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下部

章节字数:1466  更新时间:09-12-01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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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自小在宋府做活,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下人。自赵氏十七岁那年嫁过来她就一直在一旁伺候,赵氏温柔善良,对绿娘也比对一般的下人要好。绿娘也甚是敬重这个美丽贤德的少奶奶。他们夫妇的感情也是很好,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宋家主母一向治家严肃不苟言笑,吓人都畏着一些。她在宋府最怕的是宋老爷,那种怕是没有缘由的,莫名的一种畏惧。不过宋老爷在京城做生意的时候多,除去过年过节是很少在家的。

    去年八月十五过后三公子的一个朋友添了一个儿子请他去喝酒,临走前交代说是第二天再回来。当晚吃过饭后三少奶奶想喝茶,她便拿着茶壶去后院泡茶。当她按照宋府的规矩将茶煮了两遍后拎回东跨院时,却看见一个人影风也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三公子。边往里面走边奇怪,公子怎么今天晚上就回来了?回来怎么又走了呢?

    当她拎着茶壶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少奶奶的哭声,隐约还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又及是耳熟。没敢推门进去,而是小心的走到窗下,将窗纸舔破,往屋里看去。

    却见少奶奶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一个男人正趴在她身上做那苟且之事。在定睛一看却是宋老爷!

    又听到宋老爷说,不要哭了,你来了好几年了,我不是在一直忍着么?这两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谁叫你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呢?

    绿娘怕自己叫出声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退到了墙角蹲下。脑子一片混乱,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三公子跑出去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隐隐听见了脚步声,抬头望去却是宋主母沉着脸进来了。她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就近屋了。绿娘蹲在墙角有又树荫遮着所以没有被发现。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绿娘听见了少奶奶的哭声,除此再无别的声音。门开后,衣衫不整的宋老爷跟在宋主母后面出来了。等人走远后绿娘才敢试着站起来,却又猛地摔倒在地上,原来是蹲的时间太长腿早就麻木了。

    进屋看到少奶奶还在哭,主仆二人只有抱着哭。她想着应该让少奶奶有个准备,于是就将看见了三公子的事说了出来。听后少奶奶止住了哭声,瘫坐在了床上,主仆两个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然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三公子。

    三少奶奶死后,人人都说宋家这个儿媳妇娶的真是值了,旌表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家会有的。

    绿娘的心里是苦的,她明白少奶是一位羞愧才死的,是以死向丈夫谢罪,以死惩罚宋老爷,以死惩罚这道貌岸然的宋家。她有些后悔的,但是该后悔些什么她也想不明白。

    就这样混乱的过了半年,已经是春天了。尽管又长了一岁,她依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出事后宋老爷夫妇还能那么冷静的处理三少爷的丧事,三少奶奶死后他们有怎么能那么坦然的接受下旌表。人心复杂如斯,每想到此就脊背发凉。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大概就是三公子了,也不知他否就真的是因天黑看不清路失足落水还是一时承受不了父亲与妻子做下的事情而跳水自尽。

    又过了半年,还是秋天,绿娘听从了宋主母的安排嫁给了镇上一个粮店老板的儿子,夫妻恩爱从来没有红过脸。第二年腊月,绿娘生下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

    有一件事情是绿娘不知道的。宋镫发丧的前一天晚上,三更过后,宋主母把赵氏叫到了自己的屋里。对这个已经站立不稳的儿媳说,我就知道镫儿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现在也去了,这五年你也没有给宋家留下个一男半女,还做出了那种丑事,这个家你不能在留着了,在留的话也只会给老爷带来横祸。往日你也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自己想想吧。赵氏听到此处柔弱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又听宋主母说到,你也成全自己一个贞烈的名吧。

    很多很多年以后,《新城县志人物篇》里有这样一句话:宋赵氏东马乡人宋镫妻事舅姑执妇道镫卒氏年二十二三日不食自尽于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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