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8 更新時間:23-07-08 13:17
墨染自問雖非絕頂高手,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這樣悄無聲息的靠近而不被他察覺,心中頓生警惕。
那人察覺到他兩臂繃緊,蓄勢待發,連忙放開他,含笑遞來一塊木牌:“俠士切莫誤會,我隻是看你牌子掉了。”
墨染抬起鬥笠,接過木牌——甲字叁號。
赫然是個房牌。
碧海幫料到前來吊喪之人必定極多,已經連夜備好了客房,並標號,防止客人走錯。
這不是他的。
墨染沉默著接過,可那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轉著扇子笑吟吟的盯著他,那眼神令墨染十分不悅。
“你還有事?”
“哦!”青衫男子察覺不對,連忙自我介紹:“鄙姓柳,名隨風。”
說完衝他笑笑,轉身走了。
這人好奇怪,不過並無惡意,可還是引起了墨染的警惕。
墨染在院中轉了轉,沒能找到線索。直至入夜,拿著房牌找到客房進去休息,這才發現那個奇奇怪怪的青衫男子——柳隨風,竟就住他隔壁。
皺了皺眉頭,心中對這柳隨風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白日人多,墨染並無過多舉動。到了晚間,薄雲蔽月,使得夜裏視物不甚清晰,卻又不會過於黑暗。墨染趁著夜色之便摸到副幫主寢房,倒懸於房簷之上,靜聽其內人語交談。
“那批貨……”
“近日人多,等幫主下葬之時,趁人注意都不在這,處理掉。”
貨……是碧海幫經營的其他貨品?還是等待販賣的人口?
怎麼處理?
賣掉?扔掉?還是……殺掉?
正仔細聽著,身邊忽有一陣清風拂過。剛反應過來,就被人捂住嘴湊到麵前做了個“噓”得手勢。
是柳隨風!
墨染本就是偷聽,身體一直處於戒備狀態,可竟被人接近至此方才發覺。
這人好厲害的輕功!
墨染順從的眨了眨眼睛。那人看著他,竟似有片刻失神,而後才把手鬆開,兩人一起如同蝙蝠一樣倒掛在上麵。
“可是那麼多……”
屋裏的人話說一半,忽然朝窗口走來,驚得墨染瞪大了眼睛。然而幾乎在同時,他的肩膀就被人抓住,提到了房頂上。
那人來到窗口推開窗四下望了望,裏麵的人不由抱怨一句:“你還真是謹慎!”
“小心駛得萬年船。”
窗戶重新關上,墨染正要起身,卻被風長老按住、使他躺在上麵。而後從兩人中間掀起一塊瓦片,正大光明的偷看。
墨染還是頭次見有人把偷聽做的如此坦然。
這柳隨風究竟是何人?又為何要幫自己?
不過眼下還是房中密談更為重要。
專心聽著屋內人語,卻感覺柳隨風一直在盯著自己。
墨染迎上他的視線,他倒不閃不避,而是指了指屋內,示意認真聽。
“話說回來,你此番回來打算待多久?那老物死了,你又打算如何補償於我?”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
像是在撒嬌。
可那分明是兩個男子。
墨染疑惑的看向屋內,卻見二人對視片刻,竟忽然抱在一起親了上去!
二人親的“嘖嘖”作響,衣衫也一件件被剝落在地。墨染被驚得頓時瞪大眼睛,隨即連忙扭頭避開。
柳隨風倒似並不意外,臉不紅、氣不燥。可當他也扭過了頭,對上墨染的視線,臉卻霎時紅透。
這令墨染十分意外。
很快,屋裏兩人脫了個幹淨,曖昧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惹得墨染麵紅耳赤。
墨染轉身欲走,卻被柳隨風一把拉住。
看著被陌生人牽住的手腕,屋內兩人聲音又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我還是不放心,不如你,嗯——”
“輕、輕點,要不我明日帶人,啊——”
那人壓抑著喘息:“小聲點!”
“怕什麼?那老物都已經死了。嗯——快、快點啊——”
“那你說,我和那老東西誰更厲害!”
“自然是你厲害,啊你快點,別磨我了,快——”
見墨染已止住動作,柳隨風把手放開,皺著眉頭不看屋內,隻是靜靜聽著。
墨染也覺得尷尬,可又不得不聽——他們明日要帶人做什麼?
隨著木桌一陣劇烈的搖晃,屋內二人停下動作,如兩條缺氧的魚一樣翻著白眼瘋狂喘息著。
“我帶柳隨風去把貨解決掉,你在前堂將人拖住,莫讓人察覺出不妥。”
墨染頓時警惕起來,與柳隨風拉開距離。柳隨風臉頰紅潮已漸漸褪去,仍是靜靜聽著。
“柳隨風……我會盡快將他拿下。”
“嗬!”被壓在下麵的人翻了個白眼:“那人模樣生的好,屆時二爺可不要喜新厭舊,忘了我這舊人才是。”
“說什麼傻話,模樣好又不頂用,還是要好用才行……”
兩人又膩乎在一起,柳隨風這次沒再攔著墨染,輕飄飄的從房頂躍下,神色複雜的回了客房。
次日一早,墨染出門正遇見柳隨風,又似乎此人是刻意在等他。
擦肩而過之時,一陣微弱的氣流吹過耳朵:“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告訴你。”
墨染遲疑著回過頭,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這人究竟是誰?如何知道他要做什麼?
路旁兩個人竊竊私語著走過:“柳隨風還真是薄情寡義,幫主才死多久,這就與旁人攪到一起。”
另一人毫不客氣的將墨染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譏笑道:“你猜他倆誰上誰下?”
墨染被嘲的老臉一紅,然而還不等他做出反應,那人已被柳隨風一把扯了回來,“啪”的一巴掌落下,打的那人半晌都沒回過神。
見墨染在看自己,柳隨風淡淡道:“手滑。”
他的臉上不見怒意,眼神卻冰冷至極。墨染毫不懷疑,若非顧及自己還在,這二人恐怕已經血灑當場。
那先出言的人愣在原地,後譏諷的人臉頰高高腫起。兩人還欲發火,可終究被柳隨風的眼神嚇到,咬牙退走。
“對不起。因為我,害你挨罵。”
墨染不懂柳隨風為何要向自己道歉,他們並不熟悉。隻是他好像忽然整個人沉默了許多,沒了那股少年人應有的朝氣。
他的神情十分複雜,除了愧疚與自責之外似乎還多了些什麼,可墨染看不透。
“隨風!原來你在這啊!”
副幫主大步走了過來,柳隨風低聲解釋:“他是幫主弟弟,人稱二爺。”
也是昨夜他們偷聽的二人之一。
想起昨夜景象,墨染又忍不住臉頰發燙。好在他鬥笠壓得很低,旁人看不出來。
墨染反應過來時,柳隨風已含笑迎了上去,仿佛剛才的一切並未發生,變臉速度之快真是令人咂舌。
“二爺怎麼想起來找我?”
“隨風啊。”副幫主拍拍柳隨風的肩膀,順勢滑到腰上:“我哥他畢竟已經去了,咱們生人還得活著,你日後可有何打算?不如與我……”
柳隨風不動聲色的看看那隻停在腰間的手,眸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含笑拉開距離,麵向副幫主,笑吟吟的開口:“昔日幫主疼我,分我三成。二爺是個爽快人,想來不會讓我吃虧才是。”
柳隨風與副幫主相伴著漸漸走遠。不知為何,隨著副幫主的手往柳隨風腰上一搭,那肥大青衫遮蓋下的身形竟令墨染覺得有些眼熟。
碧海幫這幾日大宴前來吊唁的賓客,眾人座次與客房號碼一致,墨染很快按位置坐下。
剛倒了杯茶,旁邊清風一過,柳隨風在他身旁落座。
“今夜隨我走。”
聲音控製得剛好,僅有二人能夠聽到。
副幫主適時出現在主位上,談起幫主被害之事捶胸頓足、悲憤欲絕。
據仵作驗屍所言,幫主是被人迎麵刺中,一擊致命。這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刺殺之人武功遠勝幫主,要麼刺殺之人與幫主極為熟悉,以致未有防範。
正當群情激奮、義憤填膺之時,忽聽門外扯著嗓子唱到:“怪醫不治前來吊唁——”
墨染頓時身子緊繃,同時微微前傾。注意到柳隨風正看著自己,又若無其事的坐正。
然而步入視線的那張臉十分陌生——
倒並不奇怪,君不知本就擅長易容,他也是知道的。
怪醫不治入廳以後環視一周,視線掃到墨染時,墨染“恰好”低頭喝了口茶水,視線與他錯開。
柳隨風像忽然發現什麼有趣的事,偏著身子湊過來低聲與墨染道:“你與此人認識?”
墨染不知道君不知此行是來做什麼,一則恐攪了他的事,二則也無謂多添是非,便搖搖頭:“隻是聽說此人怪得很,也不知來這要做什麼。”
柳隨風沒再說話,隻是捏著扇子,不知在想什麼。
怪醫不治對副幫主拱手抱拳,簡單道明來意:“貴幫主死的蹊蹺,可否容某查驗屍身,以證猜測?”
“可知你要驗的,乃是一幫之主、是我哥哥的遺體。”副幫主一副痛心的模樣。
“正是,還望二爺應允。”
柳隨風靜靜喝著茶水,不顧二人一番作態。墨染視線隨著怪醫不治移動,認認真真的聽他分析:“此為劍傷,迎麵刺下,卻無半點掙紮痕跡,一招斃命。”
作者閑話:
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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