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鸢语,关于你的琉璃之秋

章节字数:3718  更新时间:09-05-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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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当蜗牛遇上了它的绿叶

    易安总说我像个蜗牛,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爬得慢慢地,还会往里缩的软体动物么,我没觉着有什么不好,至少我活得比他悠闲,好吧,虽然这只是在你出现前的那十几年来我的状态,在你出现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把自己缩起来过。

    安璃,你就这样出现我在生命里,那么地突兀,又那么地理所当然。

    秋天,没错,是秋天,凉风瑟瑟的秋天,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不是夏天,夏天不是才是邂逅的季节吗,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就是在那个美丽的秋季以那样地姿态来到了我的生活中,你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喔,不,远比阳光灿烂。你用那字正腔圆的声音冲我喊,“同学,你是夏高的吧,能载我一程么?”那一刹那,我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该死的,这抢眼的校服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带上你,我都已经听见我的小单车可怜巴巴的求救声了,它哭着喊着让我别带上你,可是天知道当时的我单纯得多么可笑,我居然不敢拒绝你,又或许,是不舍得拒绝你,你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闪到了我。

    “同学,看你这体型,还是我载你吧。”安璃,那时候的你真是得寸进尺,尽管我心里恨不得直接把你碾在车轮底下,但最终我还是像个小绵羊一样地从了你。同时也在想,这个女的总是熟不熟都乱搭讪么,我梁小洛再不怎么样也比她端庄啊,易安说错了呢,我还是很淑女的,是的,我小小地自恋了一下。

    缘分也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我真不该再抱着小女孩的憧憬再去期待它了,当我陆续在宿舍的上铺和教室旁边的座位上看到你的时候,安璃,你有没有看见我额头上的“川”字,可是在多年以后,我却庆幸着,庆幸上帝把你安排在我的身边。他肯定是怕我梁小洛太孤独,所以才把你送给我的,他总是那么眷顾我。

    “小洛,梁小洛,你是我的了。”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易安呆滞的表情了。为什么就连他呆滞的表情我都觉得可爱,梁小洛喜欢易安,易安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呢,又勤奋又温柔,所有的人都喜欢他,所以,梁小洛也不会例外。

    “我。。我。。。”我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我说过,那时的我单纯得可笑。你很坏,很坏,你叫我。。。小绵羊。。

    三.不灭的回忆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熟得很快,更何况你每天都跟在我身边,我们熟了,比八成的牛排还熟。

    “丫头,我们中午去天台吧,吹风,别在教室里了,憋得慌,”趴在桌子上,你把玩着我的手,抱怨着询问我的意见,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玩我的手呢,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比你多一根。

    “好吧,可是被老班抓到你就要帮我顶罪喔。”我还是很习惯顺从你,我依然很单纯。

    “安啦,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罩你。”在你很洒脱地吼完这句话以后,又和我一起笑得花枝乱颤起来,你这个温柔的疯女人。

    秋日的天台真的很惬意,花匠伯伯还在那里种了好多鸢尾花,蓝色的鸢尾花。我们坐在花匠伯伯准备的小凳子上,阳光很好,天知道你为什么能和花匠伯伯混得那么熟,当我问起你,你还神秘地冲我笑,却又不说话。

    “说嘛。。璃,快说,花匠伯伯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扯着你的袖子,我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因为。。我知道鸢尾花的花语啊。”你最终还是说给我听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还真是一个好奇的宝宝,可你仍是耐心地解释。

    “鸢尾是我最喜欢的花啊,蓝色的鸢尾,很漂亮,不是么?”

    “那。。鸢尾花的花语是什么?”我接着问道,可这次你却摇摇头,再也不肯说一个字了。

    “乖乖睡觉,我唱歌给你听。”躺在你的腿上,阳光晃花了我的眼,你的声音透过空气中微小的介质传入我的耳朵,整个世界似乎都回荡着你的声音,一下一下。

    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追逐你的脚步/谁带我离开孤独的丝路/感受你的温度/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驻/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其实你对小洛很好,你会抱着小洛唱歌,你会陪小洛在天台散步,花匠伯伯种的鸢尾花很漂亮,在薄如蝉翼的阳光下一晃一晃地,蓝色的鸢尾花,是不是很像蝴蝶,一只一只在阳光下飞舞的蓝蝴蝶。

    时光在你的陪伴下很快就溜走了,留下来的是那永远不灭的回忆,鸢尾,阳光。花匠伯伯,天台,你。。。

    四.第一次我抱紧你

    接到易安的邀请的时候,我很开心呢,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来邀请我去他的城堡了。

    我抱着满心的欢喜,小心翼翼地来到城堡,和想象中的一样,很大很漂亮,中间吊着一盏镶了好多水晶的大灯,一闪一闪地,好耀眼。

    安璃,你知道吗?王子告诉我,他喜欢我,当时的我笑得眼睛都弯了,所以在回到宿舍的时候,你才会看见一个像疯子一般的我。

    “丫头,怎么了,瞧你,眼睛都要笑没了。”你转过身也笑着,可是安璃,为什么你总叫我丫头?

    “安璃,易安说他喜欢我喔,我的王子。”我走上前去搂着你说道,安璃,总是你搂着我,那是唯一一次我搂着你,两手放在你的腰上,脸颊靠在你的背上,其实你也很温暖。真的。

    “哦,那很好啊,你不是也喜欢他。”安璃,为什么你的声音怪怪的,你没有替我感到开心吗?晚上我决定赖在你的床上了,冬天越来越近,我的被窝好冷。我像只仓鼠一样在你怀里钻来钻去,好舒服,终于找到属于我的领域了,于是我呼呼大睡了起来,可是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说什么喔,我听见了。

    五.那个记忆离开的秋末

    2007年那个秋末,我忽然很有情调地拉着我的王子和安璃去爬山,离家挺远的一座山,老师说要有探险精神啊,所以我挑了一座看起来有点偏僻的山。梁小洛是听老师话的好学生。

    “丫头,你确定是这一座山吗?”我们三个站在山脚下,仰视着这座山,要爬上去,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啊,可是,来都来了。难道要我就这样回去么,我可是梁小洛。

    “没错,我要挑战自我,你们俩跟着我吧。”我很帅气地背着包包开始往上爬。

    六小时后。。

    “小洛,你快点啊,天有点黑,好象要下雨了。”我的王子就连皱起眉头都是那样地帅。可是我真的爬不动了,看来以后要多运动才行。还是慢悠悠地爬,慢悠悠地爬。

    “丫头,照你这速度,我们该在这里过夜了,来,我拉你下去。”你很温柔地冲我笑,很温柔,其实你一直都对我很温柔啊,你对我微笑,抱着我唱歌,喊我丫头,安璃,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上帝这次并没有眷顾我,才刚下到半山腰就下雨了,还是暴雨。天黑了下来,豆大的雨点不停地敲打在我的身上,山间的大树挥动着他们长长的枝桠,影子晃动在我们身上,要不是你们俩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还以为我就要被暴雨吞噬了。

    “小洛,抓紧,”易安王子依然是那么温柔,可是在我滚下小山坡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拉住我,雨水模糊了我眼睛,好难受,可是依稀之间我却感受到了来自一双手的温度,是你吗,一直抓着我吧,即使知道会一起摔下去,可你仍是紧紧抓住了我。可是接下来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梁小洛很没骨气地晕了过去。

    六.你呢?你在哪里?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好象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只是挂历上仍是显示着我们出去的那天。易安王子紧紧地抓着我手,看到我醒来以后那激动的表情让我恍惚了一下,这还是我那温柔的易安王子么?

    “小洛,你醒了!要不要喝水,还是,想要吃什么东西,噢,对,我去叫医生。”他没等我说话就自己跑了出去。我呆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跑出去又跑回来,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挺帅的医生,真的挺帅的。

    “喔,她没事儿,只是撞到昏迷了而已,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可以带她回家了。”等帅哥医生走了以后,我的脑袋才开始转动。

    “小洛,能走么,我送你回家。”易安王子很温柔地看着我说道。

    “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我很想念那只紧握着我的手,那只搂着我的手。

    “易安,璃呢,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跟着我一起滚了下去。”

    “她,没事儿啊,不过昨天她搬家了,搬到很远的一个城市啊,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小洛,你刚醒,别想太多事情,先回去吧。”易安还是微笑着,微笑着和我说,安璃,你走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心里的城堡忽然好象塌方了,这个城堡很没质量,恩,鉴定完毕。

    七.又是一年秋

    “易安,我们。。。分手吧。”在这个凉爽的初秋,在一棵无比巨大的榕树下,我微笑着和我的易安王子说了再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满天的黄叶,飞舞,树底下有一辆小单车在咯吱咯吱地响着。

    “我叫安璃,安逸的安,琉璃的璃。”年华琉璃,琉璃,易碎,易逝。

    “和你一点都不配。”女孩小声嘟囔着。

    “是么,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哈哈。”

    “你的耳朵可真好,那么小声你都听得见。”

    。。。。。。。。

    璃,其实我早就知道,在那个报刊亭,我就那么安静地蹲在旁边,泪流满面。

    那一个秋末,你抓住了我的手。

    那一个秋末,你陪我滚下山去。

    那一个秋末,你帮我挡住了滚下来的泥石流。

    那一个秋末,你离开了我。

    我用那种惯用的方式知道了很多,例如易安对你的承诺,例如。。你对我的爱。

    那天晚上我真的听到了,你说“丫头,开心吧,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就算不明白我也没什么的,其实,我愿意当你的骑士。”

    小洛是一个自私的女孩,她想要双份的爱,可是她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喔,不,还有你留给她的那最美的回忆。

    璃,我知道鸢尾的花语是什么了,你离开以后我经常和花匠伯伯一起聊天,他告诉我,鸢尾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阳光下,仍是你搂着我的一幕,你的声音穿透了时光的隧道,在我耳边响起。

    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驻/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By: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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