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028 更新時間:07-09-03 10:56
星辰傳說(一)·劍舞江南
十
仇從瀚滿身是血的跑回仇士良府,見到仇士良,咬牙忍痛說道:“我們中埋伏了,全軍覆沒,那些人是鏑鋒都的人,絕對是!”說完就昏厥了過去,仇士良忙吩咐人趕快救治仇從瀚。仇從廣聽到鏑鋒都臉色大變,好一陣才說道:“鏑鋒都,那是金霸圖的近身牙兵,早聽說鏑鋒都的厲害,沒想到竟如此可怕。難道金霸圖已經到了京師,他可不好對付啊。”仇士良說道:“從瀚帶去的人都是高手,在鏑鋒都麵前不堪一擊,鏑鋒都竟然厲害到如此地步。金霸圖是鎮邊大將,不奉詔是不能輕易進京的,這支鏑鋒都一定是金氏父子得到什麼消息,專門派來保護金燦的,看來對金燦這件事,我們要謹慎處理。明個一大早,從廣,你馬上去找右神策軍中尉魚弘誌,我和他有要事要商量。”
看著一地的屍首,金燦笑道:“這些都是仇氏手下的精銳高手,仇士良肯定疼得心都滴血了,總算出了我一口惡氣。”金甲說道:“仇士良畢竟權勢很大,根基深厚,這次我們是徹底得罪他了,今後行事要多加小心啊。”金燦笑道:“仇士良也不是那麼可怕,他有能把我怎麼樣。現在緊要的是不能辜負皇上對我的信任,把這軍餉一案辦好。”金甲暗歎一聲,知道這時候金燦什麼也聽不進去,現在恐怕隻有金霸圖的話對金燦有用,自己便不再說什麼了。
過了幾天,金燦的門前可謂門庭若市,都是一些前來送禮的官員。皇上一連下了幾道旨褒獎金燦,大家都知道了金燦是皇上的紅人,那些善於逢迎拍馬的官員擠破頭想巴結金燦,金燦被這麼多人看重恭維,越來越飄飄然,神氣的不得了。
這天晚上,呂岩來見李德裕,向李德裕把金燦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李德裕邊聽邊撚著胡須說道:“做的不錯,不過我聽說金燦現在可是不可一世,傲氣畢露,還要在翠玉坊大擺宴席慶祝。”呂岩說道:“是的,金燦今晚是在翠玉坊擺宴,並邀請了在下。”李德裕說道:“金燦畢竟年輕,有點成績,鋒芒太過。那些人恭維他,多半還是看著他身後的勢力。”呂岩說道:“朔方的鏑鋒都果然十分厲害,他們來的也太及時了,金霸圖也馬上要來了。”李德裕撚須一笑:“在準備起用金燦之時,就已經散出消息了。不過在金霸圖到達京師之前,還得辛苦你看著金燦,這期間千萬別出什麼差錯,金燦行事太過張揚,我就怕出什麼意外。”呂岩說道:“有金甲和鏑鋒都在,現在沒人再敢輕易去招惹金燦。我對金霸圖十分好奇,據說這鏑鋒都原來都是些山匪草寇,我見過他們,哪裏還有半點草寇的影子,個個紀律嚴明,身經百戰,箭法如神,真不知金霸圖是如何訓練出來的。”李德裕說道:“金霸圖當年在神策軍時,行事低調,癡於武藝,沒有幾個人了解他,僅和王宰有所往來。金霸圖之父金鱗早年出身武寧軍,是王宰之父王智興最得力的大將,因此金霸圖才和王宰關係密切。前陣子太行山連雲寨雄踞一方,河朔三鎮多次出兵剿滅,均無功而返。三鎮兵強雄於天下,三鎮無法辦到的事,金霸圖一出,是不費吹灰之力,掃平太行十八寨。我這才注意到金霸圖,打聽到他訓練出一支牙兵,這支牙兵大都出身草寇,本就是亡命之徒,經金霸圖精選嚴訓,得朔方騎兵的精湛弓矢騎術,金霸圖又親自教演槍刀搏殺,並派人購置大量宣潤良弩,現在這支鏑鋒兵騎射強於朔方騎,槍刀勝於武寧銀刀兵,強弩不次宣潤精弩兵,天下誰能爭鋒。”呂岩說道:“我隻見過鏑鋒都的弩弓,正如李大人所說。”李德裕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金燦恐怕已經到了翠玉坊了,你也該去了。”呂岩告辭趕奔翠玉坊。
呂岩趕到翠玉坊時,金燦已經飲了一段時間,臉色有點微微發紅。呂岩一進大堂,正好一段歌舞剛終,一群舞姬擁著一個白衣女子離開,呂岩隻看到那白衣女子背影。金燦正站起身來,看到呂岩說道:“你來晚了,當罰酒三杯,我先失陪一下,等我回來,要親自罰你酒。”說著有點微晃離開。呂岩看到有些人自己都不太認識,金甲坐在一個角落,神色有點不悅,呂岩在金甲旁邊找個座坐下。呂岩坐了片刻,腦海浮現出剛才那白衣女子的身影,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一時又想不出來。大家等了很長時間,仍舊不見金燦回來,金甲神色有點不安起來。呂岩突然衝口而出:“是她!不妙。”金甲問道:“怎麼了?”呂岩說道:“剛才那白衣女子的背影我總感覺熟悉,現在想起來了,她就是白牡丹,這女人可有點邪門,金將軍幹什麼去了?”
金甲跳起來說道:“快找!”眾人紛紛出來尋找金燦,幾個茅房找遍了,又挨個房間找,金燦早已經蹤跡皆無,再尋找剛才跳舞的舞姬,也都消失不見。金甲和呂岩頭上就冒了汗,金甲說道:“那女子叫白牡丹,難道和百花教有關係。”呂岩說道:“這白牡丹擅長使用迷魂香和惑心術,也許真的和百花教有關係。”金甲說道:“二公子殺傷了不少百花教的人,她們是來報仇了。”呂岩說道:“原本以為她們已經散逃了,沒想到這時候來這一手。現在她們走不了多遠,得趕快追查。”金甲說道:“我們先分頭查探消息,一定要救出二公子。”呂岩和金甲分頭查探,轉了一大圈子,呂岩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此時一彎新月掛在半空,呂岩看著新月長歎,李德裕剛跟自己囑咐要看緊金燦,可金燦轉眼就丟了,真不知道該往何處尋找金燦。
正走近一間客棧附近,就聽“砰--”一聲關門響,一個僧人被擋在門外,仔細一看,這僧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吐蕃上師吉祥金剛。吉祥金剛拍門說道:“本座的包袱被偷了,但是我的弟子過兩天就來了,到時候店錢再補上。”門裏夥計說道:“沒錢免談,我們這裏不是善堂,你這藩僧再糾纏,別怪我們不客氣。”吉祥金剛發怒道:“本座剛到長安就被偷了個精光,還碰上你們幾個冷言冷語,氣煞我了!”越說越氣,提起拳頭,猛向店門砸去,“喀嚓--”一聲,店門碎裂,門內幾個夥計也變成了滾地葫蘆,其中一個滿臉是血趴在地上,口齒不清的哼道:“哎呀,我的門牙。”掌櫃的早已驚動,跑到門口,見到幾個夥計的慘相,又見吉祥金剛滿臉怒容,這掌櫃的畢竟見過些世麵,知道吉祥金剛絕非等閑,忙陪笑道:“大師父別生氣,這幾個夥計不懂事。”回頭對那幾個夥計喝道:“還不給大師父準備上房。”吉祥金剛這才說道:“我又不是說不給店錢,等我的弟子到了,會加倍給的。”掌櫃的忙陪笑把吉祥金剛引進客棧。
呂岩見到吉祥金剛也到了長安,本想正好探聽一下萬象破陣圖一事,但眼下尋找金燦更緊急,見吉祥金剛進了客棧,看了一下這客棧的名稱叫做“四海客棧”,便離開繼續打聽金燦的消息。又轉了幾條街,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大嗓門的聲音,正是那號稱“半條驢”周猛的聲音,周猛扯著嗓子正叫喚:“大家快出來,這次收獲可不少。”呂岩順著聲音拐進一個巷子,一群衣衫破爛的老弱正向那巷中聚集,進了巷子,周猛提著個包袱,那包袱半開,漏出金銀。薛應站在一旁,看到呂岩走了過來,瞪著呂岩。周猛抖著包袱說道:“這賊禿身上的油水真不少,不枉我們跟了他半天,費了不少腦筋。”呂岩一聽便知道薛應他們一定是對吉祥金剛下的手,對著薛應微微一笑。薛應說道:“又是你,這次你又想要什麼?”周猛也看到了呂岩,忙閉上了他的大嘴巴。呂岩笑道:“真是巧極,又見麵了。這次我隻是想問問,那包袱中是否有卷畫?”周猛伸手從包袱中拿出個軸卷,扯開後看了一眼,對薛應說道:“給他吧,是一幅殘破的畫卷,我雖是個老粗,也看不出這破畫有什麼好。”薛應一伸手接過軸卷,看了一眼說道:“這的確不是什麼名家所作,畫法很普通,而且好像隻是一小部分的殘片。不過看上去年代倒有百餘年。”呂岩說道:“你知道這殘卷不值什麼錢,就給我吧。”薛應說道:“可是上次你削斷我的劍,我的怒氣未消,想要這破畫,得看你的本領了。”對周猛說了聲:“這裏交給你了。”飛身躍上街旁房頂,幾個起落,向遠處遁去。
呂岩趕忙跟上,薛應的輕功確實不錯,呂岩費了好大力,竟不能拉近距離,薛應時不時還回頭觀望。呂岩加快,薛應也加快,呂岩放慢,薛應也跟著放慢。呂岩突然停下腳步,薛應也停下。呂岩說道:“我認輸,你的輕功確實比我強。”薛應得意的說道:“知道就好。”呂岩說道:“那軸卷可以給我了吧。”薛應說道:“你那麼想要?”呂岩無奈的點點頭。薛應說道:“那我就更不能給你了,先在我這兒保管一段時間吧。”呂岩說道:“那是為什麼?”薛應說道:“我還沒找到寶劍,等我找到寶劍,你再跑了,我找誰比劍。這東西放我這裏,你一定會來找我要,我就不怕找不到你。”呂岩苦笑一下,慢慢向前湊了幾步,薛應後退幾步說道:“你還想出奇不意的搶奪,我早就防你這一手,你死了這條心吧。”呂岩說道:“你要怎樣才會把那軸卷交給我。”薛應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你的劍法也算不錯,你把劍法傳授於我,我也許會考慮把軸卷給你。”呂岩說道:“也好,不過這樣一來,你可要拜師的,我可算你師傅,既然為師徒,你先把軸卷給我。”薛應說道:“我要學你的劍法是看得起你,你還想要我拜師,門也沒有。”說著又轉身縱去,呂岩隻好跟上。兩個人追追趕趕,又轉了幾圈,忽然發現前麵三個人對峙站著,其中一個是女子,一身白衣,卻正是白牡丹,另外兩個男子,一個生的細瘦,一個惡形惡相,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薛應見氣氛異常,停下腳步瞅著三人看熱鬧,呂岩見白牡丹在,也停下觀看情況。白牡丹說道:“我和二位素不相識,你們為何跟住我不放。”那兩人不回答,在那裏互相說話。那細瘦漢子說道:“犬兄,還是你的鼻子好使,天下沒有人能逃過你的追蹤。”白牙醜漢森然一笑:“雞兄太過講了,雕蟲小技爾。”白牡丹又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細瘦漢子尖著嗓子說道:“江波流是不是在你的手中。”白牡丹說道:“江波流不知道從哪裏弄到我們居所的地圖,並唆使人殺傷我不少姐妹,我還想找他呢。”細瘦漢子說道:“我們已經探聽明白,江波流就在你手中,我們十二相怎麼會弄錯。”白牡丹嫣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二位就是十二相中的酉雞姬晨和戌狗苟鋒。”說著腰肢扭動,笑態媚人。
姬晨說道:“你笑的倒也撩人,不過對咱們兄弟卻沒什麼用處。江波流欠咱們兄弟一筆巨款,現在他不見了,我們兄弟兩個無法回去複命,既然他在你那裏,你把他交給我們,我們也不會難為你,不然,哼!”呂岩聽到此處聯想到所發生的種種事件,終於明白一切。仇士良等人截取江南官銀還有一層用處,就是用銀子買動百毒門和十二相,江南的銀子被楚漢追回,不得以,他們隻好動用軍餉,江波流必定是負責和十二相交易的人,江波流失蹤,十二相又來討要餘款,仇士良想調用十二相的力量,但是十二相是隻認錢不認人,仇士良幹脆就把事情推到江波流身上,正好迫使十二相追查江波流的下落,真是一舉兩得。
白牡丹嬌笑道:“二位不要動怒嗎。”身形一動,一道劍光從衣袖閃出,電襲苟鋒的咽喉,苟鋒不閃不避,張開大嘴,“喀嚓--”一聲,白牡丹的短劍劍尖已被苟鋒白森森的利齒咬碎。白牡丹急速後退,大驚失色,沒想到十二相如此厲害。苟鋒“咯嘣--咯嘣--”嚼著碎劍,突然張嘴吐出,殘片射向白牡丹,白牡丹連閃帶躲,終於避開。苟鋒喝了聲:“殺!”雙手變爪,瘋狂的抓向白牡丹,泛起漫天爪影。姬晨喊道:“別太狠,留活的。”白牡丹長袖舞動,香氣四溢,苟鋒突然退後,打了幾個大噴嚏,說道:“這氣味太濃,我的鼻子受不了。”姬晨拋給苟鋒一條布帶說道:“蒙上!”手掌一翻,取出一把小鑿,叫道:“速戰速決!”白牡丹見自己使用迷香,絲毫奈何不了對方,聽說過十二相的厲害,但沒料到他們厲害如斯,強打精神,舞動殘劍。姬晨輕揮小鑿,“叮--”一聲,白牡丹的斷劍又被擊中,劍被震斷,本來白牡丹使的劍就很短,這下幾乎就剩了個劍柄了。苟鋒的爪影又壓了過來,白牡丹勉強支撐,已經險相環生。
“鏘--”一聲劍鳴,薛應已然出劍,喝道:“兩個大男人欺負個女子,好不要臉。”一劍直取姬晨,姬晨見薛應出手,小鑿反擊,扣點薛應的長劍,喝道:“哪裏來的冒失鬼,敢多管爺的閑事。”薛應長劍漫舞,幻影重重,姬晨一時半會倒奈何不了薛應。苟鋒連抓幾爪逼退白牡丹,轉身猛擊薛應。姬晨高喝一聲:“雞犬升天!”高高躍起,小鑿下灑點點寒芒,苟鋒雙腳後蹬,身體騰空前竄,雙爪鋒利,白牙森森,狂風般卷向薛應,兩個人又互相配合,天衣無縫。薛應在兩人強大的攻擊下,連連後退,已無招架之力,危機重重。薛應對呂岩大喊道:“你還看什麼熱鬧,快出劍!”呂岩雌雄雙劍如兩條銀龍翻滾,橫擋在薛應麵前,把姬晨和苟鋒的攻勢接了下來。姬晨和苟鋒聯手合擊,配合默契,招式連綿,呂岩雙劍使出天遁劍法,奧妙無窮,三人纏鬥在一起。薛應喘了口氣,舞動長劍加入戰團,一時間劍影、爪影、鑿影混作一團,四條身影上下、左右翻飛。戰了半天,呂岩偷眼觀看,卻見白牡丹趁他們纏鬥時,竟向遠處走了。呂岩喝了聲:“正主都走了,我們還費什麼勁,走!”雙劍長舞,爆出點點劍芒,把姬晨和苟鋒迫的稍退。呂岩和薛應抽身退出戰圈,轉身追趕白牡丹,姬晨和苟鋒也跟著追趕。
呂岩和薛應趕上白牡丹,呂岩說道:“我們好心幫助姑娘,姑娘卻一走了之。”白牡丹嬌笑道:“快隨我來。”帶著呂岩和薛應轉了幾條街,一口氣到了城牆邊,此時天色早晚,城門已閉,白牡丹帶二人翻過城牆,徑直出了城。走了一段,白牡丹說道:“讓他們在城裏轉吧,現在應該沒事了,多謝兩位了。”又異樣的看著薛應,拿出條絲巾說道:“你看,你都出汗了。”身子往薛應身上膩靠,伸手去拭薛應的額頭。薛應一把推開白牡丹,呂岩笑道:“我出的汗比他還多呢。”正在此時,遠處城頭上冒出兩個黑影,又縱身躍下城牆。白牡丹說道:“這兩個倒黴鬼這麼快就追出來了,怎麼也甩不掉。”呂岩說道:“戌狗的鼻子天下無雙,善於憑氣味追蹤,可不好擺脫,他們的武功又這麼厲害,不好辦啊。”白牡丹歎了口氣道:“隻好如此了,兩位隨我來,有個地方能使那隻狗鼻子無用武之地。”
白牡丹帶著二人走了好一段路,走著走著,呂岩就聞到前麵花香陣陣,轉過一片樹林,前麵田野間似乎有不少花草,天色昏暗,也看不清是什麼花草。又走了一段,進了一處莊園,白牡丹說道:“此處是馨香苑,戌狗靠近這裏恐怕要猛達噴嚏了。”把二人帶入一個大院,這大院燈火通明,一些侍女見白牡丹到了,迎接道:“姑娘回來了。”白牡丹說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們先招待一下。”轉頭對呂岩薛應說道:“二位先到正廳休息片刻,我去換件衣服。”
呂岩和薛應被帶到大廳等候,侍女們退了出去,二人等了一段時間,白牡丹沒有出來。薛應在大廳裏走動,這大廳擺設不少古董,薛應倒是很識貨,觀察了一陣說道:“這裏的擺設隨便哪一樣都價值連城。”用手去觸摸一些古董,呂岩說道:“你倒很識貨,不過別亂動人家的東西。”薛應正在端詳一隻花瓶,用手動了一下,“咦--”了一聲,又般了般,花瓶紋絲未動,薛應說道:“怪了,這裏有機關?”呂岩也走了過來,薛應使力一轉花瓶,就聽“咯--咯--”兩聲,呂岩和薛應腳下的地板突然裂開,兩人悴不及防,腳下一空,跌入一個滑道中,斜滑了一陣,落入一間黑呼乎的地牢。呂岩用手觸摸牆壁,感覺冰涼一片,似乎用鐵鑄成。呂岩說道:“叫你不要亂動,這下可好,我們中了機關。”薛應說道:“看看有沒有出路。”兩人四周摸索了半天,薛應歎道:“這是個鐵牢,在地下深處,我們隻有等待了。”
兩人在黑暗中不知等了多久,“哐--”一聲地牢頂上幾丈處突然打開一個小窗,從上麵吊下一個籃子,裏麵有些飯菜。薛應喊道:“你們快放我們出去!”上麵沒人回應,呂岩趁著小窗透過的光亮,發現這地牢頗深,四周光溜溜的,隻有上麵那一個小窗口,而那小窗上又有兩層鐵篦子。停了一會,那籃子又被拉上去,薛應喊道:“別拉,我們還沒吃呢!”籃子拉上後,停在鐵篦子下,上麵的人把繩子挽在上層鐵篦子上,“砰--”一聲,蓋上小窗,地牢內又是一片黑暗。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直到兩人餓的肚子咕咕叫,薛應說道:“早知道就把飯菜端下來,這下可好,快餓死我了。”呂岩說道:“忍忍吧,別說話了,越說越餓。”又等了很久,小窗再次打開,有人伸手放了飯菜,籃子又吊了下來,薛應趕忙把飯菜從籃子中端下來,兩人正吃著,籃子拉上,窗口關閉。吃飽了飯,薛應說道:“他們為什麼關住我們,又不理我們?”呂岩說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想出去可不容易,這地牢四麵光滑,那天窗離的太高。”薛應說道:“我有辦法上去。”呂岩說道:“什麼辦法?”薛應說道:“你看見那吊籃沒有,隻要下次再送飯時我們係條繩子在籃子上,就可以上去了。”呂岩說道:“在這裏哪裏去弄這麼長的繩子?”薛應說道:“繩子沒有,我可有條銀鏈,正好長度合適。”呂岩說道:“你有很長的銀鏈?”薛應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像我們這種經常要劫富濟貧的大俠,手裏當然得有些家夥。”呂岩笑道:“我知道了,你這是做梁上買賣的工具啊。”薛應說道:“上麵有鐵箅子,還好你有兩把寶劍正好派上用場。”
剩下的時間兩人就等送飯時間,左等右等,終於窗口打開,籃子吊了下來,薛應拿出一條帶鉤的銀鏈掛在籃底,等窗口關閉,送飯人走了後,薛應說道:“看你的了。”呂岩抓住銀鏈身形上縱,借銀鏈之力,幾下攀到頂部,抓住一根鐵條,抽出寶劍,這寶劍確實削鐵如泥,不費力就切開兩層鐵箅子,推開窗蓋,翻身鑽了出去,又抓住銀鏈將薛應拉了出來。薛應上來後出了口氣說道:“終於脫困了,這個白牡丹害我們白白坐了幾天黑牢,得好好找她算算帳。”呂岩說道:“別這麼大聲,我們先探探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兩人悄悄的在莊園中探索,走到一所房子的後窗外,就聽見裏麵有人說話,正是白牡丹的聲音,薛應就要發作,呂岩豎起手指在嘴邊,又指指耳朵,示意薛應先聽一聽,不要妄動。就聽一個侍女說道:“小姐,那兩個人已經被關了幾天了,怎麼處理?”白牡丹說道:“我怎麼會忘了他們,這幾天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處理他們的事,你一提我倒想起了,你說那個姓薛的公子是怎麼生的,天下還有這麼俊俏的人兒。”侍女吃吃笑道:“原來小姐是看上那位薛公子了,是啊,我也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公子。”白牡丹說道:“想想都讓人心動。”侍女說道:“以小姐的美貌,和那薛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呂岩斜眼對薛應一笑,意思是白牡丹看上你了,你怎麼辦?薛應大喊一聲:“無恥賤人,出來受死!”白牡丹由房間內轉出來,見是呂岩和薛應,有點吃驚的說道:“你們竟然能從鐵牢中出來,實在沒想到。”薛應說道:“你害得我在黑牢中困了幾天,我何嚐受過這種罪,我豈能饒你。”白牡丹說道:“薛公子不要生氣嗎,我也是為你好。”薛應說道:“少廢話,看劍。”抽劍欲攻,這時又有些女子趕到,其中就有花母婆婆。花母婆婆看到呂岩叫道:“這個人也是上次進攻我教的人,就是因為他我們不少姐妹遇害。”呂岩見花母婆婆出現,確信白牡丹確實是百花教的人,對花母婆婆說道:“我可沒傷你們的人啊,你們追殺我,碰到了天狼星,怎麼能怪到我頭上。”花母婆婆說道:“不能讓他走了,布陣!”一些花女亮出短劍,布起消魂陣。呂岩說道:“又是這陣法!”薛應說道:“我來領教!”出劍上前殺入消魂陣。那些花女邊遊走邊漫舞撩帶,極盡風騷之能。薛應全然不為所動,劍法絲毫不亂。這消魂陣本來就是擾亂敵方心神,然後有機可乘,此刻對薛應完全沒有效果,薛應的劍法也確實精妙,漸漸的消魂陣就有些亂了。花母婆婆喝道:“這小子倒也古怪,出消魂香!”呂岩一聽,知道對方要放迷香,對薛應喊道:“快退,她們的迷香厲害著呢。”薛應一聽要放迷香,自己也沒什麼好方法防迷香,長劍加緊向外突,同時呂岩也出劍接應,眾花女抵擋不住,閃出一道缺口,呂岩和薛應忙抽身退開,向莊園外飛縱。白牡丹對花母婆婆說道:“你們守住莊園。”緊追呂岩薛應喊道:“薛公子莫走,奴家還有些話想跟公子說呢。”
呂岩和薛應施展輕功飛縱,出了莊園,在林中轉了幾圈,終於甩掉白牡丹。呂岩笑道:“白牡丹真是看上你了,是緊追不舍啊。”薛應說道:“你別再開玩笑了。”突然發現前麵一片淩亂,有不少樹木折斷,地上還有血跡。薛應說道:“這裏好像有人鬥了一場。”呂岩看了看說道:“不錯。”前麵有塊大石頭,呂岩就發現石頭上有個小洞,走上前仔細觀看,用手一摸大石,那大石突然碎裂,滿地的石塊中有一隻小鑿,這小鑿是正姬晨的那件兵器。呂岩說道:“原來是姬晨和苟鋒,什麼人這麼厲害,能擊敗兩人的聯手。”薛應說道:“你怎麼斷定是姬晨和苟鋒敗了?”呂岩說道:“姬晨不會把自己的兵器深深的打入大石中,這兵器是被對手打脫手,又射入石中如此深,大石看似完整實際已經被震裂。難道是天狼星?”薛應說道:“你見過天狼星!”呂岩說道:“不錯,而且天狼星離此不遠,所以我懷疑是他,不過他怎麼會到這裏呢?再找找線索。”兩人順著血跡前行,走不遠呂岩又發現幾大樹上釘著羽箭,有些羽箭深射沒羽。呂岩說道:“原來是他。”薛應說道:“究竟是誰?”呂岩說道:“若我沒猜錯,定是金霸圖到了。”薛應說道:“金霸圖,朔方金霸圖!”呂岩說道:“早聽說金霸圖天下無敵,也隻有他有這等功力,能輕易擊敗姬晨和苟鋒,也隻有金霸圖手下的鏑鋒都的羽箭有這麼強的穿透力。”薛應說道:“金霸圖來這裏幹什麼?”呂岩說道:“來救他的弟弟金燦。白牡丹是百花教的人,金燦被百花教所虜,一定就關在剛才那莊園裏。我們快點回到莊園。”薛應說道:“回去幹什麼?我們剛出來。”呂岩說道:“金霸圖已經到了,我倒想見識下。”薛應說道:“說的也是,都聽說金霸圖厲害,可真正見識過的沒幾個人,能見識一下也好,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子。”
當呂岩和薛應再回到莊園時,發現莊園一片安靜,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們進入莊園,就發現隔不遠就是一具屍體,大都被弩箭射殺,先前還是活色生香的美人,此刻都倒在了血泊當中。薛應一皺眉頭說道:“這金霸圖行事怎麼如此狠辣,就算百花教的都是妖女,如此殘殺,也叫人心驚。”呂岩說道:“鏑鋒都個個冷血無情,果然非假。”當他們走到後院,就看到一所石屋,厚厚的石門被擊碎,看來這石屋是間囚室,難道金燦就被關在這裏。進了囚室,進入眼簾的是幾具血淋淋的屍體,其中就有花母婆婆,她是帶著一臉驚恐死去。薛應說道:“他們已經走了,這些人動作好快啊,這才多大的工夫!”突然角落裏一人在抽動,呂岩看過去,這人卻是失蹤了的江波流。江波流看上去是驚恐過度,一雙眼睛毫無神采,看到呂岩走近,江波流渾身抖動,嘴裏念叨:“百龍怒……血……怕怕……”呂岩拉仔細看了看江波流,歎了口氣道:“這人已經傻了,沒治了。”薛應說道:“什麼把他嚇成這樣?他念叨的什麼百龍怒是什麼?”呂岩說道:“百龍怒,聽說是金霸圖最厲害的槍招,此招出如百條怒龍出海,風雲變色,殺氣無邊。天外四劍之一的耶律百武也是條好漢,據說在百龍怒下九死一生,發誓從此不在踏入中原。”薛應說道:“可惜我們來晚一步,沒有看到這百龍怒的威力。”呂岩說道:“我們走吧,這地方一片血腥,沒什麼好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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