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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7143  更新时间:09-07-2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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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杀人不犯法你会去杀人吗?”无聊的道德问题,在这无可打发的时间里。

    大家都嗤笑,不屑于回答。

    “我会赶紧跑,因为我怕我到晚了我的仇人被别人杀了。”嘻嘻的笑脸,眼中淡淡的镇定。

    所有人都讥讽的笑了起来,惠是这群人中性格最淑徳,为人最没有锋芒的一个,她说这段话是最弱懦,又可怜的想在一群个性鲜明的人中突显自己个性的无能行为。所有人都看不上这种行为,没有人搭腔,空气冷在了冷冷的嘲讽里。

    惠也轻轻的笑了,转开了脸。

    惠是这群人中最不协调,最突兀又容易被忽视的存在。跟不上她们时尚的步伐,家境并不宽裕,没有多余的钱供她们花销。嘴上不愿承认,可行为中去处处束缚着深厚的道德观念。与前卫青春张扬的她们格格不入,没有主张,处处需要别人的维护和照顾。她和她们与其说是同伴,还不如说因为是同伴好友的关系,在容忍。好在惠的性格天生温脉,不喜与人争论,所以与她们相处虽不是很和谐,但一起逛逛街也还相安无事。

    我倒立在半空中,下面的公路上一群小女孩正嘻嘻闹闹的喧闹个不停的往前走着,她们的对话无一遗漏的进入了我的耳中。像千年沉睡的沉香玉,悄然脱下了一块斑驳脆弱的外皮,一种巧克力浓郁的香味在空气里深深弥散。那个女孩慢慢的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悄悄的转过身子,突然抬脸笑了,在那无邪的笑脸中她的嘴唇无声的蠕动了几下。虽然没有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嗨,戴阴阳帽桃花眼的女人。

    这是一个魔咒,不光说明身为灵的我在人类眼中的曝光,更是被呼唤名字的我不得不前进的方向。

    上弦月如镰如勾,锋利的内侧光亮干洁。那双眼睛像深夜的星,那纯粹的光线丝毫不逊色皎洁的月亮。

    “你来这是有所出,还是有所得?”屹立在窗边的纤细身影,淡定而从容。

    “你的灵魂。”

    嗤笑声,“那你该知道想要有所得,必须有所出吧。”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惠。”

    夜风撩起窗帘,月光撒满小屋,朦胧中纤细的惠在窗边浅笑,“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很高兴!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轻轻的移开身体,让出从窗户进来的道路。

    她是我以前从未遇到的品种,月光下她嘴角浅浅上扬的笑意和眼角冷酷的平纹,让空气中本来淡淡如沉香玉般的巧克力味致命的浓郁和不可抗拒的诱惑起来。

    我没有理由拒绝,虽然她的反应不同于以前见过我的所有人,可是她此刻的淡定和从容并不会改变最后的命运。

    “被我取走灵魂时,你会死。”

    “我知道。”她在月光中转身,黑色的投影逆光而行,“用它来换取我要的东西正合适,我一直都在期待。”

    她的生活真的很无趣,和与自己性格格格不入的人混在一起,在一群个性棱角分明的人中间懦弱而无言。被鄙夷、瞧不起的时候,也毫不在意。

    连把她带进来混圈的好朋友,看她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无奈和可怜。而惠竟然对朋友对自己偶尔的维护处的心安理得。

    “为什么要和她们在一起?”我是灵,我也会好奇。

    “因为安心。”她拿着书包走在回家上坡的路上,我在她头顶的上空飘行,从上面俯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嗨,”她突然回过头来叫我,“戴阴阳帽桃花眼的女人。”那么高兴的口吻,眼中那么殷切渴望被解脱的纯真。那诱人的味道,从她的周遭慢慢的弥散开来。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大笑,没有一丝顾虑,没有了所有的负担,眼中满满的笑意满的要溢出来,那么真切和充满期盼的看着我,像看着自己的恋人、像看着自己以后生活的希望。

    她的思维超出了,以前的所有人给我的信息。主动掌握自己的生死,用自己与生俱来上天赐予的灵魂来换取自己的妄想。与其说是我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不如说是她召唤了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孕育出的人类啊,对自己的灵魂如此的漠视。甚至主动拿出来作为交易的商品。

    这些都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无论过程是怎样的曲折、扭曲和挣扎,最后的命运都不会有一丝的改变。

    当下弦月升上天空,惠靠着窗台用亲切和恭卑的声音给在家里的长辈打着电话,东家长西家短,其乐融融的说着问候、话着家常。笑意扬满了嘴角,却冷冷的拒绝到达眼睛。

    学校这两天正在放温书假,惠离开了她上学的城市,回到了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

    惠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间里,慢慢的从背包里冷冷的掏出换隐形眼镜的一套用具、带着耳机的MP4和充电器,然后把一个可以握在手心的物体揣进了裤子的侧口袋,稍微清理一下日常用品后就出了门。

    但她没有去逛街,也没有约任何人,实际上她只走出了离房子不到200米的距离。惠的家乡处于丘陵地区,惠的家位于一个小城镇山脚的坡地上,从镇上的街上要到惠的家要爬上一个有一个拐弯的石阶楼梯,楼梯很宽,两边还有围着几家人的庭院和围墙。

    惠就站在这石阶下面的最后一级,这一级石阶几乎与通到镇上的柏油公路平行,分割石阶和公路界线的是一条已经集满了淤泥和污水的窄小排水沟。

    这个城镇的公路都是以前市政府还设在这个城镇时修的,大多都已经有些年头,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了。为了防止路况的进一步恶化,镇政府从一个星期开始对全镇的道路进行抢修。而惠面前这条还算平整的柏油路,正是镇里从山里运出铺路所有用石头的主要通道。每天从早上五、六点钟开始,路上就络绎不绝的冲刺着从山里装满碎石的大型卡车。

    虽是柏油路,当来往的车多了,激起的尘埃却也不小。惠从来对车就有一种天性的恐惧,呆呆的看着为了赶进度而满载的卡车在有一定拐弯坡度的公路上并不慢但其实并不会对已经习惯交通混乱的小镇居民的穿行造成很大困恼的车速,有些望洋兴叹。望了石阶最左边一座关着院落铁门的房子一眼,穿行去了街上为自己买了中午要做饭的菜。

    第二天,大雾。雾浓的像撒了很多面粉的胶糖,五步之外看不见人影。惠出人意料的起的很早,看着时钟在床边枯坐,然后才开始洗漱和带了右边的隐形眼镜。塞上MP4,把音量调到很大,开始出门。

    她眯着眼睛,努力的用左眼分辨着视线。来到卖早餐的摊点前,600度的近视使她不得不把她伸进盛放着很多类早点的竹笸中看清自己想要的早餐类别,正在油锅旁炸油条的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她这副模样也影响到了后面顾客的选购。

    “妹子,你要什么?我帮你拿?”老板娘搓搓手,从一边拿出塑料袋问道。

    惠愣一下,取下塞在耳孔里的MP4的耳机,连离她有一桌远的老板娘都能听到耳机里喧嚣的音乐。

    “我要两个肉包,一个糖包。”不好意思的直起腰,揉揉眼睛,有些窘迫的说:“起得太早了,眼睛睁不开,没有带眼镜。”

    老板娘无所谓的笑笑,麻利的把她要的早餐包好,惠讪讪的笑着眯着眼睛付了钱。

    一踏上石阶,最左边的院落铁门一响,惠继续往上走,院落里出来一个老人,穿的干净利索,神采奕奕的正准备出门。惠就立在咫尺,看着老人从院落里出来反身关上铁门。老人关上铁门,转过身来,看见立在自己身后的惠,冷不丁的吃了一惊,脸上旋即有些尴尬。

    “哦,惠惠啊。”像是熟络的亲人。

    惠却像没有听到没有看见一样,侧过身继续往上走。

    擦肩而过,惠回过身来,空气中有某种像信号一样的化学因子在颤动,五步之外的她,面目狰狞,左眼朦胧如雾、右眼炙热如炬!

    “李支书!”犀利的声音。

    老人回头,不受人间物障视线隔离的我,清楚的看见一颗透明的玻璃弹珠清晰的滚下,在石阶上跳动着,细碎的声音踏着死神的影子。

    黑色的弧线抛起,鸣笛的满载碎石的大型卡车在清晨有坡度的拐弯公路上呼啸而下,红雾在低处腾起,涣散开来。闷闷的落地的声音,后面的车接踵而至,纷至沓来。在这浓雾的天气里,只看见一辆辆的卡车像连在一起的火车车厢,黑色的一节一节的阴影,像平时一样,整齐而有序奔着同一个方向飞驰。

    惠的身影早已转身,走过了拐弯处的围墙。

    害怕汽车的人,也是对汽车最敏感的人。轻微的汽油味,就可以让之极讨厌汽车的人轻易判断出汽车所在的位置和与自己的距离。而那小小的微不足道、随处可见的玻璃球也早已随着那死去的人的影子,深深的滚落在了台阶边的淤泥水沟,了无踪迹。

    上午,李支书的死讯就在惠所住的组上传得沸沸扬扬,那完全不成人形的遗体的悲状,成为了大家碰面的最主要的谈资。

    策划的精细和周到,惠没有一丝的恐慌,若无其事的,分外的从容。

    “我真是善良啊!”望着房间正墙上她母亲的遗像,惠无限的感叹。

    “既然有我在,为什么还要污了自己的手?”我不明白,整个事情有什么地方是我起到的作用。既然是自己就能做的事,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

    “你的事不在这里,这只是前奏,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笑眯眯的眼中已有一丝的污痕。

    学校开始召回学生,惠却请了假没去上学。

    半夜的公路旁,绝对不能说是温暖,穿着加厚外套的惠冻的瑟瑟发抖。

    黑夜的公路,在光光的山脊上像一条鳞片发光的黑蛇。我们在等待,等待一个男人,孤身一人骑着摩托车前来。

    这就是惠要我做的事,她不熟识那个男人,无法让他在自己想要的范围中出现,而我却可以运用我的灵力,对他身边的事物进行干涉,让他合情合理的出现在这里,甚至连惠要求的必要的道具—摩托车,都分毫不差。

    预计的时间,寂静的夜里,宽阔的山顶公路,一个孤身骑着摩托车的男子为了什么正着急的事准确的出现在了山顶。

    急匆匆的是为什么事呢?一弹指,在连霜都不会降的季节里,却在他的轮胎前集结了一处如镜一般光滑的冰渍。车子刮着地面刺耳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得好远,若是平时,还是会有路人前来相望吧。可惜,今天这里他将是这里唯一的路客。

    他仰面躺着,被摩托车压断脊椎而动弹不得,变形的铁条刺穿了他的大腿根部,破裂的大动脉血管正淙淙的往外冒着鲜红血液。

    这种情况,在没有任何救护的情况下撑不了多久吧。

    “伤得很重哦。”惠走过去蹲在他的头顶,低下头无比认真的看他,像是无意中遇见的旧友或相知。

    “救我!”他艰难开口,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希望我们能帮他打电话,他的手指已经按不到键盘了。

    “我不要。”惠撑着下巴,很认真的回答。

    男人的瞳孔蹚的睁大,“救我…。。”生命流失的过程让男人恐惧,生命的宝贵让他顾不上尊严,“求求你…。”

    “我不要!”语气中只有微笑着的认真回答,没有任何的怒气和怨艾。

    “你…。为什么?”再濒临死亡而感到恐惧的人也能感觉事情的不正常。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虽然长的不是很像,但我们毕竟是血亲,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能看出来点呢。”惠歪着头俯视着他,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

    男人挣扎着,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看。可是,在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那温脉的笑脸又隐约透露出的影子却构成了另一人的面容。

    “你是她的女儿!”惊恐万分的表情。

    “我的确我妈妈的女儿哦。”惠笑着回答,像是回答一个很严肃的医学问题

    男人惊恐,眼前人的出现更胜过于身上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那是意外!”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一下子全部回笼,“那纯粹是一场意外!救我…。,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我知道啊。”惠笑着,“但你这,也是意外啊!”

    男人睁大了眼,“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要死,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有预谋的,你是谋杀!”

    “哦,这样啊。我坐在这,看着你好了。”惠丝毫不为男人的话语和愤怒所动,果然悠哉游哉的在他头顶上坐了下来。

    “我咒你不得好死!!”男人愤怒到口不择言。

    “嗯、嗯、”惠漫不经心的听着,一面观察着男人腿根部的血流量。

    愤怒让男人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过分的激动,让他的血流加速,加剧了他的痛苦和死亡。不大一会,男人的夹着咒骂的哀求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惠偏过头去看他。男人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面目因愤怒和悲愤而狰狞扭曲着,惠低着头使劲的把脸凑过去,仿佛想把自己的脸作为最后的印象深刻在他的瞳孔里。男人不甘心得死不瞑目。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现在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了吧。”天际开始微微泛白。

    “当然。”惠在东方微白的光线中站起身,“但在你拿走我灵魂之前,你可以问问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吗,也算是对我生前的一种留恋?”

    “这个男人杀了你的母亲,不是吗?”这么简单的情节。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那真的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而且他事后还有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

    “是吗?”我对人类曲折扭曲的心理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她灵魂的味道味道好闻,我怎么会被吸引到她的身边。不过话说回来,好久没有闻到她身上诱人的味道了,一想到那醇香的灵魂即将属于自己,不觉鲜血澎湃。

    “对了,说到这个男人,”惠睨视了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男人一眼,“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我要用那么复杂的工序来让他死去!”

    “也是,用我的灵力不是有更轻而易举而且让他痛苦的方法吗?”

    “因为我想让他按照人类的古老法制,‘自然’的死去。”

    我不想多做评价的古怪癖好。

    “那个老爷爷也是,我可以通过他让他的家人觉得更加的可悲,可是我很仁慈放过了他们不是吗?”惠的笑,巧笑嫣然。

    “那老爷爷为什么要死呢?”既然知道了其一,我也不介意知道其二、其三,反正时间不是问题。

    “因为他在我母亲的事后聚众葬礼上搅局!”终于在那张平静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愤怒的表情。

    我不需要问理由,人类行为的目的不外乎就两种—名或者利。在别人的葬礼上搅局不可能得到名,那就是利了!

    “你看我对他多好,他的葬礼我都没有出去搅局也,仁慈吧。”

    是懦弱吧,人类劣根性中最基本的悲哀。

    “如果,你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想你不介意我现在取你的灵魂。”纸扎的阴阳帽在晨风中被吹的仄仄作响,在猛烈的山风中,单薄高耸的纸帽戴在我的头上却巍然不动。惠,在你叫我名字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这一刻会到来。

    “你看,”惠却置若惘然,背过身,面对这东方,“你看,这里能看到湖,听说,有湖的地方就有龙守护。龙很少能离开自己的领域,奇怪的是,他的九个儿子却能四处游走,毫无忌顾。”

    “我对你的故事已经毫无兴趣!”这留恋的状态真是难看,。很淡定的用自己的灵魂跟我谈交换条件的不正是你吗!现在这种依依不舍的难看姿态是在做给谁看!!!

    指甲像锋利的刀刃一样,闪亮的直夺要害……

    风,静止不动。可惠的头花却仍然在山风中的晨光中飞扬。

    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我,慢慢回头。不知何时,一只阴霾贪婪的巨兽,正垂涎三尺的在我身后盯着我。

    原来,从开始一直就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为的就是引这只怪兽出来,俏无声息的伏击我!?

    可是,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可是戴阴阳帽的女人,岂是区区一个巨大的怪兽可以制服的!这等小兽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你的力量是源自于邪恶吧。我的母亲去世了,我的良善和道德都是随着我母亲的爱,而深深植入骨髓的。原本的我是什么样子呢?去掉以爱为名的约束和温柔的我,是什么不堪的样子呢!”那种甜甜的味道,再次弥散看来,源源不绝,铺天盖地,浓郁的令人窒息,让人作呕。这才是她真正的味道吧,彻底脱去外衣的她,成了有毒致命的糖果。没有了以爱为外衣的包覆,赤裸在空气中极度的挥发、快速的变质。

    “看看吧!到底是你的暗黑更厉害,还是我的邪恶更纯粹!”那坚定的表情,像是阳光中的黑铁立柱。

    在怪兽的阴影下我竟无处可躲,一开始就是陷阱吗?

    “惠!你知道和怪兽联手的后果是会沦为人神所唾弃的畜道吗!”我陷在了怪兽样影子里动弹不得。

    “我知道啊。”惠的脸坚如磐石,玉石俱焚的冲了过来,毫不计较自己会被我焚毁的结果,不计后果甚至是渴望被销毁殆尽的抱住了我。

    炙热的高温霎时间灼伤了我的皮肤,她的善良、她的哀伤、她的温柔、她的懦弱和隐忍,她的悲痛、她的同情、她的关怀、她的宽容和和善,都统统像毒针一样刺进了我的身体。而我漆黑的力量正着顺着那些针孔逆流到她的身上。她眼中的温情和纯真都消失殆尽,而我却因为接受了她的感伤而急剧羸弱。

    因为她的呼唤我才出现在这片天空,她看见了我,像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在我没来之前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当那巨兽把我衔在嘴里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冷笑,“被我的邪恶净化过的善良的灵,味道好吗?”已经不再温暖的脸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被她注入了人类所有被称为美好情绪的我,此刻却不感到悲伤,而是浅浅的想笑。没什么不好,我成了自己想要的那颗糖果,有谁能比我更深刻的体会它的味道。

    太阳升起,巨兽的样子迅速回缩,竟化成一名健美颀长的年轻男子。阳光直射下,山顶上的两个人的阴影。

    慢慢的把手抬到正在抹擦残迹的男子嘴边,“我的肉,你要吃吗?”

    “你在开玩笑吗,”男子唾弃的睨视她,“我可是美食家,对发霉的腐肉没有兴趣!”

    “也是哦。”讪讪的收回手,失望的低下了头。

    回到学校办理转校手续,竟无法与自己的好友擦肩而过。

    “惠,你要转学?”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好友的质问,我竟无言以对,如果用最黑暗的力量洗涤了自己的善良来解脱自己的痛苦的方式让我有什么损失的话,那就是,我无法再随心所欲的摆出温柔、白目的笑脸,现在的我脸冷酷的和冰一样,随意的一个流转,便是满目的冷漠和残忍。

    和她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个性太过于张扬和鲜明的人,往往不不屑于偷窥别人,我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伤心在无法对别人传达和理解的时候,我在她们中间的到了片刻的喘息。

    转身向后走,我冷淡的背影应该会比我冷酷的脸更能给她些许的温暖。

    我渴望死亡,不是失去灵魂留下让人依恋的肉体,也不是失去肉体而留下痛苦得无法解脱的灵魂。我以为她,戴阴阳帽桃花眼的女人,能够完美的实现我的愿望,可最后她还是输给了我痛苦的炽热。到底是怎样的痛苦,连最黑暗的力量都无法洗涤。

    我偏过头,身旁的男子正覆在一具年轻青涩的女性身体上大快朵颐,未成年人青春纯净的血刺激着他的味觉。她是我新学校的新同学,在新学校里,多金而会玩的我,身边这样的女孩多不胜数。

    那是母亲为我留下的遗产,以前的我连想到这些都会难过的心痛欲绝,更遑论拿来花销了。可现在的我却可以安然的拿着这笔钱肆意的挥霍,母亲过世而失去庇护和桎梏的我,曾经伤心欲绝到无法呼吸,还要在爱的名义下被迫的为人着想而窒息的我,此刻已没有了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不再在意任何人忧郁的心伤。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岛屿。四十六亿人,四十六亿份的痛苦。

    头顶夜空,星光璀璨。“不是吗,饕餮?”无情的笑脸,被冷漠盛满的眼睛。

    是谁将野兽放出牢笼,

    罪恶的羔羊该由谁来审判,

    像镰刀一样光洁的弯月,又在向谁高高的举起。

    2009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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