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87 更新時間：13-08-26 14:51
【1】
“是霍亂啦。”
“哎！？”可以肯定的是，夏佐這聲歇斯底裏的尖叫就連方圓五米外的烏鴉都背嚇壞了，用力地拍起了翅膀。夏佐像觸電了似地從那張髒兮兮的椅子上彈了起來，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沾上灰塵的褲管，最後一臉收到莫大打擊的眼神看著自己也無能為力的鞋。那樣子仿佛周圍的空氣裏全都彌漫著霍亂的毒氣。
“喂小子你有潔癖？”貝利亞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們這種不會死的家夥當然不會懂我的感受！霍亂啊喂！”
“可是定下契約以後你不是也不會死嗎？霍亂這種普通人類才需要擔心的問題別擺上台麵啊，多丟臉。”說完貝利亞白了夏佐一眼。
“別開玩笑了，貝利亞。霍亂沒法讓人死的這麼幹淨。我可是一靠近這裏就聞到了。——血腥味”阿斯莫德說道，顯然對貝利亞的扯皮理由不感興趣。他似乎一開始就猜到了些什麼，狡黠的眼睛看著貝利亞局促不安地轉動目光。
“哦，那是……要說解決掉幾個礙眼的家夥也不是沒有發生。”貝利亞嘴裏咬著茶匙含糊的說道。“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有幾個人真是礙手礙腳啊被我不小心踩死了。”
等等這家夥是殺人犯吧喂——？！踩死又是怎麼回事啊！？
“但也絕對沒有到會到那種你能一踏入附近就感覺到血腥味的程度吧。”貝利亞心虛地說道，但一想到對方不是別人是阿斯莫德便又轉變了語氣“八成是你喝多了自己流了鼻血。”
她努力辯解的時候，培安卡突然說話了“血腥味的話，我知道喲。在貝利亞來這裏之前啊……”培安卡說道“的了霍亂的人，都必須處死才行。”
【2】
“所以說了半天，雖然客觀原因是霍亂，但是直接原因是被處死嗎——？一發燒就得被處死？？”夏佐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培安卡，後者縮了縮脖子，看起來有點害怕。
根據培安卡的描述，為了保護所有人的安全，出現生病狀況的人為了防止傳染，都得死。
女孩說這個的時候看上去不太開心，甚至有點悲傷，她糾結著尋找措辭“大家……都是自願的。”說完傷感地抬起眼睛，勉強的笑意讓人覺得有點心疼，隨後又呆呆地垂下了眼瞼“其實我也……死了啊，在那個時候。”
貝利亞托著腦袋坐在後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坐在床邊的小女孩。
【3】
剛通過懷表穿越到人界的時候貝利亞才發覺事情不如她響的那麼簡單。女孩緊緊握著懷表沒錯，透過鏡子看到的殘影並不完整，培安卡悲傷的祈禱並不來源於普普通通的火災。貝利亞看到當時的景象不忍皺起了眉頭——這算什麼？活人祭祀？
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女孩被綁在人煙稀少的田野邊緣，身邊堆滿了燃燒著的麥秸稈。站在周遭的人把動物的血潑到燃燒著的火堆邊緣，吟誦經文般的念念有詞。隨即，因為火焰中突然出現的貝利亞的影子而僵硬了表情。
“你是……天使嗎？”身後虛弱的女孩半睜開雙眼。“是來帶我走的嗎？”
“真不好意思我還差遠了。”貝利亞說道，嘴角勾起一個說不上是弧度的微笑“但是可以救你。”
“但是……”女孩猶豫著著看向地麵，火光中貝利亞注意到她的皮膚已經開始灼傷。再拖延下去就什麼都遲了，但逼迫人類簽訂契約也是違反規則的，她可能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女孩點頭的一瞬間。
“你的生命還沒有走到盡頭。現在的你是在渴求死亡嗎？”她疑惑地問。
“並不……我也想活下去的啊，可是現在的話，我生病了啊，要是傳染的話……如果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消失的話……就算死去了，也應該是很開心的，可是……可是…………”
可是為什麼，那麼悲傷呢？
“天使會帶我走的，對嗎？”
“都說了我不是天使……我是在等你，為你自己一個人的生命作出決定。你真的，想死嗎？”
隻要你收下我給你的禮物，發誓永遠不拋棄它並作好與它一起，永世長存的準備。你就可以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少女不再說話了。她手中握著的懷表開始在火焰中發燙，那樣的溫度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後她也無法忘記，就像是深深地烙印到了心髒的伸出，每次被抽離出來的時候都要經曆鮮血淋漓的刺痛。
“我願意……”
【3】
契約建立之後，貝利亞在那一瞬間從原本懸浮在空中的姿勢轉變成了緩緩落在地上站著的模樣。
“大熱天的你們無不無聊？真是的，襪子都燒糊了。”貝利亞轉過身，用力踩了幾下把火苗給踩平了——姑且不論這個身材高挑容貌綺麗，卻偏偏帶著眼罩的奇怪的傢夥到底是怎麼從火焰裏鑽出來的，光是靠幾腳就踩滅了一場燃燒規模不小的火就讓人覺的有點奇怪。
貝利亞一臉“除我以外全是垃圾”的表情和雙手環抱在胸前的姿勢讓人不的不覺的這其實是某個山寨裏搶劫的小頭目。
“喂，看什麼看，篝火晚會結束了。各回各家去吧。”
“你……你是神嗎？”帶頭的村民用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
“哈？我說，你們這邊的人的腦子難道都被燒糊過嗎？”貝利亞歪了歪腦袋，讓原本搭在肩上的長發滑落下來，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眯起眼睛嘲諷地發出一聲悶悶的冷笑“多謝抬舉。我自己都不覺的自己像神——不過還是有共同點的哦，現在起反對我的人都要消失。”
這隻是她說話的一貫口氣，並並不能直指她的本意。對於惡魔來說貝利亞的語言威脅已經司空見慣，但對於人類來說這樣口無遮攔的傢夥絕非善類。
但對方顯然對貝利亞的調侃已經沒有再大的興趣，離她最近的男人已經抄起了手邊用來清理稻草的長戟，直指前方“為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才出現！為什麼要懲罰我們？”
“喂喂等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錯的，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就是罪魁禍首！”
【4】
“所以你就把人給殺了？”
“不是我先動手的。說到底人類的生命也太脆弱，稍微一折就會死掉。”貝利亞冷漠地聳聳肩膀。“我也是出於正當防衛啊，你別想再把這事情向路西法打小報告，不過就算那個混蛋知道了這事情要來懲罰我，這回本大爺也不會——”
“貝利亞看來你來人界幾天雌激素都被吃幹淨了嗎。我的重點在於，你連他們的目的和那麼做的原因都不知道就這麼動手了？這未免也太一根筋了吧~？”阿斯莫德調侃過後，厚顏無恥地加上半句。“不過好在呢，我現在在這裏，如果你希望的話可以幫你找找原因哦。”
喂你自戀也有些限度好嗎——話還未說出口，就聽見培安卡突然起身的聲音。
“拜托你了！天使先生！”
“哦嗬嗬哪裏哪裏這種問題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啊放心。”
喂喂你不要臉也有點限度好嗎！？天使先生是什麼啊喂！就這麼接受這個稱號這真好嗎？！夏佐聽後翻了個白眼莫心裏小聲吐槽。
雖然很討厭這些髒兮兮的東西——但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歐洲大陸原住民，夏佐對霍亂還是有所了解。患者嘔吐腹瀉，大都會在一周內死亡。在患者死亡後焚燒屍體的例子屢見不鮮，但是直接焚燒生者的極為少見，雖然每個地區的習俗不同，但這還是有悖常理。
更何況……夏佐瞄了一眼培安卡的胸口，一枚銀色的十字架掛在正中央，在窗戶的那一端還閃著淡淡的光，和小鎮盡頭的那棟建築上巨大的建築遙相呼應——一座教堂。
隨處可以見的十字架都昭示著同一個訊息——還是一個十分重視基督的村莊。
難道說其實是基督教衍生的邪教嗎？又或者是這個地方的人本身就隱藏著暴力犯罪的本能？無論哪一種都十分危險。
“喂喂，我可不想在這裏呆下去。”
“誒？”
“我要回家啦，這是命令如果你不遵守契約……”
“慢著。”夏佐感覺到耳邊一陣冷風呼嘯而過，貝利亞抄起茶匙擦著他的耳朵飛向後麵的木質牆壁，深深地插了進去“讓那個混蛋留下。你想滾可以自己滾哦。”她報以夏佐一個溫柔的有點嚇人的笑容。她似乎是希望阿斯莫德解決這個莫名其妙發生的問題，看得出，主要是為了那個名為培安卡的女孩。
這家夥什麼東西都可以當武器嗎！？這是獨裁吧喂！誰會理你——
隨後夏佐絕望地看，到阿斯莫德已經開啟了忠犬模式呆在原地不再挪窩了。這賣隊友的速度也未免太專業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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