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991 更新时间:10-05-16 23:08
我站在房间外,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芷胭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呐呐道:“若兰,乐瑶她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她给你赔礼了!”说着就向着我跪了下来。
“芷胭姑娘,你不用跪,你们两个这样跪着,不是叫我折两倍的寿吗?”我冷声道,“何况,现在跪着,又有什么用处了?”
乐瑶看着我,咬咬唇,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么罚就说好了。”
我觉得可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说说现在是谁在替你当?”
乐瑶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道:“我本来不需要她来替我的!”
“你不需要,我家小姐也不想替你。你当她为了你?他是为了我家公子。”我更是冷笑,“你倒是想自己来,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乐瑶被我这句话弄得脸色煞白,一字一字道:“若兰,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若说我是真心的,你信么?”
“我信。”
她一愣,惊讶地看向我。
“我信,只是没想到你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我咬牙切齿,“给我家公子下春药……他的心智只是个孩子啊!你简直无耻!”我想到这整件事脑子里就轰鸣,心中的恶气不知怎样才能平息。
“是,我是无耻,你也知道他的心智只是个孩子,怎么懂情爱之事呢?我不这样做,他整天只知道跟在你家小姐后面,怎么才能看到我?”乐瑶似乎还不服气,我更恶心,“呸”了一声:“看到你什么?看到你无耻歹毒?别人的轻视不要紧,自己轻贱自己才真是无可救药!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家公子就算中了春药,就算你万般挑/逗,还是从你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还是来找我家小姐求救。”我顿了顿,“我再问你,你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了么?”
乐瑶愣了愣,脸色绛红,心虚道:“听见了。”
“这种事情,就算你下了药,我家公子也不会同你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见她抬头看我,我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告诉她:“因为公子心里的人是小姐,不是你!”
乐瑶愣了愣,突然脸上留下两行清泪,站起身转头跑掉。芷胭焦急地追了出去,只留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拿着油灯,就那样站着。
今天晚上,当郑清冲进我和冯乘衣的房间,嘴里叫着“好热好难受”的时候,我震惊了。我没想到乐瑶竟然爱上了这个稚嫩的郑清,只因为那句“转转复旋旋,不叫陷淤泥”的诗,还有那个宁采臣,那个张生,那种种郑清所演的角色……还有那种天真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神……当乐瑶跪在我面前说这些的时候,我只觉得可笑,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的是谁,难道不是爱一个偶像么?
可是她怎么就能下了“留人醉”?自古以来春药最好解,也最难解。没有一种解药能够解开“留人醉”,我无能为力,可是郑清是绝对不会让乐瑶碰他一根手指头的。
郑清只允许冯乘衣的碰触。
冯乘衣在对我说那句“若兰,你出去吧,在外面把门锁上”的时候,她的眼里有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敢去看。这一次,冯乘衣才真正是什么都没有了,让当初那个冯乘衣存在的最后一丝依靠也失去了。
芍药给我端来热水,我接过,说:“谢谢。”
“若兰姐,你……你一晚没睡,要不去歇歇吧……”芍药欲言又止,我淡笑着摇摇头,她叹了口气走了。我转身轻轻推开门,将脸盆放在一边,床边站着一个人,赤露着身体,见我进来立刻露出惊讶疑惑甚至带着哭泣的表情。
“苗苗,阿清把衣衣打了么?衣衣昏过去了!她还流血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苗苗,怎么办?怎么办?阿清是不是犯错了?”
“阿清没错。”我微笑着反握住他的手,“阿清只要记得,从今天起,衣衣就是阿清的妻子,以后阿清要好好待衣衣,决不能让衣衣受委屈,知道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妻子是什么?”
“妻子,就是这世界上对阿清最好的人,她只属于阿清一个人,阿清也只属于她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有别人。”
“真的么?!”郑清高兴地叫道,“衣衣真的是阿清一个人的么?”
“是的。”我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小声点,不要吵醒衣衣,衣衣很累了。”
“是因为阿清昨天晚上那样对衣衣吗?”他又疑惑了,“可是阿清一点都不累。”
我“噗嗤”笑出声,突然想起他还是裸男来着!连忙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也不管是什么,先将他重要部位遮住了。郑清还是自己在一边自言自语道:“阿清不但不累,阿清还好喜欢。”说着看向我道:“衣衣很累,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做了?”
……呃……“不是,只是阿清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做,不可以随便做。”我一头黑线。
“我知道了!”他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闪亮亮,“阿清喜欢衣衣,对衣衣做昨晚的事,衣衣就是阿清的妻子了!”
“对对,阿清很聪明。”
“可是……苗苗怎么办?”他问题多多,“只有我和衣衣两个人,苗苗会寂寞的,衣衣也会寂寞的,阿清也会想苗苗。”
“没关系,我——”“我想到了!”他突然打断我,郑重地点点头,“我也对苗苗做那样的事情,然后苗苗也是我的妻子,然后咱们三个就永远在一起啦!”
我石化三秒钟。What?不对不对,这孩子逻辑思维太混乱了。我出言纠正:“那种事情,只能对喜欢的人做,你没听到吗?”“可是阿清也喜欢苗苗。”“你那个喜欢和我这个喜欢是不一样的。”我努力“教育”他,“你看,你对衣衣的喜欢和对我的喜欢不一样对不对?”
他点点头,我又说:“你呢,只能对像喜欢衣衣一样的人做那种事,你现在没有喜欢别的人像喜欢衣衣一样对不对?”
他又点头。
“这就对了,所以你只能对衣衣这样,如果你对别的人做了那种事,就是……就是对衣衣不忠,衣衣就不理你啦!”
“我知道了,”郑清点点头,很严肃地说,“阿清绝对不对衣衣以外的人做那种事。”
“好乖。”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把热水浸过的毛巾拧干,给他擦身子,然后让他自己穿衣服。接着又换了盆热水,到床边给冯乘衣擦身子。
“小姐,你早就醒了吧。”我一边擦她的脖子,一边道,“奴婢没有护好你,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冯乘衣睁开眼睛,“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应该是我说谢谢你才对。”
“小姐,你不怕公子他……他以后都好不了吗?”
冯乘衣摇摇头,“若兰,你该是知道我的,如果心里没有他,现在我的心,恐怕早就是死灰了。”
我本来是悲伤的,可是我现在突然很喜悦。我搂住冯乘衣的身子,轻声说:“恭喜你,小姐!”
“若兰,我很幸运,这世上不是哪个男子都能不离不弃,为你变成傻子的;也不是哪个男子都能在变傻以后仍然喜欢你的;更不是哪个男子在中了春药以后能推开怀里的美人,只想与你在一起的。”
“小姐这样说,我突然有点感谢那个乐瑶了。”我笑了起来,“不该让她跪那么久的。”
“你这丫头!”冯乘衣娇嗔,可惜没有力气跳起来打我了。
那一天,郑清和冯乘衣在“蓬莱娉婷”上成了亲,两个人都已经没了父母,没了亲友,他们在整个画舫歌伎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不需要华丽的典礼和繁文缛节,也不需要世俗的祝福。
那一天,整个画舫上乐翻了天,大家唱啊跳啊,闹到很晚很晚。一直到新婚夫妇进了洞房,每个人还在喝着酒,喝着酒,流着眼泪。
芷胭说,这么多年,“蓬莱娉婷”上终于有了一对新郎新娘,终于有了一对新郎新娘……她不停地说着,不停地说,其她的姑娘就陪着她喝酒。
风尘之人,飘零之身,哪里有归根的一天呢?哪里还有希望找到避风的港湾呢?世上的女子都想要寻真心,可是这世上又有几颗真心呢?
我也醉了,我不知道是醉在笙歌漫舞里还是醉在美人的眼波里,亦或是醉在自己开心的笑里,醉在自己辛酸的眼泪里。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生存、生存、生存这两个字不断在我耳边响起,我想要回到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我渴望那个世界的温暖,我好想念以前的一切……
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
今天,我终于又看到了美好的东西,墨雪找到了她的一心人,冯乘衣也找到了,她们是好女孩,真的值得美好的人生。
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的话,老天啊,就请你让我多看看这样美好的事情吧,让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也有勇气活下去,让我也能爱上这个时空。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那夜的大醉让整个“蓬莱娉婷”在第二日大半天都是死气沉沉的,除了少数几个还算清醒的,其她人都睡到了大厅里,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互相看着对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狼狈样子,笑得岔了气。
很快,画舫便到了晋州。
在到达晋州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画舫一靠岸,我立刻下船去走了一圈,发现晋州城内也贴有冯乘衣的通缉像,只是数量极少,而且无人问津,想来毕竟这里天高皇帝远,百姓对这些事情不关心吧。令我惊讶的是,我虽然早就知道郑清将晋州治理的很好,却不知晋州竟然比景京还要繁华,而且民风开放和善,不禁让我对郑清刮目相看。
我找到了晋州侯府,对守卫说想找一下书剑。
守卫回答书剑公子不在府里,据说是去处理什么公务,现在所有侯府的事情都是管家在打理。于是我求见管家,管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精瘦的身板,但是精神烁烁。我只说自己是书剑的旧识,希望见他一面。
“公子出门处理些事情,不在府上。”老者说话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能看得出平日训练有素。
“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一二天,多则四五天,谁也说不定。”老者淡淡道,“也许明晚就能回来。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在侯府上小住两日,等公子回来再相见。”
“多谢了,只是我还有兄姐同行,小女需问过兄姐。”书剑不在,我不敢让冯乘衣露面,连郑清都不敢让他回到侯府。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知道侯府里多少人对他是真心,多少人对他是假意。我从怀里掏出荷包交给老者:“请您将这个荷包转交书剑公子,就说我在河边的‘蓬莱娉婷’上等他。”
老者听到“蓬莱娉婷”这四个字以后略微惊讶,然后仍然恢复淡然的表情,点头将荷包收在了怀里。
回到画舫上,冯乘衣见我没什么兴奋的表情,便道:“书剑不在侯府吧。”
“被小姐看出来了?”我坐下喝了杯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我正说着,芷胭突然推门进来,见我坐在房里立刻叫道:“玉凝到处找你,你给的曲子她有一段唱不好,叫你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
“你可要把玉凝看好了,咱们在幽州城里只留这一天晚上,所以今晚非得一鸣惊人不可。”
“什么?”我大惊,“咱们在这里就停一天晚上?”
“我没告诉你么?”芷胭道,“咱们名声大噪,拓沙那边来人多付了一倍的银子叫咱们不停船,直接过去。”
“可是——不行不行!”我立刻叫了起来,“就不能多停两天?咱们可以开快点赶过去啊!”
“人家叫三天后就到,怎么赶?”芷胭笑了起来,“你舍不得晋州城呀?还是……在街上遇见情郎了?”自己笑得很坏走了出去。我心里着急,回头看向冯乘衣,她反而很平静。
“小姐,怎么办?”
“现在只有两条路,”冯乘衣喝了口茶,“要么明天同她们走,要么留在晋州等书剑回来。”
“你这叫什么路!同她们走咱们就离开姑爷的辖地了,留下……留下你们一个被通缉,一个脑子是坏的,实在太危险了!”
冯乘衣笑了笑,道:“不是还有第三条路么?”
我一愣,条件反射一般问道:“什么路?”
“也许今晚,咱们能等来要等的人呢?”
“哪有那样凑巧!小姐——”“嘘——你再大声点就把舫上的人都招来了。”冯乘衣笑得淡雅,生生把我的话噎了回去。
于是那天只有我自己着急,冯乘衣和郑清这对夫妻和和美美地玩闹,那叫一个事不关己,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为谁着急。晚上的表演一如既往地来了许多人,与平日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人当中竟然还有女子!晋州民风开放到如此程度真是让人佩服。
然而我没想到,当乐瑶唱着她那首最爱的《卡门》的时候,画舫上走进来一队华装的侍卫,走在侍卫前头的,正是侯府的那位管家!
人群安静下来了,老者站在大厅中,中气十足地叫道:“我们只是来找人,大家尽管继续。”
我心头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变故,老者却眼尖地立刻看到了我,走上前道:“姑娘,请恕在下无礼,事关书剑公子,在下不得不谨慎,所以今日/你走后在下拆开了荷包,荷包里纸条上的字正是公子亲笔所写,于是派人将字条加急传给公子,公子有言,让在下务必留住姑娘。”
我心里打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看着他身后那一队侍卫,咽了口吐沫,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我手中,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七七,一切务必听高总管安排,我明日正午即回。”下面还写着一首诗:“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确确实实是书剑写的了。我将纸收好,对高总管说道:“请总管一个人随我来。”
老者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跟着我来到冯乘衣的房间。我推开门,让他进来后又赶紧关上了门。
身后的老者突然后退了两步,只听“咚”的一声,我回头见他跪在了地上,颤声道:“高在见过侯爷!”
郑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说道:“你做什么?拜天地么?我已经和衣衣拜过天地了,苗苗说我不能再和别人拜天地了。”
老者愣愣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郑清一遍,诧异地呆在了原地。冯乘衣皱着眉对我道:“若兰——”
“小姐放心,有书剑的亲笔信。”我回答,又对老者道:“高总管,侯爷他撞伤了脑子,现在的心智犹如幼童。”他明显被我的话吓住了,我又指着冯乘衣道:“这是你家夫人。”
可怜的高总管被我吓了两次,都已经忘了怎么反应了,于是我趁机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听得他一个老头子竟然掉了眼泪,又朝着郑清磕了三个头,道:“奴才没用,愧对侯爷!”然后又向着冯乘衣磕了三个头,“奴才谢过夫人!”
等这位连受惊吓的总管终于从震惊中平复过来以后,他终于又恢复了淡然的脸,对冯乘衣道:“夫人,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先将侯爷和夫人接回府,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论。”
冯乘衣点点头,于是高总管招来几个侍卫上前要带着我们从窗户走,刚刚走出两步,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屋里的人皆是一惊,气氛霎时仿若无波的水面般死寂。
“云烟姑娘,下一个该你上台了。”乐瑶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我和冯乘衣对视了一眼,冯乘衣的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我换上衣服就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冯乘衣对高总管道:“我在这里还有表演,突然失踪的话难免引人怀疑,你们先带着侯爷回去,我会告诉画舫的人找到了亲戚,明天再过去。”
“夫人,这样太危险了,你现在……”高总管迟疑了一下才又道,“现在被通缉,上台表演万一露出马脚——”
“总管果然知道我是谁。”冯乘衣淡笑着陈述。高总管点点头,她便继续道:“所以我就更不能现在与你们走,我一失踪,画舫上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蓬莱娉婷’十分有名,自我来这船上,多亏若兰几次帮我打掩护,加之船上姑娘不喜沾惹时事才得以不被人认出身份,若真细致查起来,不但我的身份暴露,侯爷在船上这么久,也会让外人知道他的事。”冯乘衣看了郑清一眼,“高总管,对你来说侯爷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对乘衣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高总管有神的双眼紧紧看着冯乘衣,缓缓点点头,“高在谨遵夫人吩咐,明日正午,高在命人乔装在河岸边接夫人回府。”
“如此甚好,有劳高总管了。”冯乘衣应承着,侍卫们带着郑清就要走,郑清哇哇大叫:“不要!不要!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衣衣!衣衣——”
“阿清,高总管要带你回家,你不要出声,不要被别人听见。”冯乘衣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郑清把脑袋摇地像拨浪鼓:“我不要!我要和衣衣在一起!”
“阿清先回家,明天衣衣就回家找你,以后我们就回家住了,阿清不高兴么?”
“家?谁的家呀?”
“阿清和我的家啊!”冯乘衣微笑看着郑清,郑清一脸惊喜地说道:“真的么?”
“真的。”
郑清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可是我要和衣衣在一起,我不要先走。衣衣明天回家,我也明天回家。”
“哎呀我的小祖宗,小姐叫你走你就走吧!”时间紧迫,眼看冯乘衣不得不上台了,我推搡着郑清,示意侍卫架着他赶紧走,耳边是郑清的大喊大叫:“不要!我不要走!衣衣!衣衣!苗苗——”
侍卫大哥突然一个手刀将肩上的“小孩子”打晕,“嗖”地不见了。
当天晚上,我和冯乘衣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从冯乘衣与郑清成亲后我第一次与她同住一屋。我将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冯乘衣坐在一边看着我忙活,笑着道:“你还要拿什么东西啊?到了侯府吃的用的都有了。”
“不一样嘛,人总喜欢用熟悉的东西。”突然想起我现代的那些衣服,还留在兰若寺里来不及拿出来,有机会一定要回去取回来。我收拾完毕坐在床边,问冯乘衣:“小姐,以后你就是晋州侯的夫人了,可是姑爷他不可能公开你的身份,你委不委屈?”
冯乘衣只是笑着看着我道:“若兰,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脸上一红,马上回道:“小姐不要想转移话题,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算跟着他吃苦,就算受再大的磨难,都不会觉得委屈。”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光芒让我震撼,忍不住问:“小姐,其实若兰以前就想问你,你喜欢的,是以前的郑清,还是现在的阿清呢?”
“我有的时候也会糊涂,我问过自己很多遍,我想——”她顿了顿,“是三分的郑清,七分的阿清吧。”
“那要是……要是姑爷的病好了,小姐还会喜欢姑爷吗?”
“傻丫头,不管是郑清还是阿清,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见我不明白,她又说道:“这样说吧,如果今天伤了脑子的是……是凌霄凌公子,你觉得他的行为举止会同阿清一样么?”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她的问题,突然觉得她的问题好可怕!我的天,要是凌霄的心智变成小孩子,那他岂不是一个小道明寺!肯定是整天胡作非为让父母头疼,倔强地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别扭到不行的死小孩!
可能是我的表情实在千变万化,冯乘衣捂着肚子就笑开了,一边笑一边说:“你现在懂了?正是因为他是郑清,所以伤了脑子才会变成现在的阿清,换另外一个人就不是阿清了,我喜欢阿清,不就是喜欢郑清么?”
睿智啊……大睿智……我点点头,觉得听冯乘衣的一番话才真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烛光摇曳,敲门声响起,我疑惑谁在这么晚的时候还来串门,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身火红的乐瑶,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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