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565 更新时间:22-06-25 00:09
血脉融合,记忆如冰河开化,冰冷爬上白琧的身躯,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琧面色不好,双腿无力,睚眦扶住摇摇欲坠的白琧。
“白琧。。。。”
冰冷顺着接触的皮肉传给睚眦。
“怎么这么冰?”
白琧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雾,眼角眉梢挂上寒霜。此时的白琧身上没有一点温度,全然失去了活人的气息,仿佛一具尸体。
睚眦的记忆里,白琧被龙骨钉钉住了背脊后,就经常畏寒,每到寒冷难耐之时,就会狂饮冰泉酒。脑中是孩童的哭喊声。
“母亲。。。母亲。。。。母亲,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断龙崖下呼啸的山风吞没了孩童的哭喊,那个孩童冰雕玉琢,回过头来,愤怒的望着白琧惊愕的眼睛,四目相对,他们生的一模一样,哭喊的是弟弟白玦,惊愕的是哥哥的白琧。
现实世界里的聚龙峰已经消失了前年,这个世界再没有能够给白琧暖身的冰泉酒,睚眦只能把后备箱里备用的白酒拿出来,可是白琧眉头紧皱,牙关紧锁,白酒递到唇边就会顺着缝隙流下来。
白琧身上的衣裤沾了河水,此时已经结冰。
睚眦扣上白琧的脉搏,几乎已经停止。
这样下去,白琧的五脏六腑恐怕会先被冻死掉。睚眦眉头一紧,双手捧起白琧的脸,含了一口53度的老白干,贴上白琧冰冷的唇,撬开他的牙关,送了进去,反复几次,仍旧不见起色,这老白干一定是勾兑出来的,效果和聚龙峰上的冰泉酒差的远了。
睚眦凝神静气,火热的元神没入白琧的眉心,一路畅通进入了白琧的内府世界。
白琧的内府没有阻拦他,睚眦生性属火,从外闯入的热源倔强的对抗着白琧内府中的冰天雪地和刺骨寒风。
白琧的识海之中,千年未见的聚龙峰高耸入云,断龙崖边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相互对视,只是白玦的腿上有伤,还流着血。
睚眦骤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小主人白玦,禁不住想要上前去将其拥入怀中,可是这里是白的内府,他只是一个陌生的元神,这些事白琧不断解封的回忆,睚眦看得见,却摸不着,因为记忆没有实体。
“白玦,小主人。。。”
白玦哭红着眼睛,喊道:“哥哥,哥哥,母亲掉下断龙崖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白琧似乎从无比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的披肩搭在了弟弟白玦的身上。
“玦儿,你在这不要动,我去崖下找母亲。”
“哥哥,那里危险,你不要去!”白玦哭的更加厉害,幼小的身体都在颤抖。
这个时候的白家双胎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睚眦心疼的想要把白玦拥入怀中。
“玦儿,你的腿受伤了,呆在这里不要动。”
白玦的左腿的确在流血,睚眦知道那里以后会形成一条显眼的疤痕。
白琧从后脊背中抽出金色的御龙鞭,此时的白琧还没有后期参与人妖混战时候的登峰造极,御龙鞭还很纤细,光芒也不强烈。
只有八岁的白琧赤手攀爬,他要到崖下去!!!
睚眦心道:“果然从小就是个疯子。”
断龙崖是天龙魂归的地方,也是天龙的行刑地和坟场,天下所有天龙都禁不起断龙崖吹起的山风,山风会穿透坚硬的龙鳞,剃掉龙身上的皮肉,即便是铁铸的龙魂也禁不起这样的淬炼,睚眦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痛苦,上古异兽尚且如此,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一个小小孩童。
崖底的狂风翻卷,小白琧的身躯消失在山崖下,睚眦跑到崖壁边大喊:“白琧!!!!!!”
白琧的识海受到睚眦的影响,迅速翻滚动荡,数道涟漪变换场景,白玦被族人带回聚龙峰,不同的族人替换着守在断龙崖旁,他们的脸上满是担忧,这样的环境,白琧恐怕是活不成了,后来,没人再来这里,可是,睚眦知道白琧活了过来,他没有死。三十个日日夜夜之后,难以置信,幼小的白琧伤痕累累的从断龙崖下爬了上来,他的身后背着御龙鞭,御龙鞭缠绕着母亲的尸体。
年幼的白琧已经不成人形,睚眦的心被刺痛了,他想上前去抱起瘦弱的白琧,把他抱到阳光和暖的地方去,可是他的手触碰不到白琧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
识海变换场景,断龙崖顶出现了一座小屋,睚眦再熟悉不过,这座小屋里,他曾经和白玦一起度过了十年时光。
远处的聚龙峰灯火辉煌,是除夕夜。
白琧的身影出现在雪地上,他的身形高了一些,有十岁的模样,他敲开了大门,进入了小屋,捧出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两兄弟在桌前对坐,一起吃着饺子。
母亲死后,白玦执意不肯离开断龙崖,就在这里守着母亲的坟墓,一住十年,而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白琧,而不是白玦。
那时候,诞生了一条凶恶的带有毒性的玄龙,两兄弟好奇这条玄龙到底有多厉害,偷偷溜到山洞中,白琧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放出了玄龙,玄龙抓住了两兄弟,白琧的母亲为了救下自己的孩子,和玄龙一起堕下断龙崖。
始作俑者白琧因为孤身从断龙崖底怕了上来,被御龙族寄予厚望,而善良温和的白玦舍不得母亲一个人葬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于是留在这里陪伴母亲。
白琧、白玦,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睚眦看的心痛,他的小主人,白玦,因为善良和温柔,在冰天雪地中独居十年,身边只有自己,那是还未能修出人身的狼崽子。
白琧打开食盒,可爱的饺子热气腾腾。
“吃点!一年也就这一回。”
御龙族少吃五谷杂粮,每年也就在年节的时候才会放纵自己。
白玦吃了一个。
白琧拿出随身带着的酒壶,喝了几口。
白琧嗜酒,从小如此,白玦却不会,哪怕只是一小口,白玦也会浑身过敏起疹子。
白玦冷冷的说道:“哥哥,我好孤单啊!”
睚眦的记忆里,白玦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
白琧的记忆戛然而止,白琧的元神劲带起一阵清风,将睚眦推了出去。
睚眦的元神回到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睛,嘴唇感觉到了白琧回温的身体。
白琧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还没亲够?!”
内府被擅自闯入,私密的记忆被窥探,睚眦尴尬的松开了白琧的脸,就在他元神出窍的这些时间,他的嘴唇一直没有挪开。
“你太冷了,我只是想把你唤醒。”睚眦说道。
“看到玦儿,所以情不自禁?!阁下火热的元神还真是无处不在!”
睚眦听出了白琧的不悦和揶揄,尴尬的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老家伙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吗?!
“你看白瑜的时候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显然,那个人不是我,那就只能是玦儿了!”
睚眦的人中抽搐了几下,开玩笑呢吧,这个说法和说自己见了鬼有什么区别?
“老祖,胡诌八扯也得有个依据。”
有依据的还叫胡诌?!睚眦才是开玩笑的那个。
白琧指了指河面上的蚣蝮,说道:“你弟弟流血呢!”
河面上的蚣蝮此时化成人身,后脊血迹斑斑,白琧的手法不错,没有趁机把蚣蝮的脊背掀开,蚣蝮动了两下,慢慢坐起身,他的四肢和脖颈上仍旧锁着铁链,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他一病不起。
和沉睡中醒来的睚眦一模一样,蚣蝮的身上不着寸缕,没有任何一件衣服能够禁得起千年的腐坏。
猛然站起的蚣蝮与这个世界赤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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