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25 更新时间:09-11-08 22:07
我不太清楚阜云为什么会突然紧张,只不过我清楚那必定是来自门前的敲门声。
我看了看门外,问道:“怎么了?”
“没事。休息好了我们就赶路吧。”他说完准备去握过风的缰绳,我还来不及向他说外面的雨未停,不宜赶路。那扇只是被我们轻扣上的木门随着轻微的力道向里敞开。
门外站着三个人。是刚才酒楼里的陌生人。
木门被那个前头的人推开,上面清晰地留下一道湿湿的且关节分明的指节印。只见三人头戴的纱帽因雨水已经紧捏一起,结成一素素的条纹状,由纱织帽帘滴下的水已经大片阴湿了胸前的衣服。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要把帽子拿下来的意思。风雨任是从那扇木门向里面窜来。突然涌至的冷风还是让我瑟瑟一抖,兴许是那人看见了我的动静,竟不动声色地把门掩好。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安静且戒备地看着我们。
我想,那人肯定就是带着凤凰耳环的那名男子,他肯定也是其余两人的头。
气氛一下子竟变得紧凑起来,因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空气已经断绝地被隔离在外。我看着阜云没有说话,便移身到他身旁,低头瞧见阜云因过力握紧而有些变形的缰绳。
看着阜云这般样子,心里不禁疑惑,难道眼前的三人和阜云有过交集?而且即是不愉快的?
“我们走吧。”猜不中其中的原委,可是由这样下去很难保不发生什么事。
“恩。”阜云很干脆地应答我。
带着过风,我跟着阜云后头开始向门外走去。待阜云刚刚拉开木门,那人却自顾开口说话。
“多年未见,没想到马儿已经换了主人。”阜云本来已经踏出去的步伐突然停住。没缘由地我就是直直唯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心思再向前走了。待我转过身去,那人已经摘下帽子,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不知道他的焦点具体落在了哪里。帽下容颜依然温润息迷,并没有因下雨而润湿了的脸庞及头发有丝毫减落。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耐,我吞吐之间终究把这话问出。他只是嘴角上扬,轻描道,“哦,多年前见过此马,那时不过是夏将军将之驾下,没想到如今他已将它送了人。”说完,他便走近我一步,没有半点危险的气息。
“过风并没有被送人,它永远是夏云天的马骑。”我轻叩手指,些许大声地说。
“夏恩!”阜云在门口喊我。眼神尽显急促,却欲言又止。他似乎在让我赶快启程,我们并没有可耽误的时间。
我向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姓夏?莫非是夏府上的人?”他猜忌着问。
我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也不再吭声。心里突然有种担忧的意味,他是敌是友?
“别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居然淡跃说话,也不急着得到我的答案,眉稍蔓上一抹温度,再也挥之不去。
那枚凤凰依然闪耀。
“你是什么人?”我看着他说话,但脚步不停,已经向阜云靠近。
那人并没有放过我的任何动作,只是低低笑了笑,说道:“南下之人。”
他没有真正回答我的话,想必这其中定有另情。这种难以分辨身份的情况下,我还是退舌更好,以免又发事端。
“南下之人?”我看着他疑惑道。南下之意,不就是指他从北方而来。越往北,天气越寒,冰澈刺骨,呆惯南方的人未必承受的了。那寸寸冷意从无处不在的缝隙中涌来,摸不着,看不见。
眼前之人又是从北方哪方土地来,又是为了什么来?
他眉宇间露着自信,像是任谁也夺不去的从容和镇定。
他并没有接下我的话,而是把视线转向在门口的阜云。只见他眉头一挑,把手中的纱帽递给其中一人后,再次开口:“我南下之行是为了寻人来的。不知能不能从这里得到些指引?”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看着阜云的,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不明的信息,只是我并不明白。
“你要寻何人?”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声响的阜云突然开口。阜云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面向着迷蒙着世界。着眼于他的手,从刚才到现在,他竟一刻也未放松。
“兄台认识神医朱墨吗?听闻他云游四方,人影无觅。直到最近才入了云国。”
既然知道朱墨无觅踪迹,可现在又何以知道他人于何处?莫非说他一直命人在各地找寻,并且手下遍布周落。这样说来,说不定云国各县都有他的视线!
难道这样做就只为了一个朱墨?
“抱歉,对于朱墨,我并不熟知。”阜云冷静地说道。我不确定他说得是真是假,因为我也不清楚他究竟认不认识朱墨。
“是嘛。那就算了。”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无不尽显失落。难道他是有什么难事要找朱墨?如果是,也许我会告诉他。
“你找朱墨做什么?”
闻到我语,他恍然回头看我,“家父身染一病,寻便各处,竟无一人能治。不过有人告诉我,也许可以找神医朱墨试试。所以我就一路寻问,得知朱墨来到了云国,我便又随了来。”
是为了孝意?!
“既然天下医者都无能为力,你又如何相信朱墨可以救治你爹?”我任是看住他的眼睛,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的眼神是最容易泄露秘密的。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他抿嘴一笑,淡然道:“就算只有一丝希望,身为爹的儿子,我都愿意试他一试!”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淡定,没有一丝荡漾,话语如真。
“你知道他在哪?”我的话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听人说他一路往南,像是去了京城,你可以去找找。”我之所以只告诉他大致的方向,并且是不确定的语气,无非是不想让他这么快速地找到朱墨,因为对于他的话我仍是将信将疑。
此时,也许朱墨还是照料着娘的腿疾,我不想给娘带去不必要的困扰。
听完我的话,他脸上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很客气地对我道了谢,随即就携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人准备离开。经过阜云时,他们侧身站到了一起,看去,竟比阜云高出半头。他嘴角还是洋溢着笑。
等他出了木门,还不忘回头冲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转头的瞬间,我还是注意到他那浓密的睫毛,紧密的眼神再次落到了阜云身上。然后迅速上马,扬长而去。
我和他同在的时间不过分秒,但是,我却记住了他,虽然我连他的名字都还没知晓。
等那三人走后,阜云终于轻轻放下紧握的缰绳,开口说话。
“夏恩,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只要你说出哪怕一句,他所不想听到的话。我想周围的人就可能突兀而至。我很难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
听到阜云说的话,我惊讶不已。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周围存在着如此之大的危险,而我却一点也未觉!
“也许你感觉不到,但刚才周围的确遍布肃杀之气,很强烈。那些隐没的人是为保护他而来的,他必定是有身份的人。”
阜云说得很有道理,我只会轻功,武功则谈不及,离阜云那更是千里。难怪他注意到了异动,而我却没有。如此看来,阜云刚才紧张的神情和动作就不无道理了。由此看来,我方才告知了朱墨的下落,是好意还是威胁?这不禁让我心惊。
“你看见那枚凤凰了吗?”
“莫非它有来历?”阜云的话再次挑起了我的心。
“前几年庄主外出归来,送给夫人一副耳环。我不敢说与此相同,但大致模样相似。记得夫人对底下人说起过,这是庄主从立国带回的。”
屋外的雨渐稀停下,但久聚的云层并未推开,天空还是阴沉一片。
“立国!?”难道那人是从立国而来。
自哥哥与立国一战后,两国皆伤亡过半。也许立国还处在修复期,这几年竟没有任何一丝动静。与立国的军事上,一直相安无事。
如果此次的这名男子真的是立国人,那他来云国的目的真的只是为父寻医而来?
对于这点,我不得而知。即使知道些许,那也是精明之人所能想到的,除却其他人,就说阜云,他的心思缜密都是在我之上的。在他们面前,我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什么也不清楚。
阜云已经牵着过风出去了。我们再次出发。
就如他所说的,他要保证我的安全,直到完好地带于阜洛的面前,我的存在就是月龄的希望。
没有分说,又是连日的策马奔驰。几日来由风拂过的大地,把前几日的湿润沙田而覆,再次干旱。一路上清晰的马蹄印终究被埋落在细致的沙土中,没了踪迹。
我只是靠在阜云背后,竟然没有察觉过风的蹄步居然是一路北上!而这并非是去阜苑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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