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084 更新时间:22-10-10 10:04
第4章
“可是,就在去年,他冲进孤的书房,质问孤为何不死在庆国,要回这阎国抢走他的王位,甚至口口声声咒孤……咒孤……”
阎涵轩终于有了丝哽咽,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也许,他的出生便是个错误。
“我的王,你什么也没做错,错的从来不是你。”
岚平君心疼地抚摸在肩上的脑袋。
这是他看大的国君,他更是目睹了阎涵轩是如何在他人的操纵,一步步众叛亲离。
这种局面也不是阎涵轩他想看到的。
可是姜子与南阳夫人,他们需要一个无依无靠,可随他们摆布的傀儡。
他即使想帮阎涵轩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被南阳夫人好心收留的质子。
姜子和南阳夫人不会允许他的势力大过于他们。
这也让岚平君在朝堂上处处碰壁受阻。
“月启,孤如今只剩你一人了,不许负了孤。”
“王上……”
望月的岚平君没注意到,阎涵轩侧首望向他,因此岚平君扭头打算回应阎涵轩时,唇便贴在了阎涵轩的唇上。
脑袋还迟钝的阎涵轩,明显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倒是岚平君一下瞪大了双眼,猛地推开阎涵轩。
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他一下就顺着瓦片滑了下去,还好阎涵轩及时拉住他的衣领子。
否则他非摔下屋顶不可。
两人保持滑稽的姿势,皆陷入了沉默。
岚平君跟躺尸一样,任由阎涵轩拽着他的后领,躺在屋顶侧沿上。
他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心脏还在乱跳。
小心抬头看向已经保持拉他后领这动作,快一炷香没动过的阎涵轩。
也许王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毕竟喝醉了酒。
看来在意这事的,只有自己,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毕竟好吧?
松口气的岚平君,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
想不明白,自己也没喝酒,怎么这心就静不下来了。
总不能自己是对王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王上可是被他看大的,他难道不是一直把王上当弟弟看待的吗?
更何况,王上是男子,他喜欢的是女的啊。
就在岚平君胡思乱想时,阎涵轩终于有了反应,把岚平君提了上来,让岚平君在身旁走好。
目光幽深地凑到岚平君的面前。
“你偷亲孤。”
“不是,王上,我……在下!”
突然被阎涵轩一句噎到的岚平君,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他很想来一个否认三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还以为王上根本没注意到这事,谁知道在他放松后,突然来这么一句。
“不是?那你躲孤做甚?”
阎涵轩见岚平君不断向后退,他也一点点向岚平君靠近。
“在下没有,王上,刚刚那都是误会!”
“误会?”
阎涵轩歪着脑袋,表情有些呆愣,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岚平君有些被反应迟钝的阎涵轩萌到,但很快他就萌不起来了。
只见阎涵轩猛地凑到他面前,距离不过一指的距离。
“王叔,你看孤的目光,不单纯。”
太近了!
他都能闻到阎涵轩身上那淡淡的丁香味,与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迷人。
不对,现在不是注意味道的时候。
岚平君瞳孔有些震动,面上发热。
“王……王上……我……”
“王叔,你脸红了。”
阎涵轩像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因醉酒而湿润的双眼,在月光下异常亮眼。
岚平君这时才注意到,阎涵轩叫他的称呼是王叔,而不是岚平君。
这是阎涵轩第一次叫他王叔,同时也让岚平君冷静下来。
是了,除去君臣,他还是阎涵轩名义上的叔叔。
从伦理上讲,他们就没可能。
更别说他们还皆为男子。
“王,别闹了,你醉了,在下去给你拿醒酒汤来。”
醉酒下,起了玩心的阎涵轩哪会轻易把到手的玩具放跑。
在岚平君转身想离开前,便扯住了岚平君的腰带,把人拽了回来。
还俯身上前吻上那让他觉得,有些清甜的唇。
岚平君瞪大双眼,奋力挣扎,可也不知道阎涵轩哪来的力气,愣是把岚平君双手压在两侧。
把岚平君困在下身,让岚平君动弹不得。
感受到身下人挣扎的阎涵轩,抬起身,面带委屈,双眼含着随时会滴落的泪珠。
“你是不是也嫌孤脏?是不是也认为,孤是个孽种?是不是!”
想发怒的岚平君,见到这样的委屈的阎涵轩,又听到阎涵轩如此的质问。
他哪还有什么脾气,只有满满的心疼。
“不,我的王,你怎么会脏呢?你也不是孽种,你永远是我的王。”
能够感觉到岚平君真心的阎涵轩,在本能的驱使下,再次吻上了岚平君的唇。
罢了,王上心情如此不好,放纵一次又如何?
总归是醉酒下的行为,也许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兴许明日酒醒了,王也就把今晚发生的事给忘了吧。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岚平君,闭上眼不再反抗,只是心中终归是有些落寞。
第二日从床上醒来的阎涵轩,还有些发懵地坐起身。
不由捂住阵阵发疼的额头,发出沉闷的倒吸声。
没想到醉酒后醒来这般痛苦。
下次还是别喝酒了吧。
说起来,昨晚喝醉后,好像看到了岚平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东西还没变老,倒是越发有韵味了。
他现在应该回咸阳了吧?
阎涵轩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双脚刚从床上落到地上,脑海中就闪过几个画面。
阎涵轩身体一僵,脸色酡红,捂住自己的嘴。
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他居然摁着岚平君就一顿啃!
还……还把岚平君的衣服给……
阎涵轩想爆粗,可姜子与岚平君什么都有教给他,唯独没教他情事与粗口。
怎么办?
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岚平君不会从此不理他吧?
阎涵轩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岚平君不理自己,也是正常的吧?
毕竟自己那么脏,还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阎涵轩闭上眼,压制内心的烦躁。
罢了,自己在坐上这位子的那一刻,注定是形单影只的命。
只是岚平君啊,你若离开了,最好别再回来。
否则孤定会将你锁在身边,永远别想离开。
阎涵轩睁开充斥着阴鸷偏执的双眼。
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心里的想法有多危险。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冬天,下月便是阎涵轩二十岁的生辰,也是束冠的日子。
在这之前,也发生了不少的事。
贾昌在庆太后与阎涵轩的默许下,剿灭了阎轶在阎国的余党,立了功,封了侯,这让贾昌更加张狂。
同时由于没了夏国这股势力的阻挡。
由阎涵轩亲母庆夫人,与贾昌带头的庆国势力,短短半年,便在阎国内疯涨。
姜子这墙头草,转头就投靠了贾昌。
毕竟贾昌是自己人,如果贾昌能顺利歼灭由南阳夫人带头的赵国势力,他才更能掌控阎国。
同年阎国进攻燕国,虽没攻成,燕国却也是战败国。
因此燕国就商量着要将割出去的土地给谁。
如今的阎国,无非两者把持。
是给贾昌?还是给姜子?
燕国的人商量到最后,决定把地给了贾昌。
因为现在庆国势力以贾昌为首。
姜子虽是丞相,却也是个两边倒的墙头草。
如果未来阎国内部势力合并,姜子也将听令贾昌。
因此燕国把地割给了贾昌,而非姜子。
这不仅助长了贾昌的气焰,更让贾昌认为,阎国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大肆屯兵养在雍城。
很快就到阎涵轩的束冠的日子。
见到在队伍前面,迎接他出王宫的岚平君,只是目光微闪,就上了马车。
这让准备给阎涵轩打招呼的岚平君一怔。
一时拿不准阎涵轩的心思。
冠礼并非在王宫举行,理应由阎涵轩的亲母主持,众人也如此认为。
可阎涵轩却是去了南阳夫人在的咸阳,而非庆夫人在的雍城。
阎涵轩的冠礼,也是在南阳夫人的主持下,进行的。
这让想挟持阎涵轩的贾昌始料未及。
贾昌想,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攻了咸阳,直接杀了南阳夫人来得省事。
而这,就需要阎涵轩的帮助。
让贾昌没想到的是,阎涵轩竟欣然答应了贾昌。
甚至没让贾昌多费口舌,就乖乖配合贾昌,放贾昌进了咸阳,甚至还帮助贾昌在咸阳发展势力。
贾昌以为,阎涵轩这是还念庆夫人的情。
这也让贾昌更加得意。
如今两股势力的成败,全在阎涵轩这里。
就看这傀儡皇帝站在哪边了。
既然阎涵轩选择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南阳夫人算是完蛋了。
束冠礼后,便是阎涵轩成年后的亲政大典。
在戴上冠冕,手握国玺那刻,阎涵轩算是正式开始掌权。
阎涵轩俯视底下一众大臣,谁也没注意到,他那冕旒下的脸,露出乖张狠戾的笑容。
他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贾昌,仲父,你们准备好接招了吗?
孤谋划了如此久,亲爱的仲父,还有贾昌,别让孤失望才是啊。
……
阎涵轩继位八年,贾昌叛乱,攻打咸阳,在姜子、岚平君等一众赵国势力的带领下,以失败而终。
贾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失败的。
他谋划这么多日子,却被赵国势力轻而易举给破了?
他们就像有备而来,就等着他往这个圈子里跳。
直到贾昌看到岚平君举起阎王亲临的虎符,还有那道盖有阎涵轩私印与国玺的反叛诏书。
原来,他一直小瞧了这小国君。
他从头到尾都在被阎涵轩耍着玩呢!
“阎涵轩!你耍我!”
贾昌也没想到,所有人都被阎涵轩这小子给骗了。
被俘的贾昌,瞪着慵懒却又尊贵地坐在龙辇上的阎涵轩。
拳撑着颧骨,已经失去兴致的阎涵轩,双眸下移,冷情的目光看向被压着跪在地上的贾昌。
“耍你?”
明明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却让贾昌在这双墨瞳中,读出了藐视。
仿佛在对他说:你也配?
“难道不是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能忍,哈哈哈哈!我谋权这么多年。
姜子那老匹夫从你出生前就开始谋划了这么多年,竟都玩不过你这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哈哈哈哈!”
贾昌突然仰天大笑,目光嘲讽看向在一旁,神色复杂的姜子。
“姜子,你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教导这么多年的傀儡给耍了吧?哈哈哈哈!如今我倒台了,你也活不久了!哈哈哈哈!”
“押下去。”
阎涵轩慵懒摆手,说话都不想带力气,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就决定了贾昌的命运。
他不会让贾昌死,他不会让任何胆敢摆布他的人,轻易死去。
阎涵轩目光看向早已没了往日那般意气风发的姜子,姜子后颈一凉。
就在姜子以为自己也将被处置时,阎涵轩却只是下令回宫,把姜子搁在这,不上不下。
叛乱结束后,贾昌与庆夫人都被阎涵轩囚禁了起来。
折磨人的手段,真的应征了阎轶说的,丧尽天良。
却迟迟没下对姜子去处的旨意。
其余参与反叛的人都升官封爵,唯独姜子这没动静。
姜子不是贾昌,不会因此觉得,这是阎涵轩放过了自己。
他了解阎涵轩的手段,那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暴君。
阎涵轩继位九年,姜子再也受不了阎涵轩对他的冷处理。
阎涵轩越对他冷漠,说明心里的气越盛,等待他的定的生不如死。
同时也明白,他再也不能把他与阎涵轩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从前。
姜子选择在阎涵轩下手前,在府中自杀。
只是让姜子没想到的是,阎涵轩根本不给他死的机会。
姜子从此消失在府中,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只有一些声音传出,姜子自己知道要死,因此在阎涵轩动手前,自己找了块风水宝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同年,岚平君被立为相。
可岚平君却开心不起来。
阎涵轩像是重新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一心扑在朝政上。
阎涵轩继位十年,南阳夫人试图逼迫阎涵轩迎娶赵国公主。
阎涵轩没有反抗,同意了。
他似乎又成了那乖巧的傀儡,任由南阳夫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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