在老哥应邀之后,我心中的打算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遣走陈也,反正就那么一天,所以我丝毫不认为这有多么为难。

    不过,最近却似乎很难见到陈也,虽然平时彼此各自上学,事实上大都也就夜自习回来后一点时间相见,可最近我每天晚上等他回来谈判,却每晚都等睡过去还不见人影,等第二天一早,稀里糊涂睡醒六神还未归位又要匆匆忙忙赶去上学,所以这件事就一再再的搁置了下来,郁猝啊!

    然后,直到圣诞的前一天晚上,我上超市购置明晚的大餐材料,结果却吃惊的看到陈也在一个牛奶货架前当推销员,身边则围绕了不少MM,看起来生意兴隆。

    难怪这几天不见人影,不过,我却不大理解陈也为什么要打工,缺钱?看起来不像,可是,谁又知道呢。

    反正,总算是好不容易赶在圣诞前逮着人了,我可不想因为他而破坏自己的整盘计划,所以,即使再不情愿我仍是铆足了劲挤入女孩子堆中叫唤他。

    见到我陈也似乎十分吃惊,他愣了片刻,然后竟有些腼腆的憨笑着笨手笨脚的倒了杯牛奶给我,再接着对身旁的人交代几句后,就拉住我又一同挤出人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陈也边走边像个小孩子般兴奋的翻动我装了满满的推车,“看来明天有大餐吃^_^。”

    有大餐也没你的份,这句话我撂在了心里,毕竟我现在是有求于他,所以不想态度恶劣以免又起争执,“陈也,其实我想跟你谈件事。”我决定开门见山。

    “恩?”

    “你明晚……到外头过一夜成不,你可以去住五星的宾馆,我请客,1000块够不够?我现在只能给你1000,不够我可以下次再补!”

    我认为我开的条件很优越,我认为他没有理由反对,可再望入他的眼睛时,那种浑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满是刻薄与挑衅的感觉,冰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1000?你这种没赚过一分钱的大少爷出手倒还真是阔气,不过,拿父母的钱做这种……卑劣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罪恶感?”

    我早已料定多少会遭受一些嘲讽,所以倒还是能够忍耐,“你不答应?”

    “不,我答应,反正谅你也做不出什么对不起我表姐的事情,只是,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怜?”

    “你答应?”我的注意力瞬时只完全纠结于这个答案,对于它的快速来到,我既觉得理所应当,却又恍惚的有些失真,“那……”赶忙掏出钱包。

    “得了,那点钱你还是留着给表姐夫买糖吧,不过,我有个交换条件。”

    “你说。”

    “今晚你帮我替下班。”陈也指了指牛奶摊子。

    “没问题!”

    我幸福的即将晕倒。

    我感激陈也这次的爽快,于是满心欢喜的接过他的任务热力十足的代他打工,并且雀跃不已,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爱美好。

    然后,明天,那激动美妙的明天呢^_^

    然而,第二天凌晨,老哥却突然提着行李出现在我房间门口,他说小艾对不起,他说他要去他老婆大人那里。

    “小艾,”他又说,“这样的惊喜是不是会显得很浪漫甜蜜?”

    “呵呵,没错,没错……”

    其实,我多么想任性的大叫你已经答应要陪我,你不可以食言,可结果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我只能那般安静的笑着看他一脸兴奋与充满期待的飞奔离去。

    那一刻,我真的痛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恨狐狸精,也恨老哥。

    然后,一个人一整天在清冷的屋子里,蜷缩在沙发上,机械的按着遥控,转换频道,看到很多人的热闹快乐,于是便更加凭添我的寂寞。

    好寂寞,好想有个人陪,是谁都好,只要能够像老哥为狐狸精那般的为我,就好……

    我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不安的睡梦中一些动静惊醒了我,迷糊间我以为是老哥回来了,于是慌喜的一跃抓住,结果,眼前被我拽紧的人却是陈也,他替我盖了条毯子。

    “你……你……”我忙尴尬的收回手,抱住毯子坐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是不大放心,就怕你万一酒后乱性会做出点什么对不起我表姐的事。”

    “神经病!”

    “不过我也没打算食言,我就是想回来看一眼,然后把圣诞礼物给你就走。”

    “礼物??给我?!”我万分不解的望住陈也,接过他递来的盒子,愣头愣脑的打开一看,哇靠,竟是一双CK的真皮手套!

    “戴上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害羞?”

    “开玩笑!”吼完就猪头一样即刻为证清白似的套上一只,“看吧看吧,当心长针眼!”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合适。”这家伙的神情瞬时竟像欣赏艺术品似的一本认真,“暖和不?”

    “啊?”

    “我每晚看你回来那手都冻的特惨兮兮。”

    “有吗?”我极不习惯陈也突然的温柔,“对了,是真货吧?”

    “操,我能拿假货送你?!”

    “啧啧,你大少爷出手还真是阔气,不过,拿父母的钱买礼物送我这种卑劣的人,你难道就不会有点罪恶感?”我承认我相当记恨。

    “呵呵~~”陈也习惯性的眉峰一挑,笑的特痞,“哪能拿我跟你比?我跟你能一样吗?买手套的钱每一个子儿可都是我自各打工挣的-_^。”

    打工?我眼前猛晃过陈也在超市牛奶货架前的画面,可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回礼,我不能总白吃你做的饭菜,而且……”

    “……”

    “我本来以为自己还会再有一顿丰盛异常的圣诞晚餐。”

    “……”对话又尴尬的回到最初,我窘迫不已,“我哥,去你表姐那了……”

    “是吗?”

    “那,那什么,呵,”我完全可以想像自己此刻笑的有多么像哭,“圣诞大餐你还要不要吃?”

    “不吃白不吃。”

    “那我去做。”

    “我帮你。”

    “你能帮什么?”

    “……洗菜。”

    “你会?”

    “长手的都会吧。”

    “那也得看成果。”

    “呵……”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穿上围裙后这么认真嘀嘀叨叨的样子特——”

    “特事妈?!”我赠以威胁的眼神。

    “不对,是特性感。”

    “……靠!”瞬间,我却臊红了脸。

    第一次,在没有老哥在场的情况下,我与陈也之间没有较真与无理取闹的针锋相对,我们和谐愉快,而且不是那种因为老哥在时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友善亲密,我不晓得陈也心里的真正想法究竟怎样,我只知道自己确实很感激他的突然回来,感激他一再陪我说话将我逗笑,他帮了我的大忙,如果没有他在这个晚上替我派遣去被老哥扔下后的寂寞,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无助到哭。

    我想,这会成为我毕生难忘的一次圣诞。

    接着,在持久又狼藉的消灭完满桌大餐时,已是半夜,陈也拍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上,表情满足又贪婪,我一边不时看向他撑死的模样傻笑,一边快速收拾残局进厨房清洗,而这感觉,竟莫名的叫我惦记起了一个久违的名词——家。

    然后,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所有的碗筷都过了第一次水后,陈也走进了厨房,安静的站到我身后,然后突然就十分轻柔的将我揽进了怀里,呼吸喷洒在耳畔,他没有说话。

    瞬间,我身体僵立,并且颤抖,然而却奇怪的始终没有反抗,只是不解又下意识的回过头,橘黄色的朦胧灯光容易使人迷醉,我怀疑自己跌入了一双多情胜水的眼……

    然后,我们接吻了。

    与第一次的吻不同,如果说那第一次只是出意外的话,而这一次我却分明清醒。

    可是,为什么会接吻?

    我不太明确,惟独只是觉得这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境下唯一应该做的事情,我想要吻他,于是就如此自然而然的发生,一切如此纯粹、简单。

    然而,这般简单的事情却令我突然就陷入了极大不安,我有些恐慌,恐慌自己在与陈也相拥时所感受到的心悸,我不晓得第二天该如何面对他,我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害怕。

    而这时候母亲的电话无疑给了我一个可以正大光明逃避的借口,老女人凌晨找我吼,说她到家门口了,钥匙丢了,问我在哪里鬼混赶紧滚回去给她开门。

    然后,我便迫不及待甚至有些暂时获得救赎一般,什么都没有收拾就迅速逃离了老哥的家。

    事后,老哥给我打过电话问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回答支支吾吾,而当我婉约的问及自己的行李以及那双手套时,他却又迷迷糊糊,于是事情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在猜疑中打诨了过去,这一诨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内我度日如年、焦躁不安,我总觉得自己仿佛错失了生命中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不愿承认这与陈也有关,我宁愿相信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入非非与自做多情,可回忆却总是不容控制的在眼前一遍遍的反复回放、一次次的不断定格,于是,我便一再的想起那晚在超市陈也见到我时惊讶又喜极的表情,想起他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要为我推车,以及当我提出自己的无理要求后他突然冷却的受伤眼神,我还想起他在我最寂寞的时候给我盖毯子,想起他每晚打工到半夜只为送我一双手套,而我的手十分怕冷这个事实却是连老哥都不曾注意到,我还想起了他的拥抱,他的吻,那么温暖,那么小心翼翼,那时,他分明也紧张的身体颤抖……

    我想了那么多,多的已经分辨不清究竟那些才是真实,哪些又仅是我掺了过分臆断的空虚想像,惟独清楚的就只有心中越发疯狂的叫嚣,我极度渴望能够明确一个事实——陈也或许,喜欢我?

    他喜欢我?

    不要去管理由,假设我很有魅力,或许,他真的,很喜欢我?

    可是,我呢?

    我竟是比老哥还要过分的!一声不吭的!就扔下了他!

    一想到这里,胸口就无止无尽的闷窒作痛……

    于是,在高三第二学期开学后不久的某天下午,我鬼使神差的便翘课跑去了平阳高中,忐忑却无尽期待的守在校门外,等待中一会怒一会乐的,傻透了。

    然后,放学,人群川流涌出,我焦急的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找寻又不时懊恼躲避,而这时,却如无数三流小说中所描写的那般巧合与糟糕的,我耳中竟断断续续捕捉到了几个擦身而过的女孩的聊天片段——

    “**,你这双CK真皮手套是男款的吧,我看过陈也好像也有一双?”

    “恩,这双就是陈也给的。”

    “哇塞!难道你俩真的如传言所说正在交往?!”

    “别,别乱喊了……”

    ……

    四周过分嘈杂,我有些头晕,晕的无法及时的作出任何反应,所以当这段对话消失了许久之后,才猛然间意识到了它对我所造成的冲击。

    是一种极尽虚脱的感觉,想哭,又很想笑,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扭曲,惟独只觉得胸口好痛,可与之前所有的又都不同,不是因为觉得伤害了陈也的疼痛,这次,痛的是我自己,我被伤的好痛!

    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我早就该知道的,打第一次见面就应看的出来,那家伙绝对就一他妈性格恶劣的流氓痞子王八蛋!他一直都只是在捉弄我而已!

    所以,一切从始至终其实都只是我一个人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主观臆想!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有着畸形恋哥情结的变态!

    只是,因为太寂寞,我才会那么顺从的曲解他的恶性暧昧,开始对他有所期待。

    原来,不小心掉下去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教训好惨痛。

    不过,我却仍旧一如既往的害怕寂寞,而毕业班的繁忙和临近高考的折磨又变本加厉的使我越发空虚焦躁,于是,我便接受了一个一直对我存有好感的女孩开始与她交往。

    女孩很好,很可爱,我喜欢一言不发的笑着看她说话,我无法想像若不是因为她的细心相伴,那段日子我会变成多么歇司里底。

    但遗憾的是,她终究无法使我的寂寞升华。

    不过,最终却还是她先提出的分手,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

    她说我总是心不在焉,说我的心不在她身上。

    看得出,女孩还是残存了一丝期待,希望我可以为她做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的努力和挣扎。

    然而,我却叫她失望了。

    因为对于她的话,我无力反驳,甚至还恍然大悟自己竟真的从来不曾考虑过这段感情的长度和宽度,除了排遣寂寞和消解压力外,我纯粹只是觉得这有必要,我尤其也想要更正自己特殊的情感癖好。

    不过,若说我的心完全不在她身上,那我的心又究竟丢在了哪里?

    很多朋友都选择读省内的大学,缺德飞和胖子也是如此,还相亲相爱的进了同所学校同个专业,惟独我,一个人逃的老远,因为无望中我曾一度天真的认为,空间上足够遥远的距离一定能够切断过往的所有纠葛。

    我想完整夺回自己的心。

    于是,在新的城市,新的学校,认识新的朋友,做新的事情,一切都充满新鲜,然而,心中的那块空缺却始终还是停留在旧处,无法斩断。

    所以,回忆随时都有可能呼啸而出,在眼前、胸口、脑海拼凑咀嚼,关于老哥,关于陈也。

    我不受控制的反复回想了很多,常常甚至还会将他们一再掂量比较,然后渐渐明白,这两个人尽管都叫我感受了痛,尽管都不可能会选择我,但彼此不同。

    对于老哥,我的爱或许更像是母鸟对雏鸟的占有,所以在他结婚时,我虽痛,但那只是不甘他被别人夺走的失落。

    至于陈也,其实我自己一直也都不大明白,不过就那么一点伪装的温柔,不过就两次糟糕的亲吻片段,可为何他却会至今都深深困扰着我的心?

    我寻找了无数理由,可是,没有办法,我就是如此的被他吸引。

    大二一开学,我奉命担当大一国贸(3)班新生的学生导师,其实最开始除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入学及生活指导外,重要的就是筹备一场迎新生晚会,晚会的前一天是中秋,按照学生间一向不成体制的惯例,每届的学生导师都会在这一天带自己指导的班级学生AA制下馆子搓一顿,一为解新生的思乡之情,二方便大家更进一步融洽感情。而这次,我们国贸三个班的学生导师则决定大家一起更加热闹。

    结果,当天晚上,我却意外的见到了陈也,他是国贸(1)班的新生。

    其实,几天前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时我隐隐约约曾觉得自己似乎也见到了陈也,那瞬间的错觉令我浑身猛然颤栗,然后一边嘲笑自己近乎可悲的已得了妄想症,一边却又无法抑制的从此眼神时不时的就寻望去四周。

    不过,尽管如此,尽管内心存在着期翼,我却也卑微的从来不敢奢望一切成真。

    所以,这一刻与陈也的重逢令我恍似做梦,欣喜若狂,又不知所措,刹那我胆怯的想像过他选择这座城市这所学校这个专业是否与我有关,但曾经那自做多情的教训实在太惨烈,于是忐忑间我只慌乱的琢磨着应有的种种反应,做个合格的学长和他友善,或者装作毫不在乎过往的潇洒跟他招呼?……然而,还未做下决定,陈也已经宛如陌生的擦肩而过。

    呵,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

    可是,怎么办,我好难受!!

    这种重逢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接下来的整场饭局我始终魂不守舍,以致杯来不挡酒来不推,置身欢腾的喧哗中随波逐流、推推攘攘,究竟被灌了多少却完全毫无自觉,直到透支极限才落荒似的踉跄进厕所开始狂吐。

    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吐的肝胆欲碎撕心裂肺,吐到口水泪水涂鸦满面,才欲罢不能的微抬起身,冲洗狼狈,结果,却在眼前的镜中看到了陈也的身影,安静的站在我身后,那么专注又那么痛的凝望住我。

    然后,我便又想起了圣诞的那晚,想他下一刻就会温柔的将我揽进怀里,于是,我翘首讫盼,可盼了许久也不见任何动静。

    靠,原来是幻觉。

    我真的疯了,竟在这种时候还出现这种幻觉,我完了,我,我忍不住笑的落魄,边笑边情不自禁伸手抚摸镜上那张魂牵梦萦的帅气面孔,可摸着摸着,面孔竟然唇角一掀,笑的特痞。

    “笑!你他妈敢给老子笑!”

    我冲着镜子怒吼,伸手便要砸,结果拳头却在半空被紧紧握住。

    ……我当机了,原来不……不是幻觉??那……那我刚才还……

    条件反射我抬腿就逃,可惜落逃随即就以失败告终。

    陈也在身后死死抱住我的腰:“别走!!……别走!……别走……”

    不,我要走,我拼命挣扎。

    “再挣扎我就亲你!”

    “你有种就亲啊,我告诉你,我刚吐完还没漱口,我……唔……”

    话音未落,我已被陈也一把甩在门上,他的唇迎面扑下。

    是一记野蛮又霸道、激烈又缠绵的吻,满满都是惩罚和寻求发泄的味道,我的氧气被掳掠一空,几将晕厥。

    吻毕,我四肢疲软手足无措的瘫在陈也怀里,脑中乱作一团。

    陈也则贴在我耳侧,淡淡的说:“苏艾,这是我第三次吻你。”

    “……你还记得啊?”我惨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陈也怒,摁住我下巴眼看又要开啃。

    “还来?!你当这是你家啊,被人看见怎么办!”我抵死逃窜。

    “爱看就看,我是痞子我怕谁!”

    “你!……”面对他毫无道理的理直气壮,我总是显得无语,“……捉弄我很有趣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什么意思!”

    “那天早上,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抛下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都快要疯掉!!”

    “你?……”我,我没听错吧?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可是……那,那双CK手套……”

    “我都扔了,你不来取的行礼,和被你抛下的手套,我一天一件,慢慢都扔掉了。”

    难怪问老哥行礼时他会一头雾水:“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过你!”吼完,陈也脸一青,很不情愿的嘟哝起嘴,“我忍不住去过一趟你们学校,结果看到你和个女孩子手牵手乐的跟狗屁股似的……”

    “你说话怎么这么损!”白去一记,却忍不住噗嗤笑出。

    我想起那个羞涩又难掩虚荣的说是陈也给他手套的女孩,还想起我的那段自私并且短暂的恋情,我觉得怃然,又有些胆战心惊。

    多么可笑,我们几乎就因为如此而永远错失了彼此!

    又多么庆幸,感谢上帝陈也能够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苏艾,你也喜欢我的对不?”趁我在笑,陈也得寸进尺粘上前,“刚才看你摸镜子里头的我都摸的那么陶醉,嘿,那我现在就真人站你跟前让你摸,摸吧,摸吧,别太客气……”

    “去死了混蛋!”

    害我痛苦的混蛋;

    害我的心一直都没有着落的徘徊在等待的路上的混蛋;

    不过,却也是因为这个混蛋,我的寂寞这一刻才终于解救、升华。

    “你才个大混蛋!”挥开我推攘的手,脑袋直接下砸。

    “啊!——”竟然咬我!

    几个月后的某天,在和老哥的电话里突然就聊起了那个圣诞。

    老哥说,那是他过的最不符合他乖张的性格最冲动但却也最浪漫甜蜜的一个圣诞,而这完全要归功于前一天晚上陈也给出的主意。

    “……”

    我无法想像也懒得想像自己若是提前几个月,或者更早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我只知道,我现在笑的十分无力。

    呵,那个流氓痞子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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