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68 更新時間：13-06-11 23:26
“啊，你是說孔雀？”蹈術回答，“你別看她經常會出現在我們附近，實際上她真的隻是普通人，而且對於我們這邊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
陳秋點頭，表示自己也知道：“所以我才奇怪啊。明明什麼都不知情，但卻能夠經常碰見，而還是將會發生某些遇見時見到麵。”
“因為孔雀被命運賦予的稱就是真。”蹈術道，“所以，一旦你認識了她，那麼她就不斷地出現在你的周圍，或者該說，對於真來說，隻要是相遇，不分什麼人類還是非人類，隻是因為她會不斷地將她身邊的非人類與你聯係起來，不，其實她一開始就認識我們，隻是通過與你的相遇而不斷加深這羈絆。她並未有任何力量，但卻天性不會被任何邪物侵害，最終會無病無災到老，算起來，算是人類之中的大富大貴之人。而且，真出現的年代都不會有什麼生靈塗炭的可怕事情發生，就算當前時代岌岌可危了，隻要真誕生，一切都會好轉，這個可是了不起的存在了對吧？”蹈術聳聳肩：“唯一要說不太好的就是，她永遠都是不知情的那個，也就是說，雖然她的綽號叫真，但實際上，她隻能看到事物的表麵。她的所有境遇，都會被視為正常的人際交往，就算她到死去的那天，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朋友早就變成其他不同的生物，也不會知道曾一起吃飯的對象是妖還是鬼，而且真天生就不知異族的存在，也沒有絲毫靈感。”說著，蹈術歎口氣，“差不多就是這樣，所以在孔雀麵前你也無需刻意隱瞞什麼，因為就算你有露餡的可能，也會陰差陽錯地被她錯失知道真相的機會。”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些時候，或許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吧。”蹈術笑了笑：“真一般隻誕生在積福世家，也就是說，孔雀的家長幾代十幾甚至幾十代行善，才會使得孔雀具有這樣的特質。”
“原來是這樣。”陳秋點頭，這總算是能夠解釋為什麼每次喵姐總是會出現的那麼自然又怪異了。“我以為真隻是傳言中存在過的。”
“怎麼會。”蹈術擺擺手，看了眼陳秋：“原來你也知道真的事情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嗯，以前看書有見到過。”陳秋道，至於是什麼書，卻不太記得了。“
“在沒有認識真之前，我也以為是傳說呢。”蹈術笑，然後有些神秘兮兮地湊上來：“因為每次相遇時，總會伴隨著奇怪的家夥出現，所以我才注意起來，然後查了孔雀的事情，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什麼？”陳秋識趣地表示了興趣。
“其實，記載中的真，也是出自孔雀的家族。”
“哎？”陳秋睜大雙眼，“那個喵姐的家族？”
“別看她那樣，其實有著頗為淵源的家族呢。”蹈術點頭：“而且讓人詫異的是，行善積德可是他們家代代延續的習俗，而是高於一切規矩的。”
“所以說，其實真的話，隻有出現在喵姐家？”陳秋很快領悟了蹈術的意思，“因為他們定下了行善的規矩，所以才會導致真的誕生？”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蹈術摸摸下巴，道，“但最勁爆的真相我還沒說呢。”
“啊？”
“記載上說，”蹈術道，說著又強調，“因為隻是野史，也沒有確切的把握，所以隻能供我們聽聽，野史上說，其實誕生真的家族在古早以前，是極為強大的術者世家，然後在一夜之間，家族的術者全部失去蹤跡，而留下的血脈卻再也沒有靈感。全部是普通人，最後他們堅守積德的祖訓，一代代以普通人類身份繁衍了下來。”
陳秋聽完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可真是了不得的事情。”
“是啊。”蹈術苦笑，“很嚇人吧，完全讓人想象不到嘛。”
陳秋點點頭：“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麼。”
“怎麼想都不會是真的吧。”蹈術連連擺手，“根本沒有術法能夠從根本上阻斷血脈傳遞的力量，也沒有術法能夠截取哪方的力量通過血脈延續下去，力量之類的應該算是對某係術法的親和度，那都是天生的，隻有生就具備這樣力量的氏族才能夠得到血脈流傳的許可。這可是世界的規則。”
陳秋幹笑——他想起了獲知的那段往事，呈的力量不也是通過血脈傳遞下來的麼？不也是通過剝奪獲得的麼？所以說，應該是有術法能夠辦到，隻是知道的人很少，而能辦到的人，可能更加是寥寥無幾。
不過，這樣通過奪取封印而獲得的力量果然是非常不穩定就是了，能夠顯現出力量特征的人真是少得可憐。
蹈術還不知陳秋的思想已經拋錨到天涯海角了，他還在兀自表示對這種可能的否定。
“既然明明知道是胡說八道的，為什麼還要說是勁爆的消息呢？”陳秋好笑道，“那隻是謠傳而已吧。”
蹈術晃晃手指：“小秋秋，你真缺乏八卦精神，你要想啊，這要是真的話，那該是多麼讓人震驚的事情，這件事情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呢？”
“……那暫時都跟我們沒關係吧。”陳秋無語地看著對方那激動的樣子，然後問道：“說起這個，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變成變異者的？”
蹈術總算是變得冷靜下來，他看著陳秋，沒說話。
陳秋不催他也沒說話，就那樣看著他。
山雖然陪著蹈術坐在那兒，但他一直都在吃東西喝東西，壓根沒興趣參與他們的對話，於是寂靜的包間內，就隻有山吃東西時發出的悉悉索索聲音。
大概過了那麼幾分鍾，蹈術突然笑了笑：“沒有變成。”
“啊？”陳秋不解地看向對方。
“沒有變成變異者。”蹈術再次重複。
陳秋先是不解，但馬上理解過來，他有些難以相信地看著蹈術：“你是說？”
“沒錯，我生就就是變異者，是天生如此。”蹈術道。“對於家族來說，我的身份是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卻從未有人談及這個，我可是家族裏讓人心生不悅的恥辱存在。”
其實，就算蹈術沒說接下來的話，陳秋也能夠料想到他在家族中的尷尬地位。
隻是從蹈術口中說出，陳秋又愈發地深感那些世家表麵風光，實際卻冷酷又現實的內裏。
他不知該就此說點什麼，隻是幹巴巴地坐在那兒沉默。
說起來，我可真是有點沒用啊，如果朋友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安慰撫慰，隻會直愣愣地坐著發呆。
倒是蹈術，看到陳秋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反而笑了起來：“怎麼你看起來都比我還要難過？”
“啊！”陳秋一愣，他不知該說點什麼，對方越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就愈發地難過起來。
“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蹈術笑，“說實在的，我現在都會慶幸我被家族忽視，不然，我大概不可能跟你有交集，不，”說著，蹈術又搖頭，否定，“交集什麼的，大概還是會有的吧，現在，我覺得隻是呢，會變成那種非常普通的，非常無趣的交集，就像你跟霞，跟莫軍他們那樣，如果不是因為身份的關係，你大概都不會與之有什麼來往。”他這樣說著，忽而又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大概會讓人很遺憾吧。”
“而且，也沒辦法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與喜歡的人類交往。”蹈術這樣笑著說，“雖然一開始是自我放逐，但是，我其實真的很喜歡現在做的事情，與自己交往的人類或者妖怪，還有我的萌萌同盟。”
“……”我都差點忘記了這家夥的古怪屬性，隻看到這人的悲情身份。
“真的覺得很高興。”蹈術笑道，“這個人間，是這樣的美好，我怎麼忍心去破壞，或許別的變異者都有各自的痛苦跟不可得，但對於我而言，過往的經曆，其實開心愉悅的事情其實足夠覆蓋那些不悅，因為我覺得啊，與人類，與妖怪鬼族魔族們的相遇，真是有趣極了，境遇真是件了不起的存在，總是會有美妙的讓人驚喜的相遇在前麵等待我們，多有趣多開心，讓人期待。”他這樣說著，微微偏頭看向陳秋：“你覺得呢？”
陳秋沒辦法否認——他自己也在為這些與眾不同的境遇而感到慶幸。
雖然有危險，悲傷，痛苦，但是，也有溫暖，笑容，幸福。
而正是因為這些成分，自己的人生才變得如此的有趣，充斥著各種顏色。
“我覺得，”蹈術笑：“真的是沒有白白以人類的身份活過這一遭。”
“真是非常的，非常的榮幸呐。”
他這樣笑著，臉上帶著難得的睿智跟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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