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773 更新時間:10-07-08 19:06
樓攬月比李恪早一步抵達天陽星。在此無親無故的他,隻好獨自一人先行前往李恪在漢城的寓所。
漢城因為遠離戰火而沒有任何損失,城裏的居民生活也相對穩定。隻是因為叛軍曾在此駐紮,而在叛亂後聯邦政府下令武警軍並入城衛軍,撤銷其番號,所以在大街上到處有聯邦士兵來回穿梭。
他們或是為了抓捕叛黨而來的憲兵和近衛軍、驃騎軍,或是為了自己前途而奔波地極少數沒有參與叛亂的原武警將士。
兵變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但這裏的氣氛並沒有絲毫鬆懈,甚至於世俗之中更顯緊張。原因無他,隻為這裏距離武警軍總部堯皇城最近,而現在堯皇城關押著上千名因參與叛亂的亂黨及其同夥。
做為一個陌生的外地人,樓攬月不想多惹是非。所以一下飛船就乘車前往目的地。來到寓所,拿出李恪交給他的智能識別卡開門而進。
進來後邊把智能卡放回褲兜,邊打量起這裏來。
這是一套簡單的廳室房,配備並不算高級,但布置相當雅致舒適。長方形的客廳內,天花板亦呈邊高中低的凹長方形,其上裝飾了星空頂燈,時刻變幻七彩色的星空燈迷離閃爍,讓人有了仿若置身夢幻的錯覺。燈光下,正對麵的牆壁上並排掛著三幅中小型名畫。畫下有一長形淡白能量沙發,另一側配有獨立沙發,把一個水晶茶幾半圍在中間。沙發的能量流線如水波蕩漾,映在彩光下煞是好看。長沙發正對麵牆壁掛著較厚實的淡紅色窗簾,窗簾呈八字微開,顯露出底下反射著淡淡白光的水晶屏。
樓攬月脫掉外衣,隨手把它扔在沙發上。人也緊跟著走過去,頭朝後仰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候李恪回來。
可剛靜坐下來,他就隱約聽到室內傳來嘩啦啦地水流聲。當意識到有人後,他立即警覺起來。
按說李恪的這處寓所是沒有人來的,這從李恪讓他來住而且沒有過多交待就可以看得出。但此時卻有水流聲,分明是有人在房內。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遭賊了,不過這賊膽大著呢!
他站起來,順手拿出那把隨身攜帶的刀子,謹慎防備地朝水流聲的地方走去。水流聲不斷地傳來,在排除了幾處地方後,樓攬月最後確定水流聲是從浴室裏傳來的。
他靠近推手門,隔著毛玻璃門可以看見裏麵隱約有個人影,因為裏麵蒸汽太濃,分不出男女胖瘦。
把刀交到右手,左手輕輕地握住門把手,然後猛地一推,浴室門應手而開。樓攬月一個疊步,一下子竄身跳到毫無準備的那人身後,強有力的左手臂膀把那人連同手臂一起環抱住,右手的刀子卻已抵到那人脖子上。
“不要動,動就讓你死。”冷漠地聲音響在浴室。
突遭變故,那人果然不敢動一下,隻是不住起伏地胸脯說明她此時十分緊張。
樓攬月此刻也已確定被自己控製的是個女子,很明顯地感覺到女人此刻心中的緊張和恐懼。
流浪日久見識廣博的樓攬月,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直覺告訴他,此刻懷中這個女子應該很漂亮。雖然沒有看到她的麵容,但憑著手上傳來光滑的觸感,他能判斷出這女子應該很年輕。
“你是誰?為何在這裏?”樓攬月先問。
女子顯然過於緊張,艱難地呼吸阻斷了她言語。
“說!”樓攬月右手握緊尖刀,抵住女子的脖頸,左手也同時用力的勒緊她雙手,然後凶狠地說,“不說就殺了你!”
“咳…,我是這裏的主人,為何不在這裏?”女子艱難的咳嗽一下,雖然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的反問。
聽到輕脆悅耳的聲音,樓攬月更加相信,這是個年紀雙十左右的妙齡女孩。
“這房子是李恪的!”
“你認識恪哥哥?”懷中女孩一聽到李恪,就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即追問,“他回來了麼?”
“你跟李恪什麼關係?怎麼會在他家裏?”樓攬月不答反問。
“我是他的妹妹,怎麼不會在他家裏?”
“妹妹?”樓攬月可沒聽李恪說起過有個妹妹住在天陽星,不過一想也對,自己跟李恪時間不長,有不知道的事也是正常。
見是誤會,樓攬月不由得鬆開了手。女孩也因獲得自由,彎身猛烈咳嗽幾聲,然後本能的站起轉過身來麵對他。
“你是誰?啊~~!”一聲又長又急地尖叫聲傳來,立即讓不知何事的樓攬月又一把抱住女孩,刀子抵住她脖頸,女孩一下子又老實了,可嘴裏卻叫開了。
“你!你!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女孩羞紅著臉,羞惱地你你你地說了半天,想罵樓攬月,卻沒有說出半個髒字。
樓攬月這時才醒悟過來,對方還是赤身裸體呢!讓她這樣麵對一個陌生男子,如何會不驚叫。不過令他感到一絲可笑,女孩分明想罵人,可她卻連罵人都不會。
樓攬月自覺失禮,尷尬地放開女孩,人背對著女孩漠然地退了出去坐回到沙發上,卻絲毫沒有為剛才的舉動道歉地意思。
不久,女孩也穿上一襲嚴實地長衣走了出來。看著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樓攬月,她咬著嘴唇默然不語地走過來,然後正襟危坐在一側沙發上。
“你知道恪哥哥現在在哪裏嗎?”恢複平靜的女孩,半晌才開口小心地問道,聲音很小,生怕驚嚇了他,“我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很想他呢!”
樓攬月並不喜歡回答這樣的問題,但他此時又不得不回答,畢竟眼前之人是李恪的妹妹。
“他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
樓攬月回答時,並沒有睜開眼,否則可以看到眼前的女孩真的很美。
清秀的麵容,顯露出毫不裝飾的自然美。一頭濕漉漉地秀發自然披在肩上,瓜子臉柳葉眉如古畫仕女般標準,清澈而靈動雙眸子不時閃著狡黠智慧的光芒。淡淡地笑靨紅潤如桃花般絢麗,流露出清新脫俗的美。
“那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家裏?”
“我是他的朋友,是他讓我來這裏等他的。”
樓攬月講完後,就不再多說什麼。那女孩倒想多問幾句,尤其是關於李恪消息的,隻是看到樓攬月似乎不大喜歡說話,她也不敢打擾,悻悻又無趣地打開水晶屏看起了影視娛樂。
女孩看的是時下播放最多的一部情節爛透毫無懸念的感情劇,故事講述了女主角偶然邂逅了男主角,在誤打誤撞中瘋狂地愛上了他。然後卻突然發現男主角心中另有所愛——自己的姐姐。女主角隻能躲在角落裏,默默為他們祝福的同時,暗自傷神。看著成雙成對的情人們快樂生活,她一人獨自終老。
女孩卻看得津津有味,有哭有笑地。當看到在大海邊黃昏際,早已老到坐輪椅的女主角對著落日不停追憶與男主角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這個畫麵時,女孩傷心的啜泣起來,雙肩不停地顫動,就好似她就是劇中的女主角,在為自己的命運感傷哭泣。
樓攬月見多了這種小女孩,整天耽於幻想,沉迷在虛幻在感情裏不可自拔,愛得生離死別,恨得轟轟烈烈。他隻是不理,依舊佯作不聞。
女孩哭了會,倒也止住。好似突然發現這裏並非她一人,羞紅著臉切換了影視,趕緊跟樓攬月說話掩飾。
“難道你不喜歡說話?”
樓攬月沒有理她。隻是在心裏哭笑不得,自己喜不喜歡說話,與她有何幹?
“那你豈不是沒有朋友?”
這倒是真的,因為自己的沉默寡言,這麼多年認識的人很多,朋友很少。
“那你不應該向我道歉麼?他們都說,做了錯事就一定要認錯道歉的!”見樓攬月依然不語,女孩不依不饒地說著。
“我沒有做錯事。”樓攬月並不認為自己不對,隻是眼前女孩子好像沒有多少心機,“不過,我道歉。”
“你終於說話了,嗬嗬。這樣不是很好麼?我們一說話,就成了朋友了,你說是麼?”
樓攬月閉上眼不理會女孩的無厘頭。心中卻苦笑不已,朋友這個詞說說多麼容易,可是真正的朋友交起來豈會那麼簡單?他曾被朋友出賣過,也曾被朋友陷害過,甚至還曾親手殺死過朋友。交朋友容易,交知心朋友、真正朋友卻很難。
樓攬月不僅在心裏嘀咕,李恪那麼精明老練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不懂世事的妹妹呢?
“恪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女孩顯得有些不耐,像是自問又像是問他地低聲說道。
樓攬月雖然還是不言不動,但心裏也在問這個問題。此時已快天黑,李恪跟自己約定的時間早過了,按說也是早該到了。
讓樓攬月與個陌生女子,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起,尤其兩人之間還有些尷尬的誤會,他顯得有些不適,很希望李恪回來緩解一下。
這兩個人,一個不擅言辭不喜多話的人,另一個單純稚幼毫無心機,呆在一起注定是談不到一起的。整個下午,女孩不時跟樓攬月不著邊際的說些話,而他隻是傾聽或者養神而很少開口。直到李恪的親兵到來,才打破沉悶的僵局。
聽完親兵轉達的原話後,樓攬月默然無語。他細細品味信上內容,察覺李恪話裏似有深意。李恪說脫不開身,以樓攬月對為人的了解,定是為人事所迫,不得不爽約。會是什麼事呢?詢問親兵,兩人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說被安全局的人請去了。
樓攬月知道,安全局負責地都是與國家有關的事務,找李恪去,必定與間諜案有關。想到李恪是破案的主腦人物,這樣的詢問實屬正常,也不會有何危險。他也就安心地在這裏等他。
“有他的消息了麼?”女孩怯生生地問。
“他有事耽擱了,可能要晚點回來。”樓攬月打發走兩個親兵後,看也不看女孩一眼,徑直走到沙發上閉目養神去了——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對女孩說。
見問不出什麼,女孩也不多說。依然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吃著零食看著影視。時間悄悄流逝,已是深夜時分。李恪沒有回來,兩人也沒有休息地意思。
樓攬月無所謂,坐著就能休息,而且有個陌生人在側,叫他如何能安心躺下?女孩白天過度緊張,又坐等這麼久,早已疲乏不堪。但她依然強忍著驅散睡意,努力睜開眼皮不讓自己入睡——她有點擔心眼前這個相當危險的陌生人,會乘其入睡時對她施暴。
但女孩最終抵不過睡魔的入侵,幾經掙紮後,便伏在沙發上漸漸睡去。
樓攬月對她的想法知之甚深,隻是他懶做解釋,由著女孩自己——她隻是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而已,也不值得他去計較。
他輕輕地走到客臥裏,給女孩拿來薄毯蓋上,然後進了房間和衣躺下——他憑著直覺認為女孩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第二天醒來,吃過機器人做來的早餐,兩人又一起在客廳裏等李恪。直到太陽西沉也不見李恪回來,兩人雖然擔心,但料想也不會有事,也沒多做打算。相安無事又呆了一夜,直到第三天仍不見李恪回來,樓攬月感覺事有蹊蹺了。他沒想到李恪說的“過會兒時間”竟然這麼長。但他在天陽星沒有熟人,一時無法打聽到消息,隻得坐在沙發上想辦法。
女孩在這兩天中,總是問李恪的消息。見樓攬月如今懶得再敷衍她,就料想他也失去李恪的消息了,不由得有些心急。
“你會不會開飛車?”女孩見樓月似乎很煩他,半晌女孩鼓足了勇氣地問他,這是兩天來,女孩除了問李恪消息外第一個有價值的問題。
樓攬月不知她在這時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但見她話裏似另有含意,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那你開車送我吧。”女孩因送她來的司機回去了,現在也還沒到來接她的時間,所以沒法開車離開。
“去哪?”
“一個可以知道恪哥哥消息的地方。”
既然可以知道李恪的下落,正想不出辦法的樓攬月也未做猶豫,帶著女孩立即動身。
女孩穿著的是迷美公司最新生產的時尚科技成衣,可以自由的變幻三十餘種不同款式顏色的衣或裙。在家穿得很隨意簡約的她,現在要出去,便要更換裝扮。她把衣角翻轉過來,露出一個隻有紐扣大小地水晶顯示器,用語音從裏麵調出一套白色緊身套裙,然後熟練地按下確定。
隻見本來很是運動套裝的她立即披上白色裙裝。低胸的前襟設計配合裙帶緊束的小腰,凸顯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下身白裙如喇叭花綻開直拖到腳腕,裙麵層層疊加,總共五六層,襯托出整個套裝那種雅韻內斂的氣息。柔軟的輕紗質地,舒適貼身,充分展現女性柔美曲線。
樓攬月從沒見過如此嫵媚動人的女子,仿佛是臨凡的仙子般飄逸出塵,笑容從她臉上自然的流瀉一地,使他都不由得呆住了。
兩人上了一輛空地兩用飛車,樓攬月熟練地把飛車車輪收起,加大上浮推力讓飛車直升入天空,然後開動推進動力。飛車便在空中緩緩地加速前進。
樓攬月並不識路,還好飛車本身配備的導航係統起了作用。在詢問女孩目的地是京城賀府後,樓攬月設定飛行高度與速度後,就讓飛船係統自動駕駛前往。
京城很大,地麵卻隻有四條如“米”字交錯相通的主幹道,其他支路均為人行道,禁止一切車輛通行。這相對於擁有飛車的人們,地麵更適合散步。
政府大樓及近衛要塞位於東南麵,而一般政府高官住的龍菀在東北區域,兩者相隔數條街。京城的另一側則是聯邦大家族聚居地。
曆史上的聯邦政府多災多難卻依然屹立不倒,最主要原因就是有許多應時代而生的英雄人物,他們或智慧絕倫,或武功卓著,多次挽大廈之將傾。自然他們在民眾中不乏崇拜者,他們的後裔也都享受相當多的尊重,他們在政府部門工作、晉升相對普通人就容易許多。
以致多年來形成了許多家族,這些家族有的人才凋零日漸沒落,但還是有些大家族依靠底蘊深厚人才豐富,依然占據著聯邦政府的顯位。
最著名的就是田、曹、賀、獨孤、羅、成六家。元帥田仲秋、曹曆仁、賀天官自是其中三家的領軍人物。而星際排名前十的福克捷公司,其總裁複姓獨孤,單名茂字,是獨孤家的當代家主。羅、成兩家雖然不比另四家,但他們分別掌控著聯邦的稅收與財政。這些大家族都在京城擁有獨置的祖產,並不與一般官員交叉雜居。
樓攬月對於京城不熟悉,但他也聽聞過這些大家族的名聲,所以當他聽到女孩要去賀府時,他感到納悶兒。心裏揣測她不是要去聯邦第四元帥賀天官的家裏吧。
飛車直接開往賀府,竟果真是四元帥在京城的府第。
賀元帥府占地極廣,幾乎可以算是城中之城了。三人高的院牆把整個府第圈圍起來,形成一個長三公裏、寬兩公裏的封閉區間。院牆頂端裝有安保係統和監控係統,可以很好的保護來自天空的侵入。院內古羅馬、哥特、園林等各式風格的房屋交錯地排列,遊泳池、模擬日光、沙灘、運動場等各種設施齊全,甚至還有私人馬場。現在能訓養得馬這種動物起的,隻怕全聯邦也沒幾人了。
樓攬月早就在空中俯看元帥府全景,但當他降落地麵站在這座大建築群的麵前,他還是忍不住感慨。到底是聯邦有權有勢的大家族啊,果然不同凡響。
隻見雕梁畫棟極具古樸氣韻的正門氣勢磅礴的大開,門楣上赫然寫著氣勢恢宏的鎏金大字:賀元帥府。
樓攬月驚訝於元帥府氣勢迫人,同時令他感到疑惑地是,眼前這個才年屆雙十的小女孩,難道會是元帥府的人?但他看得出,至少她是這裏的常客,因為他們的飛車剛降落,元帥府的門衛就主動過來招呼她。
“程小姐,今天怎麼會有空?哦,你是來找阿勝的吧!”
“袁伯,您老好啊。我正要找阿勝哥哥,不知他在不在?我找他打聽點事。”
“他啊,剛回來呢。他要是知道你來找他,不知會有多高興呢。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幫你去叫他。”
“那有勞您了。”
樓攬月此時才知道女孩姓程,並不是元帥府的人。樓攬月見門衛並不放自己兩人進去,而是讓自己等。心想,大家族的規矩就是多,即使熟識也隻能在外等候,那普通人更是難進去,或許這也是為了家族的安危著想吧。
“我說今天怎麼這麼走運呢,竟然被老板誇獎,原來是沾了湄兒妹妹的光啊。”
一個身著黑色休閑衣的金發年輕人從裏麵大步走出來,隔著老遠就大聲說。
“勝哥哥真會說笑,你被老板誇獎,那是你工作出色表現好,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程湄兒也是笑臉相迎。
“湄兒妹妹說話還是那麼貼心呢。湄兒妹妹,你難得來一次,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玩兒。”說完就要拉著程湄兒往裏走,程湄兒卻站著沒動。
“呃,阿勝哥哥,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程湄兒見賀勝放開自己的手,連忙向他引薦樓攬月。
賀勝早看到程湄兒身後的樓攬月,本以為是程湄兒新任的司機,沒想到她卻說是朋友。他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這個陌生而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身上。
“你是?”
樓攬月並不願答這個問題,但現在正有求於人,隻好勉強淡淡地說,“樓攬月。”
“無名小卒,沒有聽說過。”賀勝毫不客氣地說,“你是第一次來天陽星嗎?如果是的話,你最好在天陽星當心些,這裏可不比其他行星那麼沒有規矩。”
樓攬月對對方上來就給自己下馬的作法很是不屑。大家族出來的子弟,都講究門第出身,沒有聽說過自己,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自己與這般沒教養的人計較,倒是掉了自己的身價。
程湄兒擔心樓攬月會生氣,但見他麵色平緩,認為他是控製著沒有發作,又怕他們兩人起口角誤了正事,就趕緊說,
“阿勝哥哥,我想問你件事兒,不知你方便不?”
“湄兒,你有事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別說方不方便的話兒。”本來對著樓攬月麵色不善的賀勝,在轉過臉看向程湄兒時,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顯得很親切。
“勝哥哥,你們前兩天是不是抓了一個叫李恪的少校。”
“抓人?自從叛亂平定後,我們安全局每天都抓很多人,這幾天也有不少啊。”
“我隻是想知道,這些人中間有沒有一個叫李恪的。”
“李恪麼,我倒沒聽說過。他是幹什麼的?不會是叛黨吧?”
“他當然不是叛黨。他是驃騎軍少校營長,前兩從守陽星押解犯人來的。”
“從守陽星押解犯人來的?這兩天也有好幾拔呢。不知裏麵有沒有叫……李恪的!”
然後他轉過話題,問,“他是你什麼人?讓你這麼著急?”
“他是我哥哥。”
“你姓程,他姓李?你們怎麼會是兄妹呢?哦,你們分跟父母的姓?”賀勝猜測地說。
“那你幫我查查吧,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行。明天我去幫你查查看,到時我通知你。你就這麼件事麼?”
賀勝很想留下程湄兒跟他去玩,可心係李恪的程湄兒如何會答應?她委婉地拒絕賀勝後,在他充滿遺憾地目光和不斷地揮手再見下,坐著樓攬月的飛車,平穩地離開了。
“他是什麼人?”車上樓攬月問道。
“賀元帥的遠房侄子,在安全局工作。”
“現在去哪?”
程湄兒略微思考一下,說,“我還要去見個朋友,拜托她也幫我打聽一下。”
“管用麼?”樓攬月不是多話的人,但此時卻不得不出聲問。
“或許吧,也隻好如此了。”程湄兒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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