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33 更新时间:23-04-02 08:59
谢白被季澜川抱回了他所住的酒店,他让袁忠良和郝和平守在外面,自己则一脚踢上了房门,把人放到了床上,目光诡异而邪气,令谢白感觉到了某种未知的危险。
“季少帅?”谢白勉强笑道,“非常感谢你来救我……”
他身上的麻痹感退了一些,总算能发出一些声音了。
季澜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让他倍觉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往床里侧缩了一下身子,但季澜川很快就屈起膝盖,身子覆盖上来,右腿压住了谢白的双腿,双手抓住了谢白的手腕,笑着说:“不谢。”
“那我是不是可以……”
“谢少爷,这救命之恩,你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季澜川微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有一种瘆人的冷意。
“可我不是也帮了少帅夺回玉玺?”
“但你也给我惹了麻烦,不是吗?亲爱的,这笔账,咱们好像算不清楚,不是吗?”
“那少帅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吗?”
季澜川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了谢白白瓷般细腻的面颊,滑过了他的鼻梁,停留在了他的唇瓣上,挑逗般地滑入了他的唇齿之间,轻轻地在他粉色的舌尖撩拨着,莫名地带了几分色气。
“你不是都已经拜堂了吗?虽然新郎不是我,可我呢,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咱们直接入洞房,怎么样?”季澜川的手指滑出来,捏住了谢白的下巴,他的嘴唇跟他的贴得极近,仿佛立刻就要亲吻上谢白的唇瓣一般。
谢白却真的怕了。
他知道季澜川正常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绅士,可做起妖来的时候,就会让人无法承受那种后果。
季澜川从来不管礼法为何物,从来率性而为。
谢白知道自己在季澜川眼里就像一只怎么逃跑也跑不脱的猎物,而他习惯于将猎物玩弄于手掌间。他对自己的兴趣,从来都不会是爱,而只是兴趣而已。
他更明白,他不是谢勉之,他只是处于这个时空里的一个叫做季澜川的男人罢了。
看着谢白陡然变色的脸,季澜川始终抱着一种戏耍猎物的心态,他捏着谢白的下巴,终于与他嘴唇紧贴,舌头如灵动的蛇一般钻到谢白的嘴巴里,与他挑逗般的纠缠着。
他是流连风月场的高手,嘴上的功夫练得相当不赖,伸手扣着谢白的后脖子,舌头抵着谢白的舌尖,纠缠得啧啧有声。
谢白起初还是满身的戒备,可在季澜川那挑逗般的热吻攻势下,节节败退。
他从未与一个男人这般激烈的亲吻。
谢勉之是不会这么亲吻他的,他从来都是拘谨守礼的,谢白甚至觉得谢勉之根本不会爱上他。
前世,他就是个从未经历过情事的毛头小子,连暗恋一个人都只敢偷偷摸摸的,连初吻都没有过,就被送到费加帝国的那位元首的行宫里了。
然而,重生在这个时空,遇上了季澜川,却是在第一次就差点失了身,还被季澜川一次又一次地拿捏着短处,最后还不得不求助季澜川摆脱那要命的男妻身份。
“少……少帅,可不可以稍微等一等,我……我还没准备好……”
好不容易拉回飞远的神智,把季澜川奋力地推开,勉强地扯开嘴唇,勾起了一抹微笑,请求道。
“哦?原来你还没准备好?”季澜川状似有些失望,到底还是放开了他。
“少帅,我可以回去了吗?”谢白捂住差点跳出胸腔的一颗心,小心翼翼地询问季澜川。
“可你难道不知道你回不去了吗?还是你想做段绍刚的男妻?”
谢白赶紧摇头。
“好了。你这段时间就留在我的身边吧,我正好缺一个副官。”季澜川说。
“副官?”
“你不愿意做我的副官?”
谢白又摇头。
“那好,我让忠良给你安排你的工作。”季澜川站起身,退到了门边,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少帅,那婚书和玉珏------?”
“当然是假的。骗着段督军玩儿罢了。还是,”季澜川狡猾地在谢白的身上转了一圈,戏谑地说:“你期待和我有婚约?”
谢白慌忙摇头:“我哪有那个荣幸?”
季澜川深深地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微笑:“说不定,你哪天就会有了。”
谢白说:“那我还是不期待的好。”
谢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季澜川的副官,在袁忠良把一套季家军的制服摆到他的面前时,他还一阵恍惚。
制服是黑白相间的,非常的合身,谢白有制服控,很喜欢那种看起来很严谨,也很威武的军服。
而这身贴身剪裁的军服刚好恰到好处展现出了谢白的优点,把他的腰掐得很细,把他的腿拉得很长,甚至于臀线都很勾人。
就连袁忠良这样的直男看了,都有些脸红了。
“谢副官,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帮少帅处理这些文件,还有,少帅有需要的时候,要随叫随到。”
“好。”
“尽快熟悉这里的工作。”
袁忠良说,“有不懂的,可以找申副官帮忙。”
袁忠良走后,谢白就开始翻阅那些书桌上的文件,他发现那些都是一些军队中的文书,还都是英文和法文,还有一些东瀛文。
内容并不生涩难懂,谢白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季澜川从外面回来看到伏案工作的谢白,颇为新鲜地靠在门口,说:“不错嘛,很有副官的范儿,这身衣服更不错。”
谢白放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把文件拿给季澜川过目。
季澜川根本不看文件,反而说:“你把衣服换掉,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天颐园。”
天颐园其实是很出名的戏园子,而全城闻名的海棠班就在这里唱戏。
而海棠班的老板陈海棠是京城里的名角,但最近他落脚在浚县,而闻听他的讯息的戏迷蜂拥而至,每天天颐园都是非常的热闹,普通的戏迷根本买不到他的票,只有像季澜川,段督军这样的权贵人物才有幸能聆听他唱的戏曲。
他们到的时候,陈海棠在唱杨贵妃。
他的声腔清越动听,咬字清楚,宛若玉珠落盘。
季澜川非常喜欢听他的戏,今天也是早早就来到了天颐园。
看到他的出现,班主杨胜急忙亲自上前问候和招呼着。
季澜川按照以往的惯例,命令郝和平给陈海棠送去了一个大花篮,还赏了班主很多银钱,最后点了一曲“西厢记”。
一曲完毕,陈海棠不等卸妆,立刻赶来向季澜川谢礼。
“少帅。”陈海棠姿态不卑不亢,不像有些戏子上赶着来巴结季澜川。
谢白悄悄打量陈海棠,发觉他的身段高挑,比自己要高了一些,但很瘦弱,穿着一件刚换下的青色长衫,颇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而他的五官长得绝好,虽是旦角的打扮,可也丝毫不显得娘娘腔,反而有种清贵高雅的气质,不由心生好感。
“你好,你是陈海棠陈老板?”谢白微笑询问。
“正是,不知阁下是------?”陈海棠疑惑地看向了谢白,又把目光扫到一边的季澜川身上。
“我的副官,谢白。”季澜川简单地介绍着,眉宇间似乎有点极淡的不悦,好像对谢白关注陈海棠不是那么高兴。
“谢先生,幸会。”
“陈老板果然名不虚传,想必陈老板一定很多。”谢白说。
“过奖了。”陈海棠说。
两人一阵寒暄,班主走过来对陈海棠说,有人要见他,陈海棠蹙了一下眉头:“是东岛先生?你跟他说我不舒服。”
季澜川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的野兽,眼光迅速闪动了一下:“东瀛人?找你为了何事?”
陈海棠说:“自然是为了-------”他扫了一眼谢白,略有些犹豫地顿住了话头。
“无妨,他是我的副官,这些事情他迟早会知道的。”
陈海棠笑了笑,说:“没什么,我还是先去应付一下那位东岛先生吧。”
陈海棠走后,季澜川目光变得异常深沉,对谢白似乎是警告一般地叮嘱道:“你别跟他走得太近,也别以为他真是普通的戏子。”
谢白一愣:“难道他还有其他特别的身份?”
季澜川说:“听说过盗门吗?”
谢白惊讶地看向了陈海棠的背影,低声叫道:“盗门?难道是盗墓的------?我看过类似的小说,说是盗门里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搬山,发丘,摸金和卸岭……”
季澜川微笑起来:“是有这么一说。但那是小说,不是现实。我说的盗门却没有分得这么细,只有南派和北派之分。不过,他的确很强就是了,他属于南派,精通的是寻龙点穴之术,同时对机关术也有研究,所以东瀛人需要他找到西王母山的莫邪地宫。”
“莫邪地宫?那是什么?”谢白瞪圆了眼珠,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情,感觉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莫邪地宫传说是西王母的转生之地,但其实是古滇国的皇陵工匠张高龄为国内一位异姓王所修建的皇陵,里面珍宝无数,而其最有价值的,便是四书之一的«天书»。”
“什么四书?四书五经?”
“当然不是。四书指的是天书,地经,人册和鬼卷。”季澜川说,“据说,这四书分别藏于莫邪地宫,伽蓝地宫,索罗神殿和扶桑神殿之中。”
“有什么特别的吗?”
“自然是特别的,因为传说这四书便是预言之书,咒言之书,生命之书和世界之书。一旦拥有这四书,你便掌握了这个世界之秘和永恒的生命之力。”
谢白感觉季澜川这一席话,好像给自己渐渐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那陈海棠……”
“陈海棠祖上都是盗门中人,据说他的身份非常的神秘,陈家在盗门里算是执牛耳的角色,陈家祖上陈天生就闯过莫邪地宫,还是唯一能全身而退的人物,只不过,陈天生的一只眼睛还是瞎了。闯地宫的时候瞎的。”
“那莫邪地宫很危险?”
“非常之危险。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季澜川说。
“那你敢吗?”谢白挑衅地问。
“我?我哪儿敢啊!我还这么年轻,身份尊贵,堂堂北六省的季大帅的儿子犯得着冒险吗?”季澜川自嘲一般地说,他的语气还带着点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味道,令谢白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谢白却敢打赌,若是有机会,季澜川这种人是会斗胆冒险的。他要是真疯起来,是不顾一切的那种。
这天深夜,一辆人力车徐徐停在了景城城南的一条巷子口,一个戴着礼帽,穿着长衫的男子走下了人力车,打发车夫后,抬头望了一眼挂着陈府的匾额,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接着,他轻轻地叩响了黄铜大门。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不满地把门拉开一条缝,满是戒备地盯着那人:“你谁啊?”
“陈海棠陈老板在吗?”男子摘下礼帽,含笑问道。
“不在。”那人硬生生地回道,便要关门,谁知道男子把一只叫抵住了门缝,那人无法关门,只得冷淡地说:“师傅说了,晚上不见客。”
“小哥,麻烦告诉陈老板一声,就说故人拜访。”男子的笑容十分温和有礼。
“我管你是谁。”那人冷冷地说着,猛然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胸膛上,男子吃痛后后退了几步,那人砰地一声便关了门。
男子苦笑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对紧闭的大门喊道:“陈老板真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院内,刚才开门的便是陈海棠的徒弟余秋水,他恨恨地对着院门吐了口唾沫,说道:“呸,什么东西?”
“秋水,什么人在外面?”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声音在他身后问道。
余秋水愣了一下,马上回头见是一位穿着旗袍,满脸病容,形容憔悴的女子,他赶紧神色一敛,恭敬地答道:“师伯,外面有个男的说是师傅的故人,想要见师傅。”
“既然是哥哥的故人,那就叫他进来好了。”女子捂住嘴咳嗽了一声,说。
“可是,师傅说,晚上不见客,师伯你又生着病,就怕打扰你休息。”余秋水面有难色。
“没事,让他进来吧。”女子温婉地一笑。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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