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情篇  姐妹(一)冬

章节字数:1045  更新时间:11-02-03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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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把人生写成一篇游记,那么冬天,是整个旅程的开始。

    清晨醒来,我坐在旅馆的床上,用笔丈量着从窗口射进房间的阳光的角度。

    沙耶温柔地从背后抱住我,问:“老板娘,决定了吗?我们该把根扎在哪里?”

    “不是这里。”我沉着声音说。

    ——不是这里,也不在未来的哪里。我灵魂的归宿,被遗失在了过去。

    “继续走吧。”我说,“今天,我们继续往西南走。”

    沙耶失望地叹了口气,躺在床头,点上一支烟,说:“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在找什么?”

    我回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慵懒的脸上写着倔强。我说:“最初的故事,可能发生在一个冬天,不过,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故事。”

    ——伤感也罢,忧郁也罢,都是我一个人专属的回忆……

    记忆中的某日,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冬日,午后斜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在棕黄色柔软的长沙发上,我穿着宽大的黑色睡袍坐在阴影里,手中拿着塔罗牌,看着阳光中天使般耀眼的彩彩。

    我说:“彩彩,你的命运就要被揭示了哦。现在,你看,我面前一共有三张牌,第一张代表爱情,第二张是你命运的总括,而第三张代表结局。”

    说完,我翻开第一张牌,说:“嗯,这张代表爱情,充满背叛——”

    一个棕黄色的小熊抱枕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使我搜寻更恶毒词语的想法被迫终止。

    “下一张。”她有些生气地说。

    我翻开第二张牌,思索着牌意。“哦,也不好,这张代表命运,孤独——”我突然想到电影中的一个词:“天煞孤星。”

    “哼!每次都是这样,你故意的吧?”她显然很生气,把牌扔到了我脸上。

    我的皮肤上留下了痛感,我很生气,我不断大喊以示抗议:“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她起身离开起居室,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了门。

    那是我和彩彩——我的姐姐之间发生的最激烈的一次争吵。那天夜里,我看到她独自一人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哭泣。她总是这样,喜欢独自一人躲在某处偷偷哭泣。看着蜷缩着的小小的她,我终于意识到不管我多么讨厌她,我都不可以再说天煞孤星这个词了,因为她那近乎无声的强忍着的啜泣,令人心碎。

    如今,和那天下午一样的阳光又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我只想紧紧地拥抱谁。

    我对沙耶说:“你相信命运吗?”

    “你不像是一个宿命的人。”他说。

    “我一度很迷信,相信有些人注定一辈子孤独。”我说,“那个人生命里所有的人都会过早死去,那个人永远都找不到可以拥抱的人。”

    “不会有这种人的,上帝为每个人都安排了依靠。”他温和而笃信地说。

    或许上帝疏忽了。我想。

    接着,我想到了那天下午为彩彩算命时的最后一张牌,那张我未曾向她揭示的关乎结局的牌——逆位的月亮。结局并不坏。只是这个结局,什么时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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