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887 更新时间:10-05-28 18:53
时间飞逝,弹指一瞬间,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就这般的打响了。她的手虽然一直在记录着老师课上所讲的知识点,但仔细看去你会发现,她的举止是十分机械的。换言之,她的思绪早已神游天外。莫非今日真的是不寻常的,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不觉间,教室里已空无一人了,其他人都在下课铃打响之时,向食堂飞奔而去了,就是几样野离开了。她不清楚自己在教室里呆了多久,只是感觉头痛异常,脑海一片混乱。她强撑起身子向楼梯口走去,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仿佛她又回到了五年前,噩梦展开的那一刻,当时也是如此,空荡荡的,孤零零的。她孤单地走着,身边没有一个人,有骨髓里散发出的寒气扩散到了血液之中。那一刻,她的血液都是冷的。
教学楼底的银杏树在风的辅助下,传送着阵阵清香。隔着一排排树木,却依旧能听到操场上拍打篮球的声音,那个声音充满了朝气,是符合这个时节的学生因具备的活力,而她,只能苦笑。走过操场,像喷泉池的后方走去。也不知从何时起,食物对她而言,竟成了一种表现,表现自己和常人是一样的。喷泉池中的水溅起,发出泠泠的声音,就像昔日的她有着如深谷清泉般明澈的嗓音。走进梧桐林,光线又变得暗了。周围只有树叶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是要将他人心底最深的秘密翻出来,一点一点展开,每一个场景都蒙着死寂之气。冰冷的感觉又从指尖蔓延开,扩散至身体的每一处。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她的瞳孔瞬时像失去了焦距一般,只能模糊的瞥见学生会的三个大字,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嘴里轻声的喃语,“这样的头脑,只盼不会要葬送于此。”在这场殇里,每一个无端闯入的人都有可能会成为恨的牺牲品。一旦卷入也将再难逃离开,除非有人出现了意外,以无奈的形式告终。她缓步走进,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路基上,轻手推开学生会室的门。正坐在沙发上的罗霖一副恭候多时的神情望着她。论其才智,他们也算是旗鼓相当了。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交谈是轻松的,那是同一阶级有共同语言的象征。
“对于这次演讲比赛的事,你怎么看?”罗霖正坐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气势顿时倾泻而出,是含蓄而又有深度的霸气。“耽搁的时间过久,且超出了正常,所以•••••”较暗的学生会室中,看不清彼此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隐约间能看到的是两双闪着光辉的睿智的眸眼。也许能认清这团迷雾包围着的世界的人就只有他们了。“所以,她们卷入了纷争,难以脱身。”罗霖起身,轻抿了一口茶,说话的口气也同一般无二。较静的空间里,只能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和他们简约的谈话。
她沉默了一刻,继而说道:“如果出事,自会有人助其解决,哥哥和姐姐也在。即便出事,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在眸眼间绽开。她知道,她开始想念了,想念她的影姐姐了,整整五年,她被狠心地抛下,再也不是那个受人宠爱,被捧在手心上的珍宝了。她始终是要学会成长,相对其他人而言,她的成长显得过早。花开的过早,也将过早的凋谢。
她还流淌在苦涩的回忆中,但并未垂下眼帘,因为她是霍滢,是不被允许掉泪的。她的生命一直是受控制的,不可以出错,不可以受伤,不可以落泪,不可以失措•••••所有的不可以融合在一起就只为做到两个字:完美。她的生命注定要在完美中进行,在完美中谢幕。如若不然,面对她的很有可能就是死。用十几年时间的辛苦去换回一辈子的荣耀是值得的,可一旦这其中出现任何误差,她也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没有人能改变一切,谁都不能。
在她思索其它之时,微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她和罗霖同时望向紧闭着的大门,仿佛在推开门的刹那,黑暗会被光明所吞噬一般。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夹杂着风细微的声音,随之而至则是光线的疯狂入侵,霎时间,黑暗平稳的气氛被光普照得无一遗漏,再也没有暗这一说了。注定了,她要的永远都是不会得到的,即便得到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她扶着邻近的沙发,有些恍惚地坐下了,外界于她,只是毫不相干的一幕场景。
“咦,怎么这里还有位漂亮的学妹在,看样子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啧啧,霖,想不到你这么走运。公认的校花居然都被你拐到手。”悦耳的声音从闯入者口中传来,不必看也知定是位美女。虽然话语间并未有辛辣的讽刺却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与萧泪的婉约,程可茵的拘礼形成鲜明的对比。飘雪,看样子真的会风波四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非为学生会成员是不允许进入这里的,你知道的。”罗霖的目光一碰到外人就变得散漫起来,似乎对他而言除了霍滢,面对其他人都只是无聊的表现。也对,一个拥有睿智头脑的人,自然是希望他的智慧能被发掘,抑或是能找到可与之相对的对手。或许他不懂,面对任何人都可以放松,除了女生,女生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同时也是最为可怕的动物。正因为细腻的心思,会使你看不到眼前布满阴霾的道路。
在别人谈话时闯入的确不是很好的行为,若是别人听到罗霖说这番话,定会尴尬脸红地退离,而这位美女则不然。‘美女’轻松地笑了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用手将垂直胸前的发丝拂至而后。“据我所知,并非如此吧。初中部的萧蔓学妹似乎是学生会的常客,噢,还有眼前的这位淡雅清素的学妹,她们两个应该都不是学生会的吧!”‘美女’的唇边涌现出恣意的笑,像是在做坏事的小孩,“如果说因为这位标致的学妹是初中部永久的NO。1,是拥有特权的霍滢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那位叫萧蔓的学妹可不同于她,虽说是初中部的N0。2,可似乎并未有人许她特权。还是说只因为她是萧泪的妹妹,所以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入学生会。若说这般也对,那萧泪长的倒的确是很标致,全然一副婉约派诗人形象,柔情似水,怎能不,我—见—犹—怜。”明亮的眸子似是被过千帆的海风拂过,凉而无害。浅浅的酒窝里载着纯澈的笑,精致的面容仿若陶瓷娃娃一般,比之萧泪、程可茵,也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说吧,什么事。”罗霖没有去理会那叫‘月’的美女的话,只是抿嘴品茗清茶,那种微淡的苦涩从齿间流过,阵阵余香被遗留在了空气中。月是什么秉性他很清楚,因此不必过分深究其的言语,毕竟玩笑,只是玩笑而已,是不会起到什么大的伤害的。如若不然,就是十个罗霖也顶不过月的一张巧嘴。
“看样子,你真是的很忙。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呐,这个信封给你,女生的直觉告诉我,它是很重要的,别把它当一般物件处理,、。信封的命运,可不是魂归垃圾桶。要知道在这个时节,某些女生可是想象丰富得很,王子帅哥什么都要。”月不屑地笑笑,“全然不知自己是个女生,一点女生形象都不顾。动不动就心碎、心伤。啧,真假!看看吧,少做伤人的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自己处理,少丢给我们几个绯闻女主角。污染视线也就罢了,还要看着——那帮拥有高级言谈权利之人,浮虚肆惮的笔墨间辗转出的污秽文字。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说的还真不假!”月的脸色有些轻蔑的意味,的确,进入飘雪高中部很了不起,但是多少也要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比权势,月会比不过吗。月的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转然间对上了那个一直被忽视的沉默低着头画着什么的她身上。而她的神色似也不正常,眼眸中闪动的琥珀色的流光被入侵的光线耀得发亮。室外的风,吹动梧桐,发出刷刷的声音,时间在一瞬时被定格。在流动的光中注满了哀伤的情愫,凝重得让人不敢直视,似乎一对上那流光,就会被忧伤掩埋一般。
月像是也看穿了这一点,对着罗霖使眼色。霖有些不觉地看着月,在他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霍滢的背影,以至于没有发现她忧伤的倾泻。对着月那副紧皱的眉头,从那副无语的脸上读出‘你是白痴,还是重度脑残患者’的暗语,这才意识到她举止的异常。她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女生,时不时的就会被忧伤掩埋。
她的眼眸有些直楞地望着月手中的那个墨黑的信封,这个信封不同于其他,即便是从远处望去也能觉察出它纸质的优良,顶边有着奇特的复古花纹,让人联想到中世纪时期的贵族,表面上凸出的纹案,墨黑色表面上展现着鬼魅的纹路,像是有特殊意义的。整个信封透着清冷而有神圣的气息。只能用古怪来形容,却让人说不出古怪的由来。她的面容在刺目的光线中,乍显苍白。白皙的手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接过月手上的信封,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情绪有过大的波动。可是那熟悉的纹路已彻底地打破了心理防线,这个千百次出现在梦中的信封,被人狠狠摔在地上的信封,此刻真实地乍现在她眼前。
一潭洪波闪过眼睑,从心脏传来的锥心的痛,残酷的侵袭了她。她盯着信封,狠狠地盯着,想要把她烙印在心底一般。每一条问路,每一个特质都全全印入脑海,她极力想要抓住在时光中被搁浅的身影,光线入侵,现实摊开,一切化作虚无。霎时间,寒冷侵袭了五脏六腑,有指尖传来的恐惧,团团把她包围住了。透过信封她再次看到那张冷毅的侧脸,幽深的眸子中噙着夜的清冷,紧抿的双唇似乎从未绽开过笑意。纤长的手指攥成拳头,脸上的愤怒依稀可见。清冷的极光穿透时空直直地刺入她琥珀色的流光中,一泓清泉掀起阵阵涛波。凝重的忧伤海中,痛苦怫然现世,仿佛天与地都出现了裂痕。一瞬时,无数张精致绝伦的容颜齐齐涌现在忧伤海中,那一双双眼眸直直地刺向她的心脏处,刺得她脸色苍白。她低垂的手吃力抱头,仿佛那些恐惧能将她吞噬一般。
漆黑的街道上,往日的繁华全然消逝,唯有昏黄色的街灯孤单相随。不,不要。她痛苦地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人出现。只有昏黄的光,在冷然地看着她无助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颤抖着。她整个人跪了下去,没有泪水在脸上涌现,但是那神态却如同利剑能刺痛他人的眼眸。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发生。幸福会一直延续,黑暗的诅咒可以就此摆脱的,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捣毁了。那些美得荒诞的男女已经彻底地沦陷了,一切都成了定局。无论如何,一切都无法再改变了,逝去了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她的手指再也无力支撑住着巨大的压迫力,信封从指尖滑落,声音很清,透着深深地指责声。是啊,那些人,包括自己最爱的姐姐,他们都在指责自己,一切的事都是她惹出来,她才是该被终结在流年中的人。但是没有人理会她,一切都正常地运行着,怨恨声一直笼罩着她,一直,一直不断。
往事一幕幕回现在眼前,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坠落,落到地面,发出沉沉的声音。痛苦令她不得不闭上双眸,不然就会被灼热的光线射伤。收起了那片忧伤的海域,恐惧还是倾泻而出。不多会儿,她前额的刘海已被汗珠濡湿得,只能直僵僵得贴在额角上。一霎时,她的整个面容都白得骇人,那种全无血色,仿若窒息的样子,实是吓到了罗霖和月。像将死之人在最后关头苦苦挣扎,却始终要面对残酷的神态,亦真亦幻的梦在脑海里纠结不断,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痛到让她没有一丝的气力,连眼眸都无法感知外界的气温了。整个人就像置身火海中,很热很热;又像置身在无边无际的海域中,很冷很冷。水与火的冲击,冷与热的衔接,痛苦,无边无际,疯狂蔓延。
“你怎么了,霍滢。”模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眼皮真的很重,像载着铅石。她感到自己的身形在晃动,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离在外了,像被封锁在异时空内。在身子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两双温热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在无形间给了她气力。似乎有人在担心地询问着什么,又似乎有人在用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可是她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像处在虚空中,四周都是软绵绵的,却又似乎都含着陷阱,无论踏出那只脚,都会掉入深渊中。光线还在火辣辣地炙烤着她,将她的肌肤灼得滚烫。突然间,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一阵冷凉的触感将她拉回了现实。模糊的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不知是否是由于视线混乱的因素,她居然看见拉着她的月嘴角上噙着奸诈的笑,是错觉吧,她安慰自己。这个时候她的所见,的确不可全然相信,要知道她这可是在现实与虚幻中交接的地界中看外界。
“学妹,你怎么样,不要这么紧张吧!”即使处在这个状况,月脸上的浅笑依旧不变,但却并非是她看到的奸诈,而是纯澈得如清泉一般的干净。像月这样的女生应该是属于直爽一型的才对,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月是话中有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这场纷争越来越乱,掺杂的人也越渐的多了,人也多,受伤的越多,残酷延续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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