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1 更新時間:10-11-13 16:35
忙了一整天,終於把這些繁瑣的事情都忙完了。晚上,他們終於可以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吃完飯,趙青彥到趙青藍那去了,好像要說什麼大事。岑蔚一直也和趙青藍待在一起,趙青彥一進來就臉色有些沉重。佛賜已經睡著了,紅肚兜半露在被子外麵。趙青彥先是走過去幫佛賜把杯子蓋好,然後才坐下了。
“哥,我過來就是想說一件事。”趙青彥並沒有立刻把話說出來,趙青藍預見不了她要說什麼。在這種場合,岑蔚隻能是靜靜地聽著,他不能插嘴。“明天我要進宮見皇上。”“我去。”趙青藍和趙青彥身上的相似之處此刻體現出來了,他們都是不容和別人商量的。“我可以進宮,皇上可以聽我把話說完。隻能是我去。我來這裏,並不是來和哥哥商量的,而是來告訴哥哥的。”趙青藍幾乎要被這丫頭氣死,但是她又說得都對,趙青藍連皇宮都進不了,何談什麼見皇上。岑蔚忍不住了,“趙姑娘為什麼要這麼急,為什麼不等等?”“等什麼?等皇上自己哪一天突然疑惑,趙琮將軍是不是真的叛國了?現在有誰敢在皇宮裏提起‘趙琮’兩個字,皇上麵前就更不用說了。我現在既然能見到皇上,哥哥也找到了,現在不說,什麼時候才說。難道要等到哪天我被哪個小人抓到把柄送上斷頭台的時候才喊冤嗎。”又是有理,趙青彥又說得那麼有理,你找不到反駁她的理由。所以你無言可發。
趙青彥也不多什麼就回房了。趙青藍總不能這麼看著妹妹步入危險而幹看著吧。他總要想辦法把危險降到最低,而現在唯一可以幫上他忙的就是岑蔚。“岑公子,隻有你能幫她。”岑蔚當然也知道。“岑蔚會盡全力的。請你明說就行。”趙青藍知道趙青彥的口才。“我隻請你讓青彥在皇上麵前把話說完。如果她說完了,沒有什麼改變,怨不了別人。”趙青藍很鎮定,他們兄妹有一致的基因。“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明天我一定讓她把她要說的話說完。”
之前趙青彥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哥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擔心自己一旦出事,趙家就沒有了翻案的機會。現在哥哥找到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隱約感覺到在這個朝廷裏有不少人對她有議論了。
這次進宮門與以前不同了,她是要為一個曾經戰功卓著的家族洗去恥辱,她是要把那層蒙在每個趙家人臉上遮恥的麵紗揭下來。她準備好了要冒犯這個從玄武門血泊中走出來的皇帝,她準備好了要讓自己的血濺在太極殿的柱子上,她不上那個屈辱的斷頭台。那是斬罪犯的地方,她不是罪犯,就是要死,她不死在那裏。不能說沒有緊張,深深舒了口氣,趙青彥跨進了宮城的大門。
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不是太極殿,而是日晞公主的宮殿。看了一下身上佩戴的玉佩,她又想到了那個大肚和尚說的話,他說,這玉除了皇宮裏的工匠能打造出來。現在她一下明白了,那個大肚和尚一定是認識自己的,他知道這塊玉的來曆,隻是自己不知道或者是記不起他是誰罷了。這玉佩確實就是從皇宮出來,而且是一位公主送給她的,那個公主就是日晞公主。她必須得去見一見這個朋友,可不能讓她一直以為自己死在了他皇兄的追捕下。想著想著,已經到了公主殿。
宮女進殿去向公主通報趙青彥來了,公主很高興,連忙請她進來了。“太傅大人有什麼事嗎?”公主實在猜不出來太傅來這有什麼事,但是她還是很希望能有機會向她請教寫詩的方法。趙青彥一下也不好突兀地就說起自己的身份,於是讓公主先把下人遣退。公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秘密的事,但是還是讓宮女們到殿外候著。
“太傅大人,究竟是什麼事?”這氣氛把公主弄得有些緊張了。“日晞。”趙青彥直呼其名,這下可把公主嚇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這樣直呼公主的名字,還把下人遣退,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壞事。公主向後退了幾步,準備把宮女們叫進來。“日晞,我是青彥。”公主要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青彥?”公主的腦海裏頓時閃過兩年前她在皇上麵前苦苦哀求他不要殺了那個女孩的畫麵。那個女孩的名字就叫做青彥。她是那個青彥麼,是那個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的青彥麼?
“你是……趙青彥?”公主的上前挽開趙青彥耳邊的發,看到了曾經讓她在岑蔚麵前暴露身份的耳洞。是的,她是個女子無疑。趙青彥取下腰間的玉佩,它在公主的眼前晃動,把那些沉澱的記憶都搖晃出來了。花叢裏秋千上,搖蕩了整個春天;書房裏曾經的太傅大人是那樣老古板;宮裏的小溪也有遊來遊去的小魚……她是趙青彥?
“公主不能夠接受嗎?”趙青彥見她很久也沒說一句話,猜想自己讓她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公主把玉佩還給她,“如果今天是你的魂魄來看我了,我希望你的魂魄不要飄走。”趙青彥笑了,公主也笑了。
公主殿外,池聘的父親池捷要來找公主說趙太傅的事情,他不能讓公主幫趙青彥說話,那樣他才能在皇上那裏把趙青彥搬到。可是到了公主殿門口,被宮女們攔住了,“大人請留步。趙太傅和公主正在裏麵談話,您不能進去。”池捷覺得奇怪了,這太傅和公主怎麼還能有機會見麵,於是繼續問到,“就隻有太傅和公主在裏麵?”“回大人的話。隻有太傅和公主在裏麵。”這還得了!一男一女獨處在裏麵,池捷當然是認為有很大的問題了,也不管宮女們上來攔,直走了進去、卻不料正好撞見趙青彥和公主正相擁在一起,公主的眼角還有淚珠。池捷可謂是胡須都在發抖呀,他指著公主和趙青彥,完全沒有了禮節。“你……跟我去見皇上!我看皇上怎麼處置你!”公主現在是不知道要怎麼爭辯了,池捷當然還不敢拖著公主去見皇上。他拽著趙青彥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來人!”接著就讓守衛來把趙青彥押到太極殿去。公主現在想想,隻有去找皇後求助了,怎麼說趙青彥也給皇子公主們當了那麼久的老師。
岑蔚這會已經進宮了,正朝著太極殿來了。
池捷讓士兵把趙青彥押到了太極殿,趙青彥算是看清了這個老家夥,幸好是當年沒有嫁給池聘。“你這個小子真是大膽,居然敢勾引公主!”池捷一路上罵個不休。“池大人說話何其難聽,難道大人沒有學過聖賢書嗎。”“你都敢做,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池捷心裏真是高興,你趙太傅的把柄不是很難找嗎,今天這個足夠你死的了。
不容公公進去通報,池捷就讓士兵把人壓進去了。皇上看到池捷壓著趙青彥上殿,停下手中的奏章。“這是怎麼回事?”“回稟皇上,臣剛才看見趙太傅在公主殿裏和公主……”池捷沒有把後麵幾個字說出來。“什麼!”皇上怎麼看趙青彥也不像這麼不懂規矩的人。“臣親眼所見。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給皇子公主當太傅,他能教給皇子公主們什麼,臣請皇上治趙雪生的罪!”池捷的話語氣很是犀利,他說得麵紅耳赤。他居然敢打公主的主意,他以為自己很得寵就肆無忌憚嗎,還是以為除了他就沒人能作好詩了。皇上一直不能容忍這樣自負驕傲的人。越想越有火,又看到趙青彥不作解釋,這事自然就是真的了。“押下去!關進大牢!”
“皇上!臣有本要奏!”趙青彥終於開口了。“你還想狡辯什麼!快來人,把他壓下去!”池捷怕她這一說,皇上要改變主意,於是讓士兵趕緊進來把她押走。皇上不說話。“臣現在還沒有被免去職務,臣要上奏,請皇上準許臣上奏。等臣上完奏,皇上就是讓臣立刻去死臣也絕無二話!”趙青彥掙開上前來準備押她走的士兵的手。,她的語氣是那麼堅定,那麼不屈。說實話,皇上真愛惜這個人才,他很希望趙青彥不要犯這樣的錯。“準奏!”“皇上,不能對這樣敗壞朝綱的臣子寬容,否則日後……”“臣請池大人回避。”這話可是把池捷徹底激怒了,什麼叫讓他回避,他倒成了被指揮的對象了。“你有什麼事直接說。”皇上沒有答應她的要求。“臣向皇上保證,臣絕對沒有對公主不敬。臣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臣要向皇上上奏的事大事。臣希望皇上讓池大人回避。”趙青彥沒有一絲恐懼,這是她自己也沒有料到的。要說皇上答應她的理由,絕不是因為她的那些理由,而是從她的眼裏透出來的信息,那種堅定。“池大人回避。”
岑蔚正好來到太極殿門外,從太監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不敢貿然進去,隻好現在外麵等著。池捷出來,看到岑蔚在外麵,隻冷笑了一聲,也不說什麼。岑蔚自然也不會跟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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