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723 更新时间:22-12-09 21:11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男孩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拼图,旁边有几个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员守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中年,面容清瘦,有眼角下面有颗小痣,相貌跟林逐风依稀有些相似,“他怎么样了?”他在问工作人员。
“他的精神很稳定,最近睡眠也很充足,智力比他的父亲还要高一些,我们出的题目,他都全部避开了正确的答案……”
男子目光深沉,视线转向了男孩,然后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亲切地问:“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男孩说:“我想出去玩。可他们不许。”
男子在男孩面前蹲下:“你会有出去玩的那一天的。”
说着,他又站起身,对工作人员说:“他目前的危险指数?”
工作人员说:“危险指数:200%,攻击指数:90,仇恨指数:70,对人的亲和指数:20……”
男子面色平淡,微微颔首,对工作人员说:“嗯,亲和指数上升了一点,但其他选项还是红线以上,继续观测。”
男子在和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男孩缓缓地抬眸,不着痕迹地,他的嘴角轻轻地翘起,一个冰冷的,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自他的嘴唇边一闪而逝。
一个工作人员偶然抬头,刚好把男孩的这抹笑意看在了眼中,顿时一怔。
男孩抬起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对他做个“嘘”的手势。
工作人员心头大骇。
晚上,这名工作人员从自己的电脑上接收到了一个指示,要他和一个同事去培训中心北边的水塔那里做检查工作,他不疑有他,直接去了。
然而,到了那里才发现不对劲,水塔周围很安静,几根电线杂乱地堆放在地上,原先锁着的铁门敞开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飘散在水塔上空。
“嗨,老刘。”这名工作人员踏进门内,大声喊同事的名字。
但水塔那里没有人。
他找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滴水珠在他面前滴落下来,然后,又是一滴,带着浓重的腥味,血红色的水珠……
他一抬头,骇了一跳,却是那名同事正躺在水塔上方的铁架子上,大睁着双眼,喉咙却已经被什么东西割断了,鲜血正从喉咙里流下来。
“叔叔……”
身后响起了一个低低地,童稚的声音,“怎么办呢?你发现了我的伪装,我不能让你活下去了哦!”
那名工作人员惊骇得瞪圆了眼睛,看着身后蹲在地上,玩着石子的男孩,那张稚嫩的,好看的小脸上沾满了鲜血,嘴角上则徐徐浮现而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然后,脚下突然窜起了几点火星,他感觉到浑身都是一阵颤栗和灼痛,那些电线不知何时居然全都通上了电,瞬间的高电压将他整个身体都烧灼起来……
陆霁远猛然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做噩梦了?”林逐风清冷的声音传入了陆霁远的耳中。
“没有。”陆霁远翻身把林逐风搂在怀中,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闷闷地说,“只是梦见了一些旧事。”
林逐风坐起身来,披衣下床,陆霁远也从床上撑起身问:“时间还早,你想去哪儿?”
林逐风回过头,神情却冷淡了一些:“我昨晚听到了一些声音,我想去看看。”
“什么声音?”
“大货车开进来的声音,还有喇叭喊话的声音。”
陆霁远愣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也依稀也听到了,但没有去理会,只要没有危及他和林逐风,他便不打算去管。
“我跟你一起去。”陆霁远起身穿外套和鞋袜,林逐风去刷牙和洗漱,两人都收拾好了之后一起下楼,这时楼下的蔡西施早已起床正在和面,看到他们二人起床了,有些惊讶:“这么早?”
林逐风淡淡地点头:“昨天谢谢你们。”
蔡西施问:“林医生,病好了?”
林逐风依然是清冷淡漠的笑:“好多了,多谢你。”
蔡西施笑了笑,说:“病好了就成,不过,这时候外面天冷,还是在屋子里待着,免得受凉。”
陆霁远试探着问:“这里能打电话吗?我想通知我的下属来,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交待他们---------”
蔡西施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村长家里有电话,但这几天,电话线坏掉了,我们正想找人来修。”
“我来,我会修。”陆霁远挽起了衣袖,说。
蔡西施说:“行,那我去找村长说一说。”
很快,陆霁远跟着蔡西施一起去了村长家,而林逐风则在村子里逛着,他发现今天的村民跟昨天死气沉沉有些不一样,好像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比过年还开心,他问陪同自己闲逛的蔡西施的女儿燕妮:“他们今天遇上什么喜事了吗?”
燕妮耸耸肩,说:“可不是喜事吗?今天他们都在分值钱的东西呢!”
“分值钱的东西?什么意思?”林逐风不解地问。
燕妮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有人从城里带回来一些值钱的,分给大家。”
林逐风还是很不解:“你们不能进城么?”
燕妮苦笑一声:“我们最远只去过附近的镇子。有什么意思,哪儿都不能去!”
林逐风隐隐感觉这里实在是太怪异了:“为何?你们想去哪儿不是自己的自由吗?还有人管着你们?”
燕妮没有说话,但眼里却透着一种浓浓的恐惧。
“喂,你在这里乱拍什么?”
前方突然有人在大吼。
林逐风抬眸望去,却是几个村民围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年轻,十分不客气地推搡他。
“那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是好奇,赶紧走了上去,问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小年轻也是一两天前进的这个村子,据他所说,他是盐城摄影协会的摄影爱好者,差点在山里迷了路,后来才绕到了这个村子来的。
“这里不许拍照,你懂不懂?”那几个村民非常愤怒地把小年轻给推倒在地,夺走了他的相机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小年轻连声大叫,心痛不已,可相机已经损坏,他想找他们赔钱,但村民也不是好惹的,给了他一顿拳打脚踢,还警告他再乱拍或者坏了村子的规矩,就别怪他们把他撵到森林里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你看,这破地方没什么好的。”燕妮咕哝道,“跟坐牢差不多。”
林逐风越逛越觉得这个村子怪异之处太多。
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丝毫不见有停歇的迹象。
林逐风和燕妮在村子里并肩缓行,已经接近晌午了,村子又静了下来,如果不是那些房顶飘出的炊烟,几乎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村庄。而林逐风发现在村子里的房屋都是崭新的,基本都是新砌的,而在乡村里常见的猪圈鸡舍却看不到,而田间更是没有常见的庄稼,从各家各户门前丢弃的垃圾来看,日常消费品种不乏高档烟酒。
他们是靠什么获得如此富裕的生活?
若说是靠着景区和农家乐的收入,看这样子冷清,似乎在这里也行不通。
这时,临街的一栋房子开了门,一个头发蓬乱的胖女人拎着一只塑料桶踉跄而出,刚走到门口,就把满满一桶脏水泼在街面上,林逐风连忙拉着燕妮向后躲,还是被溅到几滴。
“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女人抬头一看,语气立刻变得满不在乎,“是燕妮丫头啊,走路也不看着点。”
燕妮看着胖女人一脸的愤然,而当她看到女人身上穿着的一件貂皮大衣,神情中又多了一丝不屑。
胖女人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林逐风,嘎嘎地笑了起来:“哟,这位好帅啊,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腻了大春,想找别的小白脸了吧?”
燕妮脸色一变,冷声道:“瞎说什么呢!人家是从城里来的金枝玉叶的少爷,我们哪能配得起他?”
她称林逐风“少爷”,是因为陆霁远对林逐风不是一般的宠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不就跟少爷一样吗?
胖女人并不怎么关心林逐风的身份,只是凑过来问燕妮:“燕妮丫头,不是今天发东西吗?咋还不送来?”
燕妮没好气地回答:“我哪知道?”
“你去问问二贵啊,或者王老爹,”胖女人促狭地挤挤眼睛,“你开口,他们一准儿告诉您。”
燕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扭头就走,林逐风满腹疑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一直走出百余米燕妮才停下,回过头一脸歉意地对林逐风说:“对不起,崔家婶子就是这样说话不经大脑,您别跟她计较。”
林逐风看了看她的脸色,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很明智地没有多问。
回到杂货店,陆霁远已经和蔡西施回来了,燕妮一进屋就躲进了房间里不出来,蔡西施一脸莫名地问:“喂,丫头,又在哪儿受了气?不吃饭吗?”
“不吃了!”屋子里传出燕妮气哼哼的声音。
蔡西施无奈地摇头,打开电视去看还珠格格。林逐风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看别的节目,蔡西施说这里根本没有卫星信号,只能看影碟。
“啊?”陆霁远吃惊地扬起眉毛,,“那……这日子岂不是很……单调?”
“习惯了。”蔡西施淡淡地说。
“电话线修好了吗?”林逐风小声地问陆霁远。
“没法修,电话线老化了,要换新的。”陆霁远说,“但出山的路遭遇了山体滑坡,现在出不去了,要等雪停了,景区那边派人来修路才行。”
这天的晚饭依旧丰盛但沉闷,不过,林逐风和陆霁远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也不觉得怎么别扭了。吃过晚饭,他俩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信号。林逐风扭头看看窗外,雪似乎小了一些,一直灰暗的天空中,隐隐有了些亮色,再仔细去分辨,方才意识到那些光其实来自于村子的某个角落,而且不时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穿过堂屋走到院子里,看到燕妮夫妇正面向那片亮光,若有所思。
“这是干嘛?好热闹。”陆霁远问。
“哦,他们在分东西,瞧着吧,那些家伙又会闹大半宿。”
“分东西?”林逐风想起燕妮和那个胖女人说的话,“难道说你们村是按需分配啊?不干活就可以分配东西?”
“呵呵,”燕妮笑笑,“每个月的今天,村里都会把吃的穿的用的分给我们。”
“有意思。那购置这些东西的钱呢?从哪里来?”陆霁远扭头看着堂屋里的液晶电视,疑惑地问。
“不知道。”燕妮耸耸肩膀,说,“有吃有喝就行了,谁在乎这个?”
林逐风和陆霁远相顾无语,过了一会儿,陆霁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家不去领东西么?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燕妮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一会儿有人会送来。”
果然,几分钟后,王老爹和他儿子二贵就抬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走了进来,看到林逐风和陆霁远在院子里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就把编织袋放在了地上,王老爹还往屋子里瞧,燕妮的丈夫大春不高兴地说:“王老爹,妈不在,出去了。”
王老爹遗憾地摇了摇头,递了根烟给陆霁远,跟他攀谈起来:“怎么样?在蔡西施家还住得惯吗?”
陆霁远说:“还成吧,他们人不错。”又指了指编织袋,“东西挺多嘛。”
“是啊,他们家就一个劳力,是招上门的女婿,有肺痨,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儿。”二贵插话进来,语气里有几分嫌弃大春的意思,瞅了一眼大春说,“这不,你们又住她家,我们特意过来-------怎么说也不能委屈了城里的客人不是?”
这时,燕妮把一个鱼缸捧到了屋子里,双手托腮,似乎瞧着鱼缸里的几条鱼出神。
“这是什么鱼?”陆霁远好奇地问。
“这叫盲鱼。”
“盲鱼?”林逐风和陆霁远都没有见过这种鱼,也好奇地走过来观看着。
“这种鱼是没有眼睛的。”大概是发现林逐风和陆霁远这两个城里来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这种鱼,燕妮显得非常得意。
“那这种鱼可真稀有。”陆霁远感兴趣地叫道,“你在哪儿弄到的?不会是他们从外面弄给你的?”
燕妮摇头嗤笑一声:“他们才不会弄,是大春在龙尾洞里捞的。”
“龙尾洞?在断崖那边?”陆霁远问,“我们怎么没发现?”
“嗯,要顺着断崖那边的小路走下去才能看见,老一辈人讲,龙尾洞里有一条地下暗河,那里的鱼因为常年见不到光,眼睛都慢慢地退化了。”燕妮说。
“那如果把它们养在有光的环境里,它们的眼睛会不会恢复功能呢?”林逐风问。
“不知道。也许可以吧。”燕妮说。
陆霁远走到窗前,雪更小了,看上去很快就会停下来,透过越来越稀薄的雪幕,村子里的灯光显得更加耀眼,和林逐风,陆霁远二人初到时不同,今晚的这个村庄显得十分热闹,到处都有光亮和男人们的大声地谈笑,似乎狂欢在村子里随处可见,如果在晚风中仔细分辨,还会嗅到酒肉的香味和女人的脂粉味道……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陆霁远嗅到了一种烧焦的味道,周围都是浓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有人在呐喊,有人在求救。
他忍受不了烟味,剧烈地呛咳着。
忽然一直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有人扔给了他一把钥匙。
他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忙不迭地捡起了钥匙,抖抖索索地开门。
走廊里的烟雾越来越浓,一切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茫然地站着,直到有人拿刀冲向了自己,那张脸孔说不出的恐怖,赤红的双眼,就像从地狱里窜出的魔鬼,身后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呼喊,发出凄厉的叫声。
他不知道他们在叫着什么。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林逐风也被惊醒了,两人互望着对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足有半分钟后,陆霁远才确认自己已经脱离梦境重返现实,他拍了拍面现惊疑之色的林逐风,舔舔几近干裂的嘴唇,翻身下床,拉开房门往朝楼下看去,却是王老爹在敲杂货店的门,然后是蔡西施披着衣服把门打开,问:“咋了?出啥事了?”
陆霁远又扫了一眼楼梯间旁边的窗户,发现院子外火光隐隐闪动,还伴随着嘈杂的人声。
陆霁远突然明白了,刚才的声响和火光都不是梦。
王老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着火把和木棒,探头往蔡西施的杂货店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院坝上,还有那个二贵带着几个村民正在院子里寻找着什么,每个人都拿着火把和木棒,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王二贵更是半蹲在地上,像是条猎犬一样地仔细搜寻着什么。
蔡西施又问了一遍:“王老爹,究竟出了啥事啊?”
王老爹跺了跺脚,神色阴沉地说:“你家大春……叫人给杀了,我们在找凶手。”
“啥?真的假的?”蔡西施觉得脑袋一懵,完全没反应过来。
“王老爹,你说啥?”燕妮也披着件外套跑出来,惊呼道。
“你家大春晚上不是出去了么?他去了暗河那边,脑袋给人打破了,被扔在了龙尾洞口,是二贵发现的。”王老爹说。
“啊?!”燕妮傻眼了,“不可能!”
但很快,他们母女俩就看见了村民抬着一副担架从村外的路上走进了院子里面,上面躺着一个人,头上蒙上了白布。
蔡西施颤颤巍巍地上前,揭开了白布,露出了白布下那张她非常熟悉的女婿的脸,当即哭叫起来:“我的大春啊!”
燕妮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发直,面容如木雕泥塑一般。
林逐风和陆霁远均感到意外,想到昨晚上他们才和燕妮一家吃饭,谁知到晚上这燕妮的丈夫就被人给杀了,当真是世事难料,命运无常啊!
“那杀死大春的人是谁?”陆霁远走下楼问道。
王老爹扫了一眼陆霁远,说道:“是刘曦。”
“刘曦?”
“那个摄影社的,有人看到他杀了人跑了。”
王老爹招呼着院子里的几个村民离开,口中吩咐道,“你们继续找,派几个人守在这里,万一他回来寻仇,蔡西施和他闺女都是女人家,不好应付。”
一个村民不解地问:“她家不是还有两男人吗?”
王老爹斜睨了一眼林逐风和陆霁远,眼中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和殷勤,在火把摇曳的光亮中,一脸的凶狠决绝:“他们是外面来的,你们信得过?别忘了那刘曦就是外面来的,指不定他们就是那刘曦的帮凶!你们把他们看管起来,别让他们给跑了!”
几个村民闻言,立刻面目凶狠地盯住了林逐风和陆霁远。
这时,又有村民惊叫,林逐风和陆霁远回头一看,蔡西施和燕妮已经双双瘫倒在雪地上,林逐风想要上前看那两人,被村民给拦住,喝叱道:“干嘛?”
“算了,有人会管她们的。”陆霁远拉住了林逐风,对他摇头,,用目光示意他看那些村民把两母女扶到屋子里的沙发和椅子上,掐人中,灌白酒,才总算让两母女缓过气来。
“我觉得不像是那个摄影师干的。”林逐风小声对陆霁远说。
“何以见得?你见过那个刘曦?”陆霁远问。
林逐风把陆霁远去修电话线之后他看见的那个对着这个村子拍照的摄影师遭到村人殴打的一事说了一遍,道:“我感觉不像是那个人杀的人。”
“这个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又没有证据。”陆霁远说,“而且,我觉得那个被杀的大春也未必就是好人。”
林逐风无奈地说:“在你眼里,恐怕没几个是好人吧。”
陆霁远轻哼了一声:“逐风,你是不知道,那个大春曾经想杀死我们呢。”接着,他就把他们头一晚那叫大春和蔡西施在他们卧室门口说话的事情告诉了他,看到林逐风眼中的后怕,才说道:“你放心,我一直注意着呢,他们伤不到你分毫的。”
正说话间,王二贵带着一帮村民走进了蔡西施家的院子,恶狠狠地看着林逐风和陆霁远,说道:“他们就是一伙的,把他们带到祠堂去。”
“喂喂,搞错了吧,他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是杀人凶手?”燕妮早已止住了悲伤,看到王二贵要带走陆霁远和林逐风,赶紧上前劝说。
“哼,大春之前跟我们说过,他说那个男人有枪来着,他一看就不是好人!”王二贵说道。
陆霁远懒洋洋地说:“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人,就他妈离我远点!”他看似懒散无害,实则眸中杀意满满。
大概是陆霁远凶光毕露的样子,又听到王二贵说他有枪,所有村民都后退了几步。
“怕他作甚?他们就算有枪,也不过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也有枪,还怕干不过他们?”王老爹突然挤了进来,他的手里也带着一杆自制的土枪,身后更是还有数十人,都背着自制的枪。
陆霁远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权衡目前的局势,少顷,他微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枪从腰间拔出来,扔在了地上,举起双手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我们对大家都没有恶意,何必闹得这么僵?”
村民们立刻上前,将二人都拿绳子给绑了起来,推推搡搡地向着村里的祠堂走去。
“陆霁远,你怎么不反抗?怎么不自己逃走?凭你的本事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林逐风小声地说。
“我要是跑了,剩下你怎么办?”陆霁远在他的耳边说道,“这些家伙,我觉得说不定早就打算拿我们开刀,这只不过是借了个由头而已,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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