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殇)

章节字数:2646  更新时间:09-12-03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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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

    那一天,天空飘着细雨。阴沉沉的提案,云朵厚而密集,抹着铅灰色。雨丝在空中纺下一条条的细线,似乎有诉不尽的怨。那个被我们成为老师的人在讲台上究竟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我的所谓“苦日子”就要开始了。

    梅吉娜从魔界给我汇来的钱,我懒得花。我不敢看这些钱,总觉得她们很恐怖。

    在开学的前半个月我屡犯校规。披头发、逃课和老师斗嘴。我并不是不知道后果,可我实在不愿受到管制。坐在通过一间教室里,望着“优等生”们昂首挺胸,面带微笑的坐在前排,我就感到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她们有幸福的家庭,而我没有了,她们可以嬉笑怒骂,我却不能。但我有一点引以为傲的——友谊。“优等生”们在表面上很要好,其实却时时处处勾心斗角,今天你比我好,明天就要你难堪。在老师面前做得如此这般优秀,后面呢?真是虚伪!可小薇她不一样。她总帮我辅导功课,在教导主任面前帮我解围,劝我不要逃课……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我却恨自己总是做不到。

    除了回寝室,我很少和蔡芸芸她们在一块了。鸭子她们很少会想到我。

    开学那天,小薇没有来,我坐在床边等到了半夜。九月的风已有微微的含义,天空寥寥的缀着几颗星星。后来我才知道她再也不能来了。

    学校的校规很严,学生在晚上不得随意进出。我从此孤独的度过夜晚。

    熬夜是我的必修课。似乎只有这样,窝里那些可恶的噩梦才会更远。我不断的读书,淘金树上的那些防身之术以备急用。老巫婆随时回来报复我,我决不能放松。

    凌晨四点,同往常一样不声不响的起来,打扫房间。蔡芸芸的床铺空着,鸭子她们也不在。我当她们去上厕所或者半夜接口溜了网吧。

    破纪录!这次打扫我只用了一分三十秒。离起床的时间还早得很,我如常一样翻箱倒柜。

    三个室友的枕头下塞了臭袜子,可好笑的是她们枕头上却散发出刺鼻的香水味。我花了近半个小时清洗了这些家伙。宿舍备有一个小型的卫生间,那里可以打到几盆水。

    水很冷,我尽力的挫搓着拧着。虽说书上的东西能让我很快的把它清洗干净,但我不能常用魔法。我怕留下破绽,会让人发现。

    袜子在我手中听话的扭动着,窗缝里的月光斜映在水盆里。此时月到下弦,天上如挂了个银白色的弯钩。水盆里搅动着散碎的银粼,一点一点忽隐忽现。

    拧干了袜子,上面早已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味。这是水香味,纯净、没有一丝杂味。耳边忽的响起了歌声,我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左手心贴心口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可那带着惆怅的歌声却不断的响,半天才停下来。

    我躺倒在自己的铺位上,手心直冒冷汗。桌上闹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不断摆动。

    屋里一点一点的变凉,起床号响了。我动作缓慢的走出寝室,进了洗漱间。

    这是我第十二次不吃早饭了。早上空着肚子进了教室,任凭肠胃在肚子里不断的摩擦,发出“咕咕”的叫声,还伴着一股股隐痛和火烧一样的灼热。

    上午第一节课是自习,讲的是化学。我对此稍微有一点兴趣。老是准备了一个大的锥形瓶,用试管在里面滴了氢氧化钠,举起瓶子啵有自信的在第一排晃了一圈,瓶内的液体是无色的。“大家看到了什么?”她带着职业性的笑容问。

    我打了个哈欠,只是盯着瓶子看,思绪去早已飞回到了魔界。开启南诸和北斗到底要什么样的秘诀?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想回魔界看看的,可以想到老巫婆的手杖……我又打了一个寒噤。

    瓶子又被滴入了几滴酚酞溶液。液体由无色变为红色。

    “啪”老师的粉笔头落到了我的头上,上课又走神,站到外边去!

    我懒洋洋的站起来,双眼平视前方。我的余光滑过一排排坐在前面的优等生,最后停在了小薇的座位上。她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忽然,教师的角落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响动,很轻,渐渐的变响,变尖,传遍整个教室——我的心口突然疼起来!

    歌声越来响,越来越忧郁,教室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老师也被吓到了,她愣了半天,才用发抖的声音喊,快……快跑!

    每个人都有挪动的意思,可没一个人动。大家脸上开始出现痛苦异样的表情……

    痛……在冰冷的痛其中我秀出了一丝丝血腥味。我听清了那歌的歌词:水莲花开,天允星现……

    强烈的压迫感冲击着我的身体,我感到整个教室都在旋转,在颠簸。世界仿佛不存在了……

    ……不!一个念头瞬间从我的意识中闪现出来,我努力的回忆着书中的每一句咒语,思想确如雪天——一片零散,到处尽是空白。绝望中我看到了一双蓝黑色的眼睛,眼底尽是渴望。

    ……昏厥中,耳边仿佛又传来了那一句话,伴着阴冷的狞笑,哈哈哈,哼,今后,要是在作别盘我的是,就会心裂而死!

    我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了绿色的泡沫,紫色的含恨的眼睛,一切有一切丑恶的东西……若世界上的罪恶都和我有关,和这样下去相比,死亡似乎比较亲切。

    ……活下去吗?我一咬牙,嘴唇颤抖着送了一个字化!

    一霎那,我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向了心脏,泛着腥腥的泡沫。我听到了空气中碎裂的生意…。。我终于站不住了,仰面向后倒去。我隐隐感到自己倒在了一样什么东西上……

    等等!

    这不是冰冷的地面,到带着一些粘稠的腥味,一点点的热化开了所有的痛楚。这东西不是别的,。是血!我霎那间清醒过来,睁眼向上看——

    梅吉娜!

    殷红的续页顺着她的眼睛、嘴角在她脸上流下去,双眼睁的很大,瞳孔散开,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生气,似乎是一个空洞的问号。她半蹲着,仍保持着一种姿势——双臂张开,向我神来,似乎想象从前那样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血仍是不断地向下流,从她的七窍内,从她的胸口向外流,越流越多,像千百条泥鳅从她干瘪的身体里画出来。……地面上的血越来越多,泛着腥臭的沫子。而她整个人就在这一滩血水中慢慢的融化。。融化,直至消失……。

    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站起来的,心如被猛地积压了一下,随后便是千万根针狠狠地扎在上面。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拿我当亲孙女一样疼爱的老保姆了。淚,如决堤般的洪水般从我的眼眶冲了出来,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眼底一阵阵得发酸发麻。视线里生下一片白色的墙和晃动几个人影。我只感到眼前一黑,便倒在血泊中……

    眼前又是梅吉娜慈祥的笑容,那一束残拿的蔷薇和飞舞的蝴蝶……

    一片朦胧的世界!

    阴森森的咒语又在空中回荡起来,天花板上轮番出现这六个玻璃小人,个个带着诡异的笑容,针刺般的感觉窒息我的太阳穴。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某种欲望一点点的吞噬,血液如同沸液般的翻腾起来。

    四周寂静无声,那面镜子——正如梅吉娜书中所加的卡片一般镶着金色的边,闪着宝石的光,正悬在天花板上。我被这神秘的色彩怔住了。那光,一役中不可抗拒的力量直射我的内心,抛下一星火苗——复仇。

    这一行火苗在黑暗中熊熊燃烧起来。我不能输给畲姬。

    我在轩辕镜中看到了自己,一双眼睛如湖水,忽地是一片辉煌的火光,我的双唇紧紧地民在一起,一个信念升了上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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