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91 更新時間:10-06-19 19:20
火辣辣的太陽烘烤著大地。一隊秦國的官兵在沙漠裏緩慢地行走,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清亮的鷹鳴。
拓跋鷹迎風站在了遠處的沙丘上,眯起了雙言,試圖在烈日之下觀察著那隊軍隊。
蒼鷹在蔚藍的天空中展翅翱翔,盤旋片刻後,便落到了拓跋鷹的肩頭。
“不到一百人的軍隊。”拓跋鷹邊解下綁在鷹腿上的信,邊喃道,“而且,蒼龍也不在。”
拓跋鷹舉起了手中的弩,對準了隊伍最前麵的那個將領,扳動了弩身上的一個扳手,隻聽得“唰”的一聲破風之聲,那將領便已被射中了要害墜下馬去。
後麵的士兵見狀,頓時驚慌一片。而深知事情嚴重性的副將,隨即抽劍喝令所有人冷靜下來,應對盜賊。
就在此時,遠處卻突然掀起了一陣鋪天蓋地的黃沙,那由遠而近的銅鈴聲震耳欲聾。
定晴一看,竟然是數十騎騎在高大的馬上,狂奔而來的盜賊。沒人知道他們是從何而來,就如同大漠的沙塵暴一樣。
軍隊的馬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嚇到了,不安地噪動起來。士兵們好不容易才安撫了下來。
帶隊的副將一聲令下,命令所有人抽劍備戰。但,對方卻猶如洪水般,來勢凶猛,讓他們不免有點心驚膽顫。
衝在最前麵的拓跋鷹亮出了一把彎刀,在烈日之下,彎刀的耀眼寒光刺痛了那副將的眼睛。就在那一刹那,雙方在掀起的漫天黃沙中刀刃交戰,金石互擊的聲音響徹雲宵。。。。。。
當惡戰結束後,拓跋鷹冷眼皺眉地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的屍體。太弱了,雖然自己身上也受了傷,但這些人並不是錦衣衛,是先鋒部隊嗎?
“幫主,檢查過,並沒生還!”這時,侍劍走過來說道,也成功地打斷了拓跋鷹的沉思。
“嗯!”拓跋鷹點了下頭後便躍了上馬,“回天狼幫吧!”
“是!”侍劍應了聲後,想了想後便再次向騎在馬上的他問道,“那他們的屍體!”
“大漠的狼群不會讓他們暴屍荒野的!”拓跋鷹說著便策馬而去了。
而侍劍也隻能無言地跟上了大隊伍。
雖然是大白天,但在昏暗的天機閣刑室裏,李晟驚恐地看著麵前隱於黑暗中猶如鬼魅的男人,身體不自由自主地顫抖。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天機閣,自半夜三更地被拖來了這裏後,一直被驚恐折磨到天亮。
應龍坐在椅子上,一手隨意的地托著下巴,一手把玩著手上的小刀,其餘的七把則排列在了桌子上。而飛廉,重黎,騰蛇便站在了他的後麵。
看著麵前這個快被嚇破膽的男人,應龍目光如利劍,開口道,“你聽著,我隻問一次,朱雀泣血圖在哪裏?”
“小小。。。。。。小人,不不不知道什麼朱雀泣血呀!”聽到應龍冰冷的聲音,李晟嚇到連聲音都在顫抖。
應龍目光一凜,大手一揮,“啊”,鋒利的刀鋒己準確無誤地插在了李晟跪著的大腿上。李晟痛得倒地大叫,雙手按著己不斷滲出血的大腿。
此時,應龍從桌子上拿起另外一把小刀,雙眼冷漠直直逼視著他,瞬間讓李晟感覺血液倒流,置身於冰窟之中。
“大。。。。。。大人,小,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李晟痛苦地邊呻吟邊說道,但馬上,再次飛來的小刀,便毫不留情地插到了他的左手手臂上。他再次痛得大叫出聲,“啊——”
應龍的眼裏閃著不悅的怒火,再次從桌上拿奇第三把小刀。
他說過,他隻問一次。
“大人,求。。。。。。求你放過小人吧!”李晟按著鮮血直往外湧的手臂,哭著求饒道,“小人。。。。。。小人家裏真的,真的沒有朱雀泣血。。。。。。啊——”
應龍還沒等他說完,飛出的小刀就已插中了他另一個大腿,接著又拿一把刀在手裏把玩著,飛廉三人由始至終都是麵目表情地看著。
“下一刀,就插到你的喉嚨裏!”應龍有點不耐煩了。
“大人。。。。。。小人家裏。。。。。。隻有一幅朱雀圖!”李晟想起了前幾天在賭坊贏回來的那幅畫,連忙說道。
“那幅畫現在在哪?”應龍繼續問道。
“昨天。。。。。。賭。。。。。。賭錢輸給賭坊了。”那幅畫的確很漂亮,他當時也十分喜歡,所以才會欣然接受拿它來當賭注。如果知道這幅畫會令天機閣找上自己,打死他也不會要的。也不會因為昨天和人賭,拿這幅畫來當賭注了。
“該死!”應龍冷冷地罵了一句,隨即麵目表情地站了起來,李晟便被嚇得一邊顫抖,一邊向後挪去。
應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說道,“騰蛇,把他扔回去!”說著走出了刑房。
騰蛇隨即哭喪著臉上前,他就知道,這苦差事還是要讓他來做。一邊拽起李晟,一邊撥出他身上的刀,說道,“今天的事,你要是敢泄露半句出去,小心你全家的命”
“是是是,小人不敢!”李晟頭點得雞啄米似的。。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哪敢再造次。
待騰蛇回來後,卻隻見飛廉和重黎坐在大廳中,而不見應龍。
“大哥呢?”騰蛇問道。
“進宮了!”飛廉甩了甩頭,這幾天嚴重缺少睡眠,令到他的頭有點疼。
“這麼早?”騰蛇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重黎看出了騰蛇的擔心,便知道他想起了前任的天機閣閣主——“應龍”。
說不擔心是假的,飛廉三人這天誰不是等到應龍回來。
但當應龍終於回來了,卻連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隻丟下了一句,“你們去休息吧!”便頭也不回地往後堂走去。
弄得飛廉他們鬱悶了好一會兒,最後三人還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應龍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了後院,卻見到玄字一號還在那耍著劍,便皺起了眉問道,“你怎麼還在這?”
玄字一號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看見了他後,便答道,“練劍啊!”
“我是在問你,你不用睡覺的嗎?”應龍有點不悅,這孩子未免太拚命了,憶起昨晚他離開去刑房時,他還在練,他該不會練了一夜吧?
“沒有,你走後我睡了兩個時辰,不過。。。。。。!”玄字一號越說越小聲,最後幹脆住了口。
應龍挑了下眉,問道,“不過什麼?”
“昨晚回去時遇見了守夜的,就,就和他打起來了!”死就死了,玄字一號豁出去了。
應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隨即問道,“結果呢?”
“他被我打傷了,我害怕起來就躲到這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孩子的武功會進步得如此神速。應龍單手扶額,看來又要換看守的人了,要不然治不住他。再這樣下去,不知什麼時候就要換成他親自看守了。
“喂!”這時,應龍突然向他道,“想不想出去?”
“出去?”玄字一號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地看著他,“出去哪裏?”
“到外麵大街去,今天是元宵,應該很熱鬧吧!”應龍笑著說道。
滿以為他會滿心歡喜地馬上答應出去,誰知道他竟然連想都不想地就拒絕道,“不去!”
“為什麼?”應龍覺得很奇怪,換了是這裏別的小孩,知道能出去,高興都還來不及呢,而他卻直接拒絕了。
“出去有什麼好,還不如再這練功呢!”玄字一號重新耍起了手上的劍。
“一天到晚的練功你不悶嗎?”應龍走上前,一記拳頭便打到了他的頭上。
“你幹什麼?”玄字一號一手捂著頭頂,另一手握著劍,似是想上去和他拚命。
看著他眼裏的怒火,應龍突然笑了,這傢夥還真像他!隨即再次問道,“你去不去?”
“不去!”玄字一號也和他扛上了,說什麼都不出去。
“你——”應龍剛抬起手想再來一拳,此時卻聽到一抹讓他很不爽的笑聲。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強迫不了人的時候!”來人一身官服,搖著頭說道。
“你是誰?”玄字一號瞬間仿如受驚的野獸,劍尖便指向了他。
“李廷尉,你不覺得擅自亂闖天機閣是件不好的習慣嗎?”應龍瞪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
“李廷尉?”玄字一號放下刀,奇怪地看著兩人。
“沒錯,我就是廷尉——李斯,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問點事情!”李斯收斂了笑意,邊向玄字一號解答,一邊向應龍正色道,“可是一進來飛廉他們都不在,我隻有直接進來找你了。”
“我像好沒有義務來回答你!”應龍很不爽地應道。
“孩子,今天外麵有很多東西玩,和很多東西吃哦。”李斯不理他,徑自向玄字一號說道,“可能還有比武!”
一聽比武,玄字一號兩眼放光,馬上轉頭向應龍問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
應龍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怎麼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容易拐?
這時,李斯卻走了過來,笑著跟他說道,“孩子是要這樣拐的!”
弄得應龍怒瞪了他一眼。
元宵節,一早就開始熱鬧的鹹陽城大街上,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坐在一條暗巷處,纖瘦的身影與街上的人潮顯得格格不入,他冷眼地看著麵上衝滿笑容的行人。
本來,他也有個溫暖的家,本來他也可以像他們那樣笑的,可是。。。。。。那該死的天機閣。
薛清鷹咬緊了牙關,努力地刻製著自己不能哭出來,但幾天都沒進食的他已感到四肢無力。
這時,一個熱呼呼的包子遞到了他的麵前。他錯愕地把視線從包子中移開,看見一個大概
三,四歲的小女孩正笑著看著他。
“不吃嗎?”小女孩見他直看著她,奇怪地問道,剛才明明看見他好像很餓的。
薛清鷹一把拿過包子,便狼吞虎咽起來。
“你別吃這麼急,還有!”說著,小女孩把腰上布包上的包子都遞給他。
薛清鷹驚愕地看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遠處的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叫道,“瑤瑤,要走了!”
“來了,爹爹!”小女孩應著,把包子放到地上,對他說道,“我都放這了哦!”
說著便向那個男人走去。
薛清鷹看著那個小女孩的背影,眼淚竟然流了下來,不住地吞咽著手中的包子。
就在他吃下最後一口包子的時候,突然,他像是看見了什麼,眼神在瞬間變得凶狠起來,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三人。
已換下官服的應龍和李斯一邊逛一邊聊著天,而玄字一號卻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很久都沒有出來,一切看起來都很新奇。
他回頭看了眼整在愁眉緊鎖的兩人,不明白地想道,又是他們拐他出來的,為什麼現在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想起了剛出來時,他和他的對話,他就來氣。
“我出去,不怕我跑了?”玄字一號狐疑地看看應龍問道。
“不怕,別的人不敢說,你就不會,因為你跑了,你就當不了閣主了!”應龍笑著說道。
可惡,分明就是吃定了他不會跑。不過,到了那裏都那麼久了,他都還沒見過現任的閣主呢,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放心吧,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他的!”那個人總是這樣對他說。
而且,那個人好像官位也很大,竟然帶著他也一路暢通無阻地就出來了。
“李斯,我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應龍皺眉向一旁的李斯問道。
“不多,隻限於朱雀泣血。”李斯說著,想了想,“而且我發現了一點事情!”
“你已經知道得太多了!”應龍歎了口氣,他這愛管閑事的性格還是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整個鹹陽城裏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就算我不想知道也難啊!”李斯努力地為自己辯解著,但說出來倒像是埋怨,“能一夜之間血洗禦史大夫薛海寧的府邸,除了天機閣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辦到。”
見應龍沉默不語,李斯便停下腳步向他問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應龍?”
應龍沒有說話,隻是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笑看著他。
“是陛下?”李斯看著他的神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這個答案並不使李斯感到驚訝,因為他早就應該想到。天機閣能肆無忌憚,除了陛下的密令外,就沒有別的答案了。
“你說你發現了點事情?”既然他都把自己給拖下水了,那他應龍也隻有奉陪到底,隻要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別來賴他就行。
“是關於趙高的!”李斯說著,跟了上去,“傳聞趙高收買了一批殺手為他找一樣東西!”
“找什麼?”應龍想著,該不會是。。。。。。
“朱雀泣血!”李斯答道,“而且好像比你們行動得早。”
“哪裏的傳聞?”應龍皺眉,趙高為什麼要找朱雀泣血?
“宮裏的傳聞。”李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應龍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脖子,記憶回到了那晚。難道,那枝箭也是趙高的手下放的?可是,在這之前,他們都有很多機會下手啊,為什麼要等到那晚?
不,不是他們要等,而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朱雀泣血就在薛海寧家,趙高的情報網並沒有秦王的大。但如果趙高在皇宮裏有眼線的話。。。。。。。應龍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傳說,朱雀泣血預言了大秦江山往後的國運,但這也隻不過是傳說而已。”李斯看他沉默不語,突然開口說道。
“不,不止這麼簡單!”應龍眉頭緊鎖,如果連趙高都已介入,那就沒那麼簡單了。
“應龍,如果有人告訴你,秦國以後會滅亡,那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李斯逼視著他,問道。
李斯這一問,應龍馬上想通了。如果秦國滅亡,那麼,天下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秦王昏庸而造成的結果。打著這個旗號,趙高就能明正言順地幫這胡亥造反了。
明白了這一點後,兩人沒有再說話,都各自沉默著。
“對了,聽說陛下讓蒼龍去討伐天狼幫!”李斯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這你又知道?”應龍無奈地歎了口氣,陛下那些密令都是擺著好看的嗎?
“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吧?”李斯無視著應龍的反應,繼續問道。
“北漠伏羲宮!”應龍緩緩地說。
“支離?”李斯顯然並不覺得稀奇,“支離是匈奴其中一個部落的公主,陛下在剿滅那個部落時,是拓跋鷹從蒼龍的手上救了她!”
“而她手上也拿著北漠伏羲宮的地圖!”應龍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難道長生不老真的那麼重要嗎?”
“對於我們來說不重要!”李斯歎了口氣,“但對於陛下來說,就算北漠伏羲宮隻是一個傳說,但隻要他能永保王權,他也會不惜一切的。”
李斯的話並不值得應龍深思,因為兩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直到應龍撞上站在飯店門口的玄字一號,看他被撞到了都沒理會,才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
玄字一號沒說話,隻是兩眼定定地看著裏麵。
“肚子餓了?”李斯笑著問道。
隻見玄字一號點點頭,他因為害怕回去被打,所以都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那我們進去吃點東西吧!”李斯說著正要往裏走,卻被應龍叫著了。
“李廷尉,我希望剛才的事,你別插手。”應龍深知這件事並不是他一個廷尉就能插手的。
“哈,應龍!虧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李斯笑著搖頭道,“你應該知道,我李斯向來是個硬骨頭!”李斯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記得,應龍,好像是上任閣主的名字吧?”說著,便走進了飯館,而玄字一號則好奇地看著他們,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時,薛清鷹卻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藏在破爛的衣衫裏,握著匕首的手因為激動而用力過度在顫抖著,正想上前的他被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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