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980 更新时间：11-02-03 02:20
四国新历165年，西陵趁北宁北方边境宁城战事之乱，联合南越配合出兵，致使北宁潼关与江陵两地同时陷入困境。北宁上将军岳炎领军与西陵摄政王凌泽于潼关大战数场，双方势均力敌，毫不退让。最终两军主帅皆受重伤，双方兵马折损相当，北宁虽然暂克西陵锐势，但是西陵大军之势也并未受到冲击。凌泽返京，却将二十万大军留守边关，威胁之势未减半分。为了牵制西陵大军，岳炎不得不将二十万大军留在潼关镇守，自己仅带四名护卫随行，返回宁都养伤。
宁城战事胶着，岳炎二十万大军驻留潼关，此时南郡告急，北宁顿时吃紧，难以抗衡。恐防东齐趁乱打劫，借机出兵夺取江夏，羿玄景当机立断，派遣使臣出使东齐，游说东齐结盟，借东齐之力共同对抗南越与西陵联军。然而南越也派遣使臣前往东齐，希望联合东齐，合两国之力夺取荆州而分之，以此削弱北宁的势力，维持四国平衡。
东齐群臣几乎一边倒地偏向“联合南越以抗北宁”的策略，唯有东齐文相君凤羽主张与北宁结盟，东齐国君裴慕风似乎对其中任何一国结盟都毫无兴趣，神情看似冷静，实则漠然，看上去好象是在听取“联越派”大臣在大殿之上滔滔不绝地陈述各方利害，其实他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大臣在讲什么。
此刻裴慕风一双黑亮如星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站立一旁沉默不语的文相君凤羽，不经意之间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随即眼神之中却闪烁出几分无奈与苦涩。君凤羽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微微低垂眼眉，显得恭敬而不谦卑，同时正好遮住视线，让裴慕风看得感觉眼前的身影很不真切。
裴慕风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任凭众臣畅所欲言，妄加虚伪之词，不过眼神却渐渐地越来越严厉。众臣突然之间感到一丝寒意，立即停止了高谈阔论，恭敬地退立一旁，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大殿之上顿时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列位臣工都说完了？”裴慕风故作回神，却没有说话，继续把众臣晾了一会儿，这才看似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略显威严地淡笑言道，“唔？君卿怎么不说话，君卿既然主张与北宁结盟，总要说说理由吧，不然让朕如何以作决定呢？”
君凤羽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挺直身躯，缓缓地抬起眼睛，毫不回避地直视裴慕风，语气淡然而坚定地说出一句：“理由只有一个！天下没有第二个东方云溪！”
群臣闻言顿时全都脸色大变，下意识之间不约而同地都将头低了下去，一时之间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何况是抬头去看裴慕风的反应。
天下四绝，北宁上将军岳炎、南越太傅莫飞、西陵摄政王凌泽、东齐前任武相东方云溪，得其任何一人便可得天下，然而东方云溪之名在东齐却是禁忌之词，是一个让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名字，是一个提起来就让人感到一阵心寒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狂傲放纵的大笑之声瞬间爆发，响彻大殿，立时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静，狂笑过后，冷如寒冰的眼神一闪而过，裴慕风“倏”地站了起来，一甩龙袍宽大的袖子，双手负在身后，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大殿。
裴慕风大步跨入殿堂，摘下龙冠扬手甩到一旁，随即扯下华丽繁琐的锦绣龙袍扔了出去。身边的内侍忙不迭接住抛向自己的物件，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逃得远远的。退去朝服的裴慕风一身靛蓝嵌金的窄袖劲装，英风飒飒，俊朗的眉目之间透射出不可一世的傲然之气，冷厉绝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架上那柄湛蓝如海的长剑。
闭眼屏息片刻，霍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利剑铿然出鞘，光芒闪烁如星，剑气如虹。只见墨发飞扬，衣袍飘逸，手腕翻动，脚步回旋游走，一道接着一道华丽炫目的蓝影转瞬即逝。正在淋漓尽致之时，裴慕风突然之间横剑一划，旋而回身刺出，剑尖停在距离来人咽喉一寸之处。
“臣参见君上！”君凤羽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眼神平静如水，显得异常冷静，双手奉上御旨。
“为什么？”裴慕风抬手示意君凤羽不用行礼，直截了当地挑明意思，随即收剑一掷，长剑归鞘，一切如同原样，剑架分毫未动。
“东齐失武相，北宁亡则东齐亡，四国争霸则天下亡，前因后果皆人为，君上理应明白。”君凤羽淡淡地看了裴慕风一眼，语气平静地言道。
裴慕风接过君凤羽拟定的御旨，转身坐到御案之后，展开御旨看也不看，直接取出御印盖了上去，随后取过一份空白卷轴，略微思索，提笔一气呵成，加盖御印之后连同御旨一起交到君凤羽手中，看似神情冷漠地言道：“这是递交北宁的回函，此事由你全权处理，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要怎么做一切都随你，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了。”
君凤羽看了一眼回函，心中一惊，抬眼望向裴慕风，却只见到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于是冷静地将回函卷起，恭敬地行礼：“臣必定尽力而为！臣告退！”
裴慕风挥了挥手，示意离开，君凤羽便告退离开了。目送君凤羽淡然的身影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裴慕风轻轻一笑，抽出一封尚未拆阅的秘折，将这封秘信点燃烧成灰烬。
四国新历165年，东齐国君裴慕风派遣文相君凤羽带上回函书信跟随北宁使臣返回宁都，全权处理与北宁结盟之事，同时调集兵马，向所属东齐的豫州边防增加兵力布防。
君凤羽行礼入座，羿玄景轻轻点头示意，岳炎便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条件：“想要我岳炎很容易！只要贵国舍一地换之！”
“岳将军乃天下四绝之一，这个条件很合理，不知岳将军看中了何地？”意料之中的事情，君凤羽淡定地言道，似乎胸有成竹。
“青州！”闪亮的眼眸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君凤羽，飞斜入云的剑眉轻轻上挑，岳炎的唇角扬起一道桀骜不驯的弧度。
“岳将军果然不负智计双绝之名，以一人之力换得整个东齐乃至东南半壁天下，贵国这笔买卖实在做得太划算了，真可谓一本万利。”
“君相此言太过严重，岳炎纵有惊天动地之才，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岂能以一人之力撼动东齐之国祚基业，更何况是万里河山。倒是君相，见识广博，对天下大势见解独到，高深莫测，胸中暗藏乾坤，自然非我等能够相提并论。”
“天下皆知四绝盛名，岳将军傲视群伦，飞扬潇洒，统帅三军，身经百战，天下局势尽在掌握，何必如此过谦，为区区青州而折身于他人。”
“君相说笑了，此次两国结盟乃是我主提议，既然岳炎承蒙贵国君上看得起，也是两国有缘，怎么说双方都要有所表示以显诚意。青州原本便是我北宁之地，昔日也是贵国以武相东方云溪换取青州、徐州以及豫东之地而得之，当日贵国以武力胁迫北宁交还东方云溪，却并未归还三地，如今不过只是物归原主，履行旧约。我岳炎虽然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但是至少也与东方云溪齐名，以我岳炎一人换取青州一地，怎么说都不过分吧。再则青州不过方寸之地，此次贵国不仅得我岳炎，以报昔日武相被‘夺’之恨，还能同时取得南郡与江夏，区区青州有何足惜。”
“青州虽然不大，却是东齐门户之地，东齐失青州无异于国门大开。青州之下，徐州一马平川，正合北宁骑兵之利。徐州之后便是我东齐国都，将来北宁两路出兵，前后夹攻，东齐则腹背受敌。铁骑南下，长驱直入，兵临城下，江山颠覆只在顷刻之间，至于南郡与江夏两郡，有没有皆不重要。如此代价，东齐怎么承受得起，纵然我主英明神武，也扛不下如此国策失误之责，贵国这份厚礼只怕东齐无福消受。”
“阁下身为一国之相，竟然指点敌国将军破国之策，君相还真是天下第一奇人。”岳炎朗声大笑了起来，虽然言语之间是略带玩笑似的嘲讽，却也能从中听出几分佩服赞叹之意。
“如此不是正合岳将军心中之意？难道将军不想如此？”君凤羽轻轻一笑，看似平静温和，隐约之间却让人莫名感到一道寒彻入骨的冷厉锋芒。
岳炎心中暗暗一震，君凤羽果然不简单，竟然直接将个中厉害明白坦言，毫不避忌，言谈举止之间显得冷静从容，心平气和。看着眼前这个淡定自若的人，岳炎蓦然恍惚了一下，脑海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柔和的紫影，高傲清雅，潇洒淡然，隐约之间带着几分清冷悠然，只是那样惊世绝才之人却无端遭劫，被一群伪君子算计，真是可惜可叹。不过那人若是在世，恐怕早就已经天下大乱，风云变色，翻天覆地，东齐也不至于如此，只怕此刻已经将天下收拾得差不多了，也轮不到他岳炎辅助北宁，也不会有今日两国商谈结盟之事。
不过此刻却不是回忆过往感叹的时候，岳炎稍稍定了定神，既然君凤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也不用再拐弯抹角地费神了，于是傲然笑了言道：“若是北宁倾全国之力与三国联盟背水一战，胜则横扫六合，天下归一，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倘若战败则天下三分，鼎足而立，如此既是困局也是机会，不过倒是有一点，东齐想要占尽天时地利而问鼎天下，不知道是否还有第二个东方云溪可以镇得住西陵摄政王凌泽与南越太傅莫飞？”
“横扫六合！岳将军好大的气魄！先不说北宁究竟有多少实力，就照岳将军所言，北宁倾尽全国之力而取天下，不知道是否还有余力抗击四方外族之势，中原混战，漠北完颜氏族就等着这个机会尽灭中原以雪昔日之恨，到时候北宁的境遇也未必会有多好，轻则偏安一隅，重则失江山而亡天下。再说如今之势，北辰氏族反叛惨遭灭族之祸，完颜烈夺得漠北王权，大军压境，占尽天时地利优势，试问北宁还有第二个武君可以力挽狂澜吗？另外除去这些台面上的‘明刀明枪’之外，还有很多‘暗箭’不得不防，各方势力都蓄势待发，以北宁目前的情况，究竟还有多少胜算？”
岳炎顿时一惊，心中立即感觉一阵紧张，武君之事尘封久远，其中真相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北宁在江湖武林之中安插影卫探查之事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君凤羽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还知道多少有关四国之间的秘密。
君凤羽见岳炎沉默不语，于是话锋一转，淡笑而言：“其实岳将军心中应该有数……我东齐之意并不在将军……而是……”
“如何？”
“所以……既然两国都没有其他选择……却又不得不联合……不如各退一步好了……”
“如此……愿闻贵国之意……”
“以地易地！”
“嗯？还请君相明言！”
“既然贵国对青州有意，我东齐就将青州交还，北宁将原属于东齐的豫西之地与荆州的江夏郡、南郡、南阳郡还于东齐，这样南郡之事便由我东齐一力承担，也不用劳烦贵国出兵，贵国只需将四地驻军撤出离境即可。至于岳将军，还是留在北宁尽忠报国，将军对我主的‘情意’，我主心领，奈何道不同，此生也只能‘辜负’将军了。”
此言正好符合岳炎心中所想，可是他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既然各退一步，君凤羽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一个看似得利实际上却是极为不明智的条件，他很清楚青州对东齐的重要性，完全有理由提出对东齐更为有利的条件，为什么还要将青州交出去。东齐群臣是不怎么样，可是裴慕风不一样，以他的智慧，这样的条件有可能答应吗，君凤羽这么做恐怕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有这么做臣子的吗，还是说君凤羽或者裴慕风另有目的。
言及最后几句，尽管岳炎明知君凤羽话中之意另有所指，但是听他说得这么不清不明，还真像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心中自然不畅快，于是笑而言道：“君相为何拒绝岳炎好意，岳炎此去东齐，岂不是正好除去贵国君上的心中大患。”
君凤羽轻轻一笑：“正如岳将军所言，东齐没有第二个东方云溪，岳将军武功卓绝、心思深沉、英武狂傲，我东齐之内可是无人能够镇得住将军这一身飞扬傲然之气。猛虎当为百兽之王，雄鹰当翱翔于天际，都不适合被当作宠物来豢养，就算卸去利爪、折断双翼也不可能让其折服，反而会被其所伤。岳将军枭雄气派、英雄本色、豪杰风度，应该出将入相、驰骋疆场、潇洒江湖，应该堂堂正正地留名于青史，不适合埋没于深宫秘闻与虚伪传言之中。”
看着君凤羽平静如水的淡然神情，岳炎顿时心中一震，在他眼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收敛了一贯的张扬傲然之势，转而换为平时少有的平和语气，岳炎的声音悠然传来，让人听上去感觉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何人？”
“一个如梅似菊、傲骨清逸、淡然潇洒的谦谦君子，同时又是一个狠绝冷厉、深藏不露、似邪非邪、似正非正的叛者，还是一个隐匿于山明水秀之间的隐者。”
“你的眼神……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君凤羽微微侧过脸，眼神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哦？是谁？”看见君凤羽下意识之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岳炎不禁有些好奇。
“一个曾经傲视苍宇、雄才伟略、叱咤风云的绝世枭雄却同时又是一个既不要江山也不要美人的笨蛋！”君凤羽说完，没有给岳炎任何反唇回敬的机会，话锋一转，“既然条件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岳将军应该可以向贵国君上复命以作请示了吧，在下便在此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岳炎微微一怔，笑了言道：“你确定裴慕风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君凤羽依然冷静淡然地言道：“这似乎不是岳将军应该关心的问题吧！我主将此事交由在下全权负责，而我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必定是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我会怎么样都与将军无关，因此所带来的一切后果也定然由我一人承担，我自然有我的解决方式，就不劳将军费神了，即使将军想插手过问，恐怕也管不来，何况在下之于将军是敌人而非朋友，将军应该明白吧。”
“呵呵……”岳炎轻声笑了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异样，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一个……很绝情的人……”
绝情亦是深情！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岳将军！请吧！”君凤羽心中一震，神情却没有任何改变，依然从容冷静地将岳炎送了出去，只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与决然让岳炎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岳炎回宫将东齐之意转达，羿玄景毫不犹豫地立即应允，双方当天便签下了结盟的协议。君凤羽签立盟约之后以南郡之事为理由，礼节性地婉拒了羿玄景的邀请，带上盟书即刻启程返回东齐，一刻也没有耽搁。
望着君凤羽离去的背影，记忆之中的紫影渐渐地与眼前的身影重叠到一起，岳炎竟然再次恍惚失神，心中顿时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算计之意。
“岳炎……你在担心什么……莫非此次东齐还有什么另外的算计……”羿玄景心中原本就对盟约的条件有所疑虑，此刻见到岳炎神情有异，不觉担心东齐针对岳炎还会有所行动。
“不是……既然裴慕风达到了目的……应该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了……不过事情应该也没有这么轻易简单……针对北宁的阴谋算计肯定是不会少的……”岳炎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好友也是北宁的君王，随意地笑了笑，“只是刚刚……我看见君凤羽的背影……不经意之间想起了一个人……”
“哦？是你的朋友？”
“不是……仅仅一面之缘而已……不过……印象非常深刻……”
“这倒是有趣……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能让岳炎印象深刻之人……想必定是一个不凡之人……”
“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也不可能是原来的他了……他没有君凤羽那样冷静得让人感觉犹如寒冰一般绝情的眼神……倘若他真的在世……我们也只能祈祷他不要与北宁为敌……否则北宁的争霸之路恐怕将会因为他而就此终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竟然让你岳炎如此忌惮！”
“玄天门六大高手之一龙麟飞羽！”
“龙麟飞羽？他究竟是什么人？”
“承影！”
“承影！”羿玄景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是东方世家……”
“也许是……如果那个传闻是真的……那么龙麟飞羽很有可能就是东方云翔……”
“东方云翔？东方云溪？这两个人肯定关系非浅吧？”
“东方云翔是东方云溪的双生兄长，世人皆知东方云溪才智卓绝，却不知东方云翔之才更在东方云溪之上，不过东方云翔这个人温和淡然却清高傲骨，尽管文雅谦逊却也是离经叛道，向来剑走偏锋，完全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东方世家一向对他讳莫如深，很少提及，幼年之时送他离家避世隐居，之后便没有下文了。龙麟飞羽年少之时拜入玄天门跟随隐世高人修行，十年前承影出鞘，龙麟飞羽叛离玄天门，尊主派遣门下高手追杀，最后龙麟飞羽重伤坠崖，不知所踪，可惜这样一个惊世之才就这么埋葬于阴谋算计与权力贪婪之下，不得不让人叹息。”
“你似乎对东方云翔之事……了解甚深……”
“有人曾经说过，他是一个真正顺应自己的真心而活的人，从不逃避，从不屈服，从不妥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非常之人不能量以世俗。”
“非常之人确实很难想象，依你言语之间的措辞，看来你对龙麟飞羽叛离玄天门之事似乎另有想法，难道你知道其中隐含的真相，难道龙麟飞羽真的就是东方云翔，莫非东方云翔与君凤羽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我的确怀疑龙麟飞羽叛离之事另有阴谋……不过……”岳炎微微愣了片刻，淡淡一笑，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怀疑，于是故作轻松地随意说了几句过渡之言便转移了话题：“算了，很多事情我也是听闻传言而已，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恐怕也很难说得清楚，反正人已经不在了，说多了也只是徒增感叹，总之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用担心东方云翔或者龙麟飞羽会成为北宁的敌人。”
“岳炎……”羿玄景心中的不安再次涌现上来，不过看着岳炎深邃的眼眸，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如今顺利与东齐结盟，还拿回了青州，南郡之事也暂时与北宁无关，南边应该可以安定一阵子了，不管东齐或者君凤羽有什么算计，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先解决了北边的事情再说。”
承影？十年前？不知所踪？似乎十年前还发生了很多事情！羿玄景顿时感觉到这其中似乎另有深意，不过却也不想多作无谓的猜测，转而下意识之间想起了身在南越的另一个人，一时之间心中暗暗担心起来，想到上次的意外把他连累成那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希望事情不要太过严重才是。
看着羿玄景的神情有些异样，岳炎知道他是在想那个身在南越之人，突然之间莫名想到潼关之外的二十万大军，心中蓦然浮现出一道白影。耳边回响起君凤羽先前之言，岳炎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驰骋疆场，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羿玄景与岳炎两人各有思量，暂时将东齐之事搁置，将注意力转移到北方完颜氏族入侵之上，决定将豫西之地与荆州三郡撤回的驻军整编之后立即调往宁城增援，以求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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