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793 更新时间:23-03-18 17:26
吐真剂吗……怎么样也好过毒品不是吗?没听说对吐真剂上瘾的。
林逐风在心里苦笑道。
吐真剂是为了将脑神经的应激反应降到最低,让大脑对外部刺激做出不加处理和附近信息的处理。但事实上查拉罕不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林逐风在这五年里,除了对身体进行过改造手术,也做过类似审问药剂的应对训练,也许此刻他的大脑应激反应降低了,但他本身的意志就比普通人坚强了很多。
管琊就曾经说过,林逐风别看表面柔弱,实则内心是很强大的。
只是为了少挨几针,林逐风决定“尽量配合”审讯。
林逐风的脑袋觉得有些沉下去,思维也变得浑浊起来。其实他唯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说出什么关于他和陆霁远之间的秘密,而是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卧底这个真实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查拉罕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林逐风的耳边响起,仿佛某种力量充斥着整个空间。
“袁毅。”林逐风没有精力建立那些密不透风的防线,只能在自己心中划分必须做出反应的范围以及放任自流的部分。
“你认识莱里斯地下王国的掌权者,霁风集团的总裁-----陆霁远吗?”
“认识。”
“那么陆霁远在你心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
查拉罕叹了口气,说:“吐真剂的剂量还是不太够啊。”
他边上一个下属说:“先生,我觉得剂量没问题,我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且,陆霁远的确是个疯子,我们以前不是都见识过吗?”
“好吧。”查拉罕又叹了口气,继续问,“袁毅,陆霁远确实只是袁氏珠宝生意的顾客?”
“确实是。”
“陆霁远此番到达那雨林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此时的林逐风已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他很想尽力去思考,但是他发觉思考的重量让他承受不来。
他的思维开始陷入一种离奇的停顿之中。
而提萨拉和卡普曼。李此刻却在她的庄园里接待远道而来的贵客,华国四大世家之一的陆氏集团的总裁-----陆天鹏。
陆天鹏还是一身烫得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姿态从容而气度非凡,头发也是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眉目深邃,五官隐隐有些酷似陆霁远,但比陆霁远多了一种冷漠和成熟感。
提萨拉甚少见到这位贵客,但感觉这位贵客给她带来一种浓重的威胁感,让她对其不敢小觑。
陆天鹏把来意简单地说了一下,提萨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感觉到非常的棘手。
因为陆天鹏说他只是路过,听说他的未婚夫袁家二少袁毅也来了雨林,目前行踪不明,他希望提萨拉能够帮忙打听一下,同时,他说,他也可以顺便帮助提萨拉提供一些军备力量,但前提是要保证未婚夫袁毅的安全,若是袁毅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都不希望看到。
提萨拉觉得陆天鹏恐怕不是单纯路过这么简单,他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
提萨拉从未听过袁毅居然和陆天鹏有着婚约,且陆天鹏非常在意袁毅的安危,假若他们真的有这层关系,那么提萨拉就不能对袁毅动手了。
她怀疑陆天鹏很有可能知道了什么,所以来此警告她的,但陆天鹏从头到尾都未提出要见袁毅一面,似乎陆天鹏并不知道袁毅落在了她的手里,但她不敢冒险,她深切地怀疑,陆天鹏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密切观察着她。
送走了陆天鹏,提萨拉和卡普曼。李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而地下室的审问还在继续。
似乎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林逐风感觉异常疲累,痛苦难耐,几乎是本能地回答着审问者,那位查拉罕的话。
但查拉罕不觉得满意,因为林逐风从始至终,没有吐出半点有价值的线索,就算这个人已经是濒临崩溃的反应,可他的回答还是滴水不漏。
这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人会经受住吐真剂的拷问呢?
那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
是来自警方或者军方的人。
他怀疑林逐风的身份不简单。
他暂时终止了审问,走出了地下室。
林逐风的意识进入了短暂的昏迷,甚至还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吐真剂的效力逐渐代谢,他虽然疲惫,但是他的精神也在缓慢地恢复,意识又重新回笼,后肩的痛感刺激了他,他听到了门外的人的谈话,根据脚步声,应该有三到五个人,那个查拉罕在吩咐人准备吃的。
很快,查拉罕在林逐风思考的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林逐风嗅到了吐司的香味。
“吃点吧,目前我们提萨拉大人还没说要你死。”对方把吐司送到他的嘴边。
林逐风二话不说,张口将吐司咬进了嘴里,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体力。
“吃的那么快,却还是一副上流社会的模样。”查拉罕的声音轻柔,手掌托着林逐风的脸颊,缓缓向下,抚摸着他的脖颈,他的肩膀。
林逐风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对方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不悦。
“虽然你身上伤痕累累,但是我对你依然兴趣不减。”对方的热气喷洒在林逐风的脖颈间,那种感觉令他想要呕吐。
“但是,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和陆霁远应该有一腿,但是现在,能救你的人是我不是陆霁远。”
对方的手掌越发放肆了,甚至把手伸进了林逐风的衣服底下。
妈的!林逐风在心中咬牙切齿。
“今晚让我享受一下,我保证你能活着回到袁氏。”对方自顾自地开始解起了林逐风的皮带,拉开他的裤子拉链。
林逐风很明白这个家伙就算非常享受,也不代表明天他不会服从提萨拉的命令解决掉自己。
“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长腿,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很着迷。”对方的手掌慢慢地抚摸他的大腿,眼中带着迷醉般的表情。
却在这个时候,林逐风整个人忽然颤抖起来。
“别怕,我保证一会儿会很温柔。”对方的嘴唇在他的耳边触碰着,淫|邪地说。
林逐风的颤抖却变得越来越剧烈,伴随着类似痉挛一样的抽搐。
查拉罕诧异地从沉醉中抬起头,才发觉林逐风仰着头呼吸异常困难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
查拉罕站起身来,看着林逐风颤抖着随着整张椅子倒了下去,而那样的颤抖还没有停止,脑袋僵向一边,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
“妈的!你是有癫痫吗?”
他感觉按住林逐风,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塞进林逐风的嘴里,就怕他咬掉自己的舌头,但是林逐风的身体僵硬得厉害,颤抖仍然持续着,越来越有呼吸不过来的趋势。
查拉罕感觉解开林逐风双手的绳子,将他平摊到地上,大声呼喊着外面的守卫让他们冲进来帮忙按住林逐风。
“怎么办啊?提萨拉大人还没说让他死呢!”
“难不成我们还要带他去看医生吗?”
“你们两个出去给提萨拉大人打电话,问问她怎么处理这件事……”
于是,压着林逐风的人只剩下了查拉罕。
林逐风猛然翻身,一手掐过按住自己肩膀的查拉罕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他的枪顶住了他的脑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查拉罕想要反抗,不过咯啦一声,就被林逐风拧到胳膊脱臼,发出了一声惨叫。
林逐风抬手摘掉了眼睛上的布条,灯光令他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很快看见有个高壮的穿迷彩服的男人冲进来,拿枪指着他,而很快,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是提萨拉和卡普曼。李走进来了。
林逐风把查拉罕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反拧着他的胳膊,让查拉罕变了脸色,额头直冒着冷汗。
林逐风皱着眉头,他看着那个高壮的男人,那家伙估计铁定超过一米九了,而查拉罕也是身高体壮,自己刚才能够翻身全靠运气。
“嘿,宝贝,不如你放下枪,我们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怎么样?”那个壮男人说。
“毅少,放下枪,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提萨拉说。
林逐风冷冷地开口:“让我离开。”
提萨拉说:“你受伤了,需要看医生,你后肩的子弹需要取出来,不然,你会残废。”
林逐风不动声色地说:“曼丽,我的保镖,你把她放出来。”
提萨拉点了点头,吩咐人把曼丽带出来。
林逐风看着两个人把曼丽押进了地下室,而在他的周围还站着一大群雇佣军人,他们手上都端着枪,一直瞄准着林逐风的方向,抖没有抖一下,看来丝毫没把同伴的生死放在眼里。
林逐风拧着查拉罕的胳膊,一步步地退到墙角,在外人看来这也许是被逼到绝路,但实际上,他却进入了易守难攻的位置,墙角的两面墙阻隔了其他人的攻击,他的面前又有人挡着,反而自己获得了广阔的射击角度,反观站在门口的提萨拉和卡普曼。李面前毫无遮挡,林逐风如果开枪命中率很高。
曼丽被推到了林逐风的面前,她皱着眉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林逐风,问:“毅少,你还好吗?”
“没事,站我后面来。”林逐风一面保持戒备,一面冷静地对曼丽说。
曼丽点头。
提萨拉挥了挥手,让她身后的那些雇佣兵让开一条路。
林逐风和曼丽徐徐地朝门口移动。
提萨拉和卡普曼。李则死死地盯着林逐风,他们虽然不敢伤害林逐风,但他们很明显也不想放他离开。
就在林逐风推着查拉罕门口走的时候,突然,他的背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咔咔声音,林逐风一惊,猛然把查拉罕又一拉,挡住了自己和曼丽,就见到无数诡异的铁箭从空荡荡的墙壁间飞出,查拉罕当即惨叫一声,被刺成了刺猬。接着,又是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
林逐风和曼丽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个地下室还有机关。
他们再次被提萨拉给活捉了。
不过,提萨拉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和曼丽严刑拷问,反而还请了军医为林逐风取出了后肩上的子弹,索性子弹留在他身体内的时间不长,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但其实还是给他留下了后遗症,比方说,一到下雨天,他的肩膀会非常疼痛,就像是关节炎发作一样。
林逐风的情况越发的糟糕了。
他体内的R-13持续地折磨着他,败血症状虽然有所缓解,但给他造成的不适感也很让他难受,伤口发炎导致他高烧不断。
他和曼丽被提萨拉转移了关押的地点。
他们悄然被带到了那个地下矿场,被严密地看管了起来,虽然有吃的,还有一床厚实的被褥,但环境依然很糟,林逐风陷入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曼丽急得焦头烂额,但她却无法联系胡雨泽他们,因为她和林逐风身上的武器和联系工具都被提萨拉给搜走了。
另一方面,陆霁远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管道里穿行着,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在某个瞬间,他和林逐风其实只有一墙之隔。
仿佛有所知觉一般,他在某处停下,举起电筒,照亮眼前的通道。
英国佬承建的矿场还没有那么难搞,大部分区域都保持了原图纸的模样,当然,一些不在计划范围内的生物除外。
潮湿阴暗的废弃管道内,一条三色矛头蝮蛇在前方盘踞做巢。
严黛雪见状,倒抽一口冷气。
陆霁远的手贴在水泥管道壁上,摸到满手滑腻的苔藓,他向头顶看去,突然一阵心悸,寒意从胸口开始蔓延全身,他手臂上很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严黛雪从右腿上的绑着的刀鞘里抽出了瑞士军刀,赶上前一步说:“我来。”
但陆霁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把他推开,径自抽出匕首,向前半步,一脚踩住蛇尾,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湿滑的蛇身,手起刀落,血液溅射,他们继续向前行进。
在矿场的地窖里,林逐风枕在曼丽的腿上,裹着厚厚的被褥,呼吸滚烫,脑海里全都是各种混沌的画面,大部分画面都和陆霁远有关系,他迷糊中会看到自己幼时被妈妈牵着手走过幸福疗养院的长长的走廊,会看到那个待在阴森森的病房里的“十号”,会看到他用满是戒备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他偶尔也会想起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会想起他被迫成为陆霁远的囚徒,会想起陆霁远对他粗暴的索取。
通常这样的时候,他会痛骂他是疯子,是该死的变态。
但更多的时候,他却很不争气地想念这个人,想念他对自己的温柔。
想念他的手抚摸自己全身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算美妙,却也不会让他有恶心的感觉,不会像查拉罕碰触他的时候会让他想吐。
陆霁远总是会很快地找到让他兴奋的那个点,会让他很快地沉溺下去。
陆霁远,陆霁远……
这个男人的名字,现在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
从初识他的那一刻,他就爱上他了。
他更是难以拒绝他的靠近。
陆霁远,我快死了,你在哪里……
他默默地想。
从下水道抵达指定地点,陆霁远他们大概只行进了十五分钟。
很淡的光从排水口泻下,空气中有种不同于地下水管的腐臭味道。
他们被铁栅栏堵住去路,田扬掏出工具,想要取下铁栅栏,陆霁远把人推到身后,直接一脚将横亘在面前的锈蚀栏杆踢开。
铁栏飞出,砰然落地,尘土腾起,他们爬出管道。
这记巨响过后,楼梯上有熟悉的跑动声,像是有人听到动静,冲下楼来。
楼梯被震动得抖个不停,趁着相遇的间隙,陆霁远没有选择拿枪,相反地,他从外套的防水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起来。
密集的脚步声从拐角响起,并迅速地接近,在接近门口时,黑洞洞的枪管抢先穿门而出。
陆霁远叼着烟,追踪高孟人整一周后,他们终于看到狼狈不堪的雨林战士。
田扬,严黛雪和光头酒吧老板严阵以待,唯有阿K懒洋洋地靠在一边,像是与己无关一般。
陆霁远吐了口烟,抖了抖灰,用高孟语说:“带我去见你们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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