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769 更新时间:10-12-31 15:37
直到午时,木离才饿着肚子从睡梦中转醒,摸摸软臀,似乎已经不那么痛了。
迅速的起身穿戴好衣物,木离走到内室,却看到大殿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某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安排的。
木离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看来他是认定她就是月如冰了,否则…这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可惜,木离却并不稀罕啊,已一个替身换来的待遇,有什么好值得她樱木离稀罕的?!
“木离小姐,你醒啦。”一声久违的呼喊,从大门口响起,木离惊喜的抬眸,雪梨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款款而来。
“小雪?你怎么在这儿?”木离看到雪梨可谓又惊又喜,惊的是,羽潇然在一夜之间对她还真好啊,喜的是,终于在这苍茫的后宫之中,有个知道她樱木离存在的人了。
雪梨看着木离,双眸精光闪闪,不怀好意的笑道:“是皇上派人让我来服侍木离小姐的。”
不是皇上派人让她来,她即使想来也来不了啊。
木离对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抬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随意道:“想多了吧你?来…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吧。”
吃饭比皇帝大2
有吃不吃白不吃,吃了当白吃,不吃才是白痴,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比皇帝大,木离此刻才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一切等她填饱肚子才说。
“不行。”雪梨摇摇头拒绝,将洗脸的帕子递过去给她:“皇上派人传话来,让你等他一起用膳。”
“天大地天,吃饭比皇帝大,我才不稀罕他来。”木离接过雪梨递来的帕子,不雅的翻了白眼,温热的雾气喷洒在皮肤上,朦胧间木离似乎听到了他昨晚的低喃。
半睡半醒之间,他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吐气,带着满足感小声呢喃:“如冰。”
如冰…如冰…如冰………
那一声,痴情绝对,柔情无限,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感叹,而后,他一夜好眠,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而她,心绪翻转,一夜无眠。
“木离小姐,快回神啦。”雪梨惊诧的叫了一声,不懂连走神都不会的木离小姐这会儿这么走神那么久。
“啊?哦…我们吃饭。”尴尬的回神,木离笑笑,低着头坐到桌前趴着白饭吃。
那一笑,就连木离自己都清楚有多么的牵强,却是不知为何,只是心里头有种闷闷的感觉在滋生。
“皇上说了让你等他的唉。”看着木离一副失了魂的样子,雪梨无奈的叹息。
“小雪,坐下吃饭,我说了不稀罕他来!”木离有点烦躁的低吼,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提哪个种马啊,她又不是他的谁,干嘛要和他一起吃饭。
她樱木离现在,一、不是他的皇后,二、不是什么公主,与他羽潇然,连半点关系都沾不上,要真说有什么,也只能以现代的话说,她是他的前妻,仅此而已了啊。
雪梨委屈的闭着嘴巴不说话了,却也没有听话的坐下,不是她不敢坐,而是她不能坐,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某个嘴巴带笑,脸色却阴沉着走来的皇帝了。
改变自己
“嘘。”羽潇然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对着众宫女奴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们悄悄退下,而后,他站定在桌前,看着低着头吃白饭的木离,脸上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抑郁与纠结,却又在瞬间敛了去。
“小雪…?”迟迟没看到雪梨落坐,木离已为她生气了,毕竟,她无缘无故吼了她,从桌前抬起一张璀璨的小脸,木离看到眼前的皇帝,眸子有一瞬间冰冷,随即又低下头自故自的吃饭。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看到她把自己当空气,羽潇然郁闷了,心中有着微微的疼痛,他有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好吧,他承认,他是对她做了那么点过分的事,而且还差点让她命丧黄泉,可那毕竟都是在他不不知道她就是‘她’的情况下,何况,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她的,所谓,不知者不罪不是?!!
“我吃饱了。”放下碗筷,木离面无表情的从餐桌上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准备走人,手却适时的被羽潇然一把抓住。
“你做什么?”没有回头,木离的脸此刻犹如结了冰般寒冷。
扳过她的脸,他深沉的黑眸对上她琉璃般的水眸,一个邪肆,一个冰冷,一手轻挑起她的下巴,他戏谑道:“为夫的还没吃饭,娘子陪我吧。”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柔,带着最平常不过的戏谑,他告诉自己,不在用冷冰冰的面具对着她,从此以后,他要在她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朝堂之上残酷无情的皇帝。
为了那份一次次失之交臂的缘分,为了心中那份独一无二的温暖,他愿意为了她而改变,改变自己,为了她,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什么都可以忍,包括忍受她的冰冷,忍受她将三年前的他遗忘。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么终将有一天,她会接受他的,就像三年前的他接受她一样的接受他。
我叫樱木离
只是,时间不等人,一个转身,或许他们已是天涯,他,还能找回心中那份久违的温暖么?
‘啪’的一声巨响,木离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勾起红唇,对着他讥诮的冷笑道:“谁是你的娘子?你健忘了吧?我已经被废了,与你羽潇然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何况,我不是月如冰,你可别认错人了才好啊。”
最后一句话,木离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突然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个该死的种马皇帝,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她并非月如冰,她叫樱木离、樱木离……
被她的手拍到的上面,还留着一块红红的印子,他长臂一伸,紧她紧紧拥抱在自己怀中,俏薄的唇,在她耳边肆意的吐气:“我说了不管你叫什么,你都只能是我羽潇然的,只要你愿意,我即刻下旨册封你为皇后,今生今世,上穷碧落,下尽黄泉,你都只能是我的妻,做我的娘子。”
做我羽潇然的结发妻子,唯一的娘子。
木离浑身一震,胸口好象被一记闷锤击中般闷闷的,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体内流淌,想抓紧却瞬间消失的无影,这般深情的男子,这般独一无二的爱情,该是多么让人羡慕向往的……
可是如今,对她来讲,却是一种讽刺,一种无言的讽刺,她不是他的心上人,即便是,她也只是他眼中的一个替身,而她,却是万万不打算不愿意做这个替身的。
敛去眼眸中那圈圈点点的涟漪,木离转头,抬眸,对上他满含情愫的凤眼,勾起的嘴角,笑的邪魅而妖娆:“你听好了,我不叫月如冰,不叫颜倾城,我叫樱木离,樱花的樱,木头的木,离开的离。你的皇后我无意做,你的妻子也不该是我,我在最后说一遍,我、不、是、月、如、冰。”
谁的坚持,谁的决绝
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木离并没有甩手就走,而是任由他抱中,琉璃般璀璨的双眸,卸去了平时的冰冷,染上了一种名叫坚绝的东西,直视着他如宝石深羁的凤眼。
她千方百计的告诉他,自己并非月如冰,他是信,亦或者早已认定?难道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么?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是否要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毕竟替身并不好当,此时的他认定她就是那位月如冰,那么如果将来有一天,他知道她不是她了,后果又会怎么样?与其等到将来被他发现,不如现在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他用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一手圈住她的迁腰,感受着她的温暖,如黑宝石般深羁的双眼直视着她的水眸,同样的坚定,同样的决绝,轻轻的,在她耳边吐出一句话:“只要是你就好。”
只要哪个人是你就好,不管是叫樱木离,还是叫月如冰,亦或者叫颜倾城,只要哪个人是你就好,不愿意承认,那么他会有办法让她承认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并不想太紧的逼迫她。
木离使出全力一把将他推开自己的身边,十指握紧成拳,咬牙切齿的朝他低吼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了?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说我不是月如冰,不是因为名字的问题,而是我本身就不是…唔……”
剩下的话,尽数吞没在他的吻中。
带着惩罚似的嘶哑,霸道的不留一丝缝隙,他双手禁锢住她乱动的小手,在她唇上碾转返侧,她不安的扭动身子,倾尽全力的抵抗,似乎惩罚她的反抗,他的吻越发的狂野起来,带着一丝丝不可一世的霸道……
她将心一横,用力的咬上他霸道的舌头,原以为这样他就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头,接着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吻,一丝腥甜顺着他们的喉咙,带着他的血,带着彼此的气息,侵入彼此的心脏,慢慢的,终究凝固成殇。
他的光芒万丈
慢慢的放弃了挣扎,如蝶羽般的睫毛颤抖了下,木离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刚毅却不失柔和的轮廓,如刀雕刻般的线条,犹如希腊神像般挺直的鼻梁,蒲扇似的长睫,小麦色的肌肤,还有那俩片如樱花般的薄唇。
尊贵的身份,绝美的容颜,权倾天下的皇权,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不是受人瞩目的,无一不是光芒万丈!
凤眼眯成一条细缝,看着木离看着自己发呆中带着痴迷的神情,羽潇然俊眉飞扬,低低的笑声从齿间逸出,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调笑道:“娘子,你对为夫的吻技可还满意?”
她已经说的了她并非月如冰,为嘛这个男人就那么死脑筋呢?木离真是彻底焉了。
恼怒的瞪着他,木离的粉脸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窘迫:“去你的,谁是你娘子。”
“除了你,还是你。”他戏谑的调笑,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随便你怎么说。”木离朝他不雅的翻了白眼,一种无力的感觉蔓延在心中。
“哈哈……”满足占满了整颗心房,他开怀的大笑,为她娇噌的神情,与似媚非媚的眉眼。
看着他的笑,木离越发感到窘迫,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甩手就走,羽潇然从后面抓住她的手,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如黑宝石般的凤眼温柔的注视着她,他柔声恳求道:“离儿,陪我吃饭吧。”
回眸,望着他满含柔情的凤眼,木离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离儿,我要翡翠水晶鸡。”
“离儿,你面前的福鹿盘丝我够不到。”
“离儿,我可渴了,我要喝茶。”
“离儿,你喂我吃吧。”
…………
一顿饭下来,羽潇然心情大好,可谓胃口大开,而木离却在懊恼与眼光杀人中度过。
变故1
下午时分,天气有些阴沉,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凤麟皇宫仍然一如既往的高傲屹立。
御书房,羽潇然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如樱的薄唇抑制不住的微微上俏,就连平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多了几丝人情色彩,看的各位服侍的奴才眼睛都直了,还以为有什么大好事了。
“皇上,尘绝与玄清俩位大人在外求见。“高公公踏着比以往要轻松的脚步进入御书房,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也没以为那般严谨,但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快传。”惊喜的声音即刻响起,羽潇然从奏折中抬起一张挂着惊喜与激动的俊脸。
“是。”高公公轻松的应下,恭敬的转身,不一会儿引着俩位绝倾城的男子进来。
青衣的玄清,黑衣的尘绝,一个一脸明媚,一个死板冰冷,却都是那般耀眼夺目。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首,行礼,俩个男人,俩种声音,俩种一致的态度。
羽潇然跨步上前,一手虚扶起一个,脸上原本激动的神色,已在瞬间敛了去,那双深羁的眸子此刻却异常明亮,声音还带着点点波澜:“绝、清,快快请起,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这些虚礼就免了。”
“谢皇上。”俩个男人恭敬的行礼,在抬起头来时已没有刚才恭敬,有的只是恭敬过后的随意。
玄清无所谓的一挑眉,慵懒的找了个椅子随便坐下,尘绝冰冷直板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凤眼,却带着一丝难已制止的激动。
他和玄清与当今皇帝乃同门师兄弟,他们三人的武功都出自同一个师父,从小他们就在一起学艺,皇帝即位的当时,朝廷因为二皇子羽裴然的反叛与先皇的连夜刺杀而动荡不安,他随后也被羽潇然安排来暗中调查当时参与反叛的同党。
如今三年过去了,安排在各个官员的暗卫终于不付所托的查出了当时暗中帮助反叛的几位大官。
变故2
“绝,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进展?”捏着一颗狂跳的心,羽潇然面容沉静的望着尘绝,查了三年的事情,如今终于有眉目了,若没有查出背后真凶,尘绝根本不可能进宫。
当时他们约定,不查出幕后真凶,誓不进宫。
“查出来了。”尘绝的脸上,显然的也有一丝难已制止的激动,他从怀中套出一块以蜡封口的竹筒,双手递过去给他。
羽潇然接过,以火解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宣纸,迫不及待的展开来看。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他脸上原本激动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到最后竟像冰一般的冰冷,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变化而寒冷。
那种冷,似连几百度的烈火都融化不了的冷,冷到骨髓,冷的彻底。
玄清和尘绝虽惊于他瞬间的变化,却也只是沉默的看着,等着他的命令。
暗中一使力,那张宣纸瞬间在羽潇然手中化为灰烬,他深沉阴羁的凤眸痛苦的眯起,凉凉的吐出几个字:“停止一切有关此事的彻查行动,抽出暗中安排在各个官员手中的暗卫全力对付苏氏,拦截阻止一切苏贵妃送出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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