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章节字数:5112  更新时间:09-11-0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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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律师问明经过,也只是说了两句,然后顺理成章的扣了她这个月的奖金,其他的就没有了。文卿有点奇怪,按理说很严重啊,怎么会这么简单?

    也许她最近比较倒霉,严律师看她可怜,便解释了两句。原来米倍明发现自己的老婆是被裴融陷害之后,就改变了想法。已经没了和裴融在一起的心思,虽然老婆长得难看,好歹共过患难,算是知根知底的可靠人。离婚的心思没有那么厉害了。文卿的缺席,让赵丽解读成米倍明不愿意离婚的表现,以为他还念着旧情。误打误撞,两人终于放弃以前的针锋相对,开始坐下来慢慢谈。说起来,文卿是无心插柳,无意中解决了问题。

    看文卿如释重负的样子,严律师话锋一转,警告她不要太过马虎,律师工作不能马虎。然后丢出文卿最近写的一份法律意见书《关于XX公司担保函的法律意见》:“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怎么写出这么垃圾的东西?回去重写!”

    文卿低头一看,那时自己忙着伍兵的事情,这份意见书是她东抄西凑来的。原以为这么多年严律师不会太认真的看自己的东西,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收了那份侥幸,拿着意见书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连着办错两桩事,在她的职业生涯里很少见,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了?

    文卿心里最担心的还是伍兵,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强按着不耐烦,终于等到了会面的约定日子。虽然她有律师和女友的双重身份,但是无论哪个身份,都需要提前预约。她没有找陈队——哦,不,现在是陈局了。

    看守所里,文卿再次见到伍兵,他又消瘦许多,脸颊两侧深深的陷了进去。

    “对不起,。”伍兵主动开口,一如既往的三个字让文卿无法判断他的想法。

    “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我一定要让我自己尽力!就像你说的,不让自己后悔!”文卿倔强的为自己辩白。“其实,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唐哥以前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他劝那个人自首原本是希望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后来那人却因此死了。从此以后,唐哥再也不协助任何警方的调查。我们的法律总是让人尴尬,也因此不能深入人心。你说做事要凭良心,顾老爹老无所养让你心生怜悯。你想代人受过,成全老爹的晚年。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你的心思不能改变丝毫。所有人都赞你义气,在你们的义气里,女人是可以牺牲的,法律是可以忽略的,而我何其不幸的占全了两者。”低头拍去衣襟上的土,文卿继续说,“以前听你说做人得凭良心,我以为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现在我才知道,你的良心和我的良心不一样。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看上你,我说是因为你是一个正直又纯粹的人。今天我才明白,我之所以喜欢你只是因为你的纯粹,你的正直我无法苟同。”

    文卿直视着伍兵,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澄澈,看到她的目光只是眨了眨,微微的转动一下,带起点点情绪的微澜。便是一点点,对文卿来说也够了。先前被刻意阻止的沮丧和认命再次回归,强烈的让她无法忽视,清晰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你,我,宋沙,甚至包括严律师,陈队,都有自己的正义自己的良知自己的底线,不止是你我,宋沙、严律、陈队,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底线,不论好坏,却是每个人做人的标准。而且,我发现——”文卿苦笑了一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代表!”

    说到这里,伍兵也笑了,他明白文卿的意思,笑起来有些惊喜还有些羞涩。文卿默默的注视着这个男人的笑容,眼睛湿润了。他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可是为了他的好,这些麻烦又算什么呢?美丽的宝石沾满了鲜血,可是为了拥有宝石,还有更多的人在前仆后继。

    文卿想,伍兵就是自己找到的宝石。因为——

    “但是,这些人里,只有你是最纯粹的。敢于直面自己原则带来的不利后果,敢于承担,不屑于为自己寻找开脱或者理由。只有你,做到这了一点。宋沙说,他佩服你。我想,从一开始,我就被你这一点折服。能坚持,很难!”

    他是赤子!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文卿心里好像有股强烈的气体在四处冲撞,让她无法组织语言。而伍兵在认真的听完这些话之后,定定的瞅着她,好像在确认什么。只是这时的目光里不再有任何的卑微或者防备,看了很久,伍兵才慢慢的开口,像是试探又像是结论:“所以,你们都成功了,而我只是个民工。”

    文卿没有注意伍兵的变化,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蕴含着很多她不认识的情绪。

    文卿以为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可是很快伍兵就自顾的说下去:“我知道自己很傻。你来之前,唐哥来过。他说了,顾老爹不会老无所依,顾余也只是三年五载的事情,用不着我来强出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答应的时候,我是热血沸腾,可是冷静下来,我也后悔。”他扭头看着空白的墙壁,“你说的对,我是冲动而又鲁莽。”他看着文卿,深深的看着,“回来后,我也仔细的想了,你说的对,我的做法,才是不负责任的。我应该相信法律,把评判和抉择,交给它。”

    文卿眼睛突然有点发酸,揉了揉才说:“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经尽力了。无论结果如何,你对顾家没什么可亏欠的。”伍兵点点头。文卿继续说:“我会努力把这件事了结的,顾家早就顾不得你了,就算没有坐牢,你也对得起他家老爷子。不过,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伍兵又扭过头去,好像那面雪白的墙壁有什么诱人之处:“找工作吧!或者回家。”

    “那我呢?”文卿有些着急,问完了讪讪的低下头。她一直以伍兵的女友自居,可是现在她才有点不自信,需要伍兵的亲口承认。

    伍兵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看的出来,宋沙喜欢你。他其实也不是流氓,就像你说的,他的标准或许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但是至少他是成功的。而且——他喜欢你。”

    文卿气极而乐,“你这算什么?成人之美?自愧不如?还是曲线救国?”

    伍兵尴尬的低下头,就算他动了小心眼吧。面对宋沙那样的对手,他还没办法特别自信。

    文卿道:“我喜欢谁用不着你来决定,你以前说过喜欢我,那我现在问你,你现在想变么?”

    伍兵立刻摇头,然后看了一眼文卿,低头。

    “那就好!”文卿笑了,“你知道我们所律师怎么说你?说如果是普通女人跟了你是福气,吐口吐沫算根钉,肯定能实心实意的好。我当时就想,既然如此,我干嘛把你拱手让人!”

    伍兵的脑袋晃了晃,一直交握的双手终于动起来,摸了摸头,然后抬头看文卿,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所有的担心,在文卿一叠声的质问中烟消云散,伍兵终于放心了。

    文卿也笑。第一次,在看守所里,笑了。

    不管未来还有什么,至少眼前的这一关过来。她想,管他将来是什么,我喜欢他一天就过一天的关,哪天过烦了过不下去了,再分手也不迟。只是那一天究竟是什么样子,她懒得去想也懒得去担心。

    没人会看到镜子里的水就担心自己淹死。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文卿才发现天气晴朗,白云朵朵。郊区的空气就是比城里的干净,张开双臂,忍不住大大的拥抱起来。一口气没呼完,就僵在那里。不远处,宋沙的车安静的立着,车门动了一下,下来一人。走近了,噙着笑,也不打招呼,就站在她面前。

    文卿尴尬的收起双臂,无措的挠了挠耳朵,嘿嘿笑了两声。心情好,连看宋沙都顺眼。

    “走吧!”宋沙向着自己的车偏了偏头。

    文卿回头看了看,好像伍兵就站在身后。可是身后除了冰冷的大门和肃立的哨兵什么都没有,方才的欣喜也倏然消失。

    “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没车,来好说,回去要坐很久的公交,不耽误时间么?我的法律顾问,时间都是算钱的!”宋沙半开玩笑半认真,一声声“我的顾问”叫的亲切,听着刺耳。文卿悄悄叹气,知道前路维艰,有些沮丧。

    “我忘了问伍兵,是不是能答应你的条件了。”坐在车上,文卿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宋沙。

    宋沙笑了,“没事。唐哥问过他,他答应了。怎么说我也是受伤的,要句对不起还算合理合法,是不是大律师?”

    文卿心里一凉。

    伍兵没提,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或者,是不应该让自己知道吧?宋沙和伍兵之间难道也有了自己不知道的默契吗?

    宋沙等着文卿的暴怒或者质问,等来的却是一片沉默。良久,文卿转过头去看窗外,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我去找过贾庭长了,检察院那边我也托人打招呼了。走个过场吧,最快一个月,伍兵肯定能出来。”

    “谢谢!”

    “他出来以后,我想让他到公司里来。你看呢?”宋沙看了看文卿的侧面,柔和的线条看不出任何气势。真不知道那天在法庭上,她的庄严和神圣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不是可以直接问他么,我不掺合。”文卿收回目光注视着道路,一层淡淡的哀伤笼上她的脸,“你问他吧。”

    “怎么,他没告诉你?生气啦?”宋沙明知故问。

    文卿笑了,却没有回答,扭头又去看窗外。

    宋沙道:“不掺合也好,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听着似乎话里有话,文卿按下好奇不予理会。对宋沙,她心里总有一层说不明白的戒备。

    又等了三天,法院的裁决下了,果然是证据不足发回重审。检察院最后做了不予立案的决定。文卿拿到通知,要她明天去办理交接手续,把伍兵领出来。

    这边通知刚下来,那边宋沙打来电话:“大律师,这可影响人家检察院的年终评定,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文卿明白,按照宋沙的要求,在顶级海鲜酒楼和几位相关的同志见面。平时都是熟人,只是突然多了宋沙,大家就像换了一副面孔,连目光都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一场酒,喝的很累。

    宋沙说自己开车不能喝,统统推到文卿手边。散场时,文卿只觉得脚下发飘,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即使卡宴很稳当,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乱搅。不知道怎么从车上下来的,一通狂吐之后,文卿的眼皮像挂着千钧重担。接过递来的矿泉水瓶子漱了口,挣扎着要站起来时,腰被人轻轻揽住。

    轻轻一转,便不由自主的落进一个怀抱:“啧啧,你的腰真细!这么……软!”

    腰间烫的像放了一块烙铁,慢慢的左右移动。虽然熨帖舒服,却充满危险。文卿想推开,却拿不动握不牢。唇上一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齿间辗转。发昏的脑子瞬间清醒,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宋沙似乎食髓知味,不能满足隔着衬衣的触觉,开始向内里探索。文卿凭着一点清明,慢慢的积聚着力量。反正她也反抗不得,索性由着他去,只等着机会。

    文卿的顺从让宋沙意乱情迷,从他看着文卿蹲在路边狂吐,然后可怜兮兮的要往地上趴的时候,他是纯粹的可怜这个女人,当然也有一点点内疚。可是,当他托住她的腰,看到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的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忘了自己的原则,也忘了伍兵的存在,一掌便可握住的纤腰细软的好像一根柳枝,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眼泪,他发誓自己只是想擦干她的泪,但是手指不够用。于是,他用了嘴……

    终于,宋沙放开文卿的唇,却依然热情未减顺着唇线转移到耳后,文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趁着冷空气的刺激,文卿竭力用镇静的口气说:“你这样算什么呢?”

    好像一盆冷水,宋沙愣在那里。

    圆润的耳唇挑战着他的欲望,理智却慢慢的回来。他喘着气,慢慢的抬起身体,站到一边。文卿揪着领口撑起身体,才觉出身子后面是冰凉的铁皮。咬着牙,站稳了,用仅余的力气维持一个不屑的神情。

    宋沙猛地转回身子,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恶狠狠的走回驾驶位。窗户自动落下,文卿听见一声没好气的命令:“上车!”

    坐进后座,酒醒了大半,困意却更浓,死撑活撑一直撑到自己家门口。刚刚下车,身后卷起一阵狂风,车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文卿软软的坐到地上,放任自己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一条搁浅的鱼。

    宋沙拐了一个弯,把车停下。点了根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下车往回走。只是一个拐角,转过去,就能看到文卿下车的地方。仿生的路灯下,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缩在地上,如果不是位置正确,他甚至不能判定那是不是一个人。

    脚不由控制的慢慢走过去,直到微弱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宋沙才停住。他想,自己吓到她了。随即变得非常懊恼: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吓唬她?!仔细想想,他有些释然,自己还是不错的,每次都有不得已的理由。甚至这一次——,他摸了摸嘴唇,轻轻的笑了。

    宋沙的心思轻快起来,就在他抬脚要过去安慰文卿的时候,一个大娘模样的人走到文卿身边搀起了她:“姑娘,怎么了?这可是路边啊!”

    “啊,没事!谢谢您了大妈。”

    “你不是租302古大姐房子的律师吗?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来,慢点,回家吧!”大娘认出文卿,文卿谢过大娘,一起慢慢的走进小区。

    宋沙有些失望的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到三楼的灯光亮起来,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暖暖的灯光虚化了宋沙的记忆,一晚上的灯红酒绿嘈杂喧闹全都融化在安静的夜色里。宋沙突然想有个家,有盏这样的灯,在吵杂的应酬后静静的亮起,等着他。

    一支烟吸完,宋沙走出小区,在路口看到三个探头探脑的瘪三。仔细一看,认识。不过,他懒得打招呼。倒是那几个小子,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指着小区说:“宋哥,那个女的很正点。”

    原来,文卿蹲在路边的时候就被这三个小子盯上。宋沙跟在后面,他们自然瞧得清楚。按照他们的理解,宋沙是去“踩点”了!

    宋沙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指了指文卿的住处,“以后,不许动!明白?”

    三人点头哈腰:“是、是、是!嫂子呢,不敢不敢!”

    宋沙欣然收下这个称呼,转身离开。只是在车启动的那一瞬间,他才想起伍兵。满心的轻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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