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549 更新时间:09-11-07 23:26
别说秋天的凉意可以侵蚀人的心,就算现在还是阳春三月,我的心也早已凉透。与皇上的木塔之约没有在预期中实现,失落了我的心,并且骤生起云祥舒的内疚。仅凭自己的力量还是没能把爹从那阴寒的天牢救出!
那日无法熄灭的火光一直久久荡漾在脑海,其他一切都不能顾及了。原来已经痛不欲生的疼,加上生死不明的爹,连自己都相信将会进入生死轮回的齿轮。但是想着便要孤身一人的娘,内心翻滚不能自已,久久挣扎!
坠落木塔之时,耳边近呼着祥玉的呼喊,但剧烈咆哮的风随之便吞没了我所有的意识。只是感觉重心一直在下落,但不久便落入一个紧实的怀抱。
直到我从颠簸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护在胸前,策马而前。
抬起头,这人面上还护着一张黑色面纱,露在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清亮。他正专注地驾着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醒来。夜风本来就凉,尤其驾马迎风而行显得更加刺骨。寡棱的风一片片地照拂在脸上,生生的疼。若是开口呼气,急速而来的风就会刺激你的喉间。
“咳咳···”胸口还是闷热,想要换口气,没想到却被风欺负了一回,“咳咳···”
听到我的咳嗽后,背后的人只是捏紧护着我的风衣,然后把我尽量移向他的胸口,尽量让我暖和,他也许是觉得我冷了。当我想要伸手扯下他的面纱时,疾行的马居然撕裂地叫了一声。
这声音这般熟悉。
再看清楚。
竟然是过风,是我朝思暮想的过风。现在它正活生生与我一起驰骋。
“过风!”没有压抑住惊讶,我还是欢呼出声。
过风?!是过风!那背后是谁?!是阜洛吗?!
我猛然回头,想把他看清楚。但他已经自顾把面纱揭了下来,露出下面那张朝气的脸。
“夏恩姑娘。”
是阜云。
他怎么会在这?
“阜云?”
“庄主命我来请姑娘。”
“是不是月龄出事了?”如果不是这样,如果阜洛不能够像当初告诉我的一样,他会一直护住月龄的性命,直到我去。如果不是他已经做不到了,那怎么会让阜云从千里之外的阜县赶来,让他连夜把我带去?!一定是月龄的病再也拖不住了。
“夫人已经昏迷十天,育龄花对此毫无作用。庄主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请姑娘过庄一趟。希望姑娘答应。”
原来是这样。我和月龄可以说是命线一体。她的灵魂寄存在我的身体里,如今真正的主人命悬一线,灵魂当然有共鸣。所以我才会感到疼痛。
“姑娘不必担心夏进将军,天牢的火势并没有伤到他。”
阜云说的是真的?!可他怎么会知道?
“阜云,你说得可是实话?”我忐忑地问。
“姑娘不必怀疑阜云,在起火之时我正和夏进将军在一起。”他说话了明,没有半分拖沓,显然是实话。
“和我爹在一起?天牢你也能进?”天牢这样严密的地方,没有许可是不能随意进的。就算武艺高强,也未必能进就进。
“阜苑庄每年秋季都会为皇上奉上一批稀有花种。这次庄主因为夫人的事无暇顾他,特此命阜云带上众多花种列队而来。为表歉意,庄主另附信函。至于我如何能见上夏进将军一面,也许是因为那份信函。”
“信函?”
“对。因为皇上看完信函后,便命阜云前去天牢见夏进将军。”
“你为什么要见我爹?”
“因为庄主有些话要让阜云转达给夏进将军。”
有话要和爹说?阜洛和爹并不认识,他会有什么话要对爹说呢?我不禁好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阜云的。
“阜云,谢谢你救了我爹。”
原本严肃的眼神演变成几缕笑意。
“夏恩该谢的是皇上。”阜云终于不再叫我‘夏恩姑娘’了。
“为什么要谢皇上?”
他冲我看了一眼,“要不是皇上及时的圣旨——释放了夏进将军。如此凶猛的火势,也许你爹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圣旨!
圣旨!
皇上下圣旨了,他早就已经有安排了。和我的约定只不过是为了堵住众多口舌,是为了可以释放爹有个充足的理由,是为了让我和云祥舒可以尽心。再确切地说,他是想让云祥舒不再内疚。
就算被关天牢又如何!爹,终究是夏家胜利的,因为皇上还是相信我们的。这就是世代为国的价值吧。
过风的速度极快,它迅速带着我们冲入了夜幕中····
在此之前,我竟然忘记了问阜云,阜洛到底有什么话要对爹说····
还有严加看守的天牢为什么能起那么大的火····
而这些,我都来不及问,因为黑夜已经吞没了一切。
知道爹安然无事,总是悬浮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爹已经自由了,他就会和娘团圆。就算朝廷中再有什么不满之声,既然皇上定然下了圣旨,那他必然可以平息任何声音。至于娘的腿疾,我相信有朱墨在就不用担心。
云湘,不知道那晚有哪位男子摘得驸马的顶帽。无论如何,都希望你幸福,你的命可是由哥哥换来的。
云祥舒,谢谢你的帮助。祥玉,也谢谢你的保护。
希望京城的一切都好。
“阜云,离阜苑庄还有多远?”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们就这样让过风间断地跑了四天。
如此周而复始地奔跑,可目的地却看不到头。时间能耗,可月龄的命不能等了。
“我们不去阜苑庄。”阜云含了口水壶里的清水,说话的声音随着他的吞咽而些许模糊。但这句话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不去阜苑庄!”那我们要去哪?月龄和阜洛不是在等着我们吗?
“恩。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他放好水壶准备驾马。
“什么地方?”
“余香县。”
过风除了哥哥外,就属我能驾驭它了。但现在,它竟然被阜云训得服帖,对此我真的感觉不可思议。它是认主的,是有灵性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当时还问了阜云。只不过他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怎么能够让过风听从你?”
“人有感情,马也一样。我照顾它久了,自然就熟悉了。”
过风自我离开阜苑庄起,就消失在我视线里。但现在又如此完好地出现我面前,不免有些疑惑,那时候它被月龄带哪里了?
可从阜云口里得知的是这样一番话:“那时过风中了血源毒,尽管庄主用药后有了好转,但其实毒性并未出尽,隐患极深。你要知道,毕竟过风以前是夫人的马,就算夫人再怎么不记得,其中的微妙感情还是在的。夫人是带过风去治伤了,怕你不肯离开过风,只好瞒着你了。”
对于阜云这样的说法,我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追问。再问什么呢,现在过风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嘛。
余香县的美丽只因那里有一片开满奇特风景的大地。如今,我第二次来到这里,有幸可以见到。
“阜云,我们来这到底要干什么?”过风在阜云的引领下已经踏步到余香县最北处之地。
“我们来找最能入味的药。没有它,想救夫人也是徒劳。”
面前横着一条小溪。越过小溪,眼前便是视野开阔。
我随阜云涉溪而过。
“这些是什么?”
“游梅。”
小溪对面空旷无垠。望去,满眼便是黄绿的草。近看,便可发现它叶根到茎皆是黄色,只有叶尖才是绿色的。很是奇怪。
据此地人说,此草只有秋冬两季方能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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