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300 更新时间:21-08-03 22:00
天一亮,这二十个人就又出发,一路打听,往东边走去了。
苍展的脸被堇月折腾一夜,现在已经消肿了,堇月和其他人走在前面,丹阳同执墨闲聊,和宁遂一起在最前面苍展也知道自己这次惹堇月生气,自觉和明冁落在后面。
“堇月还在气你,恼你?”明冁问他,脸上也不是从容的样子。
“唉,此事都是仙帝定的太仓促,我已经传了信,让父亲帮我拒了这婚事,但愿还来的及。”苍展想起来这事,就觉得仙帝做的不厚道,偏偏还用了一莫名其妙的道理,他与那凤族四公主都没见过面,如何龙凤呈祥,真要龙凤,也可以把天上析缕……析缕有婚约了,“这叫什么事呢?唉,明冁你说,那凤族长什么样子的?”
明冁斜目,正觉得那莲河里的采莲女相貌很俏,正想着要不要招呼一声,就听苍展在那唠叨,他皱皱眉,“你没见过凤凰?”
“当然了,她长什么样?”
“还行吧。”明冁不想多说,随口扯了一句。“你有兴趣吗?”
“哎呦,哥哥,你可别打趣我,问我对那公主没有半点兴趣,我苍展自认无德无能,唯有对堇月的一颗真心天地可鉴,至死不渝!纵然那四公主美若天仙沉鱼落雁,我亦不为所动!只求堇月可见我心赤诚,圆我合欢倾心之愿……”
明冁一扇子拍他颈子上,“说人话!”
“呜——这不是兴致上来了,改不了,”苍展委屈地摸摸扇子留下的红痕,“反是明冁,你心里不难受了?你这右手上的红绳可是姻缘线做的,你不也是求而不得?”
明冁举起这手,看着这个死结,“姻缘绳。”以前丹阳给白虎绑的,她还说是一个叫流苏的鸟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我记得这绳要绑双份的?”
“对呀!结仙姻嘛,不对,你这么问,难不成你还没绑住人家?”苍展一脸呆,那个天上地下任哪个姑娘都喜欢的西方公子居然也有追不到的姑娘,苍展觉得自己的新作有题材了。
“你有意见?”明冁挑挑眉。
“没没没……这样,以前司情真君给我的姻缘绳……”
“不必!”明冁按住他掏东西的手,“我有!绑左手就行?”
“对!”
“等着看吧!”明冁勾勾唇,一片云淡风轻的自信的样子。苍展看的呆了,顿时有点明白这位如何受姑娘们喜欢了。帅!太帅了!
一队人慢悠悠地到了
东边多湖,再往前便就用船代足行路。此方的人多住在水上,所建的房子也是用石头作地基再用木头置屋,半隐半出在荷花纵中,求的是赏心悦目的乐事美景。
宁遂领着几只船到了偏僻处就看见一个道观,道门牌直写三个字!
“兰山阙?”执墨仰头望着,念出了口,“师叔,这就是与生晓路世代交好的兰山阙?”宁遂不理他,执墨知道这位师叔并不爱搭理人也就算了。
见门敲门,宁遂向后面的苍展勾勾手指,示意叫他开门。苍展家中却有一种敲门的术法,不过那是他爷爷年少轻狂弄的恶趣,如今用到此处,苍展觉得挺尴尬!
他拉着明冁上了最前的船,伸出右手,四周的湖水分五股引流上去合成了一只手的模样,随后随苍展的动作在那漆红大门敲了三下,却没什么声音。苍展收回手,那只碧色的手也流回下来,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明冁坐在船上,一掌拍在船帮上,稳住了这船,不过后面的船却晃得厉害。明冁不管,他起身站在苍展身边看看那门,挑起个笑,“干的不错嘛!”苍展咧嘴一笑,好不得意。
堇月白了他一眼,随手甩出一条缎带把一个要掉下船的人扶住。
这才一番折腾,观门终于开了。一个理衣襟整冠帽形容狼狈的小童奔出来,“真人,家师有请!”
宁遂嗯了一声,把毛驴交给间问,这就叫所有人下船了。进了门,众人才知那小童的衣着还是轻的。观里树折草光,生生现出一大片大片光光的黑土,修为低的吹晕飞到屋顶上,修为高的全进了莲池里,顶着个叶子叼着只金鱼探出头,正往岸上游!
执墨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震守四方之一的神兽,随便一出手就如此威力……
小童领着人去了正厅坐着,丹阳跟着宁遂站在最前边,没过一会儿,四个年轻貌美的道姑端着茶水这就过来,给坐下的人一个个置茶。
“师父,”丹阳低下头问,“这道观里怎么还有女子?”还一个个长的眉带风情目含桃杏,实在是有辱斯文。这道观的道士看久了这四张脸,难道还能把持住?
那些女子明显看中了明冁和苍展、执墨、间问,敬了茶还要含羞带笑问句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苍展自然是要避嫌的,光他和凤族公主的事他都还没和堇月解释清楚,再多件桃花债,他就再别想了。执墨与间问没见过这样的女子,都尴尬回绝了。
明冁浅浅一笑,反称,姑娘这般岁月静好,他怎么敢劳烦姑娘呢!
宁遂拍拍丹阳的脑袋,“傻姑娘,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了?”
“啊?”丹阳凝神一看,“百日草,老藤,蝴蝶……还有只丑狐狸?!师父,我可以揍她一顿吗?”
“先打击打击,”宁遂这里想不肴那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才出来,才懒得管自个徒弟怎么闹腾。
得了师父的许,丹阳抓抓头发,这就嫣然笑着转身坐到明冁腿上,两手往他脖子上一搭,美人的笑这就挂不住了。
丹阳仰头看着明冁,见他没什么反应,这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明师兄,怎么对其他姑娘这般笑脸,可是觉得丹儿比不上那只狐狸精,这要弃丹儿另寻佳人?明师兄,你可真坏!”
坐在旁边的苍展打了个寒颤,在脑子里好好找找一下这是哪本风月的词。
明冁笑的不行,“丹儿这是什么话?丹儿就如天上七仙女般,可不是人间的残花俗粉比的上,你说呢?周周姑娘。”
周周小狐狸脸黑了!
忽然,明冁又道,“不对!”周周小狐狸期待地看着他,明冁伸手将丹阳耳边的一点乱发抚到耳后,“丹儿你比天上的七仙女还好看。”
周周眼睛一红,拿着托盘匆匆施了一礼逃跑了,其他姑娘见状也一一告退,转眼间大厅就剩下他们的人。
见狐狸就这么跑了,丹阳叹气觉得挺遗憾,“四只脚就是这种没骨气的,没用!”
明冁一根手指点点丹阳的额心,“白虎也是四只脚!”
“你不算!”丹阳摸摸额头傻傻笑了,随后脸一变,“别只往一个地点,挺痛的。不过,这观里怎么会有妖怪呢?”
“此事,你师父可比我要清楚,去问他吧!”
“为什么?”丹阳直问,明冁无奈地看着她一脸茫然,不由得又好笑起来,“丹儿,我知道你家有兄长,多有撒娇之态,可我并非你大哥,此处又非九黎?”
丹阳这才明白,眼下四望,个个都是鼻观眼,眼观心,莫名尴尬。丹阳急忙从明冁身上站起来,红着一张小脸回到宁遂身边,“师父,那妖怪怎么回事?”
宁遂摇摇头,突然站起身。
从外边踏起一个长黑胡子的大叔,一身漆黑的道袍,身后还跟着不少穿白衣的弟子,见到宁遂冷哼一声坐到堂前。
才坐在右边的生晓路弟子全都到左边,让了一排位子,等左边的六个位子被宁遂和间问,三个神兽和执墨占满了,对面六个也被两个姑娘四个少年占了。
观主不肴一摸胡子,又改了四个漂亮女妖又重新上茶,不肴白了宁遂一眼,“宁遂小弟最近可是闲透才来兰山阙叫弟子大闹?”
“不肴兄这是什么话?我一把年纪,怎么会与兄长开这个玩笑?此番自然是有事来的。丹儿,间问,见过你们不肴师伯!”
“师伯好!”,“师伯好!”。
“嗯!”不肴点点头,有点看不上这两个人,当然生晓路的他都看不上。
宁遂也不在意,继续介绍,“这是苍展,执墨的小师弟,堇月,太虚的徒弟,还有明冁!其他的几个你都认识了。”
这边没来过兰山阙的几个人一一向不肴问好,不肴淡淡地点头,依然不在意,往右边的弟子使个眼色。
坐第一个位的斯文人豁达地站起来,堂堂正正向宁遂作揖,这就开始介绍。他说了一堆丹阳也没记住太多,反正她就是记得师父说的。那不肴老头最得意的就那几个徒弟,无非就是那个正在出风头的大徒弟沉新,二徒弟沉旧,还有他女儿沉香。剩下三个是不肴师兄与师弟的徒弟,留颜和积秋,积秤。
沉新说完后,积秋站起来客气地向堇月一拱手,“堇月师妹!”一声称呼喊的是柔情蜜意,丹阳看他一脸春心荡漾,就知道他被某人记住了。
堇月笑着回了过去,口里说着师兄好,眼里却是一片萧杀狼藉,奈何积秋看不懂,反过来和堇月话起了家常,一开头尽是堇月家中父母可健在,改天他定去探望云云。堇月就只笑笑,奈何积秋还是看不懂,反而又说些这兰山阙景色宜人,要带她看看!
堇月欣然答应,两个人这就告退出去了!见堇月离开,苍展就耐不住性子要跟过去,执墨赶紧按往他,苍展脸一白看向明冁。
明冁自是一片风轻云淡地品品茶,顺便丢给苍展一个眼色,遥指宁遂。苍展这才瞧见不知何时,丹阳不见了,这才安了心。听师叔和不肴说这礼座的问题!
不肴先夸奖一下座上这几位人,小小年纪就占了座反让师兄师姐们守座,实在是少年英雄本色!
明冁忙道尤是尤是,这就让位给了别人,自己出来了。出门几步就见观内来来往往的人急修屋舍,看来苍展是用力大了!
“师兄留步!”沉香娇羞道一句,幽幽晃到明冁面前,“刚才爹爹说话重了些,明冁师兄切莫在意!”
明冁往上瞄一眼,就见屋顶一红一堇两个,“沉香小姐客气了。”
丹阳和堇月躲那个话唠上了屋顶,没想到又看见一个明冁的倾慕者。都摇摇头,这一路上他不知招了多少姑娘,现在又招了个道门的小姐。
见一个含蓄婉转地找赔罪之由约人,另一个使劲装傻充愣拒绝。堇月小声叹,“明冁留恋风月的功夫一天比一天深了。那样的美人都看不上了。”
“美人?”丹阳细细打量下边无限忧愁的姑娘,“她也没那么好看。”
堇月皱眉,“姿色也还有,比我,虽说差了一截,也算美人了。”
“不不不,这是差了一截吗?这是差了一大截!”丹阳狠狠道,低头见沉香整脸黑着看她们,大感真实!急问她,“你也这么觉得吧?”
沉香哑言,哀怨地看向明冁,明冁无奈,向丹阳伸出一只手,丹阳顿时从屋顶滑下来,落进明冁怀里,堇月则是掉到他肩膀上。
这一抱一扛,明冁笑呵呵地对沉香说了句“抱歉两位师姐不懂规矩,冲撞小姐了”。说完丢下美人跑了!
堇月忍着自己被当个包袱一样扛着的难受,张口就问,“明冁用不用这么偏心,对丹阳就是抱着,对我就是扛着。”
明冁瞄了一眼怀里安静如鸡的丹阳,没好趣地道,“你可以让苍展来做这事,他应该是很高兴的。”
“呵……”堇月翻了个白眼,立马从明冁身上跳下来,对着明冁这个抱小丫头的造型瞅了好几眼,上来把丹阳扛着就跑。
明冁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无奈地勾勾唇,转身离去。
在兰山阙呆了好几日,丹阳在这里见到不少小妖,东西一问,才知道此处除了收些小仙,诚心向道的人,还收诚心向道的妖。有了这么个所以然,这兰山阙也才有了名!
有名也遮不了此处招人烦的特色。
堇月照样躲那个积秋躲得欢快,沉香大小姐继续在明冁前面晃悠,还暗暗寻了几人去找丹阳麻烦。
那几人就挑了苍展和丹阳打斗出手。正好赶在两个放大招的时候,一个水龙横天,一个火凰挎地。然后沉香就见到了,冻的结结实实者有之,烫的体无完肤者有之。
而苍展和丹阳全在堇月房里,供她摆弄。
“痛痛痛……轻点!月儿轻点!”丹阳顶个包子脸,大有哭爹喊娘的样子。堇月面色不改,继续上药。
明冁惊讶地在一边瞧着床上包的严严实实只剩下眼睛的苍展,“此处多为水泽,按理来说该是你占了上风,如何又弄成这般模样?”
“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辈岂是趁人之危夺取小利的无耻的人。”
“说人话!”明冁叹气,之前在九黎边,丹阳也没犹豫不决用着地利把你打得不能见人呐。算了,明冁想想,此事还是别告诉苍展吧。
那边,堇月给丹阳擦了许多治冻伤的膏药,那红红绿绿全糊在脸上,丹阳大有不敢出来见人的悲哀。堇月净了手,“时候不早,咱们要不要去用晚饭?丸子,咱们走!”
丹阳立马迎上,“走走!冁冁,我们先走了!”姑娘两个这就没影了。
苍展眨眨眼,“她们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明冁无语望着他,“我还想问,堇月那个给人取小号的毛病,还会转染?”
苍展白他一眼,“为什么叫传染,是这鸟人原本就这么叫你吧?”
到了用饭的地,堇月直接坐到间问旁边,丹阳坐在宁遂身边和堇月面对面,叫声师父就等着漂亮女妖上菜!宁遂唉了一声,转脸一看丹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刚要问这怎么回事?
不肴带人过来了,“宁遂老弟,你末免欺人太甚!”一句话下来,不肴桌子一拍,桌子顿时开裂成了渣渣。丹阳和间问很有眼色地把刚上的两碟小菜端起来!
宁遂不明这个旧友又抽的什么风,不慌不忙站起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肴冷哼一声,五个男弟子顶着伤一个个出来了!宁遂吃了一惊,回想丹阳的脸,心里大概猜到六七分。但面子上还是做足了,“这是怎么了?可是上次损了不肴兄观中屋舍的人干的?”
想到那事,不肴就来火,他冷哼一声,“这不可是你的好徒弟好师侄干的好事?”
宁遂眉头一皱,这怎么还扯上了师侄?哪个师侄?明冁?
“沉香,你说!”
“是,爹!”大小姐出了面,就说是苍展和丹阳打斗把这五个伤了,又说是自己师兄们不对,不该在两个人打斗时靠近,败了苍展丹阳调情的兴,还伤了自己,实在不该不该。
丹阳一惊,怎么哪都有她和苍展的事啊?宁遂面色一沉,问,“丹儿,可有此事?”
“回师父,没有!”伤没伤人她不知,但和苍展调情?不可能!
不肴大怒!“人证物证聚在,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抵赖,你出来。”
丹阳顶个花脸出来了,不肴顿时哑口无言,“还,还有一个呢?”
“咦?大家怎么堵在着?”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兄师姐们心念不妙,好死不死,这个当口苍展撞上来。
但是,当明冁把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的苍展扛进来时,众人大惊失色。不是打伤了别人吗?怎么这两个都伤成这样了?
沉香脸一白,别开视线不敢看自家爹爹的脸。
宁遂心叹一句,这帮熊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呀!
此事就莫名其妙地解决了,明冁把苍展放在堇月边上,“月儿,不是吃饭吗?这桌子是?”
“师伯拍的。”堇月无奈,轻轻拂抚过桌面,一张桌子又点点归位,恢复原样,“丸子,吃饭!”
“好勒!”一声欢乐,丹阳把菜碟又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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