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落滿地愁思

第二卷 莊周夢蝶  第十四章

章節字數：2059  更新時間：10-08-0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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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風撩起蕭韻額前飄蕩的銀發。靜逸安然。他喜歡在山頂最高的樹上看風景。至於為什麼，那種事誰會記得。

    "他會殺了我吧。"蕭韻彎了嘴角喃喃自語道。卻在瞬間勾起釋然的笑。即使他今天不殺我，明天也會殺我。畢竟我隻是他的一條狗而已。而這樣的狗他有很多。不聽話的狗注定會被主人遺棄的。若是曾經的我大概不會在意吧。隻是我遇見了那個人，那個無比純淨的人。想要守護他，即使付出一切。嗬嗬…與其苟且偷生，不如為重要的人做最後一件事。淩落愁，你明明知道每次占卜耗費的都是梅吉的生命，卻依然固執己見，將他推向死路。你這般等同謀殺的手段，我怎會容你。

    "穆非軒啊…"魔神轉世嗎？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那麼…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官道上，華麗的馬車咕嚕嚕的前行著。

    "停下。"馬車內傳出輕柔的聲音。

    "主上，有何吩咐。"花語雙腿一夾，掉轉馬頭靠近馬車。

    穆焉之掀開了窗邊的錦簾，遙望身後。早了點。不過，無礙。

    "沒什麼。走吧。蝴蝶…"穆焉之放下簾子輕聲道。

    廂房內紫紗幔帳中，鳳十三緩緩的睜開眼。眼角落下一滴淚。

    是這樣啊!用內勁輔以針灸封閉腦中穴道脈絡。即可以讓人喪失記憶又不會傷及身體。因經脈不完全連接，還可以抑製內力增長。真是複雜的手法啊!不過，根本沒必要。因為你曾經的厚待，我的經脈早已脆弱無比。根本無法休息高深的內力。

    鳳十三抬起胳膊擋在臉上。全都想起來了啊!原來，當年的我是如此的幼稚。不屈著，反抗著，掙紮著。明明是一顆無力去抵抗什麼的棋子偏偏把自己當做是棋手。最後還要以自身去挑釁對方。那段記憶再次在腦中回放。

    "你就死心吧…"穆焉之端坐在椅子上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鳳十三。殘破的身體宛如被撕碎的布娃娃。渾身上下再無一絲完整的皮膚。隻是那雙眼，空洞中帶著死不悔改的堅持。

    "該…死心的…是你吧。"鳳十三的聲音仿佛隨時會飄散消失。孩童清脆的嗓音已經變的如鈍刀一般。

    已經一年了。他試過更種方法去摧毀這個孩子的意誌。身體上的心理上的，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屈服。

    "沒有人救的了你。"穆焉之低聲道，隱隱有一絲不耐。

    "本宮…不需要…人救…"鳳十三咧著嘴笑道。滿是鮮血的臉使其如同惡鬼一般。

    "哼…"穆焉之皺了眉。真的沒辦法嗎？如果這樣的話。還是殺了他吧。

    "你…不懂。"鳳十三努力抬起眼直視的穆焉之。

    "什麼？"穆焉之微微詫異。

    "如果…真的想要…毀了我的話。那麼…讓我愛上你吧。"鳳十三眯了眼調侃道。其實想要告訴。你不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我有我的驕傲，絕不認輸的執著。你可以欺我辱我殺我，卻抹不去我不屈的靈魂。

    穆焉之皺了眉頭沒有說話。

    "不是…有人說…當…一個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就會…失去自我嗎？你…的…目的…不是…摧毀…我的…意誌嗎？"鳳十三斷斷續續的道。長達一年的施虐已經讓他身心俱疲。其實已經撐不下去了，但是九死定有一生。

    穆焉之前傾了下身子，認真的看著鳳十三。良久輕聲說了句："好。"

    "那麼…麵具…送給我…"

    "為什麼？"

    "本宮想要。"隻要我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案頭三足紫金香爐中檀香一明一暗，燃盡，摔落。結局四分五裂。是指引或是預言。一種叫做命定的壓抑感重重的壓在鳳十三的胸口。

    穆焉之的手搭在了鳳十三的頭上。

    想要做什麼？鳳十三想問卻沒有開口。眼中的清明漸漸消失。

    迷茫中似乎看到了雛鳳展翅。一下…兩下…三下…十下…十三下…終於飛了起來。真好啊!場景忽的一變，溫熱的液體徒然澆灌下來，滿眼的鮮紅仿佛浸透了靈魂。心被揪的緊緊的，莫名的覺得驚恐。

    "彥書…"救我…

    我在哪？我是誰？我是鳳十三…

    鳳十三扭曲著表情，苦笑不止。隻是年幼時一句無心的話而已。什麼是愛？誰會為了誰失去自我？穆焉之，你真是笨蛋。

    緩緩的坐起身來，鳳十三解開衣扣。衣衫一件件滑落。他赤著身體走道銅鏡麵前。

    "穆非軒，你做了兩年傻子。"鳳十三喃喃自語著。伸手撫上自己在鏡中的影像。少年的身體不算瘦弱卻說不上健壯。白皙的皮膚層層疊疊的羅列著無數醜陋的疤痕。長的足有五寸，短的不過一粒米的大小。真是愚蠢，這麼明顯的淩虐痕跡，當時居然沒有想到。鳳十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懦弱是罪，讓我失去了判斷能力。

    好恨啊。真的好恨。為什麼我這麼蠢？為什麼？心撕裂般疼痛。他給的溫柔。他給的淩辱交織成莫名的悔恨。鳳十三捂住胸口跌坐在地。曾經受過疼痛折磨及不上此刻的萬分之一。最是傷人的是自欺欺人的美好。

    掙紮著站起身子。鳳十三衝到衣櫃處到處翻找。不一會便從最底層的找到那個熟悉的黃銅麵具。

    哭笑不得。我是該說你守信好。還是該說我居然在乎這麼無意義的東西好。灌注了內力的手掌將手中的麵具狠狠的劈成兩半。本宮要的不是死物，本宮要的是活生生的人。穆焉之，無論是你無端的恨我還是我痛苦的恨你。我都要得到你。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誓言。

    "我…穆非軒回來了。"鳳十三仰起頭歇斯底裏的笑著。穆焉之，你沒有贏，因為我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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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樓：冰天雪地裸奔三百六十五度打滾跪求橄欖枝。狂磕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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