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4 更新時間:10-07-12 22:32
馬蹄疾馳,塵土如飛。來人高頭大馬,在馬蹄即將踏到白衣人身上時猛一拉韁,馬蹄揚起直立,一聲馬鳴高嘯直破長空。馬上姚大人手懷青衣佳人,邪氣溢意打量馬前不為所動的白衣美人。
適才回村,竟發現看守官差皆被人以高明的手法打暈,用以坑殺的大坑空洞洞地注視著不速之客,裏麵無一挖坑人。暗用內力辨聲,不難發現村中空地處多有年輕村民的說話交談之聲。恐怕是有武林中人看不慣官差的行為,出手相助。
隻是!
姚大人不屑一笑。
無知小兒,英王大人下達的命令,豈是普通小民所能左右的。
暗囑手下小心,姚大人一馬當先,打算親自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武林人。
隻是,當他來到村中,咋眼看去,隻是一幫對突然出現的自己感到恐慌的村民。心中暗咐不好,自己過於大意,竟不料對方功力如此深厚。
通常來說,懂武的人看上去多少有點與平常小民有所不同。一看就會武的是下等,知曉會武但不知深淺的是中等,即使會武但看上去卻像不會武的人,才是上等高人。
自己初略環視一周,並沒發現那位會武之人所在,恐怕是位絕世高人。如此高人,何故至此?
環抱伊周子腰身的手緊了緊。過於顛簸使得伊周子的頭偏了偏,姚大人出手扶正,順著那方向看去,卻看到一襲白衣。
姚大人又驚又喜,總算找到他了。
白衣出塵,身姿卓越,佳人眉目如畫,淡泊的雙唇勾出淺淺笑意。他斜倚木柱子,身旁躺著一個關廷。
“朋友。”姚大人朗聲道。“在下八卦刀姚濱,未請教?”
白衣人的視線掠過姚濱,在觸及昏迷中的伊周子時瞳孔一收,聲音未到手法已出。不同於適才對付官差的恣意閑情,白衣人空手出掌,招招殺著。姚濱用盡身法,方險險避過。馬上畢竟地方有限,白衣人出手狠辣怪異,姚濱縱使有千般武藝亦無法使出。於是,他棄馬下地,一手護著伊周子,一手與白衣人交鋒。
乘二人雙手交接之際,姚濱暗帶不悅地問道:“朋友,我與你無怨無仇,何故一見之後,二話不說便動手?恐怕不合禮數。”
“哼。”
白衣人冷哼一聲,反手一擊,掌風貼著姚濱的手臂打向其肩。姚濱巧用心法,催動千斤墜,整個人向下一沉,躲過白衣人掌風。
“哢嚓”的聲音響起,生生止住白衣人打向姚濱天靈一掌。若這一掌落到姚濱身上,恐怕整個腦袋都要拍飛。
驚呆著的人還有姚濱。千斤一墜確實能堪堪躲過白衣人一擊,麵對強敵,姚濱全力應戰,卻忘了,自己懷裏還有一個伊周子。猛地一下墜,伊周子雙腳收起不及,“哢嚓”一聲響過後,左小腿一下亦詭異的角度向外掰,所幸右腳沒事。
白衣人的臉染上厚厚的一層霜氣,五指靈動,手法一變,雙手宛如遊魚般滑向姚濱咽喉,突然,姚濱懷裏的悶哼再次打斷白衣人的殺著。
“阿情,他是用刀的。你以掌相搏,有點勝之不武。”
姚濱聞言變臉,乘阿情放鬆的空隙,帶著伊周子連退五步,確保安全停下來,雙目如鷹,死盯阿情不放。嘴裏也沒閑著,居然還有心情問候伊周子:
“伊五,你怎麼醒了?”
阿情沒待伊周子回答就搶著說去:“這麼粗暴的對待,想不想都不醒都不行。”
伊周子沒有反駁,他吐吐舌頭,頑皮一笑,算是默認。
姚濱冷顏問道:“看來,伊五與這位朋友是早就相識。請問……”
“阿情。”阿情自己報上名字。
“還有……”這一句是針對伊周子那句勝之不武說的。“我是用劍的,用掌對我也同樣不利,什麼叫做勝之不武啊!”
看到伊周子還能如此精神地說這話,便知他沒啥大礙。那腳傷看上恐怖,大概並不嚴重。阿情適才吊起的心,總算著陸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伊周子的傷確實很嚴重,隻是他自己沒感覺而已。之所以能無視傷勢,還如此精神地說這話,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的雙腳曾經受過傷,現在已經沒多少知覺了,即使受了重傷也沒多大感覺。
姚濱顯然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正在沉思一個問題。江湖上以情為名劍客……
他凝視這位名為阿情的白衣人。
看上去不過二十六七,武功修為深不可測。沒聽說武林新一輩中有如此厲害之人,那麼……不,等等。武功高強也能起一定程度的駐顏,就是說!!
一襲白衣,容貌傾城。身法詭異,劍術冠群。
——天下隻有一個人!
再也掩飾不住的驚訝,心髒因為興奮而有所加速,他全神戒備地死盯阿情。既喜又悲,有驚有懼。
阿情居然沒行動了。隻見白衣一晃,阿情便已在木柱之旁,倚柱而立,似乎從未離開,神情仍是初見時的一臉疏淡,唇角泛著淡淡笑意。
伊周子心中無奈啊。
這擺明了就是說,我不來救你啦,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什麼跟什麼嘛……
姚濱看到阿情如此行徑,盡管不知理由為何,卻也明白對方沒出手的意願。隻是公家的事情是耽誤不得的,他也隻好當個擾人休息的混蛋,繼續搭話打擾阿情:
“慕……”
姚濱好還沒說,阿情殺意已撲麵而來。姚濱立馬改口“情公子”,那鋪天蓋地的殺氣瞬間彌漫無形,似乎從未有過,姚濱卻確確實實冒了一身冷汗。
“情公子,我等負英王殿下之命行事,請公子不要插手。”
阿情眼皮也沒抬,輕描淡寫地膚遣一句了事。
不料阿情態度竟然如此,向來心高氣傲的姚濱心裏咽氣不過,正欲出手時,卻聽到身後有人朗聲笑道。
心下一驚,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大活人,自己竟不知道。此一刻疏忽,不知夠自己死多少遍。
正欲回頭,猛然手上一痛,抬頭正對上飄然來到自己麵前的阿情,阿情閃電般的出手,直刺姚濱雙眸。姚濱連忙應手回擊,豈知阿情所行不過是為了左右自己的注意。身後的神秘人早已出手,支取姚濱腰間重穴,姚濱被迫以另一隻手回擊時,伊周子失去庇護滑落,不出意外地被一結實手臂結過。
奪回周子的人,正是與阿情合施展聲東擊西之計的魏君子。
他一手摟住伊周子纖腰,憐惜地撫上他的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了一個香。完全沒預料到魏君子竟做出如此行徑。伊周子又羞又怒,白皙的臉龐紅得冒煙,耳根更是嬌豔欲滴。他雙眸半開微閉,水汽泛濫暗藏嬌噌,遠山眉似顰非顰地微微皺起,活色生香的美景不斷地動搖魏君子最後的意誌力。一把將小巧的耳垂含在嘴裏清嚐慢嚼,魏君子目光如炬,直射姚濱。
此刻的姚濱亦是苦不堪言。前有阿情,受了兩掌,後有魏君子,身上多處受到指風的襲擊,內傷滿是。他咬緊下唇,羞辱憤恨充滿內心。正準別加以報複時,卻看到魏君子輕薄伊周子的一幕。
相較於阿情的見怪不怪,姚濱此時可謂悲憤交織。那個前一刻仍在自己懷中安躺的人,如今竟在他人懷裏怒罵生嬌,不同於何時都帶著的柔情笑意,此刻的伊周子真實而美好。隻是不甘心,讓他露出如此生動表情的人,不是自己。
很難說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懷有如此強烈的心情。一向做事隨心所欲的姚濱此時隻是知道,有種殺了魏君子,從他手中奪過那人的衝動。
——實在太喜歡他,所以想殺人啊。
阿情默默地注視著姚濱臉上暴露的戾氣,幾乎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想必這個人不知道,自己這種不忿的心情並無完全由於喜愛伊周子,更有大部分是自己對於認定的東西被他人奪去了的不爽而已。其實,不忿的原因是不是阿周,恐怕也沒關係吧。
暗中提防姚濱的突然出手,阿情不時地瞟一眼魏君子他們。居然發現那個大色狼沒有放開伊周子的打算。
現在的伊周子可謂十八般武藝盡出,他咬他抓他錘他踢,無論他做什麼,魏君子就是不肯放開腰間摟住的手和埋於伊周子脖子下色色的嘴。
終於,魏君子主權宣示夠了,醋也吃夠了,才不慌不忙地放開伊周子。過於激烈的掙紮,使得伊周子原本寬鬆的衣衫更顯淩亂,發帶在掙紮中掉落,滿頭的烏絲一瀉萬裏,映著柔柔泛著暖意的黑眸子,狐媚而銷魂。
“果然,阿周是個美人。”
淺言輕笑的話語掠過伊周子耳邊,引得某人耳根更紅。魏君子收緊手臂,把伊周子死死環在懷裏,誰也不讓見著伊周子的臉。本來憨厚的臉相染上邪魅,修長的鳳眼慵懶而危險,他不過靜靜地看向姚濱,狂氣森森傲然而立,卻看得四周的村民膝蓋一軟,直直跪下磕頭。
霸氣。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壓迫,還有眉眼間熟悉的摸樣,姚濱眯起眼睛,運功抵擋霸氣,心中驚恐暗咐:果然,此人來了。必須快點稟告王爺。
他心中著急,源自伊周子的心中不忿早已消散無形,隻有慢慢的焦慮彌漫其中。
阿情看著可笑,也無所語。倒是身於魏君子懷裏的伊周子略有不滿地瞪了魏君子一眼,嘴裏嘰嘰咕咕。魏君子仔細一聽,頓時啼笑皆非。
伊周子竟在抱怨道:
“低調啊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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