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667 更新时间:09-12-12 17:48
幽静而淡雅的房子充斥着安详与宁静的韵味,简单而朴素的住房外,飘忽着淡淡雾气的莲花池边,恬静的音律正一点一点的从一双修长而白皙的素手下流泻出来。
以银紫为底色的汉服深衣,右祍交领处绣着蓝紫色的鸢尾花刺绣,有着淡淡的银色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浅浅的光晕,银紫绣有同样蓝紫鸢尾花的束腰,以银紫色的绳带系结,腰间还挂着一块莹白中带着一缕淡紫色纹路的凤凰玉佩。
较长的琵琶袖上绣着几朵很小很小的蓝紫色鸢尾花当作点缀,镶紫边长极脚踝处的曲裾儒裙,极地黝黑的长发以一根浅紫色蝴蝶状的步摇绾成一个少女美丽、简洁大方的发髻。
几缕俏皮的发丝顺着微风轻轻拂过少女恬静淡雅,似水般的清丽容颜,眉间那银紫色如半开莲花的花钿在黑发中若隐若现,白如温玉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飘忽不定的微笑,涂抹着淡淡粉白唇蜜的唇瓣轻抿着,微微上扬一个淡淡的弧度,有些忧伤,有些冷漠,有些讽刺,又有些谦和。
少女有一双如艺术品般的手,白皙,修长,却不瘦弱的干枯,皮肤亦如脸上那如温玉般的颜色,让人看着有种错觉,似乎这不是一双真人的手,而是一双用上等无杂质的温玉雕刻出来的仿真纤纤玉手。
在这双玉手的手腕上,一左一右带着一串用小小的玉石链接起来的手链,两串手链一模一样,就连纹路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右手腕的玉石手链上,多了一支很小很小,颜色为墨绿的玉箫。
这两串手链,一名为流音,既带有玉箫的手链,而另一串却不知是何名字。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少女闭着的眼眸猛地睁开,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幽兰,眼神一凛,抽身猛地后仰,一把寒光四散的长剑从头顶飞过。
少女侧身翻转,右手握住了这把长剑,毫不犹豫的像身旁劈去。
铮!
钢铁碰撞的声音,少女脸上依然挂着优雅的淡笑,原本冷然的眼神在看到对方时洋溢出了浅浅的笑意和无奈。
没有华丽繁琐的招式,只有朴素而迅捷的攻击,尽管如此,身着银紫汉服的少女也比对面身着黑色汉服的少年要优雅飘逸许多,至少比起狼狈逃窜的他要好得多。
寒芒巨闪,冰冷的剑尖轻颤,挑去对方的武器,欺身上前,剑芒闪动,冰冷的剑刃紧贴皮肤,只需稍稍动力就可割入气管,顷刻毙命。
“不愧是即墨家的公主殿下,武功果然高强!”黑衣少年笑嘻嘻的伸出双手做投降状,一点也不在意脖子上那个可能要他命的武器。
少女放下长剑,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戳在了少年的额头,神色无奈。
少年被戳的连连呼痛,委屈的望着少女。
“奴家记得七日之期尚未到来,子渊师兄怎今日便来此?”
眼前的少年名为独孤炎阳,字子渊,二十二岁,是独孤家未来的家主,也是这名少女的师兄。
少年子渊一听少女的话便郁闷的耷拉着脑袋,要知道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唉,就连他们这些从古代延续至今的古家族也开始与时代挂钩,唯独拥有特殊能力的即墨家还维持着古代的一些风俗,这也是两人为何会武功、穿汉服,咬文嚼字的原因。
即墨家这一代总共生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分别名为即墨然,字子谦,二十八岁,继承了即墨家对外的生意,次子即墨凛,字子荀,二十五岁,喜好美色,武功高强,继承了即墨家的暗卫部部长,帮助大哥打理家族,顺便处理掉一些不长眼的毒瘤。
而即墨家唯一的女儿,即墨幽只有十五岁,却已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药毒兵法、奇门遁甲、心法武功是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已然是当世才女,可惜她学的却是现代无用而在古代有用的东西。
即墨家的长老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便学起这些现代大学生都难学的东西,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即墨幽都被困在了这个宽敞却清冷无比的厢院之中,除了无数冷漠无情的老师来教导她知识外,只有与她同门的几位师兄妹们才会来看她。
她的身边有着即墨家安排的暗卫监控着她,不让她触及现代的一切,上次某位打抱不平的师妹带了手机来给幽看,第二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此后,无人敢再挑战即墨家的权威,也正是如此,幽她这十五年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手机,不知道电视,不知道汽车,不知道飞机,就连古书中所说的学院,她也没去上过。
她的人生里,除了学习,就是服从。
子渊虽然觉得很气愤,但还是不敢违抗即墨家,独孤家虽也是一个大家族,却也不敢冒冒然得罪有着特殊能力的即墨家。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子渊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再被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师妹,这么些年来,我们几个师兄妹们都有意无意的提起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外面世界,你也应该知道,外面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世界对吧!”
幽愣了愣,抿唇沉默。
“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即墨家的人这么苦心积虑的栽培你,困着你不让你触及外面的世界,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即墨家的野心,真的好大!”子渊紧紧的攥紧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以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怒吼出声引来暗卫。
看着师兄压抑着愤怒,幽皱了下眉,甚是不解。
“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望着依然茫然的师妹,子渊的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升,幸好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提醒他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不然他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告诉无辜的幽,这件天大的秘密。
“幽,接下来我说的事情是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不能接触外界的原因,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就告诉师兄,师兄一定会带你逃离这个牢笼的。”
师兄慎重而悲痛的样子映在了幽的眼前,她迟疑了点,缓缓的点头。
长出一口气,子渊苦笑:“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里,人们虽然依稀察觉到时空虫洞,但却无法真正的进行穿越,可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即墨家,竟然在几百年前就开始研究时空之术,他们的野心大的吓人,已经在地球占据大半权利的他们,竟然想把野心延伸到另外的时空。
我从百里家那个小丫头嘴里得知,最近二十几年里,即墨家已经成功打开过好几次时空的大门,并且去到了另外的时空,一个与中国古代相似的世界和文化,二十几年里,即墨家的人已经在那个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异世之人,对时空的磁场有一点排斥,派过去的几个即墨家的人都相继死去。
基于近几十年,即墨家都无女儿出现,但即墨家的势力已经在那个世界有了一席之地,就差皇宫这条线了,用外人他们不放心,于是几位长老就合计着,用现代的基因结合他们自身的异能,造出一个女孩出来,而那个女孩,就是你。”
幽没有接触过现代,所以并不太明白子渊说的话,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勉强听懂了。
子渊看着依然没什么特殊表情的幽,叹了口气接着道:“他们让你学习古代的一切知识,就是打算把你当成棋子送到异世的皇宫之中,为即墨家在异世里打下根基。”
看着幽依然没什么表情,子渊有些气闷,不知道是该说幽太过奴性还是即墨家教导的太好了,居然惟命是从,听到当成棋子送到皇宫之中也没什么表情。
殊不知没有表情的幽心里依然浪涛汹涌,不过不是为了被送到皇宫,而是为了即墨家,待她如此之好的即墨家竟然是把她当棋子培养,虽然没有自由,但在这里,有温和俊朗的大哥,有桀骜喜欢逗她玩的二哥,有调皮与她嬉戏的子渊,还有许许多多关心她的即墨家分系弟子,也就是她的同门师兄弟们。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么?幽淡淡的垂下眼帘,敛去眸中的痛苦和深思。
子渊是她最好的同伴,所以他是不可能骗她的,况且十五年中,她也不是懵懂无知,对于即墨家的野心她也略有所感,只是不愿去相信罢了。
想起子渊之前说的那句话,幽垂首深思。
自由?她能获得吗?
“幽,追随你心中的希冀,不用多想,告诉我你的答案。”碍着幽那堪比古人的脑袋,子渊没有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而是站在她面前,定定的望着她。
轻咬唇,幽猛地抬起头,眼中虽然依然带着悲痛,却隐约带着希冀。
“谢谢你,子渊师兄,但幽想……想亲自证实这件事,可不可以?”
子渊愣了愣,半响后苦笑的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若你想好要离开了,就在夜晚逢魔时刻,用流音吹奏那曲师兄最喜欢的,《永恒的记忆》吧。”说完,扬长而去。
身后,是幽晦暗不明的神色。
自子渊告诉幽那件事后,幽便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好几次功课完成不了或者没有达到理想的水准,总是被那些冷酷无情的老师们给骂的狗血淋头。
从小幽就不是天才,吸收知识的速度也不是一目十行或是一遍就懂,她依然会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十五年来骂她的人很多,骂的次数也很多,所以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觉得委屈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达到了样样精通的地步,只是琴棋书画等等这些文雅的东西,她总是会因为缺少阅历和感悟而丧失它们的灵魂,也就是说,她不论如何精通,琴艺不论弹的如何优美,也没有歌曲里想要表达的感情,画中没有想要表达的感情,做的食物也没有令人感动的感情。
在子渊离开后的第三天幽便等来了看望她的大哥二哥,面对如以往表情和宠爱的两位哥哥,幽的心很复杂,不知道该相信子渊,还是他们。
难道他们对自己的好,是假的吗?
一切,都只是做戏吗?
最终幽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谁知道听到她说的话后,两位哥哥当即面色剧变,看他们这样,幽顿时面若死灰。
他们心虚了,他们害怕了,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们,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权利的棋子。
幽很伤心,她很想冲着他们咆哮,想把他们痛扁一顿,想把他们赶走。
但十五年来的教养让她无比冷静的转身回到卧房,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她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够解释的不是吗?就算是利用,也希望他们亲口告诉她,而不是隐瞒了她十五年。
没有阅历但不代表她是笨蛋,被愤怒冲昏了头不代表她丧失了观察能力。
很愤怒哥哥们的隐瞒,很悲哀自己的家族竟然对自己那么冷漠,可她还是能从哥哥们的只字片语中知道,其实,他们也是被逼迫的,一切,都是大家族的无奈。
这些幽其实是明白的,毕竟大哥的婚姻就是即墨家擅自做主的联姻,没有感情。
而据说现在的社会是不允许一夫多妻存在的,也就是说,除非大哥掌控了即墨家的势力,或者是想办法弄黑他的妻子,否则,他一辈子都必须困在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手里。
其实大哥他,也很愤怒很无奈的吧!
想了想,幽心中的愤怒也少了很多,抬头望着天空,幽深邃的黑眸里透露出了无限的渴望。
大哥,对不起呢,幽真的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所以,大哥对不起,就让幽自私一下吧!
闭了闭眼眸,挤去眼中的眼泪,幽抬起右手腕轻轻抚摸手链上的玉箫。
“流音。”低吟般轻柔的声音。
玉箫发出了一道墨绿的光芒,一声轻响,玉箫便从手链上脱离开来,漂浮在空中渐渐变大成正常玉箫的尺寸,闪闪发光。
伸手握住玉箫,幽轻笑一声将其放在唇边,轻轻吹气。
一向在吹奏时很少无意识加入感情的她,这次在这首有些悲伤的永恒的记忆中,吹出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即墨家的愤怒悲伤,震慑人心,响彻天地。
当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幽放下玉箫,轻叹一声。
这么大的动静,即墨家的人应该知道了吧!不禁有些恶劣的勾起唇角。
不过当她看到子渊身边的两个身影时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们会在这里!
子渊顺着幽震惊的眼神看过去,了然:“幽,放心吧,他们是来帮你逃出去的。”
逃出去?幽眨眨眼,有些不再状况。
“幽,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不过我和大哥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二哥即墨凛小心翼翼的走到幽的面前,“幽,我们这么瞒着你,你不会不原谅我们吧?”
幽望着他,轻轻摇头:“虽然刚开始有些许的愤怒,但幽知道,哥哥们也是为了幽好,所以,幽不生气,原谅哥哥。”
“呼,那就好那就好。”即墨凛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快走吧,要不然等会儿被那群老不死的赶来就真的走不了了。”即墨然插口。
三人点了点头,施展轻功直接跃上屋顶,以着装改变的子渊为诱饵,然、凛和幽三人从相反方向逃窜。
幽是知道子渊的武功的,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他,如果被长老们抓到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帮凶子渊的,还有她的两位哥哥!
想着,不禁有些退意,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为了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而让三位哥哥受伤,这样,值得吗?
站在她身旁催动阵法的凛自然注意到了幽的犹豫,轻轻一笑。
“幽,你别担心,我们好歹是即墨家和独孤家的血脉,他们不会怎么处罚我们的。”
是这样吗?幽眨眨眼,神色狐疑还是有些不信。
见状,然伸出手拍了拍幽的脑袋,微笑:“放心吧,没事的。”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传送阵阵法,“我们会用传送阵送你到端木那小丫头家里,她会帮你改变样貌和身份的,同时,你也将开始崭新的生活,去学习外界的一切在你眼中充满了神奇的东西。”
神奇的东西,是上次师妹拿来的那个叫做手机的东西吗?幽的眼里迸发着强烈的渴望。
看着自家妹妹的样子,然和凛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唇角。
“哥,传送阵做好了。”凛站起身抱了抱妹妹,虽然只不过短时间见不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凛的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包汉服塞进了妹妹的怀中,轻笑:“我知道幽你一直很宝贝这件霜落,世界上怕是再难找到同样的布料来做衣服了,所以,我就破例把这件衣服给你。”
幽感激的望着哥哥,伸手轻抚霜落那丝滑如女子细腻皮肤般的金红色纹路,眼中带有淡淡的忧伤。
霜落是幽在五岁的时候,她最尊敬的母亲大人为她缝制的汉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以十五岁身形缝的。(霜落是即墨家上任族长夫人为霜落做的嫁衣)
母亲大人,那个温柔坚强似乎无所不能的母亲大人,在缝完这件霜落后不久,就仙逝了。
轻叹一声回过神,幽把霜落放在一旁,深深的望着两位疼爱自己的哥哥。
直立,举手加额如揖礼,鞠躬九十度,然后直身(这段叫鞠躬),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这叫拜),然后直起上身,同时手随着齐眉(这叫兴),平身时,两手齐眉,起身,直立后手放下。
哥哥们含笑受了这三拜,心中微微抽痛,有些许的不安,但身后渐渐传来的声音让他们无暇顾及,连忙将地上的霜落重新塞回了幽的怀中。
“幽你听好,离开这里后你必须将所有的礼仪完全忘记,按照外面普通人的规矩来说话做事知道吗?要不然被人查出你的与众不同,很有可能就会被长老们给带出来,知道吗?”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
眉眼含笑,幽轻轻颔首,神色间有些许的忍俊不禁——二哥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点唠叨呢。
“好了,快走吧!”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然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莫名的不安,启动了传送阵。
“幽,在那小丫头那里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幽……幽?…幽?!………幽!!!!”
传送阵忽然间发生了异常的震动,幽惊恐的望着传送阵外那焦急模糊的身影,一阵猛烈的撞击中伴随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幽在昏迷前只听到了哥哥们痛彻心扉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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