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692 更新时间:23-01-04 23:43
迷迷糊糊中,林逐风感觉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他皱了皱眉,双眼缓缓地睁开,略显朦胧的目光透着几分酒醉的迷离。
“周……周叔。”林逐风嗓音低哑地叫了一声。
“醒了?”周天翼将替林逐风擦汗的毛巾拿开,温热地注视着林逐风,“怎么喝这么多,难受吗?”
林逐风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连进行起码的思考都十分困难,他半睁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惜,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还是周天翼把手放到他的腋下,带了一股力气,才把他扶坐起来。
“周叔,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头好疼……”林逐风手按着额头,眉头都蹙紧了,脸上满是痛苦难受之色。
“来……逐风,喝水……”周天翼连忙端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杯,一条手臂穿过他的后颈,将林逐风的上半身抬起倚靠在自己胸前,一边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
林逐风显然渴得厉害,大半杯水都喝光了才露出一脸的舒悦,重新躺下后,调整个舒服的睡姿满足地睡去。
周天翼帮林逐风脱掉外套和鞋子,拉过被角搭在林逐风的身上。
站在床边,周天翼目光复杂地盯着林逐风的睡颜,许久之后,像是说服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他忽然脱掉了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林逐风抱在了怀里。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觊觎已久的东西,实实在在地被自己拥在怀里的感觉,让周天翼从身到心的满足。
几分钟后,周天翼又起身下了床,他重新帮林逐风盖好了被子,然后离开了这间套房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个矮胖的,满脸大汗的男子正不安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周天翼进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表叔,表叔!你救救我吧……那个陆霁远已经查到我身上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圣曜集团也要撑不下去了!”
“贺志龙,是你打的一手臭牌,我想帮也有心无力……谁叫当初那个场记发现了你的秘密要敲诈你呢?你要不是自乱阵脚,想要杀人灭口,却生生地把那个什么清白天日剧组给推到了野芦沟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那里,还偏偏让陆霁远他们给发现了,唉,贺志龙,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周天翼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
贺志龙慌了:“五爷,五爷,救命,救我一条小命吧!当初也是五爷让我做你的替身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他膝行几步,抱住了周天翼的右腿,痛苦涕零地叫道。
周天翼嫌恶地一脚将其踹开,冷笑道:“贺志龙,当初让你做我的替身,也不过是看在你是我表侄的份上,才给你一份差使做,我以为你能堪大用,谁知,你他妈是烂泥糊不上墙,一团狗屎!我早给你说过,做事要谨慎,谨慎!你他妈都当耳旁风,出了事倒知道来找我了!”
“表叔,你就看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帮帮我吧!我妈也不能没有我啊!”贺志龙再次爬到了周天翼身边,又一次抱住了他的大腿,哭求道。
周天翼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听说过”九指柳”这个人吗?”
贺志龙一愣:“九指柳?听说他是缅国那边的毒枭,跟陆霁远有过节---------”
周天翼说:“这个人欠我一个人情,你去找他帮忙,他或许能救你一命。”
贺志龙赶紧起身,对着周天翼千恩万谢:“表叔,表叔,你这次要救了我,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给你做牛做马……”
周天翼厌恶地哼了一声:“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你他妈少给老子惹事就行,还有,回来--------!”他叫住了点头哈腰地欲走的贺志龙,把房间角落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在了他的手里,说道,“这个,是你晓春表哥买的,你拿去给表姑妈,就当是你孝敬给他的。”
贺志龙赶紧推辞:“这哪行啊,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
周天翼冷声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又不是给你的,是给表姑妈。要不是看在表姑妈的面子上,你死了我他妈都不会去管!”
贺志龙忙一脸陪笑道:“是是是,多谢表叔。”接着,他又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隔壁屋子瞧,低低地说,“表叔,听说你把林家的那个美人带回来了,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他生米煮成熟饭----------”
周天翼更加嫌恶地瞥他一眼,冷声道:“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肮脏玩意儿?!他喝醉了,我怎么能乘人之危?总要等他心甘情愿才好。”
“是是是,表叔你是君子,你疼惜美人,这点,我及不上你。”
“滚滚滚,别他妈在我眼前碍眼!该干嘛干嘛去!”
周天翼挥手赶人道。
却说陆霁远这一晚直接乘坐私人飞机去了江夏省白壁县的西沣第一监狱。
事先他已经通过各种繁复的手续获得了探视权,他要面见的犯人就是翡翠河杀人事件的元凶------欧向辰。
在胡雨泽和林逐风去长岛的时候,他早就通过了自己安排在警方的线人探听到了有关翡翠河杀人事件的内部消息,虽然没有详细的档案,可也大概知道了某些重要讯息,更知道了关于欧向辰就是自己的父亲的事情。
“陆先生,这边请。”监狱长客气地把陆霁远引向了接待室,奉上茶点,然后通知监狱看守去提人。
毕竟陆霁远是大名鼎鼎的霁风集团总裁,更是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在缅国,D国,甚至整个东南亚都有他的势力,还建立了自己的地下王国,算是目前华国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
而且,这次陆霁远不光是来探视犯人,还表示了将要在第一监狱投资建立一个大型的图书馆,这对监狱长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久,看守来通知说人已经带到了探视室,陆霁远可以去探视了。
陆霁远正跟监狱长寒暄的时候,听闻看守的话,立刻起身,走向了探视室。
探视室四周除了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那个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的男人和看守之外,就只有刷得素白的四堵墙壁了。
陆霁远在走进探视室的时候,他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那个戴着镣铐的男人,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就是变态杀人狂,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其他犯人那样满脸横肉,或者满目凶光,浑身邋遢得不像话,反之,他的头发剃得很短,仅仅只是蓝白条纹的囚犯服也是洗得干干净净,他的五官跟自己非常的相似,还戴着一副眼镜,远观很容易把他想象成某位医科大学的教授。他算得上是个从长相挺出众的男人,眼神很平静,表情很随和,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翡翠河杀人事件的凶犯,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你就是欧向辰?”陆霁远审视着男人,神情淡漠地问。
“我是,”欧向辰同样也在打量他,“是你要见我?”
“对。”
“你想知道什么?”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陆霁远不动声色地问。
“你能找到我,说明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我想,你给我的感觉很面熟。”欧向辰说。
“据我得到的资料上显示,你本是一名著名的精神病学的教授,你致力于精神病学的研究,你有妻子,儿子,你的家庭关系非常简单,夫妻感情和谐,也从未与人结过怨,你在二十多年前遭遇过一场车祸,接受过一项开颅手术之后,你的行为就变得异常,我想知道的是,你从未对自己的经历有所怀疑吗?”
欧向辰淡淡地说:“年轻人,你调查我调查得很全面啊!”他微微俯身向前,只有这个时候,陆霁远觉得他的眼睛像是一条蝮蛇,冷酷而邪恶。“我没有要跟你说的,我杀人只是因为我喜欢,我非常追求完美,人只有成为尸体的那一刻,它才是完美的。”
陆霁远说:“欧向辰,你听过R-13吗?”
欧向辰愣了愣,眼神明显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毫无情绪起伏一般否认:“没有。”
陆霁远说:“那你听过姜雁希这个名字吗?”
欧向辰恶意地一笑:“那是谁?应该不是你的马子吧?我想,你对女人是不会感兴趣的。你的性向是男人。”
陆霁远说:“欧向辰,我不管你是不是装傻,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梅林科研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参与了那个科研项目,因为我查到了当年参与项目的科研成员名单,你就在名单里面。”
欧向辰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指抬起掏了掏耳朵,说:“不好意思,我困了,下次聊吧,小朋友。”
说着,他站起身来,向探视室外走。
陆霁远站了起来,说道:“欧向辰,如果我告诉你,当年你的儿子没有死,他就站在你的面前--------”
欧向辰顿住了脚步,微笑道:“那我要恭喜他,祝他能健康顺利地成长,不过,我不会再见他的。因为他不孝,他爱上了自己的仇人的儿子,对自己的老父亲关在监狱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对了,我还请你转告他一句,林震泽可不止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亲手把他朋友的妻子卖到了精神病院的人,也是制造那场车祸的元凶……”
“所以,我把他老婆的妹妹的儿子给虐杀,也算是间接的报了仇吧。呵呵呵……”
他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再也没曾回头地走出了探视室。
陆霁远却是犹如当头一棒,脑子像是宕机一般呆立当场。
次日,林逐风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坐在床上愣神了近一分钟才差不多清醒过来,也逐渐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跟陆霁远吵架以后,自己到凯旋楼喝闷酒,然后,空腹喝酒导致胃痛,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隐约记得昨晚,在自己酒醉后,严黛雪出现了,还有,好像周天翼也出现了……
他刚准备穿衣服,周天翼推门而入,见林逐风起得那么早,还有些意外,但声音依旧慈和:“逐风,怎么起来了?昨天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周叔?”林逐风惊讶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发信息让我去接你,不记得了么?”周天翼轻笑着说,“这是我让人新买的,今早你换这身吧。”
林逐风接过衣服,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心里却直嘀咕。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昨晚又发短信给谁。
“洗漱好后就到楼下餐厅,我让酒店厨师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不用那么麻烦,”林逐风连忙说,“早饭的话,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周天翼自始至终都很温柔缓慢,“时隔这么多年,这可是你和我第一次在一块儿吃早饭,必须重视啊。”
林逐风觉得这话怪怪的,尴尬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晓春哥呢?”
“哦,他陪你嫂子一起出去逛街去了。他们没来过盐城,想到处逛逛。”
等周天翼走后,林逐风洗了个澡,最后穿上了周天翼为他买的衣服离开了酒店套房。
下楼的电梯里,林逐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查找最新的短信,果然找到了一条发给周天翼的信息:“周叔,我喝多了,我在凯旋楼XX号套房,来接我好吗?”
望着这条短信,林逐风突然感觉后背冒起了飕飕的寒意。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发的。
昨晚他喝了那么多酒,又犯胃病,不可能还有意识去发一段完整的文字,更何况,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在凯旋楼那层楼那间房休息,怎么会在短信里写的那么明白。
猛然间,他想起了严黛雪。
昨晚在凯旋楼,他虽然意识不太清醒,可是他还是记得严黛雪好像坐在自己沙发上,看着自己说了好些话,然后好像还用什么滚烫的液体烫了自己的嘴。
难道是他?
可让周天翼来接自己,他有什么居心?如果不知道他严黛雪为人的,恐怕还会理解为这是好心吧。
林逐风是知道严黛雪这个人是有些心机的,三年的时间早就改变了一个人,严黛雪已经不是初中时候那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女生”了。说实话,自从他知道严黛雪让陆霁远认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他对严黛雪是一些戒备的。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但他还是走出了酒店来到了一楼的餐厅,远远便看见周天翼坐在窗边,微笑着看着自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可口的早点。
的确是自己以前很爱吃的东西。
林逐风胃口还是不太好,只勉强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点点心就放下了筷子,对周天翼道谢。而周天翼也几乎没吃什么,一直往林逐风的餐盘中夹点心,看他停了筷子,不满意地摇头:“逐风,你吃得太少了,这么瘦,多吃点。你都不知道晓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把这一桌都吃完。”
林逐风扯出一丝笑意,无奈地说:“周叔,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儿?”
“没事的,周叔,我自己可以回去。”林逐风站起身,不料,身体却晃了一下,脚下也是一个趔趄,周天翼忙扶住了他,担忧地问:“逐风,你怎么了?”
“胃……胃不舒服……”林逐风捂住肚子,说。
周天翼一听急了,一把就抱起了林逐风往餐厅外,林逐风痛得冷汗直流,已经无心去管周天翼的举止有何不妥了。
好在周天翼送医及时,经过了一番治疗,又输上了液,林逐风才转危为安。
周天翼向医生询问林逐风的病情,医生说他有很严重的胃炎,让周天翼好好地照顾他,让他注意病人的饮食规律,不要有过大的情绪变化,保持心态平和,周天翼回到病房,林逐风正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看到周天翼进来,想要挣扎起身,周天翼忙按住他,说:“亏得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要不,逐风,你搬来跟我和晓春住,让我们照顾你,好不好?”
“不用了,没事的,我会注意的。”林逐风说,“就是今天太麻烦周叔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逐风,你好好休息吧。”周天翼说。
林逐风“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陆霁远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雪下得更大了,他从车里出来,眼神阴沉得吓人。
“霁远。”严黛雪比他先一步回到别墅,听到陆霁远的车子鸣笛声赶紧迎了出来。
陆霁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他呢?”
这个“他”自然是指林逐风。
“这……”
严黛雪欲言又止,看陆霁远浑身都被雪浸透了,赶紧让佣人做些下胃的热食,又去浴缸放慢温度适宜的热水,对陆霁远说:“霁远,你先洗个澡,别着凉了。”
陆霁远不理他,还是沉声问:“我问你,林逐风呢?他回来没有?”
“没……没有。”
“没有?”陆霁远的心情更坏,一把抓住了严黛雪的手腕,听到对方“嘶”地叫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烫伤,问道:“你手腕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没事。”严黛雪轻声说,“被烫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霁远蹙起了眉头。
“林先生他不是故意的,”严黛雪觑着陆霁远的脸色,继续轻声说,“他……他喝多了,打翻了我为他煮的醒酒汤。”
“难为你了。”提到林逐风,陆霁远脸上平冷无比,现在他的脑子里正在强制地把林震泽与林逐风两个人分开。
亲生父亲欧向辰是个变态杀人狂,他的话,陆霁远不能全信,但也不能无视,因为林震泽本身就是那样的人,那是林震泽造下的孽,跟林逐风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家不幸,不应该归咎到林逐风身上。
陆霁远发现他现在只有逼着自己不断地站在林逐风的角度上去想,才能阻止自己一些偏激的思想的诞生。
因为衣服湿透了,纵然陆霁远身体再扛得住,也觉得很不舒服,于是,直接去了浴室,本想在花洒下简单淋浴,可看到浴缸里的冒着热气的水,便索性脱掉了全身的衣服躺了进去。
直到全身浸润在温热的水中,疲惫的身体仿佛得到了缓解和放松。
这三年来,他从未感觉像今天这样冷,那颗强悍的心脏仿佛浸泡在极度冰冷的水里,一夜之间,全部结上了一层寒冷的冰渣。
原本他已经尽量把亲生母亲生前受到的折磨与侮辱埋在心底深处,甚至选择忽视亲生母亲临死前那满是恨意的控诉,走进火海中的样子,尽量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去爱林逐风,可是,今日亲生父亲欧向辰的话再一次无情地告诉他自己的天真,像是一把刀那样狠狠地撕开了他的刻意伪装起来的平静表象,有人该为他,他们一家所遭受到的苦难付出代价,可是即便知道凶手是谁,他也很难下定报仇的决心。
这种沉痛而又愤恨,这种难以抉择,事关最在意的人的矛盾心理,令陆霁远饱受折磨。
因为他不仅为自己的仇人的儿子提供了逍遥自在的生活环境,还难以控制地宠着爱着他,就像亲生父亲指责他的那样不孝。
现在,他心里这股强烈的恨,只能留在心里自我折磨着,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陆霁远抬手捏着眉心,视线无意间瞥到了一旁,这才发现严黛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严黛雪侧坐上浴缸的外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为陆霁远捏着肩膀,他见陆霁远睁开眼,便说:“霁远,关于林先生,我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
“什么事?”
“昨天林先生喝多了,我把他安排在凯旋楼休息,后来……后来,贺五爷突然带人进来,把林先生给带走了,我不敢让人拦,打电话给你,可是没打通……”
陆霁远突然从浴缸里坐起来,厉声道:“你说,他在贺志航那里?”
“应该是。”
陆霁远迅速从浴缸里出来,用干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就穿上了衣服。
他曾叮嘱过手下,在盐城尽量不要与贺志航发生摩擦,对自己造成不了直接影响的事情就可以顺着贺志航的意思来,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和贺志航发生矛盾,只要暗中监视就可。
毕竟,他与贺志航开战在即,他不想节外生枝。
他拿起手机,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拨通了林逐风的号码,等到接通后,他迫不及待地问:“你在哪儿?”
手机里传来了周天翼的一声轻笑:“陆总。”
陆霁远顿住了脚步,说:“逐风的手机在你这里?”
此刻,周天翼站在林逐风的病房外面,手里拿着林逐风的手机,望了望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儿,微笑道:“对,他喝醉了,发了短信让我来接他。”
陆霁远顿时感觉一股无名怒火蹿了上来:“你说是他发短信让你去接他?”
周天翼微笑道:“不然呢?”
陆霁远冷冷地说:“周天翼,我警告你,逐风是我的人,你要胆敢碰他,你信不信,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周天翼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陆霁远,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林逐风没信心?”
陆霁远说:“我是不会把一个将死之人放在眼底的。”
周天翼说:“怎么?陆总,打算对我开杀戒吗?”
陆霁远淡淡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周天翼说:“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周天翼挂断了电话。
陆霁远气得摔了手机,吩咐别墅里的保镖道:“备车,去贺宅。”
作者闲话:
亲们,求枝枝,求打赏,求收藏,求推荐,么么哒。又要开虐了,做好心理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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