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65 更新時間：10-07-11 21:44
密林中，一行五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你是說，趙高想幫胡亥造反？”蒼龍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應龍，“而那個掌刑官就是他放在你身邊監視你的？”
“可以的話，順便借機除掉我！”應龍麵無表情地補充道。
“你怎麼知道的？”正在幫拓跋鷹包紮的侍劍問道。
“有一次，陛下把我召進宮，李大人就把皇上的意思暗中告訴了我！”應龍邊說邊攪動著柴火，“可惜我們沒證據，而現在也隻能懷疑趙高想勾結匈奴！”
聽到這句話，一直閉目養神的支離張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跳動的火焰。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次問話的是拓跋鷹，而答話的卻是支離，“因為他想做皇帝！”
“呃！”其餘的四人在聽到支離的話後，都各自有著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又怎麼會扯上我們天狼幫？”侍劍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連她自己都差點兩次送了命。
“我隻是寫了封信給鷹，請他幫忙！”應龍笑著說道，“沒想到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聽到應龍的話，拓跋鷹嘴角抽搐著，最後還是決定作罷。因為麵對天機閣主，無論真相是什麼，他都有本事扭曲掉。
“那支離呢！”蒼龍看向支離，“你什麼時候醒的？”
“拓跋鷹回來那天！”支離說著又閉上眼睛。
“支離！”應龍開口問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一部分的武功失去了？”
“什麼？”拓跋鷹在聽到應龍的話後，轉頭看向支離，“他說的都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以後你會知道的！”支離歎了口氣對拓跋鷹說道，“想不到，還是瞞不過的天機閣閣主的雙眼！”
“所以一路上你才會這麼虛弱？”侍劍恍然大悟。
實在是不喜歡成為目光的聚集點，支離說道，“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分頭行動！”應龍說著看了眼拓跋鷹，“蒼龍要去尋找北漠伏羲宮！而你們，最好也能回一趟北漠。因為李大人說過，他的親信曾經冒死把一封密信偷出來，那封信有趙高作反的證據，現在就在北漠郡守，詹大人那裏！”
拓跋鷹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支離的想法。她本是匈奴人，能幫族人報仇也是她的願望，她會為了他而去做這樣的事嗎？
答案是，不會！
因為當第二天，拓跋鷹他們醒來後，支離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很好，她竟然跑了，她竟然該死地給他跑了！
拓跋鷹一身都彌漫著那足以焚天的怒火，緊握的雙拳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或許，我知道她去哪了！”蒼龍一臉無奈地說道，“真是難辦啊，昨夜我竟然遭竊了，而我們四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蒼龍！”拓跋鷹容忍著怒火，轉過頭來看著他，“你到底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隻不過讓個女賊把我的東西給偷了而已！”蒼龍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拓跋鷹覺得那笑容異常地刺眼。便快步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衣領，“蒼龍，你別告訴我有人能接近你，還把你的東西偷了，你竟然會不知道！”
“如果是男的我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但很可惜是個女的，略勝了一籌。”蒼龍狀似無奈地說著，撩撥著拓跋鷹的怒氣，“我特怕女賊，所以隻能為了明哲保身，裝睡讓她偷個夠。”
侍劍“噗哧”地笑了出來，而應龍則笑著搖了搖頭。
“蒼龍——”某人終於暴吼出聲。
“話說，那女賊偷了李大人的令牌，現在應該在去北漠郡的路上。”蒼龍說著揮開拓跋鷹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兩三個時辰應該能追上！”
蒼龍話都還沒說完，拓跋鷹就已經像陣旋風似的躍上馬，狂奔而去。
一直容忍的笑意此時卻爬上了蒼龍的嘴角，“看來這趟任務如果順利完成，還能討杯喜酒喝呢。”
“你這樣對他，小心他以後報複回來！”應龍說著拿出月華劍遞給蒼龍。
“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蒼龍接過月華的同時，將日曜遞給他。
“有我們選擇對錯的餘地嗎？”接過日曜，應龍反問道。
“對啊！”蒼龍歎了口氣，躍上馬，“沒有！”
從很久之前，他們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被禁錮在王權之下的兩條龍，各自背負著不堪的過去。即使已經遍體鱗傷，即使在麵前的已經是絕路，他們依然在為自己的過去承擔罪責。
可在他們身上的枷鎖卻越來越沉重，已經無法再分得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因為彼此的傷痛，對方都清楚，亦很明白被提起的痛苦。於是，隻有各自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而侍劍則決定先回趟天狼幫。
“飛廉！”回到天機閣大廳的應龍，隨後向早已等在那的飛廉問道，“風城的事辦得怎麼樣！”
隻見飛廉搖了搖頭，應龍便明白過來。
看來，風城的城主也不是什麼善類，應龍沉思了一會後，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今晚我們要去一趟風城了！”
當晚，整個風城陷入一片火海，幾十個天機閣的侍衛衝進了風城，與護城的藥師們打鬥著。
風城雖是藥師台，但也確是一個高手聚集之地。而天機閣卻在風城興起一場腥風血雨。火光熊熊，宛如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哀號聲四起、鮮血飛濺，天機閣侍衛手起刀落大開殺戒！
地上染滿了鮮血，而應龍手上的劍亦如是。
“爹！爹！”風鈴兒手中提著劍，不斷焦急地在火海中尋找著自己的父親，忽然，遠處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朱雀泣血在哪裏？”
好熟悉的聲音！風鈴兒尋著聲音來到已著火的大堂。她震驚地發現，爹正跪在一個男人的麵前，而且全身都是傷。
風鈴兒正想衝出去救父親，但這時她認出了那個男人，竟然是他？此時他的眼神卻冷得異常恐怖，殘忍，豪無感情。全身散發出來的嗜殺氣息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而自己隻是單單站在角落裏，竟然也因他的氣勢壓得連腿都軟了。
“你們這幫走狗，休想我會拿出來，大秦的江山一定會滅亡。”風斷影神情淡然，像是早就明白自己難逃一死。
“大秦的江山輪不到你或我來決定！”說話的同時，應龍抽出了日曜劍，“也絕不會亡在你們這幫人手裏！”
話音剛落，高舉的日曜便將風斷影的頭顱砍了下來。
“爹——”風鈴兒不敢致信地大叫道。
應龍轉過頭去，冷眼地看著此時麵色蒼白的風鈴兒，手上的日曜還在淌著血。
“爹！”風玲兒哭叫著跌跌撞撞地撲到風斷影的屍身上，“爹！爹！”
應龍看到撕心裂肺的風鈴兒，閉了下眼，剛想轉身離開。身後卻傳來了風鈴兒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個殺人凶手，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爹？”
她轉過頭來看著應龍的雙眼，充滿了憎恨，不斷地怒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就在火海中對峙著，但風鈴兒看到應龍的臉上卻依然是冷漠，豪無情緒的表情。
直到房梁倒塌下來的瞬間，風鈴兒驚得大叫，而應龍卻想也沒想地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逃到了屋外。
驚魂未定的風鈴兒連哭也忘記了，隻能看著正在燃燒著的房屋，掙紮著從應龍的懷裏跳下來。
“你把我也殺了吧！”看著周圍的屍，全都是熟悉的人。風鈴兒跪坐下來，對身後的應龍說道。
應龍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後轉身想離開。
風鈴兒卻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地向火場裏衝去。應龍回身想拉，但已經太遲了。
但風鈴兒撞上的卻是一個溫熱的胸膛。應龍一見來人，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風鈴兒想抬頭看清麵前的人，但那人一個手刀劈下，便把她劈昏了。
“對女孩子，你也不溫柔啊！”那人一身異族服飾，笑著向應龍說道。
“飛鷹！”應龍看了他一眼，再轉眼看向被他扶著的風鈴兒，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原來閣主大人還記得遠在大漠上的我！”飛鷹笑答道，“受人之托而已！”
應龍麵對著飛鷹，但眼神落處卻是風鈴兒，突然歎口氣說道，“把她交給我吧！”說著便從飛鷹手上接過風鈴兒。
“那沒我的事了！”飛鷹說著越過他的身邊，像是要說明似的，“我路過的而已！”
但卻讓應龍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閣主！”這時飛廉走過來，看見他懷中的風鈴兒，有點驚訝。
“怎麼樣？找到了嗎？”應龍毫不在意飛廉投來的奇怪眼神，問道。
“沒有！都搜遍了！”飛廉收回目光，答道。
“那她就不能死！”應龍低頭看著昏迷了的風鈴兒，隨即向飛廉說道：“把我的馬牽來。”
飛廉領命前去牽馬，應龍把人扶上去後，自己也翻身上馬，“你們把火熄滅，處理好這裏後，就回天機閣吧！”
“是！”飛廉應道。
應龍剛想策馬，天空中卻下起了雪。應龍抬頭仰天，任雪飄落在他的臉上，雙手卻握緊韁繩，微微顫抖。
接著，便踢了下馬肚，黑馬即刻揚蹄狂奔起來。
趕了一天的路，又餓又累的支離決定先在樹林裏休息一晚，明天再進入沙漠。
緩緩飄下的雪花，使她有瞬間的錯愕。隨後便升起篝火，但一聲狼嚎卻打破了樹林裏的死寂，受驚的鳥兒紛紛飛起。也成功地讓支離本來已經開始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了起來。
就在不遠處的密林中，卻有十幾匹伺機而動的餓狼，十幾雙閃爍著黃綠色光芒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它們的獵物。
支離不動聲息地靜靜地坐著，抬眼冷冷地看著它們，手指卻輕輕地在動著，想估計下現在自己能用多少成的武功，“不怕死的話，就過來吧！”
就在支離冷笑著的同時，其中一匹狼已經率先向她攻了過來。支離亦同時揮出手中的銀蛇劍，把燃燒著的柴火瞬間抽起了來，砸向那匹撲過來的狼。
那狼吃痛著縱身跳開了幾米外，它對著支離低聲地咆哮著，仿佛在發誓要把她撕裂般。
但就在這時，身後的氣息突變。支離暗叫大意，讓狼群有了機會偷襲，便想也不想地回身把銀蛇劍揮了出去。
“你。。。。。。”支離震驚地看著麵前的人，一時間竟然錯愕得說不出口來。
隻見拓跋鷹一手抓住了她揮過來的銀蛇劍，疲憊不堪，蒼白的臉及那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眸子正緊盯著她露在紗巾外的眼睛。
“你怎麼會在這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支離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問道。他的傷不要緊了？
拓跋鷹二話不說，猛地一拉銀蛇劍，支離便整個人跌到了他的懷裏，而身後被她所忽略的那隻狼也撲了個空。
“你不該走的！”拓跋鷹說著，一手拿過她手上的銀蛇劍，一手扣著她的腰，在旋轉的瞬間，另一隻撲過來的狼便被他手上的劍穿體而過。
“你放開我！”支離掙紮著，但眼睛卻對上了他眼裏的怒火。
“我想以你現在的武功，想掙脫我也沒那麼容易！”拓跋鷹麵無表情地說著，同時也踢起支離的一隻腳，讓她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而拓跋鷹則順勢托著了她的腰，把向他們撲來的那隻狼的頭顱一劍砍了下來。但他的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過著支離冰冷裏有一絲錯愕的雙眼，“你不該在這時候離開我的身邊的！”
隨後便把支離拉了起來，讓她貼得更靠近他，讓她感受到了他身上傳來的熱氣，也讓她看得到他眼裏的火焰。
可恨，支離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現在她武功不如他，她會被他的困在懷裏，進退不得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支離在問話的同時，拓跋鷹已經帶著她解決了三匹狼。
“你竟然一聲不響地就跑了？”扣在她腰上的手不曾放鬆過，但拓跋鷹卻把怒火都發泄在了那些撲過來的狼的身上。
“關你什麼事？”支離已經由最初的驚訝變成了現在的憤怒，但無奈被他鎖在了胸前，隻能怒喊道，“你放開我！”
“放了你？”拓跋鷹的憤怒直到此刻都未能平熄，一腳踢飛了最後一匹狼，惡狠狠地對她說道，“放了你，好讓你再跑？”
“好！”支離自知理虧，隻能暫時忍下了滿腔的怒火，“我發誓我不跑！”
拓跋鷹狐疑地看著她隱藏在眼裏的怒焰，才鬆開了她腰上的手。但沒想到的是，支離竟然在閃身一退的同時也奪過了他手上的銀蛇劍。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拓跋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落下。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在他的臉上漫延開來。
“你。。。。。。”反應過來的拓跋鷹，惡狠狠地瞪著她，眼裏的怒火簡直可以把整個樹林都燒為灰燼了。
而支離則二話不說地向他揮出手上的銀蛇劍，拓跋鷹迅速地側過身來，避開她的攻擊。
“你到底在幹什麼？”拓跋鷹已經有點氣急敗壞，天知道他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不至於一刀劈了她。
“你說不讓我跑而已，可沒說不讓我殺你啊！”支離眼裏殺機盡現，邊攻擊著拓跋鷹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趕來救你，你現在要殺我？”拓跋鷹皺起了眉頭，一手抓住她揮過來的銀蛇劍。
“誰讓你來救我了？”支離邊說邊動了動手指，令到手上的銀蛇劍旋轉了起來，逼得拓跋鷹鬆了手，“多管閑事！”
“我多管閑事？”拓跋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一把捉住了她揮劍的手，再次把她拉到了身前，“你在我們天狼幫裏昏迷了兩年，一醒來就跑得沒了人影，那我的醫藥費找誰要去！”
“是啊！我還記得有人曾經兩次差點要了我的命！”不說還好，一說支離更加火大。一想到自己昏迷著毫無防備時，而性命竟然就這樣被他赤裸裸地威脅著。
“別忘了，你也曾經讓我差點沒了命！”拓跋鷹好心地提醒道，但某人卻忘了自己還差了她一次。
突然，拓跋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挑了下眉問道：“這兩年來你都有知覺？”
“可能你以為我應該感激你這兩年來為我所作的一切！”被拉到他麵前，強迫麵對著他的支離，抬起一聲怒目說道，“但是如果我該還你這一報，那是不是我也該向你討回兩年前我放了你一命的恩情？”
氣氛一直在下降著，而對峙著的兩人，大有真的要來拚個你死我活的想法。
就在這時，樹上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
拓跋鷹與支離同時反射性地向著那個方向射出駑箭和金針，但熊熊燃燒著怒火的雙眼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對方。即使是樹上那個中了他們箭和金針的殺手掉下來也一樣。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最後，還是拓跋鷹先妥協了。
“我要你不要再跟著我！”支離眼裏的寒光與他的火焰互相映輝著。
“不可能！”拓跋鷹也表明了他的決心，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雖然一開始他隻是可憐她，但現在怎麼都無法把她的生死置之不理。
支離怒瞪著他，但最後他眼裏的堅定還是讓她妥協了，“好，不過，不許防礙我！”
“你真的打算去偷那封信？”拓跋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難道真的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支離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說道，“還有，我在流汗的時候，盡量避免接觸我！”
“為什麼？”拓跋鷹不解地問道。
“不為什麼，如果你做不到，我還是會繼續跑的！”支離白了他一眼，隨即便舉起了被他握著的手。
拓跋鷹歎了口氣後便鬆開了手，無言地看著支離坐了下來，不再理他。
夜還在繼續著，但這晚兩人都各懷著心事。
直到拓跋鷹扒了其中一隻狼的皮，準備上烘架烤來做晚餐的時候。支離才突然對拓跋鷹問道：“你為什麼幫助蒼龍？當時，你完全可以拒絕他的。”
拓跋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便輕鬆地說道，“我被他威脅了！”
可支離卻不讚同地皺起了眉頭，“我不能明白，你為什麼要拿整個天狼幫和自己的性命去賭？”
“那你呢？”拓跋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答卻反問道，“你當初為什麼可以為了你的族人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
“我跟你不一樣！”支離微微地搖了下頭，“官和賊本來就是誓不兩立的。”
“哪裏不一樣？”拓跋鷹將狼肉上架後，便望著坐在篝火另一邊的支離問道，“是出發點不一樣？還是結果不一樣？”
“呃！”沒想到拓跋鷹會這麼問，支離一時也說不上話來。
可能是因為拓跋鷹說得沒錯，他們的出發點不一樣，而所得到的結果也不一樣吧。
那，拓跋鷹的出發點又是什麼呢？
支離看著他添加著柴火的動作，從他那被火光照映的臉上卻看到了一種毫不在呼，及理所當然的感覺，便問道，“是為了你們口中那些所謂的正義嗎？”
拓跋鷹有點錯愕地抬頭看著她，隨即笑問道，“你懂？”
“不懂！”支離搖了搖頭。
“或者當你的眼睛不再冰冷的時候，你就會懂了！”拓跋鷹繼續低頭攪動著新加的柴火，“至少，當你麵對著我的時候，眼睛是不需要這麼冰冷的！”
“呃！”支離不能明白拓跋鷹的意思，但從未試過的感覺卻讓她有點坐立不安起來。
“正義不是每個人都能承擔的起的。因為在執行正義的時候，總要付出相等的代價。”拓跋鷹說著，自嘲了下，“我拓跋鷹自認不是那種有正義感的人，而所謂的國家大難也與我無關！”
“那。。。。。。”這下，支離就真的不明白了。
“我所做的一切，可以說隻是為朋友而已！”拓跋鷹說著看向了支離那雙眼睛，雖然此刻有著疑問，但還是毫無感情的一雙水晶，“大漠蒼鷹從不怕世事無常，卻隻怕人間留憾！”
聽到他的話。支離的心仿佛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此刻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說明，她隻能不知所措地盯著麵前的篝火。
“更何況，我至少保住了你！”拓跋鷹說著把烤好的狼肉遞給了支離。
支離無言地接過，她明白拓跋鷹的意思。因為她知道，其實有一半的原因，拓跋鷹都是因為她才答應蒼龍的。為了能換回她帶罪的自由身。
“快吃吧！”說著拓跋鷹站了起來，“我去撿些柴火！”
而當他剛轉過身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支離的聲音，“和蒼龍戰鬥時，我沒想過要死！”支離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說這些話，因為當她發覺的時候，她就已經說出口了，“我想活下去！所以謝謝你救了我！”
聽到她的話，背對著她的拓跋鷹卻笑了。她在改變，在不經意間被他逐漸地在改變：“不用謝了，就當像你說的，我們扯平了！”
支離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也隻有那黑夜中的月亮才會明白她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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