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466 更新时间：09-09-17 11:28
农历十月廿八，宜嫁娶、订盟、纳采、出行、开市祭祀……
东方白肚皮还没露，天只透着初亮，还在跟周公幽会的索月便听到耳边嗡嗡嗡地响“君主，君主，您快起啊。”
“燕儿，平儿，吼，我还在睡觉呢，别吵别吵，乖……”索月眼睛都没睁开，拉着燕儿的手使劲儿拽。
“君主，今儿个不行，今儿个您大婚，起晚了让人笑话的。”燕儿急了，连拖带拉地欲把索月拽到椅子上。
“什么？”索月猛地睁大眼睛，很自动地爬起来，坐到椅子上“你说什么，哦对对，今天大婚，起床起床。”
“君主，您要嫁了可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地了，走路都要走小碎步，笑要用帕子掩嘴，吃东西要等下人夹给您……”燕儿边梳着头边数落着索月的不是，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嗯，好，我走路会走小碎步，笑会用帕子掩着嘴，吃东西一定好好折磨下人……”索月突然有些不舍，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都有感情了。
两个正在那边依依不舍，便见玉儿眼睛肿肿地手里捧着一套大红的嫁衣走了进来。
“君主……我来帮您上胭脂。”玉儿放下凤冠霞帔，拿过放在妆台上的胭脂，一层一层地为索月装饰着。
索月静静地由他们摆弄着，燕儿手巧，不多时一个同心髻便梳好了，再往头上对称地插几支金簪。
“君主，奴婢手笨，这眉怎么老画不好？”玉儿眼角嗪着泪，手有点抖，许是紧张地。
“别急，玉儿，慢慢来，时间不是还早呢吗？”索月笑了一下，安抚着玉儿，却也不禁红了眼睛。“记得我给你们玉镯子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姐妹了。今儿个起都不许自称奴婢。”
“君主……”燕儿呶呶嘴，转过头去擦掉眼泪，不让索月看见，回过头来便改口“索月姐……”
“呵，好好，今天是我要出嫁呢，又不是就不再相见了，不是过几天就回门了吗？我要想回来，那高贤王也不能不给回来啊。我有姐妹在这儿呢。”索月出言安慰着。
上完胭脂梳完头，着上凤冠霞帔，燕儿满意地绕着索月转了几圈，“索月姐好漂亮呢……”
“索月姐，您先坐在床边等会儿，他们大概也要上门来了，我和燕儿先出去看看。”玉儿说完便拉着燕儿关上门出去了。
“月儿……月儿”索月一回头，见窗边站着一个人，这，这是孙璀恒？发丝有些乱，脸上的胡渣似是有些时日不曾清理，一件紫袍也皱巴巴的，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似是赶远路来的。
“月儿，我没来晚，我没来晚”孙璀恒笑着向索月走来，索月潜意识里倒退，孙璀恒急了，欲要拉索月的手“月儿，我是来带你走的，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不中意那高贤王的……”
“不，不，我是自愿的，璀恒，你走吧，被人看见了不好。”索月困难看着璀恒，忽然有些感动这男子，为了我走过千山万水要来带我走。
“月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璀恒连连摇头，睁大眼睛看头索月，似是不相信索月的话。
“璀恒，你……”索月欲再劝他，却听见有人扣门。
“君主，我进来了。”
“是平儿。你快走……”索月急忙推着他走到窗前。
“今生我两无缘，若有来世，我定娶你为妻。”璀恒回过头来，眼里盛满伤悲。说完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君主，您在房里做甚？迎亲的来了。”平儿皱皱眉，这个君主，关键时刻一点都不紧张。
“叫我索月，我……”索月不还在不满着平儿对她的称呼，却被平儿一把按在床边，示意她坐好。
“恭喜，恭喜，西凌小姐恭喜啊，我是喜娘。来告诉您今儿个的出嫁程序。”一个一脸端庄，却面含喜气，穿着红衣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对着索月福了一个礼。
“一会儿上轿前啊，先从东阶上去见父，再从西阶去见母……”喜娘唠唠叨叨地好久，终于说完了。
“索月姐，索月姐，来了，花轿来了……”燕儿提着裙角急急地跑来。
“呵呵，好喽，盖上盖头，咱们现在出厅……”喜娘捞过放在一旁的红盖头盖在索月的头上，扶着索月便走出绣楼。
随着身边的人的紧张气氛，本来算镇静的索月也有了几分紧张，要嫁人了呢，虽然想好了要跟他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手心即也有些湿了。
盖着盖头，索月什么也看不见，只得侧耳聆听，四周似乎安静了，接下来便听得几声嗑头的声音。不一会儿，四周又热闹了走来，喜娘牵头索月的手从东阶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索月从盖头下望去，那正儿入经地坐姿，不是老爷还有谁？父亲（这个时候该称为父亲了吧？）告戒她道：“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公公婆婆的意愿。”同时，将一样东西交给索月，说是作为告戒的证物。索月接过来瞄了一眼，是一件衣服，再往外望去，又是一个人身着喜服，应该是单霜吧。接着，索月来到西阶上母亲跟前，母亲在索月腰间系上一条带子，并接上佩巾，然后告戒她道：“勤勉、恭敬，好好完成你公公婆婆吩咐你的家务。”随后，索月便随单霜下堂来到大门口，索月披上御尘的外套登上彩车，并从单霜手中接过驾车的带子。于是，单霜驾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3周后，单霜将车子交给驾车的，自己则乘坐墨车先走，因单霜还要到自己家门前迎候索月呢。
喜车要走时，西凌府里泼出了一盆水，索月明白，那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心里轻笑了一下，竟也充满欢喜。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鞭炮声不断，还夹杂着儿童嘻闹的声响，沿路吹吹打打，呈现出一派喜庆景象。
不多时，喜车便停，到男方家了，索月坐在车中，一名五六岁盛妆幼女来迎索月出轿，用手微拉索月衣袖三下，索月弯了一下嘴角，这古代的婚礼，有趣得紧。始出轿，索月出轿门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是时，单霜闻轿进门，即佯躲别处，由捧花烛小儇请回，站左侧。索月隔着红盖头，自是看不到喜堂的样子，不过，也该是一片片的大红色吧。
不时，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索月边跪着，心里边想着，什么嘛，跟电视上的一点都不一样，要跪这么多次。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祝章。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繁缛的拜堂仪式毕，又有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旁边有人拿过一颗彩球绸带让索月拿着，单霜执彩球绸带引索月踏进洞房。索月脚踏在麻袋上行走，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入洞房后，按男左女右，单霜坐在左边，索月坐在右边。一名福寿双全妇人用秤杆微叩一下索月的头部，索月一皱眉，低着头想，做新娘也要挨打吗？随后，那女人又拿着秤杆挑起了索月的红盖头，索月眼一见光，便睁大眼睛欲新奇地看看四周，在接到大家想笑而不敢笑的表情后，又不自在地低下头。却始终没能看单霜一眼呢。
单霜只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是礼数吧，不多时，还热热闹闹的新房如潮水般退得清清静静。索月抬起头，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呼，索月三下五除二地拿下那虐人的头冠，转了转头，除去那些红，应该是个简单的地方吧。
床前方是一套圆木桌椅，此时桌上红烛高烧，边上还放着些果盒，圆木桌椅的边儿上是一张妆台，看样子是新置的，为了迎接索月的到来而置的吗？索月失笑，单霜那样的男子呢，呵。往右走去，是一张大书桌，桌上东西不多，索月猜应该都放在书房里了吧。一个诺大的房间，就这么点东西？总结来说，这个地方是空旷的，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转着转着，索月坐回床边，以前姐妹们结婚，都说结婚那天，新娘就是最闲的了，索月都不信，这会儿，信了。这床，软软的，蛮有诱惑力呢，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这会儿外面该热闹着吧，索月抬头往门外的方向望去。始终听不见半点声响，那我先小眯一会儿补补眠，他们等下回来，应该就会把我叫醒吧。（自欺欺人啊~~）
“高贤王啊，快回去吧，闻说那西凌索月是美若天仙呢，春宵一刻值、值千金呢……呵”一名年轻男子红光满面，应是喝了不少酒。
“李大人，你喝醉了，王管家，先送李大人回去休息。”单霜点头一笑，刚把李大人交给王管家，又一人来道喜。
“恭喜啊高贤王。”一中年男子对看单霜又是拱手又是恭喜地。
“同喜，同喜，刘大人尽兴，尽兴啊。”单霜接过一杯洒，一饮而尽，引得众人一片叫好。
“大哥，别喝那么多，大嫂在等着你呢。”单雾摸摸鼻子，开着单霜的玩笑。
“臭小子，呵。”单霜笑瞪着单雾，却真地把洒杯交给了单雾。
“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别误了高贤王的美辰啊。”不知是谁先说的一句。一时间，堂内闹哄哄地要求单霜进洞房去。
一路推推搡搡，始到了洞房门口，单霜笑着打开门，却见内里的索月已躺在床上睡着了，便一转手，反手把门关了，对着门外等着闹洞房的人拱了拱手“各位，各位，对不住，今日就卖单某个薄面，回堂上多喝几杯。请……”
“哦，高贤王……你……呵呵呵”这样的话真是引人遐想，众人便乐呵呵地睇着单霜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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