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36 更新时间:10-06-03 07:40
过年的前夕,这个城市又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路小艳本来答应跟路爸一起出去锻炼,但她一见下了雪,便怕冷的缩在家里不肯出门;她憋的实无聊的她索性就坐在电视机前胡乱的调着台,这换来换去,无意间就看到一则新闻频道最新的一条国际新闻,是说今天凌晨欧洲很多国家突降暴雪,法国要更为严重些,导致整个航线全线停飞,路小艳心里直着急,这莫浩然去了法国三天了,本来说的今天回来,别给堵在了机场。
路爸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路小艳抱着手机,坐立难安的样子,连叫了路小艳两声,她都没听到,随后看了看电视正在播报的新闻,路爸了然,拍了拍路小艳,说:“担心了就打个电话问问。”
虽然路展平对她跟莫浩然的事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些,他素来不干涉路小艳太多,当初会干涉到叶宇哲,完全是因为那孩子对这孩子太有心,那样的要求让人不忍心去拒绝;他认为孩子总是要成长的,而眼泪和伤痛就是青春成长里最好的基石;如果伤痛和眼泪无可避免,他也断不会去阻止女儿面对,他的女儿并不是经不起打击的那种人,这一点他始终坚信。
路小艳这才从怔忡中回过劲来,拿着电话进了房间,因为路小艳一直嫌长途麻烦,所以,之前都是莫浩然给她打过来,等到她自己真切身去体验的时候发现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又是国家或地区代码,又是区号,她在这边捣腾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给拨了出去,她焦急的等待着,电话响了半响才被人接起,“HELLO”一声,是那个人熟悉的嗓音。
路小艳的心一下子就酸酸的,跟吃了个酸梅子似的,眼泪就想要流出来,她连忙仰起头,叫了声:“莫莫……”
“嗯。”莫浩然低低的醇厚的嗓音便传了过来,路小艳真就抑制不住的流出泪来。
路小艳来电话的时候,莫浩然刚从机场返回酒店,听到电话响起,也没想到是她,接了,却满是惊喜,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却又在下一刻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微微的拧起了眉,轻声问:“怎么哭了?!”
“没有,刚吃了芥茉,给呛着了。”路小艳赶忙抹了眼泪,问:“你在干嘛呢?”
莫浩然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都市霓虹闪耀,将覆着整个银白的城市拢上了一层淡淡的艳丽;明明知道她在说谎,却也不忍心去捅破,只能说:“看夜景。”
路小艳躺在床上,想着他在那边美滋滋的赏着夜景,心里有些小嫉妒,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好看么?!”
明白她的小心思,他好心的不去刺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淡淡的:“嗯。还好。”
浪漫之都的巴黎在他眼中就那么不堪?!
手指描着枕头上的小碎花,路小艳撇嘴,假惺惺,心里明明都感叹了,嘴上还说的那么牵强!!
鄙视之!!
路小艳不说话,他在那端也不说话,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彼此听着对方韵律的呼吸;路小艳突然想起了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彼此沉默着,却也是幸福的。
她被自己的突然跳出的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喜欢?!莫浩然?!
她摇摇头,试头让自己清醒些,恍惚的就听他说了一句话,路小艳没听清,就问:“你说什么?!”
他低沉略显性感的轻笑传进了耳中,缓缓的,他说:“等以后,我们一起来巴黎看夜景。”
路小艳的心一下子变得满满的,全都是幸福。
她眉眼笑的弯弯的,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说:“要看天气情况和航禁时间。”
路小艳心里不免得有些失落,“那要是一直下呢?”他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他眉眼缓缓的翘起,“这个假设不成立。”
“这么不配合!”路小艳将头埋在枕头里小声的嘀咕,没成想到电话那端的人竟会听到,他只说了两个字,他说:“不会。”语气淡淡,却甚是笃定。
怎么可能会一直下呢?!就算真的一直下,他也会想办法回去的,因为不忍心看她一个人翘首以盼的等着他,她的心思,他何偿不懂?!
现在的他,是她全部的依附,又或许,只是救赎……
又是一片静默,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扬扬洒洒的飞雪,听着他的呼吸;他靠在窗边,看着霓虹闪耀的雪城,耳边是她一深一浅的呼吸。
门外,传来路爸的叫喊:“小艳,出来吃饭。”
她坐起身,应了声,对着电话里的他说:“我去吃饭了。”很是不舍。他说:“嗯,去吧。”
末了,谁都没有挂电话,路小艳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她说:“我想你了,你想我吗……?!”说完,她懊恼的只差没撞墙了,也不等他回答,更是连再见都没有说,便‘啪’的一声,急急的将电话给挂了。
她不知道,电话这端的他,唇角微扬着笑意,保持着电话放在耳边的姿势良久良久……
然后,他回答:“嗯。”
“路小艳,回魂啦!”星巴客里,唐子琦看着魂不守舍的端着白开水当咖啡的路小艳,啧着嘴,嗤道:“他不过才走了四天,你就成这副鬼样子……”
路小艳也在想:莫浩然什么时候在她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了,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跟他在一起后,她的心思确实很少再放到叶宇哲身上了,她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一想到叶宇哲,就好像有一根刺扎在心上,生疼生疼,揪的她五脏六腑似是想要痉孪一般。
她微微拧着眉,将手按在胸口,胃更是痉孪的厉害,她急忙拿出压住,却还是忍不住的干呕一声,她站起身,急匆匆的冲进了洗手间。
她胃里恶心的难受,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呕出来,可是却又什么东西都呕不出来;她呕的浑身无力,连呼吸都急喘了起来,双手勉力的支撑着身体,抬起头就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着脸,身后的唐子琦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路小艳也没在意,拿水扑了扑脸,“看什么?!整天看你们江少审美疲劳了?!”
唐子琦犹豫了一下,“小艳,那个过了多久了?!”
“嗯?!”路小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唐子琦点头,路小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神经,我月经不调好不好。”
唐子琦也不理她那么多,“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或者用测孕纸也可以。”
果然有些话就像个魔咒。
晚上的时候,路小艳拿着呈两条红线的验孕棒正坐在床上发着呆,听到电话铃响,她也没看来电显示,接了电话‘喂’了一声,就听那个低沉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
“莫莫……”心里所有的阴郁一扫而光,她唇角止不住的泛起微笑:“你什么时候回来?”语气里夹带着隐隐的期待,而又渗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路小艳就听他微微含笑的声音响起,“我在你家楼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回过神来,跳下床,跻了拖鞋就往阳台上跑,一眼便看到了他。
莫浩然站在楼下,白色衬衣搭着麻灰色的羊毛衫,脖子里挂着的白色围巾随飞轻轻翻动着,黑色大衣在暗夜里似是要隐进他身旁的车影里去;小区里暗黄的街灯微微的影射在他身上,淡去了夜的冷意,涂染了几分温暖。
路小艳来不及换下睡衣,拉了件风衣裹在身上,穿着拖鞋就奔下了楼。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唇角微微含着笑,好似知道她会下来一样,伸出双臂,接住飞奔过来的她,慢慢的,将她拥进怀里。
她抱着他的腰,将脸整个埋进他怀里,他身上带着一路风尘后,沐浴初散淡淡的栀子清香;那一刻,关于那两条红线,路小艳所有的挣扎与纠结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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