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080 更新時間:07-08-22 12:57
剛走到穀口,就見後麵一群女子追了上來,一個體態風騷的女子叱道:“大膽狗賊,傷了我們這麼多姐妹,往哪裏走。”金燦挺起身子,抽出趙巡所配軍刀,喝道:“妖女莫要猖狂,本將軍奉命來剿滅爾等,沒想到中了埋伏,你們膽敢冒犯官兵,真是自尋死路。”另一女子說道:“芙蓉姐姐,別跟他們廢話了,先把他們拿下。”那個叫芙蓉的女子說道:“丁香,你急什麼,他們走不了的。”打量了金燦幾眼,突然媚笑道:“進了消魂花陣還能傷得了我們這麼多姐妹,你就是金燦?”金燦說道:“既然知道本將軍,就曉得厲害,還不乖乖就擒。”芙蓉笑道:“那就讓我來見識一下金公子的雄風。”說著拔出一柄短劍,優雅的畫了個圈。
金燦軍刀在手,臉色變的肅然,反手刀鋒朝上,如山嶽盤踞,巍然不動。芙蓉身體扭動,劍如星閃,已然出招。金燦軍刀上撩,軍刀到達最高點,突然反轉,另一隻手也握住刀柄,軍刀向下斜劈,緊跟著身子一轉,軍刀劃出一個大圈,接著又是上撩、下劈、劃圈。這幾招極其簡潔,但虎虎生風,威力驚人,連環不息,實在找不出破綻,芙蓉被逼的步步後退。
李辯和高山看的卻是吃驚不小,這幾招明明就是雷厲風的霹靂刀法,兩人跟隨雷厲風多年,一直練不成這霹靂刀法的精髓,再看這金燦,這幾路刀法已直追雷厲風,雷厲風在太行山這幾年,很少外出,金燦怎麼學得了霹靂刀法?轉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緣故,據雷厲風講,當年在長安曾和一個重瞳子交過手,雷厲風每當提起此戰都心有餘悸,稱這是一生最險之戰,重瞳子是其生平所遇最可怕敵手。後來知道金霸圖就是重瞳子,雷厲風當年幾乎喪命的敵手是金霸圖無疑,這金霸圖真是奇人,僅憑兩招已窺雷厲風的霹靂刀法精髓。金燦必是得金霸圖所傳,這路刀法在金燦手中已如此厲害,不知金霸圖使出又是什麼光景,金霸圖那蟠龍槍又是什麼樣子?兩人心中浮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芙蓉被金燦步步緊逼,已經花容失色,惡險環生。忽聽一陣“嘎--嘎--”怪笑,那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一條灰影飛近,“鏘--”一聲巨響,金燦倒退幾大步,來人身形也晃了晃,原來是一個老婆子手持一支黑呼呼的鐵杖。那老婆子怪叫道:“看不出,這小子還有兩下子。”芙蓉見那老婆子趕到,說道:“花母婆婆,他們殺了我們許多姐妹。”花母婆婆怪叫道:“你們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傷我百花教的人,我要將你們擒住挖出心肝下酒!花兒們,消魂劍陣伺候!”
那群女子各各抽出短劍,輕擺腰肢扭動起來,哪裏像在舞劍,分明是在跳舞。那群女子舞動之間,眉頭輕挑,媚眼如絲,又輕扯絲衣,春光隱現,一時香豔無比。連李辯和高山這等少年都看的如醉如癡,心潮澎湃。金燦也沒見過如此場麵,就一愣神間,就覺香氣撲鼻,那群女子已經圍攻上來,手腕一疼,不覺間已中了一劍,軍刀落地。趙巡突然猛撲過來,閉著眼睛猛擊數拳,金燦受疼略醒,趁勢退開。呂岩突然拍了李辯高山後背一下,喝道:“快走,千萬莫回頭!”李辯和高山回頭拚命朝穀外飛奔,呂岩又伸手拉住金燦道:“走,再遲來不及了。”扯著金燦就走。此刻趙巡閉眼狂擊,狀如瘋虎,阻住那群女子的追路,花母婆婆怪笑一聲,身形晃動,起杖直搗,正擊中趙巡腰椎,趙巡身子一顫,栽倒在地。花母婆婆怪叫道:“別讓他們跑了,追!”
呂岩扯著金燦狂奔,轉眼追上李辯高山,又手拉住李辯,叫了聲:“手牽著手!”李辯扯住高山,四個人牽著手奔逃,不時聽到後麵花母婆婆發出的難聽怪笑,更加力奔跑。跑了很長一段路程,聽聽後麵沒什麼動靜了,呂岩說道:“得停下喘口氣,我受不了了。”四個人停下,大口喘氣,等平複下來,金燦說道:“看你們武功不俗,不應該隻是神策軍的軍卒。”呂岩一笑,拿出金牌說道:“我們是奉命幫助你的。”金燦認得金牌,忙說道:“原來如此,今天我讓皇上失望了,這麼點小事竟辦成這個樣子。”呂岩說道:“這也不怪將軍,將軍也是想新官上任,先立功,然後有威望,才能更好處理一些事情。這次就是仇從廣他們設的一個圈套,想謀害將軍。”就把偷聽到的仇從廣等人密謀借刀殺人的事情祥述了一遍。金燦聽後怒道:“這群閹豎之黨真是豈有此理,我與他們勢不兩立。”呂岩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百花教真邪門的緊,方才她們的消魂劍陣確實厲害,再看一會我都要失魂了,多虧那軍官抵擋一陣,不然就麻煩了。”金燦說道:“趙巡跟隨我兄長多年,對我們金家忠心耿耿,這次我真是害了他。”呂岩說道:“我們還沒脫險呢。”金燦說道:“我後悔不聽趙巡勸告,應該等候金甲,向他請教一下再行動。”
正在他們正談話間,又聽得遠處傳來花母婆婆的恐怖笑聲,呂岩說道:“這百花教真是陰魂不散,已經追上來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避一避。”四人又找路遁逃,邊走邊搜索藏身之地。轉了幾轉,前麵有一處院落,這院落坐落於青山綠水之間,環境幽雅,格局倒也別致。走到院門,門口掛了個木牌,上書“滌心軒”三個大字,院門半掩。四人也顧不了許多,推門進了院子,這院子雖處山野之中,房子卻不少。四人進了院子,就發現這院落雖大,卻寂靜一片,好像空無一人,又看看地上打掃的幹幹淨淨,應該有人居住。
四人進了幾個房間確實沒發現有人,走進居中的大房子,這房子中陳設古色古香,四周掛滿了山水畫,十分雅致。正在四人四處打量之時,院外又傳來花母婆婆的聲音,就聽花母婆婆說道:“這有所院子,進去搜一搜,他們走不了多遠。”金燦說道:“我們已無處再走了,幹脆與這老妖婆拚了。”呂岩說道:“我們有更重要事情要做,怎麼能這時拚命。”說著仔細看看這間大房子,走到一麵牆邊,伸手撩起掛畫,輕扣了幾下牆壁,說道:“這牆壁有古怪,好像有暗門,快找機關。”四個人忙四處找尋,李辯搬動一個花瓶,牆麵突然裂開。呂岩說道:“這就是入口,進去!”
四人進了密道,這密道斜入地下,密道兩壁點著巨蠟,因此密道中十分明亮。四人順著密道前行,走了一段,前麵是一間大室,燈光明亮。李辯說道:“這隻是一間地下室,沒有別的出口。”“不錯!”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四人嚇了一跳,順聲音望去,牆角麵向牆壁坐著個披頭散發的怪人,那人渾身繞著條大鐵鏈,另有兩條鐵鏈洞穿琵琶骨吊掛於室頂。那怪人又說道:“什麼是忠誠?什麼是背叛?”四人聽到這奇怪的問話,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那怪人歎息一聲又說道:“忠誠是錯,背叛更錯,這是為什麼?”高山看怪人身上都是鐵鏈,問道:“是誰把你囚禁在這個地方的,你在這多長時間了。”怪人狂笑一聲:“誰能囚禁我,當然是我自己!汙穢的心能否洗幹淨?”
花母婆婆突然出現在密道之中,怪叫道:“你們幾個倒真能躲,這回看你們往哪裏走。”緊跟著,芙蓉等百花教的人都走了進來。怪人突然回轉身體說道:“好久都沒見到過這麼多陌生人,你們誰能回答我問題,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想,我已想了許久,為什麼就想不通呢?”花母婆婆見那怪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麵目,渾身又都是鐵鏈,根本不理會他,一揮鐵杖喝道:“花兒們,布陣!這次不能放過他們。”芙蓉帶領眾花女又布起消魂劍陣,這次又不比前次,在著大室之內,眾人不僅看到活色生香的豔景,而且陣陣迷魂的香氣直沁心脾。呂岩叫了聲:“別看!”可金燦和李辯高山已經直了眼,呂岩也感一陣迷亂,不能自抑。眾花女豔舞中含殺機,慢慢迫近眾人,就要下殺手。那怪人也在看著,突然站起仰麵長吼:“萬惡淫為首,我為什麼過不了這一關,還不能心如止水!”說著雙臂猛掙,身上的鐵鏈寸斷,同時洞穿琵琶骨的鐵鏈也崩斷。那怪人雙目變紅,前走幾步,突然出手一抓,一個花女當場被他抓斷脖子。怪人聞到血腥味,又瘋狂的吼叫,聲如狼嚎,雙手猛抓,又有幾個花女被抓斷脖子,那怪人就似殺神臨凡,異常恐怖。花母婆婆揮杖直搗,怪人一把扯過鐵杖,雙臂使力,狼吼一聲,把鐵杖生生折斷,丟在一旁,一反手,又抓住一個花女,生生將這花女撕碎。花母婆婆嘴唇哆嗦,顫聲道:“天狼!你是天狼!”轉身順密道逃出,其餘花女跟著出逃,怪人跟在後麵,伸手抓住走在最後花女,一把扯裂。就聽得慘叫連連,狼吼陣陣,呂岩四人跟著出了大室,走在密道間,隻見鮮血濺滿牆壁,到處是殘臂斷肢,真好似進了修羅場、地獄裏。
一直到了院子裏,花母婆婆和生還的花女四散驚逃,怪人仰天狼嚎。怪人吼叫一陣,突然回頭,眼睛血紅的瞪著呂岩等人,呂岩隻感到無邊的殺氣籠罩全身。正在此時,一個青衣少女背著個草藥簍趕到,見此情況,忙放下草藥簍,拿出一隻竹笛,吹奏了起來。笛聲悠揚,曲調中彌散一種平和之音,那怪人聽到笛聲,雙目血色竟慢慢消退,神色也漸漸安詳起來。過了一陣,那少女收起竹笛,走到怪人麵前柔聲說道:“爹爹,你進房休息一下吧,我這就為你熬藥。”怪人說道:“風兒,你回來了,我……我又發瘋了。”少女安慰道:“你休息一下就好了。”攙著怪人走進房間。停了一會兒,那少女走了出來,呂岩等人才平下心來,仔細看那少女,雖衣著樸素,但掩飾不住她秀麗絕倫的容貌。少女對呂岩幾人說道:“幾位受驚了,我爹爹差點傷了你們,真是抱歉。”呂岩說道:“姑娘客氣了,剛才是那位前輩先救了我等。”少女說道:“我們隱居多年,這次又得搬家了。還望幾位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傳揚出去,我在這裏謝謝幾位了。”呂岩說道:“姑娘放心,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
離開滌心軒,呂岩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人竟是天狼!”高山說道:“天狼是什麼來曆,他好凶狠啊,武功也這麼可怕。”金燦卻平靜的說道:“這天狼果真凶殘無比,有點駭人。”金燦的父兄武功都非常高強,也見過不少高手,對天狼的武功不太關注,對他的凶殘倒印象深刻。呂岩說道:“天狼星,三生石上第九名,極其嗜殺。”李辯說道:“三生石?沒聽說過。”呂岩說道:“當年江湖上最可怕的門派就是幽冥教,幽冥教下有六道,即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地獄道和餓鬼道,其中人道專門混入江湖各派刺探情報,在他們進入江湖時,經奈何橋邊都要看這三生石,這三生石並非原前生、今世、來生之意,而是指生存、逃生、生還的意思,上麵刻著江湖上最難對付的人名,不可輕易招惹。幽冥教都忌憚的人,你們想那絕非等閑之輩。”李辯說道:“那上麵刻的都是武功最厲害的人了。”呂岩說道:“也不盡然,上麵的人都是高手不假,但排名是以能否在其手下逃脫、活命為依據,比方說少林的慈佛武功多厲害,但三生石上並沒他的名字。”李辯問道:“那都有誰啊!”呂岩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別人說過,好像第一的是天極星,往下是柳伯蟬、南宮戌、傲鳳、蒼龍、白虎、朱鳥、玄武、天狼星、南極星、太白、太歲、劍神、萬壽鬆等人。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蒼穹門的人,因為當時幽冥教最大的敵手就是蒼穹門。天狼星是諸星當中的‘三煞’之一。人都說莫見天狼血,莫見南極怒,莫見北落笑。天狼星是見血瘋狂,他的武功在諸星之中當然比不上四星主、五行星,但其嗜殺可是令人談之色變,當時不少門派被他滅門殺絕。”高山說道:“那他豈不是個大邪魔。”呂岩說道:“天狼星殺人無數,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背叛了蒼穹門,因此江湖各派才得以聯手打倒蒼穹門,並逼諸星立下星辰之誓,不再踏足江湖,從此諸星銷聲匿跡。天狼星雖不在星辰之誓所禁之列,但也跟著消失了,他本來就是個大煞星,江湖人躲之還來不及,所以他的名字也隨歲月的流逝而湮沒,再也無人提及了。”
李辯說道:“天狼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把自己用鐵鏈鎖起來,不過那鐵鏈好像也沒有什麼作用。”呂岩說道:“從天狼星所居之處取名滌心軒和他問的那幾句話來看,他好像對當年背叛蒼穹門之事十分後悔,似乎在懺悔什麼。這些年隱居江湖,也許和這有關,畢竟諸星還在,一但星辰之誓解除,諸星不會放過天狼星的,再說還有星辰不在星辰之誓所禁。”李辨說道:“我知道,那是蒼龍。”呂岩說道:“蒼龍當年也背叛了蒼穹門,並且被天極星打的功力全失,我說的不是他。當年蒼穹門分三垣四宮,天極星就是紫微,太微乃天極星的叔叔,是太微一手創立的蒼穹門,不過太微早就亡故。另外的四大星主統率四宮星宿,分別是蒼龍、白虎、朱鳥和玄武,蒼龍失蹤,白虎、朱鳥戰死於奈何橋畔,玄武和五行星被迫帶領諸星定下星辰之誓。還有一個神秘的天市垣侯星,他從來沒露過麵,據說就連四大星主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當年他掌握著蒼穹門的財源,他的地位還在四大星主之上,我想天狼所恐懼的應該是這天市侯。但也有可能天狼更顧忌的是那傳說在太微之火中被太微送出消失於江湖的星辰雙子,那是紫微的兩個兒子,太一和天一,他們一但出現,星辰之誓便解除了,諸星將迎奉少主,向江湖各派報複,到時就不知道誰能阻止這場殺戮了。”高山說道:“蒼穹門為什麼要報複各大門派啊。”呂岩說道:“當年蒼穹門和幽冥教鬥的你死我活,江湖各派先是聯合蒼穹門攻打幽冥教,並擊殺地藏王和幽冥十王,後來又聯合幽冥教的殘餘反擊蒼穹門,天極星因此而死,而蒼穹門和幽冥教元氣大傷,被迫從此匿聲江湖,當然和各大派有深仇大恨。”
正當他們邊說邊走,前麵突然出現一隊人馬,金燦看到後大喜叫道:“金甲叔叔,你來了。”當先一人正是金甲,他看到金燦忙趕過來,下馬拉著金燦說道:“二公子,你沒事吧,聽說你帶領人馬攻打百花教,我一直擔心你的安危,沒事就好。”金燦說道:“我著了仇從廣那些閹豎之黨的道,差點毀在百花穀,找機會我要好好教訓那群閹豎之黨。不過趙巡和我帶去的軍兵都陷在了百花穀,得先想法子救出他們,不然我怎麼交差。”抬眼看到金甲身後的那隊武士,金燦突然喜道:“他們不是鏑鋒都的人馬麼!”呂岩也看著那些武士,這十餘騎,都身披軟甲,身後背著大弓箭壺,斜挎腰刀,每人身上還掛著機弩,個個麵沉似水,端坐馬背,巍然不動。金甲說道:“不錯,他們都是鏑鋒都的人馬,大公子要來京師,這些人是先行趕到,我去終南別墅就是去迎接他們。”金燦眼睛發亮,腰板直挺了挺,說道:“大哥要到京師了,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有鏑鋒都在,天下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快給我幾匹馬,隨我踏平百花穀,先去救趙巡他們。”金燦一聽說金霸圖要來,剛剛還有些垂頭喪氣一掃而空,語調也變的高傲激揚起來。那些武士仍然一動不動,金燦有些不悅,喝道:“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的二公子!”一個武士大聲說道:“臨行前將軍有令,到達京師後一切聽從金甲將軍安排。”金燦有些發怒,說道:“你們……”金甲歎了口氣說道:“二公子的話比我的還重要,你們明白沒有。”眾武士齊聲說道:“是!”幾個武士下馬把坐騎交給金燦、呂岩等。
金燦上了馬,喝聲道:“隨我來!”帶領眾人殺奔百花穀。到了花陣前,金燦說道:“這花叢有古怪,大家小心。”找了快布蒙上口鼻,眾鏑鋒都的武士也蒙上口鼻,金燦一催馬,眾武士一字排開,縱馬穿過花叢,隻踏的殘花飛揚,一片狼籍。過了花叢,沒有一點動靜,前麵是幾所房子,眾武士下馬,端起機弩,緩緩前行,四周仍然寂靜。進了中間的大廳,就見滿廳坐著被綁的那些金燦先前帶來的軍兵,趙巡也在其中。金燦解開趙巡問道:“那些百花教的妖女呢?”趙巡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們把我們綁在這裏,沒人問我們,隻見她們忙碌一陣,就都不見了蹤影。”金燦大笑道:“這幫妖女定是嗅到了鏑鋒都的氣息,知道大禍臨頭,各自散去逃命了。”鬆開眾軍兵後,命令軍兵推倒房屋,鏟平花海,弄得一片狼籍,不成樣子,方率眾離開。趙巡說道:“這次公子總算掃平百花穀,回去也有了交代。”金燦說道:“回去後我一定要徹查餉銀一案,看誰還敢小瞧我金燦!”
回到長安城後,金燦是馬上帶人拿住盧啟,並在盧啟家仔細搜查了一通。連夜審問盧啟,並翻查搜到的帳目,隻要有牽連的人,連夜也拿住。仇從廣的心腹範隱也被拿住,江波流好像聽到什麼風聲,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金燦本想連仇從廣和仇從瀚一並拿下,金甲勸阻道:“仇從廣和仇從瀚萬萬不可動,他們可是仇士良的義子,動了他們,事情就鬧大了。”呂岩也勸道不可輕易動仇氏兄弟。金燦恨聲道:“先便宜了這兩個小子,有機會再收拾他們。”又下令嚴審一幹人等,盡管嚴刑拷打。一時間哭爹叫娘,動靜頗大。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稟報金燦,說是錢通求見。金燦說道:“錢通這個人極其油滑,是個兩麵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他和我關係還算不錯,但又和仇從廣過往甚密,這個時候他來找我,恐怕和這件案子有幹係。”呂岩說道:“就算他是仇從廣派來的說客,見見也無妨,先聽聽他怎麼說。若他真是說客,則說明仇從廣已經有些心虛,正好探探他們的底線。”金燦說道:“有請錢通!”呂岩等人避入後堂。
錢通一進房內,滿臉堆笑說道:“一日不見,金老弟已經變了樣,錢某想見老弟都不太容易了。”金燦說道:“讓錢兄見笑了,小弟要務在身,不敢懈怠,委屈錢兄了,快請坐。”錢通落座後說道:“聽說金老弟踏平百花教,現在又處理神策軍餉銀一案,搞的是有聲有色。”金燦一笑,說道:“此乃全憑皇上的信任,小弟也是誤打誤撞。”錢通說道:“不知有句話,我該講不該講。”金燦說道:“錢兄請明言。”錢通說道:“金老弟新官上任,自然要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但辦案也得靈活一些。像範隱,他可是仇公公手下的紅人,老弟派人拿住範隱,仇公公麵子上可有點過不去。仇公公的權勢老弟應該非常清楚,隻要仇公公高興,你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金燦說道:“這差事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小弟蒙皇上垂青,就是拚卻性命也要將此事辦好,要秉公處理,不然豈不有負皇上聖恩。至於範隱將軍,我隻不過請他過來協助調查一些事情,沒什麼事我自然要將他好好送回去。還有江波流將軍,我也有事想問問他,卻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錢兄可否告知。”錢通尷尬的笑道:“我怎麼知道江波流去了哪裏。”金燦說道:“不好意思,過一會我還得進宮,向皇上稟報案進展。”錢通說道:“既然老弟有要事,我就不便打擾了,先告辭了。”
送走了錢通,呂岩等人從後堂出來,呂岩說道:“這錢通果然是來遊說的,這證明他們有點著急了,我們得布置一下,以防他們有所行動。”金燦說道:“昨夜收獲不小,我們已經從盧啟口中問出不少線索,江波流是個關鍵人物,可惜讓他溜了,我已經派人嚴密監視仇士良等人的府邸,這江波流並未逃到仇府,真不知道他究竟藏到哪裏去了。”呂岩說道:“不錯,我們得盡快找到江波流,弄到更多證據,到時就可大大打擊這幫閹黨。”
天色將晚,仇士良的府邸大堂燈火通明,幾個人正在議事,他們從早上開始,已經議論了整整一天。仇從翰怒氣衝衝的說道:“我本意是幹幹脆脆,一刀宰了金燦,可你們有所顧忌,弄的這個借刀殺人記又不成,現在有多被動。”仇從廣說道:“別急,義父還沒回來。”仇從瀚說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事到如今,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帶人讓盧啟等人永遠閉口,來個死無對證。”仇從廣說道:“晚了,他們的口供恐怕已經到了皇上手中。”仇從瀚說道:“皇上知道又怕什麼,甘露之事可以重演。”“住口!”仇士良出現在門口,他走進大堂,臉色陰沉的坐在上首。仇從廣忙問道:“事情怎麼樣?”仇士良說道:“我今天進宮,想給皇上一點壓力,等了許久,才見到皇上,皇上正召見金燦,一直誇讚金燦辦事得力,並厚賞金燦,金燦那個得意勁,就別提了。”仇從瀚說道:“ 這不明擺著,皇上就是要扶持金燦打擊我們。”仇士良說道:“我向皇上說起我年紀大了,早已力不從心。皇上卻說我勞苦功高,哪裏離開得我,還要升我的官,並由馬元贄接替我的左神策軍中尉一職。”仇從廣說道:“這明是升官,暗地是架空你老的兵權。”仇士良說道:“皇上哪裏還是當年喜歡暢飲遊獵的穎王,現在是真有帝王威嚴,最近每每見他,我都感覺後背盡濕。不過還好,馬元贄畢竟還是我們自己人。”仇從廣說道:“這是皇上以退為進,他還會有所動作,我們得早做打算。”仇從瀚說道:“再猶豫我們就等著挨刀吧,必須馬上行動。”
仇士良歎了口氣說道:“當今皇帝可不比前幾位先帝,絕不好對付。現在內宮之中我們的人很難接近他了,皇上的近侍全都是原來穎王府的人,自趙歸真進宮後,皇上興建九天道場,現在皇上經常在九天道場和趙歸真論道,九天道場中有趙歸真的八十一弟子,趙歸真的八十一弟子個個武功高強,實在不好對付。況且趙歸真又鼓動皇上召羅浮軒轅集和衡山劉玄靜進京,軒轅集已經到達京師,而劉玄靜被禦賜‘廣成先生’,聽說也要不日進京。當世三大真人在皇上身邊,誰能近得了皇上的身?”仇從廣驚道:“三大真人聯手,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縱千軍萬馬也莫之奈何。但皇上總不會他們形影不離吧!”仇士良說道:“皇上就是臨幸後宮,也隻是到王才人那裏,那王才人雖是後妃,卻有男兒氣概,喜武藝,手下宮娥都是精挑細選,個個精通武藝,比大內侍衛不逞多讓。”仇從廣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仇士良說道:“我們絕不可輕舉妄動,稍有不慎,我們多年的基業將化為烏有,蕩然無存。神策軍是我們的根本,我們一定要保住在神策軍的勢力。還有一點,如今外朝官員由李德裕為首的李黨主政,李德裕德高望重,是難得一見的相才,又得皇上的信任,現在朝臣的力量也不容小視,朝政我們也漸漸插不上手。”仇從瀚說道:“我們的人一個個被牽連,再不有所行動,早晚輪到我們頭上。”仇士良說道:“江南一事是我們的失策,我們又派了大批精銳去了江南,誰料到京中變化如此之快,現在我們在長安的力量大減,是該把那些人調回來了。”仇從瀚說道:“江南畢竟距離太遠,等那些人回來了,我們的人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今晚我帶人去救範隱等人,就算救不出來,也要全部滅口,絕不能在留下不利我們的瓜葛。”仇士良歎了口氣說道:“從瀚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要多加小心。”仇從瀚說道:“我已經挑好人手,都是萬裏選一的好手,義父盡管放心。”仇從廣說道:“要不要動用我們新訓練的秘密武器。”仇從瀚說道:“他們訓練的時日太短,現在不必動用。”仇士良說道:“不錯,不到緊急時刻,還是先別動用秘密武器。”
仇從瀚帶著幾十名高手,蒙著麵悄悄潛近金燦所居。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武功高強的好手,在夜色掩護下,他們跳上牆,一點聲息都沒有。就聽院中隱隱傳來慘叫聲和鞭打聲,仇從瀚心知道這是金燦還在嚴刑逼供,暗怒金燦和自己一方結了什麼仇,竟如此賣力的審問,想把自己一方的人打擊幹淨。仇從廣一揮手,眾高手跳下院牆,院內靠後燈火通明,牆邊卻十分安靜。突然“嗖--”的一聲,一個高手還未出聲,就倒飛起被釘在牆上,仇從瀚暗叫不好,中了埋伏。就在轉念間,“嗖嗖--”聲不絕,幾十名高手大部分已經被強弩釘死,雖夜色如墨,但那群埋伏的弩手如同長了夜眼,弩無虛發。仇從瀚叫了聲:“快撤!”帶領剩下的人跳出牆外,飛奔而逃。院牆內暗處走出十餘黑影,他們放下強弩,取出鐵胎大弓,斜向上往牆外射出一排羽箭。仇從瀚跳出牆頭,跑了一段,後麵並沒人追出,但是一陣弦聲,飛出一排羽箭,那羽箭像長了眼睛,釘入逃出來的那些高手後背,那些高手紛紛倒地。仇從瀚突覺身後一涼,緊接著鑽心巨痛漫散開來,知道自己已經中箭,強咬牙加快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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