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  Ⅻ 希翳

章节字数:6940  更新时间:09-10-0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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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见素吧。”

    “啊?”

    ……

    壮着胆子微微低头瞄了眼身下连绵不绝的山峦,鬼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坠影会突然想带她去见素。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伴风阿姨她们又刁难坠影叔叔了?鬼佑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坠影,却被坠影用力扳正了身体:“小鬼头,现在我们是在天上飞不是在地上跑,你想死吗?!”

    “对,对不起……”

    ……

    阿斯兰谛马不停蹄的赶路。

    ……

    闭上眼,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没来由的,鬼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无法名状的幸福。这份幸福让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坠影……”

    “我哥没教过你小孩子要懂礼貌吗?”

    “啊?”经一提醒,鬼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腾的羞红了脸,“对,对不起……”

    坠影像没听到似的专心驾着马。

    ……

    阿斯兰谛突然加速,鬼佑猝不及防的往后一仰,跌入坠影宽厚的胸膛。身体的亲密接触让鬼佑头一次发觉原来男人与女人的身体构造有如此大的差异。而这个认知也让鬼佑再次羞红了脸。

    “小鬼头,你还要在我身上靠多久?”头顶传来坠影略显不悦的声音。

    “对不起!”鬼佑慌乱的坐正身体,却又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坠影的表情。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鬼佑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她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呆呆的望着眼前白茫茫的天空,鬼佑突然想到了天祈——

    呃……妈……嗯……妈妈,您……您是和爸爸……呃……怎么……相遇……的……啊?

    怎么?对妈妈的事这么感兴趣?我们的小凌夜也思春了?!是谁是谁?!快告诉妈妈!!

    妈妈~我整天呆在圣神殿里,您认为我有可能吗?

    这倒也是……

    爸爸和妈妈是怎样认识的啊?

    凌夜很想知道?

    嗯……(蝙蝠侠:小鬼佑其实是想知道她那个白马王子般帅气的老爸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呃……特别的老婆吧?!)

    既然我们的小凌夜想知道那妈妈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啊,妈妈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御影了。说起来妈妈差不多可以说是御影带大的呢!妈妈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外婆总是很忙很忙,妈妈的爸爸又总是见不到人。御影他可以说是妈妈的半个保姆呢!

    所以妈妈就喜欢上爸爸了?

    嗯……也不是啦!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感觉……对!感觉。恋爱啊是需要感觉的,感觉来了就爱上了,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这样认定了。——很奇妙对不对?

    嗯……听不太懂……

    没关系没关系,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妈妈,其实我真的很羡慕您呢,人长得漂亮又有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个像爸爸这么好的丈夫。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的小凌夜以后肯定也会找到一个好丈夫的!

    嗯!找个像坠影叔叔一样帅气的好丈夫!

    嗯!……咦,不对!怎么可以找个像坠影那个混蛋的丈夫呢?要找也要找像你爸爸这样的啊!

    可是,爸爸不是和坠影叔叔长得一模一样吗?

    是一样没错啦!不过还是不行!如果性格也像坠影你不就完了?!一定要像你爸爸才行!

    ……

    感觉啊……鬼佑暗暗感慨,将来我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

    “小鬼头,抓紧了!”

    “啊?”鬼佑还未反应过来,阿斯兰谛已经突然调头往地面俯冲。惊慌失措的鬼佑身子一倾,眼看就要摔下马去,吓得闭上眼只有听天由命的份。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巨痛,随后身体突然往上撞到一个厚实的物体,睁开眼,鬼佑发现她正靠在坠影怀里!近距离的接触让鬼佑慌乱得想要逃开,坠影却一把搂住她的腰:“小鬼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对,对不起……”

    阿斯兰谛安全着陆。

    两人下了马,坠影挑眉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小脸红通通的鬼佑戏谑的问:“阿斯兰谛很可怕吗?”

    鬼佑低着脑袋拼命摇头。

    “那就别傻站着了,快走!”坠影边说边牵着马走在了前头,压根就没想过再去理会鬼佑。

    “坠影叔叔!”怕跟丢了的鬼佑慌忙小跑上前追上坠影,突然想到什么,问,“我们为什么要用走的啊?上次去素那不是直接骑马过去的吗?”

    “你没发现现在的雪之森少了样东西吗?”坠影面无表情。

    “啊?”鬼佑茫然,“少了什么啊?”

    “你是白痴吗?”坠影特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魔导士了居然连有没有结界都感应不出来。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哥的女儿!”

    “对不起……”

    一声冷哼,坠影牵着马继续往前走。鬼佑沉默的跟着他。

    一路无话。

    “御影,出事了!”火夕焦急万分的闯入御影的书房。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御影起身微笑着想让火夕平静下来,尽管他已猜到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慢?!现在还能慢吗?!”火夕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寒月!寒月突破千草陛下设的结界闯入普丽西拉了!外面已经全部乱了套了!伴风已经赶去阻止寒月了。真够混蛋的,那家伙只一个人再加一只红毛怪物居然困住了魔法学院的所有人!我看这次我们是凶多吉少了。该死!那个混蛋坠影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出去!还有凌夜!御影你看到凌夜了吗?不行!伴风身上还有伤,一个人肯定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我要先去帮她了。御影你就别去了,反正凭你的身手去了也是送死,还是留在这里保护好凌夜吧!该死!我就不信凭我们普丽西拉这么多人就摆平不了那个寒月!我先走了!”火夕摆摆手,匆匆而去。

    平静的看着火夕离去,御影终于松了口气,自嘲的笑笑:“是啊,凭我的身手真的只有送死的份呢!还好提前把凌夜送走了!天祈,你说,凌夜还能不能回来呢?”

    “回不来了。”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

    御影回身。

    一个金发男子静静的站在窗台前,窗外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四目相对。

    “你好,我叫御影。”御影报以礼貌的微笑。

    “我以为你会说‘好久不见’呢。”男子微微上前。

    “可是,现在的你并不认识我,我也并不认识现在的你,不是吗?”

    “的确。”男子认同的点点头,“你好,我叫实沉。”

    “真实的沉沦。——不错的名字。”

    “谢谢夸奖。”

    “实沉,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觉得,普丽西拉美吗?”

    “……美。很美很美。美得可以遮掩一切罪恶。美得让人害怕。就是因为它太美了,所以,我必须毁了它。”

    “你和坠影都一样很讨厌普丽西拉呢!”御影淡淡一笑,“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吗?”

    话音刚落,实沉的脸突然近到咫尺,与此同时御影的脖子上也多了一只手。

    “你知道什么?!”手上的力道随之加重。

    御影抬眼看着眼前愤怒的少年——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完完全全的长大了,和自己一样高,一样大了:“你长大了呢!”御影的手抚上他的脸庞。

    实沉一颤,收回手迅速后退到窗前:“抱歉,我,我……”

    “不用在意。我并不介意。”御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对所有的事都可以平淡置之,不惊,不喜,“普丽西拉真的是个让人害怕的地方呢,太多太多的事让我无法接受……这些年来,你一定很辛苦吧?”

    “……她……还好……吗?”

    “你说呢?”

    “……抱歉……”

    “你该抱歉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不要伤害凌夜。也不要伤害坠影。更不要伤害伴风。”

    “……我会的……如果……可以……”

    “……谢谢。”

    ……

    坠影突然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吗?”鬼佑差点撞到他。

    “别出声!”坠影皱眉。

    鬼佑乖乖的捂上嘴不出声。

    阿斯兰谛站在原地悠闲的吃着草。

    四周很安静,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坠影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树上有鸟在啼叫,并不时传来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

    鬼佑慢慢向坠影靠拢并最终躲到了坠影身后。

    滋滋……

    阿斯兰谛似乎听到什么声响动了动耳朵,抬头四下望了望,一片树叶恰好掉在它的鼻子上,阿斯兰谛打了个响鼻随即继续埋头吃草。

    滋滋……

    鬼佑被阿斯兰谛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右手紧抓着坠影的衣角以测安全。

    滋滋……

    坠影的右手渐渐靠向腰间的长剑。

    滋滋……

    一个身影在树丛中一闪而过。

    滋滋……

    “坠影叔叔……”鬼佑迟钝的第六感终于发挥了作用,意识到可能有危险发生,她死死的挨紧坠影。

    滋滋……

    坠影突然用力推开鬼佑,同时拔出长剑。

    “啪!”

    “唉呀!”

    鬼佑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坠影手持长剑,全身处于防御状态。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狐面狮身的红色怪兽。

    “啊!”鬼佑吓得捂住嘴缩在地上不敢动。

    “幻兽吗?”坠影嘴角一抹噬血的笑,“看来今天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竹屋。

    素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悠闲的整理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药草。

    背后卷起一阵旋风,杜尔出现在素的背后:“你唱的歌还是一样这么难听啊!”

    “不想听就别听!”杜尔的话似乎并没影响素的大好心情,她头也不回的丢回一句话,继续一边哼歌一边整理药草。

    “你丈夫和火狐打起来了哦!”杜尔故意拖长音调。

    “哦。”不痛不痒的回话。

    “……”

    “……”

    ……

    “你都不担心他吗?!”本来想急一急素结果反倒差点弄得自己抓了狂,杜尔感到有点不爽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素无所谓的耸耸肩,“坠影会出事才有鬼咧!”

    “的确。”杜尔深表赞同的点点头,“要坠影出事真的不容易。”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家那位——是叫雪镟吧?——那位可爱的迷路大王被你踢出去采草药,因为结界没有了的缘故现在好像快走到你丈夫那边去了哦~”

    “……”素刹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你说……我们的雪镟小可爱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杜尔,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

    “彼此彼此~”

    鬼佑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打斗场面已经忘了要站起来。虽然一直从御影那听说坠影不仅魔法好剑术也是一流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就连当初坠影当鬼佑的魔法导师时也只是露了点小把戏便放弃了她这个“不成气候”的学生,如今可以亲眼见到坠影在自己面前使用魔法外加剑术,虽然场面有点火爆不免有点怕怕的但鬼佑其实还是挺激动的,心里还有过“要是就这样一直打下去就好了”的想法。

    “大地之母啊,请您倾听我的声音……”

    “咦?”鬼佑四下望了望,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可当她竖起耳朵去听时又什么都没听到,“难道是我耳花?”

    “接受我最诚挚的颂歌……”

    “咦?!”鬼佑像见到鬼似的再次望了望四周,还是没什么发现,“没什么声音啊……该不会……真的见鬼了……吧?”

    “透过我的双眼捕捉您的猎物!”

    “一定有什么声音!”当鬼佑终于确定有什么异常时正在打斗中的坠影的脚下突然向上发出刺眼的光茫,光茫形成一个圆柱形将坠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内。

    光茫渐渐褪去,坠影呈十字形站在鬼佑面前,他的身后,是一棵紧紧缠绕着他的畸形怪树。

    红色怪兽低吼着走到坠影身边,一爪扫开掉在坠影脚边的长剑。

    鬼佑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从背后的树林中传来,鬼佑回过头去——

    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她旁若无人的经过鬼佑身边,停在了坠影面前,嘴角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抱歉了,虽然不想这么做,不过要我一对一的跟你打又实在不是你的对手,实沉哥哥也说过‘兵不厌诈’,所以喽,我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你是谁?”坠影倒不慌张,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啊!”少女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声惊呼,“抱歉抱歉!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好,我叫希翳。啊,不对不对!实沉哥哥好像说过对待敌人用不着这么客气的……”摆出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喂!我叫希翳!听清楚了吗?!”

    坠影微眯双眼。

    “希翳?!”鬼佑心里一惊——

    ……你……很像希翳呢……

    “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希翳笑眯眯的围着坠影转了一圈,“我知道你是谁哦!——坠影。普丽西拉的双子地神。——我没说错吧?”

    ……她……以前她总喜欢跟在我后面,像只小鸡似的……让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不……不可能吧……”鬼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少女。

    “看来你这条走狗知道得还不少。你的主人真是教导有方啊!”坠影一声冷笑。

    “你说谁是‘走狗’?!”坠影的话激怒了希翳。

    ……希翳她……也是时候长大了……

    “不可能的……”鬼佑催眠似的麻醉自己,“她怎么可能是‘希翳’呢?!希翳她……”她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啊!她不可能是希翳的!对!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希翳——

    ……如果她能不受到伤害就好了……这大概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吧……

    伤害……为什么要说“伤害”呢?!千刹,难不成,希翳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不会是真的的,对不对,千刹?……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好不好,千刹?!

    “只会乖乖听从主人命令的笨蛋不是走狗是什么?”坠影嗤笑。

    “你!”希翳被彻底激怒,她气急败坏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坠影,想发难,却又突然笑了,“哼!看来你还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吧?别忘了,被抓住的人,好像是你哦!”

    “那又怎么样?”坠影一脸的无所谓。

    “怎么样?!”没看到预想中的场面让希翳大为肝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杀了我?”坠影嘴角一抹讽刺的笑,“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坠影的表情让希翳被愤怒彻底冲晕了头脑,她拣起地上的长剑怒气冲冲的朝坠影刺去。

    “啊!”鬼佑吓得一声惊呼,双手已经自发的蒙上了双眼。

    “嘭!”

    “啊!”

    ……

    ……

    突然的沉寂让鬼佑有点纳闷,她有点做贼心虚的张开手指从指缝间偷看,却只见到被缠在树上的坠影在诡异的笑,视线转向旁边,希翳被一只手强硬的按在树上。视线再转向那只手的主人——

    白。

    银发。白衣。

    一片雪白。

    一个像从雪地里走出来的精灵。洁白的,美丽的精灵。

    被风扬起的银发轻扫着小巧细致的脸庞。从飞扬的发中,鬼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晶莹透亮的美丽眼眸。以及,一张她万分熟悉的脸——她自己的脸。

    鬼佑几乎忘了呼吸。一个名字卡在她的喉间呼之欲出——

    ……那家伙好讨人厌的!一个十足的讨厌鬼!……

    ……你们真的很像,不!是一模一样!……

    “雪……镟……?!”

    火。妖冶如血的,遮天蔽日的火。

    火中,有一座城堡。一座曾经辉煌一时、盛极一时的城堡。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叫,普丽西拉。

    火中,有无数的魔导士,他们拼命的,呼天抢地的想逃离这座在烈火中焚烧的美丽城堡,但一次次逃离死亡的行动换来的却依旧是死亡。因为,大火中,有一头猛然攻击他们的红色野兽;大火外,有一个残忍阻断他们去路的红发杀手。

    “你喜欢火吗?”

    站在大火外静静地看着大火中的一切,实沉幽幽发问。

    “不要问与任务无关的问题。”

    身旁的杀手传来冰冷的回答。实沉静静一笑,抬头仰望天空,刺眼的明亮让他微眯双眼:“我很喜欢火哦。因为,它可以焚毁一切罪恶。所有,我很喜欢,很喜欢火——你喜欢火吗?”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背后不断呼啸而过的寒风。

    实沉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你……是谁?!”希翳拼命挣扎着想摆脱对方手掌的控制却发现自己的挣扎根本无补于事。

    “你问我是谁?”对方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嘲笑,“那你可得记清楚了!——雪镟。镟雪山的主人。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放……放开我!”

    “放开你?没问题!先放了他!”脑袋往坠影的方向偏了偏。

    “不……不行……”

    “不行?”雪镟危险的微眯双眼,“那你就去死吧!”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要啊!”看不下去的鬼佑跳起身来刚想上前去阻止雪镟,一团红影已经窜到了雪镟的面前,等雪镟发现红影正是希翳身边的怪兽时它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朝雪镟咬了过去!

    “啊!”鬼佑又是一声惊呼。

    怪兽站在雪镟面前迟迟无法向前移动——它口中的獠牙被一把剑抵挡着。

    “为……什么……?!”希翳不可思议的看着持剑人。

    “我早就说过,”持剑人回过头来对希翳冷冷一笑,“你不可能杀得了我的!”

    “坠影叔叔!”鬼佑激动的想冲上前去却又怕那只怪兽咬她而迟迟不敢上前。

    “你明明……”希翳还是无法相信,她的束缚魔法从来没有失败过,为什么无法困住坠影?!

    “玛丝蒂娜灭了整个幻兽界后幸存下来的幻兽一般是不会在人前现身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攻击人,除非是受了主人的指使。”坠影嘴角越来越浓的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希翳的愚蠢,“幻兽攻击人而主人却不现身就只能说明主人是个只会耍低级手段杂碎。只要假装中招就一定可以把操纵幻兽的小杂碎引出来。——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你,你,你这个混蛋!你才是小杂碎!”希翳真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的嘴。

    “不过还真可惜,”坠影看着眼前的幻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幻兽应该就是传说中拥有飞廉的速度、冰龙的矫捷、麒麟的力量以及饕餮的残忍的圣之子——火狐吧?火狐居然会听命于你这种小杂碎,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快完了。”

    “哼!”反常的,希翳居然不怒反笑,“你说得没错,它就是被称为圣之子的火狐。既然你知道它是火狐,那你也应该知道它之所以被称为‘圣之子’除了它拥有四圣兽的特点外还拥有的一样只属于它自己的东西吧?”

    坠影一愣,对上火狐的双眼时突然明白了什么,刚想移开视线,火狐的双眼已在瞬间变成血样的红色!

    “那就是——魔之眼。”希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感觉到反常的雪镟松开希翳冲向坠影,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长剑挡住了去路。

    剑的主人,是坠影。

    “怎么回……事……?”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鬼佑往后躲了躲。

    “你做了什么?!”雪镟回头恶狠狠的瞪向希翳。

    “也没做什么,”希翳骄傲的耸耸肩,“只不过是让坠影成为曦的‘玩具’罢了!”

    “曦……?!”鬼佑震惊得无以复加——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红色怪兽,她真的无法将它与当时那只可爱的红色小狐狸联想到一块去。

    ……曦希望你能够快乐……

    不会的,不会的,它不会是曦的,不会的!鬼佑拼命的抱住头不敢去面对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她不愿也不想去认清所有的一切——事实会让人崩溃的,所有,她选择逃避。

    “玩具?!”雪镟不敢置信的望向坠影,看见的,是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那双眼睛中,除了麻木空虚,一无所有。

    突然,坠影的右眼闪过一抹妖冶的红光,雪镟还没反应过来,坠影的剑已经挥了过去。

    “不!——”鬼佑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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