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301 更新时间:22-11-29 21:00
王家村中大姓为王、田,以王姓为主,村中王姓人祖上基本是一家人,原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因为他太爷爷和村长的爷爷是亲兄弟,所以他在村中多受村长一家照拂,也一点点地长大了。
十三岁后靠着家里留下来的半亩地,以及上山打猎勉强度日。
六年前冬天他救了一个昏倒在山里的富贵中年男人,之后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那位中年男人是县里一家大酒楼的掌柜,他见王狗蛋品性好,就给他安排了店伙计的工作。
一个月二两,包吃包住。
原主日子过得节省,因此积累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不过因为家里没有个女人打理,所以每次回村里都是穿着身洗到发白的短打布衣,因此从来没有人上门提过亲。
村长媳妇操心过这事,但是同意的好人家闺女寥寥无几。
一是因为原主没有家里人帮衬,当人媳妇很累;二是没人知道王狗蛋有钱,所以这事就耽搁了。
这不,没有过什么男欢女爱的愣头青子在村长家喝醉了酒,等第二日醒来,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躺了一个身段妩媚的美妇人,瞬间就傻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跟电影演得似的,寡妇大声尖叫,然后他们的事情被村里人发现。
原主虽然不知道怎么和寡妇成就的好事,也不知道怎么去的寡妇家,不过因为村长做媒,王狗蛋就和寡妇成亲了。
成亲当晚,寡妇就以有孕在身不便行房为由,把王狗蛋赶出了茅屋外头。
原主虽然觉得委屈,但是以为女人是真的在意他的孩子,也就没多想什么。
婚后不久他就带着寡妇和两个拖油瓶回了县里。
因着之前酒楼提供的是大铺盖不适合他这个成家的人,所以他用手里积累的50两银子租赁了一座三间房的小屋,一月800文。
寡妇每日至少要吃两道肉菜,再加上多了租房的开销,三个月后,原主的积蓄一下子就有些捉衣见肘,只剩下八两银子了。
因此他就去接了一个零活,是去县里的码头给货船抗货物,按搬运货物数量计钱,晚上多努力一下就能挣80文,给女人多上两道肉菜。
所以每次他都到辰时一刻才能回家,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又去酒楼当小二挣钱。
不过短短半个月,之前一个健壮的小伙愣是成了一个干巴瘦的乞丐。
酒楼的掌柜知悉他家的事情,劝诫过他,让他好好和新婚妻子商量商量,日子不是那么过的。
原主也听了掌柜的话去尝试过和寡妇商量,最后还是被那双泪眼朦胧的美眸给迷惑了,这事让酒楼里和王狗蛋交好的人都恨铁不成钢极了。
不过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也不好多管,之后就随着王狗蛋去了。
原本想着日子过得苦些没事,终究是为了妻儿嘛,谁能想得到那寡妇生下小孩后,刚过了月子不到三天,就和来这边的一个京城富商跑了。
原主因为长达半年省吃省喝导致营养不良,再加上在码头和酒楼两边倒,身体早已强弩之弓。
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气急攻心之下,扛货物的身体一个不稳,就从船和码头的跳板上掉到了海里。
原主也是不幸运。
落海时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海里的礁石,等人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货物的主人见了这事怕死人影响生意,于是花了一些钱雇佣码头上的人把王狗蛋连夜送回了县里的租房。
因为屋里只有三个不懂事的孩子,租赁屋子的主人怕出王狗蛋死了影响日后的生意,就把人给赶出了屋。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王狗蛋的便宜大儿子曹景仪看着时辰,立马跑去酒楼找了掌柜刘有福。
掌柜心里气原主不听话被人骗,又可怜他现在性命攸关,立刻让人请了大夫给看病。
见人是真的不行了,立马联系了村长,仁义地给了村长一些银子照看王狗蛋后,便让他们把王狗蛋这一家带回村里。
村长带人回村后又不死心地让村医看了看。
因为村医也是王狗蛋沾亲带故的同宗,便留下了一些草药,想着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之后便是王进迷迷瞪瞪之间听到的对话。
男孩见床上的后爹伸手不是要打他和妹妹,只是傻傻地摸着自己的头,那一脸看着他们的表情让人心里别扭极了。
他看了眼热气渐消的药碗,开口提醒道:“再不喝药就凉了。”
稚嫩青涩的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让沉浸在王狗蛋记忆当中的王进被唤回了神智。
小心地聚起力气,他艰难地用手挪动一旁的麦麸枕头,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坐了起来。
他虚弱地侧头,望向瘦小的男孩,还有抱着男孩大腿的女孩,看着女孩干巴瘦的爪子,心里的膈应难言至极。
在这个重组的家中,除了寡妇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其他人包括她的那对儿女,日子过得却不尽如意。
对于眼前两个小家伙,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待。
“能帮我把药端过来吗?”
后脑勺的疼痛让王进难受的有些发晕,他看向男孩,圆润黑亮的猫儿眼如同沾上了水珠的黑珍珠一般美丽濯人。
男孩也不知道怎么的被蛊惑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端着碗走到了后爹床边。
“给你。”
王进颤抖着手接过碗,忍着后脑勺传来的疼痛和眩晕,皱着眉头一口饮下散发着苦涩的汤药。
为了治好病,他把药汁喝的一滴不剩,苦着脸把碗递给男孩:“……谢谢。”
沙哑的声音响起,令捧住碗的男孩身子一僵,眼里划过诧异和奇怪,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男孩没有回答王进的话,不远处的女孩却慢吞吞地靠近男孩,扯了扯他露出小半截胳膊的衣袖:“哥哥~肚肚饿~”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让他不自觉地朝着男孩和女孩看过去。
女孩虚岁叫六,实际上不过五岁多点,身板也不过四岁三头身的高度。
女孩虽然还小,但是约莫知晓自己是寄人篱下,小小年纪经常会在哥哥洗衣服的时候,拿着一把比她身高还高的扫帚扫地,在王狗蛋的记忆中一直很是乖巧懂事。
王进沉浸在回忆中,皱了皱眉头,让一旁一直观察的男孩抿了抿唇角,把腰侧妹妹的脑袋往身后推了推。
“乖,等会就给你熬野菜粥喝”
野菜粥?
王进愣愣地看着男孩和女孩的互动,不自觉地想起那位吃了十八年野菜糊糊的王宝钗。
他看了一眼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下意识地舔了舔翻起死皮的嘴唇,回忆起当初大学军训时生啃的野菜味道,又苦又涩又干巴。
吃完后,他拉肚子了。
他透着纸窗户的破洞处45°望天,陷入了是活下去,还是尽快自尽的纠结当中……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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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享受过现代的便捷,真的还有人能够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狗的阶级森严的古代活下去吗?(疑惑地歪狗头jpg。)除非官宦富贵世家还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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