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散文  心的形状

章节字数:1602  更新时间:09-11-07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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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秋天到了尽头,没完没了的细雨是这个城市对炎热独有的告别。睡不着的夜,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担忧着刚晾的衣服好久才能干燥起来。摸出枕下的圣经,紧紧的压在胸口,闭上眼睛,感受内心的风起云涌。我不信教,但看圣经,只是想看,幻想着会像那些虔诚的教徒一样,获得一种无法言说的宁静和安详,可以得到恰好经过身旁的天使的爱怜,可以得到躲在暗处的主的救赎和原谅。我想,主会笑吧:“孩子,我从不曾躲在暗处,只是你没有为自己找到光明。”深深的吸一口气,将思绪放任。

    我想,我只是躲在这里,静默着,看时间悄悄的流过,没有间隙,没有眷顾,没有留恋。也许时间从来就不懂,不懂我们这些所谓的血肉之躯的七情六欲,不懂我们在这短暂的一小会儿里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理由去抱怨,去害怕,去自私。记得小时候听老人们聊天,今晚脱下的鞋明天不一定还能穿在脚上。有一天临睡前,我突然对我妈说,今天脱下的鞋明天不一定还能穿在脚上。我妈瞥了我一眼,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说,那是说老人们的,你胡说些什么。是啊,我胡说些什么。月亮从大大的窗子里照进来,屋子里亮的像白天。我伸出手,月光停留在我的手心里,暖暖的,但那是我掌心的温度,月光只是月光,不比太阳,纵然她更美丽,但在她的夜里,我们只能自己温暖自己。我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今夜会有一个美丽的梦穿越我的血脉。我想知道,如果抛开这一切会怎样,是否就真的自由了,是否就可以彻底的忘记你们,所有我爱的人和所有我不能得到的爱。今晚脱下的鞋明天不一定还能穿在脚上。脱下这双鞋,就脱下午夜前所有的种种,脱下了黎明前的安稳。赤着脚等待黎明,也许会有刺痛从脚底传来,但你会因为不确定的恐惧交出自己的灵魂吗?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累,像是拼尽全力穿越一座迷雾森林后的那种累,没有夺命的身体伤害,只是一种心灵的疲惫,我能感受那微弱的跳动,仿似在告诉我,她不想再为我承担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会不顾一切的停下来——每一次颤动,都是那么的缓慢而悠长,有如余辉里的最后一次钟声,让人留恋和彷徨。于是我质疑,质疑这看不到彼岸的旅途,质疑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泪和叹息,质疑有过的欢笑,质疑觉得很美的风景、以为很长的永久。想就地躺下来,将身旁的熙熙攘攘、尔虞我诈都关在心外,就那么躺在半路上,忘记要来的狂风暴雨,忘记日落后的寂寞和夜晚的冰冷,紧贴着养育了我的土地,聆听他午夜的呼吸,习惯他的味道,跟上他的心跳,因为我知道,终有那么一天我会属于大地,我会在他的泪水里腐烂,在他的注视下说再见。

    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变你生活中的一件事,你会选什么?这是我最喜欢问自己的问题,也许是因为没有勇气去改变现实中的自己吧。我不想改变我的出生,因为我不想错过我的父亲;我不能改变分离一次又一次突然的降临,因为,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们想要的,虽然他说过他想再多一点时间,但我怎么能忽略这一路走来他眼里的悲伤和无奈。可我又想阻止他们离开,因为,我离不开他们。我想,没有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别人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很多时候,我们的情感又是无法直白的诉说的,所以,我们只能看着彼此擦肩而过,幻想着下一个路口转角时的暮然回首,期待着下辈子的再相遇,再相伴,再相知。

    有人把生命看做是一场充满新鲜与刺激的猎艳;也有人认为这是一次艰辛而慢长的朝圣。于我,这是一种赐予,是香客的旅途,在香雾中虔诚的许下一个又一个的心愿,一路朝拜,一路期许,可当梦圆时才记起自己是行在路上,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上,这愿,今生今世便无法来还。于是,便有了亏欠,觉得今生不够完满。回眸时,除了缭绕回旋的香雾,就只剩日渐模糊的脚印,一深一浅,步步踏在自己的心上。人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想,我们取到的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苦笑饮之,早已无味。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一哭一怒,一来一往,都是自己。所以无论苦难还是幸福,都是自己冥冥之中的际遇,爱与不爱,都是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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