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027 更新时间:10-07-07 06:21
言蒲的眼神带了些期盼的看向画眉,只见画眉低着头默默然,过了一会,画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太后身旁走到殿中,跪下缓缓说到:“奴婢蝼蚁之人,深受太后皇恩庇护,惧感慌恐,现已无它想,只愿一心向佛,望能在有生之年为太后念经祈福以报太后的隆恩。”
画眉说完深深扣下头去,久久不起,太后坐在殿上,脸色铁青,双眼紧紧盯着画眉,手用力的握进鸾椅里。
言蒲惊讶的看着画眉,本是知道她已伤心透了的,没想她竟能如此决绝。
殿上一片抽气声,众人均奇怪一向温顺的画眉怎会如此大胆,驳太后的圣意。
又过了许久太后渐渐缓过了气,笑着轻轻说到:“念经祈福是个好事,难得你有这份心,蒲儿的府上有处家庙,是个吃斋念佛的好地方,待你嫁过去,就赐为你的住处,可好?那可真是个好地方,你在那住到死,都不会嫌烦的”
言蒲听完,心中一冷,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算出家为尼也要嫁过去才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言蒲的府中。
画眉抬起头,看着太后微微的笑了起来,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她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一颗金粒,顺势要吞入口中。
言蒲看见,扑了过去,将画眉手中的金粒打掉,狠狠的把画眉搂入怀中,心疼的念到:“你怎的这么傻啊。”
画眉感到言蒲的体温,僵直了身体,似是贪恋,又似是不能忘怀,画眉想起了那日在廊下他们相拥的样子,也是如此温暖,只是后来,后来怎么都变了模样。。。画眉想到伤痛处,愤力从言蒲的怀中挣出,扬手狠狠打了言蒲一巴掌,时间刹那停止了。
大殿之上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画眉也愣在了那里,僵直而又缓慢的摊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
太后拍案而起,怒不可赦的喝道:“草芥之女负吾蒲儿,胆敢无礼于皇室!”
一句话说罢只差喘不上气,素栖上前扶住太后,太后抓着素栖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处以剐刑!斩立决!”
言蒲跪行至太后面前哭诉到:“剐刑怎可,求太后,求太后饶她一命,本是臣辜负了她,也不怨她如此,是臣该死,是臣该死啊!!太后!求您了!!!”
太后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不觉流出了眼泪,“孽障!她到底使了什么妖法如此狐媚你的心?”
言蒲似是没听进去太后的问话自顾的说到:“太后若要如此处决了她,臣也。。。。无颜独活于世。。。。”
太后:“你。。。你。。。”
话未出口,早已无力的昏了过去,宫人们上前围住太后将太后移至寝宫,御医,皇上,闻讯赶来,言蒲与画眉就这样一直跪在大殿之上。
时至深夜,皇上憔悴的来到前殿,走到言蒲面前想要扶言蒲起来,言蒲不愿,只问:“太后怎样。”
皇上看看他又看看画眉,叹口气:“已经醒了,无甚碍,太医说是怒急攻心而至。”
素栖步入殿中:“太后唤皇上与王爷进去。”
二人至太后塌前,跪下。
皇上:“母后,您别生哥的气了,哥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深爱的女子,您就。。。。”
太后轻声打断皇上的话:“哀家怎不知那是他上心之人,若哀家不知那是他上心人,就不会容忍他弄虚作假找假证人,哀家也是为了他才宠着那孩子,可她竟然敢在大殿上,在哀家面前动手伤了蒲儿,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上啊。”
言蒲低声道:“在她眼中我已是负情之人,她今日所为原也是情理中之事,求太后息怒,莫要降罪于她,太后若惩罚她,只能让我心生愧疚,我只愿看着她能快乐的按自己所想的那样生活下去,我足矣。”
太后沉默了一会,梗塞了声音说到:“你怎跟你父亲一个样,真真是情种一个。”
言蒲第一次在太后口中听到提及他父亲,不觉疑惑道:“我父亲?”
太后:“是的,你父亲,汝南王,他是个很好的人,也同你一样,总是为着别人着想。”
言蒲又问:“太后,那,那我母亲是何人?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卑微所以无人提起?”
太后看着言蒲,他小时候总是会这么问她,她却说不出口,渐渐的,因为从来就没得到过答案,他也就不再问了,今天他又提起了这话,她是不是该告诉他呢?
言蒲等了好一会,见太后没有说话。
想是不可能有答案了吧,可能自己的母亲是连奴婢也不及的身份呢。就当他想说画眉之事的时候,太后开了口:“你的母亲,也许算不上什么好母亲,因为即使你看见她也不能唤她母亲,但是她在你年少丧父之时用尽一切办法,豁出性命的将你带到自己身边,把你养大。”
说罢,含着泪看向言蒲,言蒲愣愣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皇上看看自己的母后,又看看言蒲,不自然的笑道:“母后您说什么呢?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汝南王是孩儿的叔父啊,怎么,您。一定是弄错了,呵呵,弄错了母后。”
太后看看皇上:“轩儿,他是你哥哥,亲哥哥。母后没有弄错。”
原本跪在地上的皇上站起身:“那一定是孩儿弄错了,是孩儿听错了。。。。孩儿这就去休息,明日再来看母后。”转身仓惶而去。
言蒲还依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太后突然想起,叫来素栖:“叫殿前的那个回去吧,对了,以后哀家不想再见到她,将她分配到冷宫去负责洒扫。”
言蒲听到此才回过神来,“谢太后恩典。”
太后叹了叹气,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这么些年了,虽是守护着他长大,却明了了不能相认。
正想着却听言蒲道:“太后若没什么事,臣便跪安了。”太后知他一下不能接受此事,回去静静也是好的,遂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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