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二

章节字数:2016  更新时间:09-07-04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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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垚走的前一天晚上。

    “喂,是小奚姐么?你好,我是江爱……”

    江爱从纪小奚那里得知了次日纪垚要走的消息。我知道,她始终不属于这座城市,也始终无法留住表哥的人和他的心。望着窗外飘洒的小雨,江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浓浓的黑咖啡蜷缩在椅子里静静地想。

    “盼鸿,是你么?”门外有响动,江爱轻声问了一句。

    “小爱,是我!”

    毕业后,苏盼鸿一直在江爱父亲的公司里做事。江广安就像当初对沈江一样器重苏盼鸿,他看得出苏盼鸿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倒是江爱,从毕业到现在一直没有一份固定工作,开始的时候跟几个要好的朋友开了一家“水吧”,后来又给一些时尚杂志写文章,没有一份工作是她能做得长久。江广安和妻子每每提到女儿无不痛心疾首,对苏盼鸿也充满了内疚。

    苏盼鸿没有食言,从南京一路追随江爱到深圳后,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江爱的脾气似乎比读书时还要大,而且经常无缘无故夜不归宿。江广安家的房子很大,再加一个苏盼鸿根本不成问题,但苏一到深圳,江爱就在外面找了房子,两个人很快便搬了出去。江爱的母亲怕两人闹矛盾,偷偷留了一把钥匙在身边,每逢周一,等两人都上班后也会过去顺便帮他们打扫一下房间。有好几次,她都看见房子里七七八八散落着酒瓶子,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丈夫让他去劝劝苏盼鸿不要喝这么多酒,对身子不好。结果,江广安回家气愤地对妻子说,那些酒瓶子都是江爱一个人喝干的!为此父女俩还大干了一仗,江爱把母亲那把钥匙夺了回来,以后再不许他们踏进自己家半步。

    苏盼鸿很少干涉江爱的生活,不管她结交什么朋友,不管她去哪里,他都很少过问。只是回来太晚时,苏会打电话给她,怕她出什么事。江爱经常跟朋友去喝酒,有时候是跟纪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社会上认识的杂七杂八的人,但江爱很少在外面喝醉,只有每次约纪垚时,基本是醉醺醺地被纪垚开车送回来。

    苏盼鸿到深圳后见纪垚的机会不太多,以前沈江没走时,每逢周末大家还聚在江爱父母那里吃上一顿所谓的“团圆饭”,但沈江走后,苏盼鸿便很少再见纪垚。有关她的一些事也大都从江爱口里得知。苏盼鸿明白,有些事无法改变,纪垚爱着沈江,无法改变;自己爱着纪垚,也无法改变。唯独江爱,苏盼鸿似乎越来越不了解江爱的想法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大学的时候总是她像只小猫一样腻着自己,生怕哪天自己跑了,可现在,江爱每天都早出晚归,回到家也跟他没话,不是独自喝酒就是躺下睡觉。以前两人读书时没有条件都能千方百计创造条件去开房间,可当真住在一起了,江爱却很少跟他提出做爱的要求。有时,苏盼鸿轻轻从背后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腿蹭江爱下体,江爱的反应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敏感,甚至,偶尔会流露出厌倦。两个人的“性事”也由一周一次,变成一个月一次,最后,几乎三五个月江爱都不愿苏盼鸿碰她。

    渐渐地,苏盼鸿也学着沈江把公司的工作拿回家来做,省得两个人觉得尴尬。由于经常熬夜到深夜,为了提神,他也开始学着抽烟。当眼前被缭绕的烟雾布满时,他似乎有了某种幻觉,他好像看到了纪垚,看到她的微笑,看到她羞红了的脸……

    “盼鸿,这个,给你!”江爱见是苏盼鸿回来,把一个信封推给他。

    “什么?”苏盼鸿脱了外衣慢慢把桌上的信封打开,一张机票露了出来,“怎么,你爸让我出差?”

    “不是!”江爱依旧背对着他。

    “那给我张去北京的机票干什么?奖励我去旅行渡假啊?”苏盼鸿以为是公司的事,见江爱否认便开玩笑道。

    “盼鸿,我们分手吧!”江爱的声音是坚决而平静的。

    “小爱,你?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苏盼鸿没想到江爱会跟自己提出分手。

    “没有,我觉得你很好!只是,我不再爱你了,就这么简单。”江爱还是语气决绝。

    “小爱,我……”

    “盼鸿,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你我之间,我们彼此没有任何亏欠。我很感激你陪伴我这么长的时间,你所承诺给我的,你已经全部做到了!”江爱终于转过身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张机票是明天凌晨飞往北京的。纪垚明天也将坐这趟飞机走。苏盼鸿,去找她吧!”

    苏盼鸿呆呆站在桌前一动不动。

    次日醒来,听到苏盼鸿轻扣门锁的声音,江爱明白,该走的,最终还是要走!她轻轻转过身来,摸挲着身边苏盼鸿躺过的地方,似乎床榻都还带着他的余温。江爱泪如雨下……

    半年后,江爱嫁给了那个在酒吧认识的只比他父亲小九岁的中年男人,并随他一起移居到多伦多。江广安也把生意转手给自己曾经的一个合作伙伴,并在走前把付子喻提升为公司的财务副总。他把筹集的钱给了江爱一部分,作为她的嫁妆,剩下的和妻子商量在家乡投资兴建了一所希望小学。江广安是个传统的男人,落叶归根,自从沈江和江爱分别离自己而去后,他也不想在深圳孤独终老,带了妻子回到他出生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一些老伙伴,每天和老友、孩子们在一起,对他和妻子来说算是以享天年了。

    江爱有一次给纪垚发email,说在多伦多遇见曼妮了,此时的曼妮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咪,虽然胖了很多,但脸上却洋溢着为人母的幸福微笑。看到曼妮一双漂亮的混血儿时,江爱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有所不知的是,纪垚收到她的email后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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