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10 更新時間：13-06-10 18:02
由於來的這人說話口氣太怪異，使得陳秋猛然地轉頭看過去。
料想不到的人從旁邊的一簇花中繞了出來。
陳秋睜大雙眼。
“小秋秋，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對方微笑著，他手中還扯著一個年級大約隻有十歲左右，非常漂亮可愛的小男孩。
其實照這人平時那灑脫瀟灑的樣子，實在很難想象他會帶著一個小孩兒行動。
“為什麼會在這裏？”陳秋眨眨眼，表示驚訝。
“嗯？”對方露出了像是在思考一樣的表情，他笑了笑：“為什麼呢，說起來，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見麵的。”笑了笑，聳聳肩，將身邊的小男孩朝陳秋那邊推了推：“這是山。”
那小男孩上前，朝陳秋行了個禮，表現的很有禮貌。“您好，久聞大名，逢大人。”
陳秋點頭，還之微笑：“你好，山。”一邊轉頭去尋找原本在身側的印渚，試圖讓他來分析下眼前這奇怪的會麵——雖然談不上哪裏怪，但就是覺得不同往常。
但卻意外地發現原本還好好地站在自己身邊的印渚居然不知上哪去了。
“如果你是尋找那位大人的話，”來人笑，“我們一出現，他就離開了。”
“離開？”去哪，我們這不是在看花展麼？
陳秋還有些霧煞煞。
“當然，有那位大人在你身邊的話，我們是斷然不可能露麵的。”
“確切來說，是顧忌我的感受，所以才不會貿然帶著我出現在那位大人麵前。”山連忙解釋道，“蹈術前輩與我們不同，他不會畏懼那位大人。”
蹈術笑著拍拍山的肩膀：“在人界遊蕩多了的好處。你以後也能做到。”
沒錯，突然冒出來的人就是路癡蹈術——所以陳秋才覺得驚訝，他可不認為憑借蹈術自己就能夠找到花展的道路。
但是他的口吻很明顯地說明他早有跟自己見一麵的想法。
因為所接觸的世界不同，彼此也有自己的義務跟責任，所以自己與朋友們很少去刻意約定見麵，一般都是遇到了就一起遊玩聊天，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各自各自的生活工作。
像蹈術這樣刻意地去與自己見麵的時候，其實是非常少的。
於是，雖然奇怪印渚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但陳秋還是沒有先去尋找印渚，站在原地，等待蹈術說明來意。
“這個孩子，是變異者。”蹈術很直接地告訴陳秋。
“哎？”陳秋完全沒有料到蹈術會跟自己說這個。
他與變異者們的接觸其實是非常隱秘的，所以，當蹈術這樣說出來時，陳秋真的非常驚訝。
蹈術看到陳秋驚訝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果然，如果是身邊的人，你都完全不會去懷疑呢？”
“啊？”陳秋先是不解地看著對方，但是須臾之後，他發出小小聲的驚呼：“啊！”
“雖然這或許會讓你很驚訝。”蹈術笑了笑，“沒錯，其實我也是變異者。”
陳秋張張嘴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說起。
或許正是因為蹈術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陳秋反而覺得其實變異者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一旦接受了這樣的存在，陳秋才發現自己其實對於他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
之前與其他變異者們接觸時，總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而放棄了自己的好奇心，選擇防禦性的交往。
當然，眼下陳秋也不可能貿然地問一些會讓自己跟蹈術都心情不好的事情。
還是蹈術先開口：“看起來，你並沒有表現的很難接受？”
陳秋愣了一下，才道：“我先認識你，才知道變異者。這二者，總是得有先來後到吧？”
蹈術笑：“說的是，是我低估你了。”
“啊？”陳秋不知對方指的是什麼，表情疑惑地看著他。
“沒有。”蹈術笑。
陳秋點點頭。
然後，兩個人再次沒話講了。
山看起來並不是話多的樣子，而蹈術似乎也不知要講點什麼好，陳秋看著蹈術，也不曉得從哪說起，於是場麵出現了短暫的冷場。
因為結界的關係，連外麵普通人熙熙攘攘的交談聲都沒有傳進來，一時間顯得極為安靜。
最後，還是蹈術率先打破了這樣的寂靜。
他很不自然地笑了笑：“真是尷尬啊，所以我才不願意講給你聽的。”他一邊無奈地抓抓頭發，“我沒話講是因為有些不好意思對你的隱瞞，你怎麼也沒話說了？照理說，你不是應該有很多問題來問我麼？”
“啊，嗯。”陳秋愣一下，道：“那個，那是因為……”他也有點搞不清為啥自己也跟著沉默了，想了想，道：“大概是想要問的話題很多，所以就不知從哪裏問起？”他自己也表現出很不確定的樣子。
蹈術先是一愣，然後哭笑不得的樣子：“……啊，我真是想太多了。”
“？”陳秋表情疑惑地看著蹈術。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蹈術沒有給陳秋介紹他心路曆程的想法，直接岔開話題。
陳秋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好的。”
聞言，蹈術道：“那，附近有家茶屋，對吧？”這話是路癡問旁邊的山。
山點頭道：“是。”
這場景，讓陳秋再次黑線——有沒有搞錯，看起來你比人家大了好多歲好不好，居然還要指望人家給你帶路，你還可以更丟人一點麼？
“就去那裏吧。”蹈術征詢陳秋意見。
“好。”陳秋拿出手機撥打印渚的電話。但不知為什麼印渚一直沒接，隻得發個短信告訴印渚自己與蹈術先離開一下，讓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再過來了。
於是，由山帶隊，蹈術跟後頭，陳秋跟著蹈術，三人離開花展，去附近的茶屋落座。
點了喝的之後，山徑直抱著送上來的奶茶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看他的樣子，大概是不打算參與他們之間的對話了。
蹈術似乎深呼吸了一口，再轉而看向陳秋：“現在，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一一整理好了來問我，隻要是能夠回答的，我絕對不會隱瞞。”
看著對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陳秋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我說啊，不用這樣正襟危坐吧，我們隻是來坐坐而已，我又不是來審問你的。”
蹈術苦笑：“當然，我知道這算不上審問，但說起來，我們彼此的立場還是不同，這不是也是為了讓你別為難麼？”
“沒有為難啊。”陳秋表情淡定地喝了口服務生送上來的茶，輕聲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麼？如果你遇到了為難的事情，我一定會站在你那邊的。”
蹈術一愣。
“如果是我的朋友們彼此之間起了衝突，我哪一方都不會偏幫，但若隻有一方的朋友遇到了為難的事情，我自然是站在朋友的那邊，這根本都用不著考慮，對吧。”他沒有抬頭，“其他的事情，要是什麼都在意的話，豈不是會活得很累？”
蹈術安靜地看著陳秋那理所當然的表情，忽而臉上露出笑容：“真像是你會說的話啊，小秋秋，其實我早就料想你會這樣回答我了。”
“那你還問。”陳秋無語。
“因為很多事情，總是要親耳聽到，才會覺得是真實啊。”蹈術道：“就算是我，也會有覺得不安的時候，畢竟，這可不是平時笑鬧著開玩笑。”
“但是，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對麼？”
蹈術頓了頓，然後輕聲道：“嗯，在看到你的回答之後，我才確定。”笑了笑，略有自嘲地：“如果不是沒辦法，必須要獲得你的支持，我想我永遠不會告訴你，畢竟我對人性可沒有多大的信心。”
這可真是一句心灰意冷的話呢，陳秋先是沉默，然後笑：“我現在可也不是人類了啊，所以對我而言，可談不上什麼人性不人性的了。”
這句有點投機取巧的話，讓蹈術終於笑了起來。
“是的，你說的對，小秋秋。”他笑著看向陳秋：“我現在並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你有什麼想問的麼，當然，做為交換，我回答了你之後，你可得去幫我們辦些事情。”
“嗯……”看到蹈術終於沒有開始那麼緊張了，陳秋這才認真組織語言：“我想想看哈。”
“對了，我很好奇，喵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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