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28 更新时间:09-07-24 03:14
傍晚,我们驾着马车,载着红彤彤的斜阳余晖,离开了这个城市。
后面跟着那匹没有被束缚的马儿,它好像很喜欢我们,特别是湖隹,有时还和他亲亲嘴。湖隹也会像揉我的头那样,揉揉它的头。
到了晚上,静谥的月辉洒满一地,望着前方模糊的山影,我提议到,“隹大哥,我来做晚饭给你吃吧。”
他望着我,独眼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明亮柔和,寻不到白天的半分凌厉。
他点点头,我们将马车赶到路边,我跳上去搬起器具,他在马车旁替我接过。
很快,火堆燃起,找了些木条将铁锅架起,听说人参汤很补,今晚,我准备给他煮锅人参乌鸡汤。
乌鸡很新鲜,是活的,就绑在车顶,不单鸡,还有些其的家禽,通通都绑在车顶,一路过来,时不是时有些粪便飘落我们头上。
湖隹并不在意这些,带些溺爱地拿块布替我擦掉,或是我替他擦掉。
“隹大哥,你一边歇着去,我给你煲人参乌鸡汤!听说还要放些红枣……”
湖隹看着我,为什么我感觉他面部抽搐一下?啊,月光不太亮,幻觉,一定是幻觉……
将备好的水倒入锅中后,我蹲在一边拔起了鸡毛,不一会,锅盖就被沸水顶开。
我拎着鸡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把准备好的人参,红枣及配料一股脑地倒下去。鸡清理好后,一整只扔下锅。
在边上再升了两个火堆,我还准备炒个菜,还要煮饭,哎,这人间吃点东西真是麻烦啊。
取了些米在锅中,注点水往火堆上一扔。
“隹大哥,替我拿两根黄瓜来,还要一个青辣椒。”
一只手将东西递过来,我捏起辣椒,剪成几节扔到最后一张锅里,这只是调味,湖隹心不好,不能吃太辣。
“隹大哥,我要油。”
油送过来,倒在辣椒上,擦了把汗回头拿黄瓜,却不经意地看到湖隹闲闲靠在马车上,一手握着黄瓜底,另一手握在黄瓜间,缓缓上下地搓动。
轰!我的脸像被火烧了似了,我当然知道那个动作的意思,只是他为何要作这种动作……
不不,他仅仅是想把黄瓜上的小刺点给搓掉,又或者是闲得无聊,无意间作出的这种动作,我真是龌龊,竟往那方面想!
他抬眉冲我笑笑,将手中的黄瓜抛给我。
我总觉得他笑得很怪异,心不在焉地将黄瓜切成片,倒进油锅,一阵噼啪后,我捂着手跳出去老远,又飞快地扑过去,抓起锅铲。
湖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摇摇头,点点他自己。
我松开手,让他去炒。
他动作洒脱地捉着锅铲,唰唰唰炒起来。
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烧菜!
他总能给我惊喜……
片刻后,他同样给了我一个意外。
他的菜很快就炒好了,端到我面前,我满怀憧憬地握住筷子,夹了一片送进嘴里。
“唔……”捂着嘴望向他。
他也望着我,眼中带着笑意,很自信的笑,不想打击他,我艰难地将那片菜咽了下去。
他笑意渐深,冲我竖了竖大拇指,转身倒了碗水给我。
原来他早就知道菜很难吃,他竟然也会耍人,我还真是没想到……
今晚的饭菜真的很特别,饭下面是焦的,上面是生的,汤味是说不出的古怪,他炒的那菜就不说了。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实在佩服他得很,因为我自己吃了一口都吐掉了。
饭后,我把东西收罗好,搬出在城里买的被子铺到地上,以往总直接睡地上,时不时有石子儿,湖隹犯起病来,容易把身上给蹭破。
铺好后,我往上一躺,打了个滚,冲他招招手。
他在我边上躺下,望着满天的星辰,我向上伸出手,想去勾挂在树梢的那一轮弯月。
他握住我的手,在手心写,想要月亮?
“是啊,它会发光,有了它,晚上就能看清路,不会迷失方向。”
他侧首望着我,眼神很专注,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热度,翻了个身凑近他的脸,伸手摸上那道刀疤,“隹大哥,如果这条疤早些时候长在我脸上就好了。”
他侧过身,手抚上我的面具,慢慢揭开,那只眼还是那么漆黑明亮,看见我的容貌,眼中一丝波澜都未掀起。
他温暖的掌心缓缓在我脸上摩挲,我还是很贪恋别人指间的温度。
闭上眼,任由他的指在我眉心划过,顺着鼻梁,慢慢落在唇上,轻柔地,来回抚摸。
我沉醉其中,希望时间就此停顿,哪知他忒煞风景地捏着我脸皮子抖了抖。
迷茫地睁开眼,他在笑,下一刻,我扯住他的衣服吼,“竟敢骗老子!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他收回笑意,比我更迷茫地望着我……
一阵凉嘘嘘的夜风刮来,树上叶子慢慢落下,一片,两片,三片……
我缩了缩,垂下头,“对,对不起,隹大哥,我做噩梦了……”
他满脸担忧,捉着我的手写,什么梦?
“梦到一个捏我脸皮子的人。”
这世上,我认识的人,喜欢捏我脸皮的人只有两个,禁陌,慕景轩。
他又在我手心写,往后能否让我也捏捏……
我无语望星星……
假如躺在这里的是不朽,他一定不会说这种话,只会安静地给我顺毛。
假如是绯云,他一定会赏我一巴掌,别睁眼说瞎话!你刚刚有睡着?
假如是冥雷,他一定会拽着我的胳膊摇一摇,小岚别怕,我陪你睡。
假如是光宗,他会笑着点点头,什么都明白,却绝对不会揭穿我,更不会说那种稚气的话。
假如湖隹换张脸,一定是禁陌的那个乖徒儿,那么初遇时在马上嘴与鼻的擦过就是他故意的。客栈内喂他吃东西,舔我手指也是故意的。刚刚搓黄瓜也是故意的!
可惜‘假如’并不存在,湖隹不可能是慕景轩,他再怎么伪装,病痛是无法装的。
三年多来,慕景轩是天天可以看到我,我看过他的时候加起来也就十多日,有几夜我见过他在院内的石桌边喝酒,没有丝毫的病痛迹象。
而且他一大宗主也不会闲到如此无聊,易容陪我去摘星崖吧,凡事总有个目地,对不?
……
就这么,湖隹被我精心调制的膳食一路喂到摘星崖。
我们一路的心情还比较舒畅,湖隹驾车,我摘片叶子坐在他身边吹小调,或是学以前的老三,编些别人听不懂的歌或是哼,或是吼。
湖隹时不时会回头看我一眼,他漆黑的单眼中,流露着平淡的喜悦。
是的,平淡,平淡的幸福,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夜间,他在痛苦中挣扎,却不会再孤单,我紧紧拥着他,希望自己手心的温暖能够缓减他胸口内的病痛,希望那个疼痛能顺着我的手心,渡一丝过来给我。
有些事,两个人承担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
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件,除了有个喝醉酒的男人把我当女人抱着,在面具上一顿乱亲,当夜被人用手摘心。
再来就是,有个土霸子嫌我挡了他的路,骂我打我,打我未遂,有湖隹护着,当夜再被人用手摘心。
遇上山贼,抢劫未遂,当夜全部被人用手摘心。
一浮夸,好男色公子,说我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隐约现出的大腿很美,前来摘面具,想调戏于我,调戏未遂,夜间被摘心。
一地主去农户家收租,人家交不出,死里打,路过,我摇了摇头,夜间地主被摘心。
对此,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愤懑地指责是魔教恶为。
的确,人间的魔教与修真界的魔宗在这一点上无差别,行事随心所欲,可以说很自由,基本不被束缚。
但自由并不是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其它宗派相比,魔的人会绝对服从掌权者,因为不服的一般早就瞪眼翘腿了。
而能在那个位上长久坐着的人,也不单只凭拳手说话,他得有和他实力成正比的脑子。
所谓自由,就是办事时不拘泥自己的行为,正派讲的是仁义道德,斗殴时会翻出一堆理由,怎样都行,反正他绝对不是错的,因为他有杀人的理由。
而魔或许也有杀人的理由,只是他不会大张旗鼓的通告全江湖的人,因为他们不屑,嫌那太麻烦,很不痛快。
手段上也有出入,正的人鲜少会去挖人家心,同样是杀人,或许同样不经意间都是路过不平,但魔的手段就会引来骂名。
魔也有乱杀人的,不过那是些成不了气候的魔,魔追求的是绝对强大,一个强大的魔见人就杀,那应该在魔前再加一个字,疯。
往后的日子,我就会在魔宗接触到这么一个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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