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13 更新时间:22-04-28 13:45
白逸行回头看了一下洞口,心知不能返回,眼下只有继续往前走才可能再找生路。只是不知这洞有多深,里面能不能供人呼吸。
他思虑一番,对梁含笑道:“要不还是再往里面走走,这里离洞口太近,不好打火折子。”
梁含笑有些吃力地喘着气,说道:“劳驾,能不能……扶我起来。”他的右手捂着侧腹,白逸行看不清究竟怎么了,但是能感受到有湿热带腥的液体在他的衣服上蔓延,空中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
“你——”白逸行正待要问,忽然想起方才在林子里,梁含笑拽他后退时忽然冲挡在前面的那一举反常。
他心头闪过些许愧疚,问道:“受伤了?伤得深吗?”
梁含笑道:“有……有一点……”
白逸行又问:“你身上有药吗?”
梁含笑摇摇头,“东西都在……包袱里。”
可包袱落在了外面。
白逸行问:“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吗?”
梁含笑道:“应该没有。”
白逸行半搀着他,问道:“还能走吗?再往里面去一点,我打了火折子给你看伤。”
梁含笑试了一下,摇头说:“站不起来了。”
他的伤在腰腹地方,白逸行不便背他,干脆托住他的后背与膝弯,将人横抱起来,慢慢地往里侧再走。黑暗里的时间有些漫长难捱,至一适度地方时,白逸行才小心地将他放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道:“你忍一忍,我先给你看看伤。”
纵然他动作迟慢,可还是牵动了梁含笑的伤口。
“别怕。”白逸行难得对他带着温和的口吻,把自己的帕子揉成团塞进梁含笑嘴中,伸指去探他的伤。
“唔——”梁含笑顿时疼得汗泪齐流。
白逸行仔细看过,擦擦手上的血,“还好,不是很深。”
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是个伤。白逸行环顾周围这环境,想了想说:“我曾经听伍伯伯说过一种处理伤口的法子,也不难,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试试。”
“好。”梁含笑几乎疼得麻木了,声音都是哑的。他说完,才记起来问:“没有药,你要怎么处理?”
白逸行面无表情道:“舔吧。”
梁含笑没太听清,问他:“什么?”
白逸行轻咳几声,道:“涎液有那么点作用,许多动物受伤的时候也是这么自行处理的。”
“不、不用了。”梁含笑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忽然觉得自己的伤没有那么疼了,赶紧撑着身体挪了挪,想离他远一些,又扯上衣裳盖住了伤处。
“没伤到要害,伤口也不深,血虽然流得不多,但照你这个样子,过会儿就要发热。如果什么都不处理,我打赌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白逸行平静地看着他,故意说:“是想直接死在这里,还是再苟延残喘拖一拖,你自己选。”
“你……你别想唬我。”梁含笑脸色发白,“我懂医的,还能不知道这些?”
“那行吧。”白逸行干脆端端正正地盘起腿坐好,“别喊疼,发热了也别说难受,坚持住,说不定就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
两人一躺一坐,就这么安静地对杵着。白逸行极有耐心,笃定他会转头再来求自己。
不到一刻钟,梁含笑终于坚持不住了,喊道:“白……白师兄。”
他其实知道这个处理伤口的法子。
白逸行掀开眼皮,淡淡问:“何事?”
有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腕,梁含笑拽着他,声音虚弱,“我……”
“嘴硬的人通常都得后悔。”白逸行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现在处理应该还来得及。”
梁含笑按住贴在额上的那只手,勉强笑了笑说:“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是你陪着我。你手上真舒服,就这样不要动,我想睡一会儿。”
“你是伤得脑子都糊涂了?”白逸行不由他说,抽了手直接掀开他的衣裳再次看伤。
刀口最深的地方还在湿湿地渗着血,两端较浅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淡黄色的痂。
他看了一眼梁含笑毫无气色的脸,不假思索甩出两个字:“活该。”
说完之后不再耽误,对准伤口的中心处吮了下去。
这道伤落在从未露于人前的侧腹,皮肤也最是细嫩柔软。湿热的温度贴上来时,梁含笑的腰腹应激地抽动一下,喉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嘤咛声。但他的手还紧紧抓着白逸行的腕,像是抱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被舔舐的地方泛着微微的痒,每当白逸行的唇舌拭过一次,梁含笑就觉得身体各处都在被他抚慰,酥麻的触觉沿着后椎骨慢慢地往下渗。
昏沉之际,他觉得自己某一处不可言说的地方有了点微妙的反应。
“白——”
梁含笑喘着气刚刚一动,自己握着他腕骨的那只手就被抓住了。白逸行以为他疼,顺着五指指缝扣住了他的手指聊作慰藉,本是好意。
结果这份好意来得有些不合时节,等同于在受害者正在燃烧的某处猛然加了一把柴火。
白逸行微微起身吐掉口中的血沫,梁含笑趁机曲了曲腿,想借机稍稍遮掩正在发芽的重要地方。
他不想被白逸行识破,在他面前丢脸。
伤口被这样反复处理三次后,梁含笑忍不住问:“行了……吗?”
他连声音都哑了,再这么下去,不仅衣裳要被血迹弄湿,就连裤子都干不了了。
“你急……”
白逸行本想说你急什么,怎奈他状作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扫到了梁含笑的尴尬。
洞内半晌无声。
疗伤的和被疗伤的都不知道该怎样再开口。
梁含笑本来还没发热,结果这伤一疗,浑身上下变得一片滚烫,现在让白逸行看出了究竟,两只耳朵更是红得要滴血。
他拿手臂挡住了脸和眼睛,干脆破罐子破摔,装作很强硬的样子道:“那么是不是也能劳烦白少主你,帮我把那点问题也解决了?”
白逸行在同辈人中从来不曾吃瘪,不论旁人如何与他斗嘴争辩,他都能用更厉害的话让自己占于上风。白氏弟子们几乎人人都领教过,为此,他那些同门们都背地里叫他毒舌少主。
但他好歹是晚枫居的少宗主,以后是要承袭晚枫居白氏一脉的。白允烈提醒过他许多次,说话之前要三思再三思。
他为此收敛过一阵子,每每要说话之前都先想了一想,究竟适不适合说,如何来说能够更得体。于是在与外人说话时,他都是格外地注意。
可当对方是梁含笑时,这个斟酌再言的规矩被打破了,上一次在凤凰寨是如此,这一次又是如此。
白逸行的嘴再一次比脑子更快,“用手吗?行啊,我现在来扒裤子?”
他说完就后悔了,在心里骂了自己三遍色胚。梁含笑不是同门,他俩又不是格外地熟,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将气氛凝到了冰点。
梁含笑不料他竟然还跟着答上来了,在短暂的呆滞后,内心里惊涛骇浪。他后知后觉,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扣着白逸行的手指,更不记得是怎样扣上的。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这一双牵着的手上,随即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慌张地缩回了手。
“我……我是怕你疼,才……才……”白逸行率先解释,可那个“才”说了半天都没有下文,他干脆不了了之,随便梁含笑怎么想。
“明明是你撩拨的我,现在反倒好像我才是始作俑者。白少主,你可真有道理。”不知是疗伤有用,还是梁含笑方才受了激,此刻说话的力气大了些,比刚才看起来多了些活力。
“我何时撩拨你了?”白逸行不甘落于下风,放开了嘴说,“要不是看你难受得可怜,我才不给你疗伤,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舔……这么做吗?”
梁含笑回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我也是正常反应。换做是你,怕是已经湿了。”
白逸行开口就要辩:“我——”
结果这个“我”字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行吧,他甘拜下风。
白逸行自己气自己,头一回被人说得无话可说。
作者闲话:
怼人怼不过自己老婆系列,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章我自己都写笑了。感谢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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