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575 更新时间:23-03-14 19:06
闫森把林逐风和曼丽带到了雨林当地的一个武装力量的头子的精致豪华的庄园那里,据说这人名叫提瓦。阿拉贡什么的,后面还有一长串姓氏,但曼丽也记不住,只能简称他为提瓦大人。而闫森似乎跟这位提瓦大人很熟,好像还是故交什么的。
一路上,通过闫森的描述,她基本掌握了达那雨林这片地方有大大小小不下数百个武装力量,但最大的,最知名的却是这个提瓦和另一位提萨拉的女人,这两方面和心不和,上一秒他们可能还谈笑风生,下一秒他们就能拼个你死我活。
刚才袭击林逐风他们的就是提萨拉的人。
如果不是闫森及时赶到,林逐风和曼丽有可能就会死在那片雨林里了。
林逐风还是没有苏醒。
闫森让提瓦找来了当地的军医给林逐风看病,军医看后,连连摇头,说林逐风身体太虚弱了,恐怕他命不久矣,闫森听后,脸色微微一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他对那名军医说,他现在不能死,要让军医给他打一针消炎针,还说提瓦最近不是搞到一批青霉素么,要军医用在林逐风的身上。
军医迟疑了一下,说:“不是不行,但我要先请示一下提瓦。”
闫森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达那雨林,青霉素是等同于黄金一样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军医回来了,带来一个冷冻箱,然后他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青霉素,显然,他是得到了提瓦的命令,同意为林逐风注射青霉素。但为了谨慎起见,他先为林逐风做了皮试,观察了几分钟后,他对闫森摇头:“不行,他对青霉素过敏。”
闫森的眉头皱得更深:“还有其他药吗?”
军医想了想,说:“还有一些红霉素。目前来说,青霉素是针对败血症最好的药,红霉素是辅助药,现在我们的剂量也不多,达不到治疗所需的药。我也不知道病人对于红霉素是否过敏,我没有他的病历。”
闫森说:“这个简单,我会设法调取他的病历。”
曼丽在旁边听了,心顿时一沉。
她知道闫森调用的肯定是袁毅的病历,但林逐风是替代了袁毅,那么,如果袁毅对青霉素和红霉素不过敏,但林逐风会过敏,或者说,袁毅对红霉素过敏,而林逐风不会,林逐风的身份便将会暴露,这样对于林逐风便是最危险的境地了。
曼丽也没想到林逐风会在雨林患上了败血症,她一时间没办法想到更好的主意,只好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立刻跑进了洗手间,反锁了门,向盐城的刑侦支队汇报目前的情况。
这里的信号很不好,曼丽急得焦头烂额,但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联系上了盐城刑侦支队,接电话的是胡雨泽,他问出了何事,曼丽便把目前遇上的棘手的情况全部告知了他。
胡雨泽一听也皱起了眉头,他的身边应该还有人,听声音是管琊,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管琊接过了电话,对曼丽说:“你不用着急,技术部已经把林逐风和袁毅的病历调换了,闫森调取到的就是林逐风的病历,而且,我们会安排达那这边的国际刑警接应你们,你们不能留在达那了,太危险了,特别是林逐风,他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设法在最近的医院治疗,我们也通知了袁氏在安哥拉共和国的分部,他们也将联系最近的医院并组织专家团队针对林逐风的败血症进行治疗。”
末了,管琊又问了一句:“你们现在在哪儿?”
曼丽说:“在达那雨林里的一个名叫提瓦的武装力量的头子庄园这里。”
胡雨泽连忙让技术部的人调取提瓦的资料,看到资料页面上的显示,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不太好办啊,提瓦是雨林当地最大的军火头子,他们那里戒备森严,而且提瓦本人非常的凶残,他的手下养了很多的打手,军事力量更是不可小觑,你们怎么会到了提瓦的势力范围?”
曼丽又把他们遭遇提瓦跟提萨拉的遭遇战说了一遍,胡雨泽和管琊又商量了一会儿,胡雨泽对曼丽说:“总之,你们最好设法从提瓦的庄园里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接应你们……”
这时,洗手间外有人敲门,曼丽不能再多说,只好对胡雨泽回了一句:“我尽量想办法。”
她挂了电话,打开门,发现是提瓦的一个情妇,长得还挺漂亮,她对其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用英语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拉肚子。”
那情妇笑了笑,很体贴地也用流利的英语说:“没关系,我也拉过肚子,那不太好受。”
情妇开门走向洗手间,然后忽然回头对曼丽说:“啊,你是提瓦的客人吧,那另外一个客人是你的爱人吗?我看他的情况不太妙啊,活不活得过今晚都成问题呢!”
曼丽听了,脸色更是一白,飞快地跑回了提瓦给林逐风安排的一间客卧,果然发现林逐风的脸色一会儿殷红,一会儿青紫,额头更是冷汗淋淋,嘴里呓语不止,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够听得清。
曼丽一下子扑到林逐风的身边,握住他冰冷得有点可怕的手,在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也给林逐风打气,让他一定要坚持住。
过了一会儿,军医和闫森回来了,军医要把一支药剂打入了林逐风的体内,曼丽阻止道:“喂,你给他打的是什么针药?”
闫森说:“我让他打的是一种特效的消炎药,他对青霉素和红霉素都过敏,我们没有办法,他败血症太严重了,如果不打,他可能撑不过今晚。”
曼丽却警惕地一把从军医手里夺过了那所谓的消炎药,仔细地去看消炎药盒子,那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显然是达那当地的一种文字,她虽然不认识,却机敏地记住了最上面的一排文字,然后她才把药盒还给了军医。
军医见曼丽没有反对意见,直接拉起了林逐风的手腕,给他注射了一剂。
“今晚是个关键,他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好些人都挺不过来,在雨林,死人是常事。”军医说。
闫森说:“最好别让他死。他很重要。曼丽小姐,他就交给你了。”
曼丽觉得很奇怪,她觉得闫森对林逐风过分关注了。
等到军医跟闫森都走后,曼丽关上了房门,把自己记住的那排文字记在纸上,然后又给胡雨泽打了电话,低声让胡雨泽他们查一下那究竟是什么药剂,过了好一阵子,胡雨泽才回了电话,声音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是R-13。”
“什么?!”曼丽惊得呆若木鸡,“那不是……听话水?!”
“其实不是。”胡雨泽说,“听话水只是从R-13里提取出的,但R-13并非听话水,它有一定的对身体复原作用和细胞再生的作用,可以说,它也可以用于临床的败血症治疗,但它的副作用却是相当可怕的。它会让某些人的精神起到伤害作用,很可能会让人产生狂躁和抑郁方面的症状……”
“该死!我要是知道是R-13,我绝对不会容许他们给毅少打针的!”曼丽气急怒道。
胡雨泽叹了一口气,说:“这也不能怪你,你并不知道那是R-13。而且,即便你知道,你也没有选择,因为目前来说,在林逐风对青霉素和红霉素都过敏的情况下,R-13的确是治疗林逐风的最佳办法。至少,它能暂时保住林逐风的命。”
正在这时,客卧的床上传来了林逐风痛苦的闷哼声,曼丽急忙扭头一看,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只见林逐风的脸烫得吓人,额角青筋凸现,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单,不断地发抖,呻吟声持续地传出,一看就是非常痛苦的状态。
曼丽急得差点哭了,她飞快地挂断电话,跑出门去,叫了闫森和给林逐风看病的军医,军医刚躺下就被叫起来,他用听诊器听着林逐风的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察看了一会儿,最后对曼丽说:“这是正常现象,他的体内对注射的药剂产生剧烈的排斥反应,假若他能挺过去,他就没事,如果不能……”
“会怎么样?”
“会死。”军医说。
曼丽怒极,狠狠地给了军医一拳,吼道:“你这混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他注射的是什么?你竟然骗我,那是R-13!你给他注射的是R-13!”
闫森和军医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查了资料的!R-13会对他的精神方面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曼丽几乎要哭出来了。
闫森叹了口气,说:“曼丽小姐,你不要怪我,目前来说,除了R-13,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能够救他。我喜欢阿毅,比你还喜欢一点,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
军医说:“我给他开一些止痛药,会对他起一些缓解痛苦的办法。”
不久,军医果然给林逐风开了止痛药,把那止痛药打入了林逐风的静脉血管中,又挂了营养针,林逐风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也没那么痛苦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渐渐地陷入沉睡之中。
到得次日天亮的时候,林逐风的高烧也退了下去。
等到下午,林逐风竟然完全清醒了,他动了动手指,看向了守了他一夜,现在已经困得趴在床边睡着的曼丽,而曼丽的头歪了一下,张开了眼睛,正好与林逐风对视,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她说:“你醒了?”
林逐风说:“嗯,谢谢你。”
曼丽一下子扑到了林逐风的怀里,又哭又笑:“你啊,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吓死我了!”
少顷,军医和闫森都来了,军医为林逐风侧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对曼丽说:“目前来说,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我不能保证他接下来会不会继续发烧,你要随时注意他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闫森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得不堪一击的林逐风,微微一笑:“恭喜你,你活下来了。”
林逐风淡淡一笑:“谢谢你,闫先生。”
闫森目光深邃而复杂:“叫我阿森吧,别跟我客气。因为,我喜欢你,阿毅,我不想让你死。”
林逐风抬眸看向了闫森,他觉得闫森的眼眸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而另一方面,陆霁远,田扬,阿K和严黛雪,光头酒吧老板等人坐在一艘晃晃悠悠的小渔船上,漂浮在达那河面之上。
横贯雨林的达那河两岸是热带特有的高大油椰和橄榄树,藤蔓沿着树干相互缠绕,纠结成巨大的树网,间或有黑猩猩拽住藤蔓相互荡来荡去,周围的气氛湿热而腥腐。
河里晃动着不知是水蛇还是河鳗一类,鳞片擦过幽绿的水面,令人汗毛倒竖。
他们受那位年轻医生之托去找那个无国界医生组织的那位金医生,本来陆霁远是没有那个好心和闲心的,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两个重要下属可能也需要这样的医生,在雨林里,医生是极为难得的资源,不为别的,就为那两个下属,他也得去找那位金医生。
船一直缓慢地在河面上行驶着。
陆霁远的眉头也皱得很深。
严黛雪看陆霁远蹲在船头,脸色阴沉,有心想要安慰他,便说:“霁远,你担心找不到他们吗?我觉得江寅和张大胖子一向运气好,不会有事情的。”
陆霁远淡淡地说:“我不担心他们。我只是听说袁氏在达那雨林的金矿,那里正处于两个武装力量争斗的局面,要是袁毅……”
陆霁远没有说完,严黛雪的心头就沉了下去。
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从来没想过,就算林逐风死了,陆霁远还是没有把关注的视线移向他一分一毫,陆霁远的心里依然没有他。
现在,陆霁远更是被那个袁家的二少爷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他不明白那袁家二少爷有哪里像死去的林逐风了,而对方对陆霁远冷冷淡淡的,根本不打算理睬陆霁远,可陆霁远依然死活纠缠着对方。
陆霁远向他们给出的理由是,袁家的二少爷像极了死去的林逐风。
严黛雪越想越是对那个袁毅嫉妒不已。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袁毅就能获得陆霁远的青睐?
那个袁毅有什么本事能把陆霁远迷得神魂颠倒?
他严黛雪不能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为什么还争不过一个活人?
他是见过袁毅的,那个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特别的地方,说不定还不如自己呢!
严黛雪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但陆霁远的一门心思却只记挂着林逐风,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突然间,他们之前雇佣的船夫突然在船头尖叫起来。
那人突然抱头蹲下,显得非常的惊恐。
陆霁远,严黛雪,光头酒吧老板,田扬和阿K一起坐直身体,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河面上出现成片废弃的木船,所有船型皆是两头尖中间宽,是典型雨林土著才会制造的木船。成片乌黑木船漂浮在宽阔的水面上,仿佛无数死木漂浮,令人惊骇不已。从地形上判断,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高孟部族的水上码头,但不知为何,这里似乎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船只倾覆,整个码头被尽数废弃。
他向码头位置看去,终于知道船夫惊恐抱头的原因,在岸边一艘小船上,有两个穿着破烂的武装分子,正举着两把枪对准他们。
看对方的手势,似乎是准备让他们靠过去想要劫道,不靠近就直接打死。
田扬已经敏锐地按住枪,靠近船舷隐蔽。
而陆霁远却大大咧咧地站起来,示意田扬收起枪。
“陆总?”田扬不解。
阿K却像是懂陆霁远的心思,说道:“我看这里的情况很显然是出了事,陆老板怕是要留两个活口,问问情况。”
田扬这才恍然地放下了枪。
船夫抖抖索索,光头酒吧老板已经挂断电话,陆霁远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对船夫说:“开船,靠岸。”
光头老板刚放下和女保镖的电话,还有些依依不舍:“我亲爱的陆老板,你为何要找我来做这些危险的活计呢?”
陆霁远根本没理他,宛若一杆标枪,朝着岸边看了一眼,总之,严黛雪他们也说不清那是什么眼神,只本能地觉得危险,而光头酒吧老板更是毫不犹豫地爬到船头,接过了船夫的工作。
船只向岸边驶去,他们向两位武装分子越靠越近,离得近了,他们逐渐嗅出空气里的腥臭味道,从码头到高孟部族驻地深入大约还有半个小时路程,但码头边原本应当热闹的集市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摊位倾覆,满地死去多时的鱼虾,岸边的茅草屋里也没有驻守码头的原住民,一切显得荒废可怖。
严黛雪等人顺着陆霁远的目光,将视线最后落在那两位持枪的武装分子身上。
那两位武装分子所使用的枪支基本脱离时代二十年,枪管生锈,并且他们那身装扮也不像是高孟部族,也不像是那些雨林里的强悍的配备精良的当地武装力量,上下|身的迷彩服竟然还配套,看上去更像是打劫的雇佣兵。
船只离岸边越来越近。
陆霁远就就这么毫无遮掩地站在那两柄枪管前,用达那地区通用语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对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大概是让他们把值钱的东西叫出来一类的废话。
陆霁远脸上明显闪过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船只轻撞码头的刹那,陆霁远猛然跳上岸去,抓住其中一柄枪的枪口向上举去,顺势踹上另一人的胸口,下一秒,陆霁远反手制住其中一人,扣动扳机,爆豆般的枪声顺着打飞了岸边的一片草皮,地上被他踹翻的人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妄动。
“最后机会。”陆霁远冷冷地说。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达那语,那两个雇佣兵的大意确实只是路过,来的时候码头已经空了,他们只是在翻检值钱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打劫他们。
但陆霁远根本再不想听他们的废话,他直接一拳打晕身前那人,把两柄生锈的枪踢进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踩上另一个劫匪的身体,向岸上的丛林深处走去。
严黛雪,阿K,田扬,还有光头酒吧老板对视一眼,极其乖顺地也踩上那个劫匪的身体,跟着陆霁远也向着丛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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