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枢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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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雪的叹息(下)

章节字数:1632  更新时间:09-07-2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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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吧,自己也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上。”零看见一缕的笑在雪光的映衬下格外美好,就像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小时候,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容呢,一缕,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怎样,他也是我的亲生弟弟啊!

    “一缕,忘了这一切好么?我们可以像小时侯一样……”零诚恳地望着一缕的眼睛。

    “闭嘴!你又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像小时侯一样?!根本不可能!你以为小时侯我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样快乐么?你以为我向你灿烂微笑的时候心里真的那么开心么?你以为我还会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么?!哥哥,不,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无论我怎样通过生病去吸引父母的目光都得不到父母关心你的二分之一,父母的死全是因为你,零,就是因为你我们的家庭才会破碎,而现在,又是因为你,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闲大人也,也……”

    少年气急败坏地吼着,全没注意到脸上已经悄悄滑下两行酸酸的泪水。“你们都把我当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保护着,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我内心的想法,我也想做一个优秀的猎人,和你一样……可是,你,零,你从来没有当我是个男人看,我,我不过是比你晚出生几分钟而已,你以为你真的就是我哥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平等地,向对待朋友和同伴一样地对待我呢?我不是一只你们养的宠物,我也是锥生家的继承人之一不是么?!”一缕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哽咽起来,跪下来,一手撑地,不想让零看到自己的眼泪。

    “一缕,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们这样做会让你难过,我只想让你……”零歉疚地看着他,手抚上他被泪水浸湿的脸,从小,零就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难过。

    “够了!”一缕甩开零的手,嘶声大喊:“怎么,又要过来怜悯我了么?!你,你还是这样没变,可恨!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吧,从小,就被下了诅咒,锥生家的双生子永远只能一个人活在光明之中,另一个死在黑暗之中呢!看看我们的眼睛,紫色是人类不可能有的颜色,这是罪恶的象征,是不能被允许的存在不是么?!”一缕的刀又往零的喉前挪了一寸,留下一道血印。

    “一缕,住嘴!你这么想会让九泉之下的父母伤心的你知道么?他们给了我们生命,辛辛苦苦抚养我们长大,为着家族的责任奋力地拼死战斗,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么尖刻的话!什么叫做不被允许的存在?我们就要活给那些诅咒我们的人看看,证明我们活得比他们还好,你明白么?”零气极败坏地吼道。

    “来不及了,哥,我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早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孩子了,我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要你有一天死在我的手下,现在,这个目标就要实现了,啊哈,不过你放心,你死了,不久,我也会来陪你的。”一缕疯狂地冷笑着,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色彩。

    “不,一缕!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就当是我们全部锥生家的延续而活下去!反正,我已经是吸血鬼,死亡与否都无关紧要,可是你,你还要好好活着啊!无论你曾经犯了什么错,都可以补偿的不是么?!”零心急而痛心地大喊。

    “无关紧要,零,你真的认为你的生命无关紧要么?真是好笑,这么多人牵挂在乎着你,零却自认为自己的生命无关紧要;而我,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我死,就连闲大人也不愿吸我的血,你却让我活着,好好地活着!零,你真狠心,是想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忍受孤独与被抛弃的滋味么?从小,家人都以你为傲,我呢?哥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以我为傲吧,活在你的光环之下的我,就算现在实力比你强,你也一样没有这样想过吧!”一缕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从来没有说的话,只因他知道,再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被听到了。

    零看着一缕的眼睛,湿润的眼眶满溢着悲伤和委屈,这种神情让零觉得心里好像被针刺一样难受,从来,都没有看过一缕这样的表情,也不忍心再看下去。零闭上眼,轻叹一声:“一缕,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释怀,要是恨我可以让你好过一些,你就恨吧;如果杀了我你会得到精神上的解脱,死在你手里,我也没有遗憾。”

    一缕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拿着刀的手腕微微颤抖,又一滴血渗进白皑皑的雪地上,突然,一缕轻呼一声,胸口的血如剑般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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