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429 更新时间：23-01-21 20:26
辛历11年，梁王府。
“二哥，二哥，你等等我嘛。”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包子跟在前面少年的身后，蹦蹦跳跳地跑着。
前面的人闻言停下脚步，带着点无奈地回过头来。
那只可爱的小包子见状伸出手，俨然是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少年一把把他抱起，颠了颠，有点叹息：“风儿，你又重了。再过几年，二哥就要抱不动你了。”
“不嘛，二哥你骗人。”怀里的人不依不饶地扭动起来，“你就是以后不想抱我了！”
“六弟。”成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抱着他向前走，“现在是午膳时间，你怎么来找二哥了？”
“二哥，八弟昨天出生了，我想去看看。”成风糯糯地说，“二哥你是不知道，七弟听说八弟出生后，可高兴了，说他终于也可以当哥哥了。拉着四哥就往主母房里跑，拦都拦不住。”
成璧解释道：“风儿，母亲现在身子正虚弱，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睡着，少去打扰为好。”
成风撒娇：“可是二哥，七弟昨天都去了，我也想去看看。”
成璧顺了顺他的背：“风儿，七弟昨天冒冒失失地跑到母亲房前，被父亲训斥了。待到母亲身体好点后，我再带你去请安。”
“好。”成风应了一声，只是没有再说话。
成璧知道成风在想什么，只能尽量活跃气氛：“风儿，父亲今早去了皇宫。皇上向来看重父亲，肯定会赏赐不少补品下来，到时候让母亲分你些。”
“嗯。”成风搂住成璧的脖子，含泪哽咽道，“二哥，母亲重病一直未好，我好担心。”
虽然按照规矩，非正室所生的孩子是不能叫各自生母为“母亲”的，但是成璧在私下里从来不对弟弟们计较这些。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吉人自有天相。”成璧放下他，并蹲下与其平视，“不要害怕，母亲也很关心姨娘的病情，姨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相信二哥好吗？”
“可是二哥。”成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母亲，母亲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好怕她去世后我孤身一人留在世间。”
“说什么呢，有二哥在呢。”成璧安慰道，“我是你的哥哥，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这是我的责任。就算没了我，还有父亲，还有我们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照顾着长大，彼此都了解，不会不管你的。”
“二哥！”成风泪流不止，“从我懂事开始，除了母亲，就是你照顾的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好。”成璧用衣袖帮他擦去眼泪，“不哭了好不好，大哥早逝，我就是你们最大的哥哥，保护弟弟是哥哥该做的。”
成风不断抽泣。
成璧瞥见悄悄站在一旁的人后，对成风说道：“风儿，回去多陪陪姨娘吧，这样姨娘的心情好了，病也会好得快些。”
待目送成风一步三回头地走后，成璧才对后面的侍从说：“什么事？”
侍从行礼：“世子殿下，王妃唤您议事。”
成璧跟随侍从来到梁王妃住处后，本以为是一件家事，却没想到侍从却在门外把门关上了。
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却发现整个屋内，包括刚出生的成祥，也不过三人。
“母亲面色如此严肃，是有何要事相谈吗？”成璧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璧儿，你是我的骄傲。”梁王妃伸手轻抚他的面庞，“你从小就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为你的弟弟们遮风挡雨。你的名声，响彻整个京城。”
成璧摇摇头：“母亲，这只是我的责任，都是我该做的。”
“你从小就聪颖，得到了王爷的重视。”王妃开始教导成璧，“王爷的孩子我都视为己出，一视同仁。但你是嫡长子，一定要是最优秀的那个，让所有人都不能越过你去，知道吗？”
“王爷认可你，所以早早的就给了你世子之位，你要把权利牢牢握在手中。”她缓缓说道，“军队凯旋而归，皇上的庆功宴上只邀请了一位王爷，那就是你的父亲，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
“你不能出一点差错，不能被人抓到短处。”
成璧难得出神，看向了窗外。
窗外，七弟成瑜拉着四弟成耀“嗖”的一声呼啸而过，向府外跑去。马上该做功课了，可成瑜一向不喜欢这个。至于成耀，不过是被他弟弟强迫着拉出来的。虽然无奈，但却纵容。
成璧一直明白自己和成耀的差距，他虽然聪颖，却仅仅只是超出同龄人。而成耀的才能，是连父亲都亲口夸赞过的天纵奇才，难得一见。在学识方面，他现在已经比不过成耀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父亲最喜欢的孩子才是成耀吧，成璧一时间感到有点难过。
认可？不。立自己为世子，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嫡长子。
“该去温习书本了。”一道声音把成璧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王妃柔和地开口，“等王爷从宫里回来，他一定会问你的功课，你不要让他失望。”
成璧低头，恭恭敬敬答道：“好的，母亲。”
“还有，你如今也14了，再过不久就该成婚了。”王妃眼里满含期待，“母亲替你物色好了人选，内阁大学士家的次女如今正当妙龄，找个时间把婚事定下来吧。”
成璧毫无其他想法，应声道：“母亲决定就好。”
他是世子，就该以身作则；他是哥哥，就该照顾弟弟。礼仪教化，世俗看法，都是他该遵守的。
他逗弄着稚嫩的成祥，想不到成祥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食指。成璧顺势点了点摇篮里的小婴儿，把他弄得咯咯直笑。
在成璧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时候，他看成耀的目光带上了一点羡慕。可能是羡慕成耀天赋异禀，也可能是羡慕他不需要承担的责任。
——
成璧猛地从梦中惊醒，外面的月亮还悬挂在空中散发着幽光，把周遭事物映衬地一片朦胧。他披上外衫，推开窗，静静地赏月。
旁边守夜的人被惊醒，劝诫道：“太子殿下，冬夜寒冷，现在为时尚早，再歇息一会吧。”
成璧毫无反应，只是垂下头默默回忆起父皇登基后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刚受封为太子，便被父皇叫到了御书房。
他激动地浑身颤抖，却只听得皇位上的人冷冷开口。
那人说：“你也知道，让你成为太子是宗室礼仪所迫，太子不定，国家不安。”
那人说：“论才智，你比不过成耀；论人脉，你比不过成风。若你不除去这些祸患，你何以当得太子？”
那人说：“朕知道你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但你若不能下定决心，就等着以后被你的兄弟夺走一切，丧命在皇宫。”
那人是他的父亲，是姜国的皇帝。成璧不知道先帝为何突然驾崩，但他知道他的父亲踏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了一个统治者。
成璧只是跪着，不发一言。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已经不再是世子，他成为了太子。
“是，父皇，儿臣明白了。”他听到自己说，“依照姜国礼仪，所有弱冠的皇子都应封王，恳请父皇允许。”
总有一天，他会扫去一切障碍，得到父皇认可的。
他是皇家的嫡长子，这是他的责任。
作者闲话：
一篇番外大家新年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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