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26 更新时间:09-06-02 11:34
萧凉在空中飘荡着,然后看到那个红衣男人伫立在小院子里,一言不发,多半的时间都是花在发呆上。
冰冷的雨从天上落下,仿佛重重地落到了心的某处。
晚风轻拂过湖边,萧凉倚在那湖边的小亭间,淡淡的眼神,空洞迷茫,偶尔间变化出丝丝的痛楚,只是很淡很淡,仿佛和风一样,无法触及。少年靠在亭中许久,觉的手有一丝一丝的凉意,将身上被吹乱的外衫轻轻地抚平,那隐隐地颤抖随着瘦弱的身子一阵一阵,被风吹乱的头发,凉凉的。
萧凉就这样靠着,看着湖对面红色的队伍,喇叭的声音本来应该刺入耳中,却被这湖水隔了音,萧凉觉的自己就像看场戏,尽管那么远,却仿佛更远。淡的感觉不出自己的心有一丝感觉。待到最后一点红消失,萧凉随手将放在自己身边的包袱提起。顺着反方向一个人慢慢地走,一步一步,踏出便是陌路。
那出城的小路上,一个青衣少年,随着路的延伸的方向走去,淡淡的背影,有一丝平静,慢慢地,天空中雨丝飘然,少年取了油伞,打开,一人一伞走在时间的记忆里。没有人知道,谁被谁遗忘。
少年依旧记得,那个人笑着,温温地,像一碗温暖的水,其实,怕冷的人更喜欢温暖,而水的温度,如果适度,便是最好的依靠。
走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萧凉的心被回忆一点一点温暖起来,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无奈,转身回头望向那远去的城,不带一丝表情地回头,将包袱换了个方向,朝前走去。
走了许久,雨依然是不紧不慢地下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个道路的宁静,马上的白衣人面无表情地挥着马鞭,神态间,有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后面是一个黑衣人,浑身散发着冷意,跟随在后。
萧凉撑着伞,抬起头,细细看着那两人骑着马穿自己的身边穿过,突然有了笑意,那样恣意的人生,才是令人羡慕的。萧凉一直看到两个人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继续地前进。身上的伤隐隐地泛着疼,萧凉皱了皱眉,左右寻找着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却不知道已经与走出了岔路,走着,依然是人烟稀少。
萧凉抬头环顾四周,接着走了几个时辰,终于走到一个小镇,便急急找了间小客栈休息了,提了一桶水,细细地将自己的身子擦了一遍,轻轻地涂上了药膏,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然后便早早地上床了,微弱的烛光点在桌上,这个亮度已经是最亮的,突然,想念灯火通明的感觉。萧凉瞥着眼,随着光,一点一点的情感就好像被时间吞噬,再也看不到开始和结束。
一夜无梦。
第二日,萧凉早早地起来,便往小镇的东口走去,早早问过了小二,那里可以搭车,给些银子,搭货的商人会稍上顺路的人。
天才微微亮,风却是透人的凉,虽然多穿了一件衣服,萧凉依然是觉得全身冰冷。
“师傅,马车经过迷城么?”少年一个浅浅的笑,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香甜的桂花香。
“小公子这是要搭车去迷城么,这可是挑对了,我们李记的米车正是要去那里,公子不介意的话上来吧。”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大汉笑热情地说道。
萧凉笑了笑,提着包袱,轻巧地坐在大汉的边上。
早上的风飕飕地吹进脖子里,萧凉赶紧将手放在胸前,抵挡着冷风的侵袭。
“小公子,我叫李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李汉边赶边问道。
“我叫萧凉,李大哥,你叫我小凉就好,这到迷城要多长的时间啊?”萧凉笑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要是这天好的话,路上又太平,也要五六天左右。”李汉看着自己身边瘦弱的男孩,心生好感,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弟弟,只是几年前的一场大病,就那么去了,李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赶车赶了一天,到了红色的晚霞要离去的时候,马车只能在林子里的一处歇着,林子很大,参天的大树,幽深地让人感觉是在梦里。萧凉和李汉两个人找了一处靠树的地方,准备晚上歇下了。
萧凉听着林子里的鸟声,秋天晚风是有点猛,吹得整片的头发都贴在脸上,轻轻地抚了抚头发,无奈地笑了笑。感觉心里怪怪地,却是没有想到换了身体的自己,却依然可以感到这个身体的心情。有时候,换个场景,便突生出了一些未名的感觉。
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尽管陌生,但是心里是有一丝情感的。偶尔间便不知道从何处蹦出来的情绪。萧凉一度觉得自己有点多愁善感,但是也多归因于还不适应。就像自己站在亭子里看了那么久,不知道为什么,心却有那么一点空。
“小凉,快坐下来,别在那里乱吹风,晚上林子里可冷了,这方圆几十里是没有人的,晚上你可是要凑活着了。”李汉将马栓牢,又在林间找了些木材准备生火。刚回来便瞧见萧凉发呆,便赶紧嚷着让他坐下来。
萧凉笑了笑,赶紧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李汉愣愣了看了他一眼,那似有若无的浅浅笑靥,笑起来带了些柔媚。李汉将火生起来,一个人躺在草堆里发起了愣。
萧凉从包袱里拿出来了两个干饼,又从身上取出竹筒,看着李汉躺在草丛中,并不想叨扰他,便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慢慢地吃着。到了迷城去做什么好呢?萧凉盯着手上的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饼,慢慢思索着。思索了许久,终于决定,自己好歹还有些手艺,这儿的东西并不是很好吃,开个小店什么的,养活自己也就足够了,萧凉想着想着,便有些头晕,这些日子来,这副身子总有些异样,总是嗜睡的厉害,有些朦胧的记忆漂浮不定得在头脑中,好像抓住些什么东西,好像又抓不住。
两人就这样偶尔说一句,大多的时间总是沉默着。
五六天的时间就这样早手指间流失了。萧凉终于到了迷城,那个繁华的城池,这个城池给他的第一印象十分好,但是却不是他最想待的地方。
挥手和李汉道了别。独自一人,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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