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606 更新时间:10-05-09 10:18
“你觉得你尚可由着性子?”宫内只剩他与我,他将药碗端到我面前。
我闭目无语,此刻,我再也无法面对被我爱着,可却深爱着她人的他,铸成所言中,他借酒消愁,辛苦策划,这一切,我很清楚,皆是为了另一个冷荼蘼。
‘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谚语,今日,我总算是领悟真谛了。
我的思绪正飘荡着,可,猛然两腮被捏得生疼,紧接着被灌进恶心的虫尸,我陡然大睁双目,不服输的怒瞪着他,甩起了头。
“吞下去。”他继续灌着我,并下令道。
我被灌的呛咳半晌,却依旧不肯服软,只因,我受尽重创的心,已很-硬了。
他怒视着我,立时将平躺的我一把揪起,心脏的剧痛,提醒着我,‘她’还是柔弱的,可眼前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我,竟然继续无人性的灌药。
他难道对我竟无一丝丝的感情吗?我的初吻、我的初恋、我的思维、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已给了他,可他,却为了从未与他一同生活过的已亡人,如此对我,难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他认为我还能够忍受多久?
我恨我的宿命,恨死圣梅火女的身份,博大的苍穹,你为何非要夺去我唯一的声音…我求饶了,以讨饶的目光与他对视,屈辱的寒泪,丝毫不受控的坠落,滴入白色绷带,苦遍了我的身心。
心脏处的绷带已然被全红濡湿,疼痛再次席卷了我,闭目前,以仅存深情的目光在最后留恋一眼我深爱的男人,就让我这样化去吧,没有半点影像,留下他眷恋的尸体,将他的女人还给他。
“你!…”他看尽我双眸直至最后一刻,忽而扔下药碗,而将我紧拥入怀,高喊:“来人!”
我最后的意识已随着药碗的尖刻落地而失去…………
“荼蘼姑娘,铸成连日来日夜不断,为姑娘求寿,若姑娘尚有感知,便请早些醒来。”
我似午夜梦回般听到铸成的声音,奋力的令自己皱了皱眉,我仿佛游走在长梦内,梦中尽是我与他的点点滴滴……
“姑娘,姑娘?”铸成高亢的声音,刺激着我。
我缓缓睁开双眼,随着一阵寒意袭来,我清晰的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铸成,此刻,他正一副欣喜模样打量着我,我转眼观看,行宫内中央处,盘龙火炉中燃着火,而宫殿外漫天飘落着雪花,隆冬雪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璀璨,宛若夜空中的闪逝流星。
我疑问的神情朝向铸成,如此深夜,他怎会在此?
“啊,姑娘莫慌,铸成刚刚替换君主,姑娘不知,这三十日来,是君主日夜守护在姑娘身旁,亲自为姑娘换药,擦洗,连婆子们欲侍奉姑娘,君主都不准。”铸成双眸闪烁对我解释道。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力,他如此恨我,怎会……我只是无神的摇头。
“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君主知晓姑娘乃未来人时,确曾苦恼,也曾懊恼于自己的荒唐,害死了真正的荼蘼姑娘,却待姑娘视若己出,但从华南城再度返回边境,君主对月自饮时,曾有过一句话,被铸成听来,这才明了,原来君主早已不在意姑娘姓甚名谁。”
我听得身子一颤,不觉嗔动伤口,疼的咧嘴皱眉,但却似乎瞬间来了精神,十分想听到那句话竟说了什么。
“姑娘,您与君主有些误会,尚需你二人自行了解,铸成这就去找君主前来,若君主得知姑娘醒了,也终可放下心中大石。”铸成起身离去。
不多时,他健步如飞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廓,褪去了静谧,我闲静的等待他的到来,缓缓吐出沉重,如释重负。
“蘼…你可有不适?宣军医。”他坐到床边,眸中闪过一抹深邃,极不自然的朝我询问了一句,而后眸光一闪,随即宣了军医。
老军医前来,望了望我心脏处的绷带,捋胡笑道:“依华为看来,姑娘心动正常,起伏平稳,已无大碍,君主可令长老们退去长带了。”
“如此…甚好,宣长老们。”他眉目间闪过愉悦,虽转瞬即逝,却已被我捕捉。
“依华为看,尚需多久,方可痊愈。”他转头问道。
“回君主,日分三次,空腹按时服用玄驹蚳与仙株草,再有三十日便可痊愈。”老军医回道。
他沉思点头,而老军医责靠到近前来,微笑朝我开口:“只是,姑娘这三十日内切不可有剧烈之举,倘若伤口再次迸裂,便当真要你性命啦。”
我如啄米般点头,浅笑着如浴花海中,我的一颗心,终于又有了依恃,不再是独行踽踽。
长老们不久到来,将我的‘枷锁’去了,人潮退去,此刻的我才倍感舒适,终于不再被捆绑,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你父那里…待明日准他来探。”他自从众人退去便一直以背对我。
我看着他依旧威武,但却见瘦的后背,无声的笑了,缓缓下床,靠近那久违的背脊,轻轻的从背后拥住他。
“啊!何人准你下床。”他猛然一抖,迅速回身扣住我的双肩,皱眉喝道。
可我却依然看到了他隐藏颇深的兴奋与愉悦,歪头媚笑,顺势投进我-日思夜想的怀抱,圈着他的腰,阖了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
“你这…女人……”他紧拥住我,喃喃自语过后,低头衔住了我的唇瓣。
这个动情的吻,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他对我的思念,而后,他反手将我抱起,放回床上,依旧略带怒气的皱眉喝道:“不知当心,在若出差错,你如何还我…”
我静躺着,浅笑直视着霸道却疼人的男人,心底竟有千言万语望他听到,想来,我与他不停的打磨,不断的重新接合,倒俨然为一对凿枘。
他被我暧昧的目光直视,竟很不自然的干咳两声,而后皱起眉道:“趁本君,注意未变,准你坦言。”
我微笑起身,而他有意上前扶我,但却碍于面子,将已伸出的手,硬生生的缩了回去,见他略显尴尬的神情,我悄然放他一马。
来到长案边,我执笔写到:‘君主,望知何事,只管开口便是。’笔落,抬头看着他。
他负着手,故意缓步过来,看了我的字字,眉梢明显松弛,却又硬是紧绷着,扫我一眼开口:“你并非此世荼蘼,因何瞒我。”
我静静的看着他,执笔写下:‘若我告诉君主,我的名字也为冷荼蘼,我父名为冷先决,此事千真万确,君主可信我?’
他直视着我,璀璨而深邃的眸中探究重重,不多时,朝我点了两次头,“怎会不信?”而后,继续道:“本君早已觉察你的不同,塔若林也曾告诉本君你的来历,以及你可能对华南造成的灾难,对本君构成的威胁,可…本君不信,因而,只愿等你的答案,一个自己将实情告诉本君的回应。”
听他真诚的讲完字字句句,我的泪,夺眶而出,地落在纸上,化成朵朵水之花。我的笔抖了…我竟从不知,他是如此的在意和珍惜我的存在。
“如此…此事作罢。”他叹过一口气后,直接来到案后,在我的身旁坐下。
“但另一事,你必须据实道来。”他极为认真严肃的凝视着我,在他此刻的双眸内,我看到了浓重的醋火。
我写下:‘请问。’
“尔因何与那狼雅定情?又因何替鲁东破我。”
看着他怒火闪烁的双眸,我写下:‘荼蘼并非替鲁东破君主策略,此做法,实为良意。而至于我与狼雅定情之事,恕荼蘼直言,实为无中生有。’
‘啪~’长案因被重击而发出巨响,“本君已言进此处,尔竟不吐实言!”他怒目圆睁,面目在此刻看来已有些狰狞。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拍案因吓而怒,狼雅…实为善良的人,可他既不愿相信狼雅,又更加不信任我!‘既君主认定,我与狼雅已定情,又何故再问,若无信,可就地斩了我,也不迟。’
“你!”他满面微红,的从腰间掏出折叠纸张,甩到我面前。
我打开纸张,两张叠在一起,其中一张上面写到:忆相思,泪涟涟,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而另一张,上面的内容则是我与狼雅合曲的曲词,看着这两张‘罪证’我故作自怜的抬起头,直视着他,宛若真为‘证据确凿’,便即刻在纸上写到:你从何得来?
可此刻,心下却在盘算着,待到一个最佳时机,询问狼雅是否受伤?否则,这纸张他从何处得来?
他见我此种含泪表情,又有此讶异一问,竟身子一颤,瞬间,一副怒颜可活活吞噬一人。“尔还有何话说?”
我噙着泪,缓缓摇头,看似已是哑口无言。
“你!本君已无需多问。”他果然震怒,双手抖动着,夺去我手中纸张,愤恨得撕得粉碎,狠扔到地上,起身离去。
见他以至宫门口,我快速起身,媚笑着拦住他的去路,并将他发怒时已写好的文字,高举着,给他看:‘君主,当真不再听蘼儿解释?’
他起初双眉紧皱,一副怒颜直逼过来,却见我在无声取笑,瞬间眉目开朗,直接将我抱回案后,放下我,即刻,以一根食指重点空纸。
我不紧不慢的再次写下:忆相思,泪涟涟,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而在落款处写下:蘼儿致华南——恩路。
落笔,笑颜有如春风中的洁白荼蘼。
他从我动笔直至最后,甚至拿起纸来,仔细观看,忽而爽朗大笑:“哈哈…此一切,竟源于‘疑’”。
我歪着头,继续写到:‘另一内容,自是不再问了?’
他拥住我,轻啄我脸颊:“蘼儿心意,本君已尽知。”话落准备抱起我,送回床上。
我即刻手抓长案,不肯松开。
“蘼儿…何事?”他此刻的双眸中,只有如山的情-欲。
趁他力道稍松,我即刻写道:‘君主,为何不问我因何离开?’
他却微笑着开口:“本君曾中阴阳鬼降,醒来时,中指已破,若非有人转降,本君恐已离世。”
我撅起嘴,重重捶打他胸膛几下,打得我心脏生疼。
他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揉进怀内:“蘼儿…正因此,本君才定要寻回我重情重义的蘼儿,可而后,却因‘疑’而生了疑。”
我挣扎出他怀抱,以眼神送去:那依君主分析,蘼儿因何破你谋略?
他凝视我良久,最终答道:“知我者,冷氏,荼蘼也。”
我见他不肯回我,不依的转身,一副怒颜。
他轻缓将我转回,悠悠道:“蘼儿欲以亡身,而救我等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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