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8 更新時間：24-03-22 11:05
“雖然聽杜克提過你的強大，但我仍然想知道你能對付什麼程度的敵人。”
阿斯爾一手撐在左耳垂下，“我想整個蘭佛聖明麵上都不會有比我更強的。”
“有幾個半異種人會把自己放在明麵上？”克利夫蘭說道。
“那些人也不會幫你們忙。”
“……”
阿斯爾說的難聽，卻是實話。
半異種人和正常人的關係極差，根本原因已經無從知曉。可能是半異種人太容易失控，而他們每次失控都會是一場災難。也可能是單純的嫉妒。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教科書上關於半異種人來源隻有短短一頁紙。
據說，很久以前，世界爆發了災難。黑霧降臨。黑霧將一些生物汙染，被汙染的生物會獲得強大的能力，但這些生物會逐漸失去理智，甚至它們的身體結構都會發生變化。整個過程被稱為“異化”，於是被汙染的生物便被稱為“異種”。而半異種，則是介於普通人和異種之間的狀態。他們狀況不一，有的和普通人表現無異，有的更接近於異種。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不穩定。
誰也不知道這群半異種人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異化。
曾經有個著名的主持人，以自己是半異種為賣點，聲名鵲起。後來在一次主持過程中突然異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附近的工作人員都殺了。這起事件轟動一時，甚至掀起一陣抵製半異種人的風潮。
如今的二者隻是相互敵視的關係。是普通人對異種的恐懼導致歧視在前，還是異種對普通人的暴力在前已不再重要。事實便如阿斯爾所說，不會有幾個半異種人願意為普通人做事。
至於為什麼不考慮異種？理由也顯而易見，克洛蘭至今也隻有兩個異種人擺在明麵上，他們像是一種藝術品被珍藏在首都。說是作為藝術品，不如說是被監管著。
博格出來打圓場，“既然你如此強大，我也就放心了。我相信杜克的眼光，相信你信譽，相信你不會將委托的內容泄露給任何人。我承諾，即使東西最後沒有被完成，我也會奉上一筆感謝金。”
阿斯爾說道，“用筆吧。我們都不相信口頭上的信譽。”
“好。”博格從書桌上抽出幾張紙，在上麵寫下合同內容。
“要黃金。”阿斯爾再次強調。
博格無奈地將“感謝金”改成“感謝金（黃金)”。
雙方都確認後，博格開始說明委托的內容。“我們家族在陰差陽錯之下，獲得了帕佩拉之冠。”
他給出帕佩拉之冠的照片。從外表看，帕佩拉之冠很像雨林裏人們編織出來的花冠。冠頂纏繞著兩條綠枝，綠枝各伸出兩條細藤，在半空中伸向對方。
“如你所知，它是個異物。”
“能力是什麼？”
博格慚愧道，“很遺憾，我們剛剛得到它，還沒來得及測試。送來的人說它可以孕育生命。”
阿斯爾拿起照片，“報酬是？”
博格舉起食指。“一個。”
“兩個。”
“一個加五千萬。”
“成交。”阿斯爾補充道，“全部換成黃金給我，金幣也行。”
“可以。”博格不明白阿斯爾為什麼對黃金如此執著。“如果失敗，會給你五十萬作為辛苦費。”
其實就是用五十萬封口的意思。阿斯爾沒揭穿博格的小心思。他問道，“帕佩拉之冠是什麼時候失竊的？”
“三天前。它被存放在我們家族特製的保險櫃裏……”
博格帶阿斯爾前往存放帕佩拉之冠的保險櫃。首先，他們需要通過一個大門，大門由兩把鑰匙打開，一把鑰匙在博格手上，另一把則在他長子克利夫蘭的手裏。
“隻有兩把鑰匙同時插入，鎖才能打開。”博格解釋道。
阿斯爾試著敲了敲門，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某種力量壓製著。看來亨利家族為隔絕異物做了不少準備。
不知道用全力能不能擊破這扇門。
進入保險庫後，阿斯爾就看到正中央放著的玻璃櫃，玻璃櫃如今被打碎了半邊。
博格說，“我們剛才的路屬於捷徑。正常走過來中途有三道門。每扇門前都有守衛。守衛身上配有檢測儀。隻有完成全部檢測才能通過。不過現在……既然帕佩拉之冠已經失竊，那些守衛就沒有意義了。”
他又說，“四周全部是監控。三天前，負責監視的人發現帕佩拉之冠突然消失，慌忙跑過來報告。”
“憑空消失？”
“是的。監控裏是玻璃櫃突然被打碎，帕佩拉之冠就不見了。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博格認真地點頭。“我們都不認為普通人有能力通過亨利家的重重護衛，潛入保險庫，偷走帕佩拉之冠。”
他喚來管家，從管家手上拿起電子屏，將監控放了一遍。上麵的情況果然如博格所說，分毫不差。
視頻開頭是帕佩拉之冠安靜地躺在玻璃櫃內。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玻璃櫃被打開。帕佩拉之冠在被打碎後的下一秒就消失。
而在帕佩拉之冠消失的一分鍾後，保險庫被兩人打開，現場一片慌亂。
博格還在源源不斷說著亨利家的防衛。阿斯爾卻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印記，是原來就有的麼？”
博格有點茫然，“什麼印記？”
他順著阿斯爾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確實隻有一些玻璃碎片，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杜克從保險庫外探頭進來，“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杜克！我們在辦正事。”
博格不訓斥還好，一訓斥，杜克反而邁起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來。“我也是在辦正事。”
在父子倆對話期間，阿斯爾已經將碎片拚了回去。
他鼓起臉頰。
一見阿斯爾的動作，杜克立馬慌慌張張地拉著自家老爸和大哥後撤。
下一刻，一團幽藍的火焰從阿斯爾嘴裏噴出。
“還好我反應，不然爸爸你就要變成禿子了。大哥，你噴火前能不能先吱一聲？”杜克拍拍胸膛，後怕道。
然而博格暫時沒有心思理自家兒子，他的目光全部放在了玻璃櫃上。
它被火破壞了不少，隻留下了一點東西。
一隻眼睛的形狀。
正常人的眼睛是橫向拉伸的，但眼前的這隻眼睛不是。它是上下拉伸。
上端以及下端都朝著其他方向扭曲。簡直就像孩子玩橡皮泥捏人，捏到一半又想將人捏回去一樣。
它散發著幽綠之光，明明支柱已經被毀，它卻仍然停留在原地。也就是說，它其實已經脫離了支柱，憑自身浮在空中。
忽然，它中心爆開，從裏麵鑽出另一隻眼睛。
博格尖叫著捂眼後退，像是見到了什麼最為恐怖的東西。一晃眼，那隻眼睛又消失不見。
它太過邪異，博格不敢再看，順手把探頭的杜克壓回去。
“它是什麼？”
“不知道。”他大聲喘息，一隻手還蓋在眼睛上。此時，他的白襯衫和領帶格外累贅。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博格鎮定下來，“我不記得有看過類似的符號。”
但既然是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符號，是玻璃櫃搬過來之前有還是偷竊之後才有就不得而知了。
“之後我也會找人調查它。有線索隨時聯係你。”
阿斯爾與管家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又要了完整監控，很快離開了亨利宅。
在他走後，克利夫蘭不甘心地問道，“爸，交給半異種人真的沒問題麼？”
博格臉上仍笑眯眯的，看不出內心所想。杜克卻是不高興了。“大哥，阿斯爾是我推薦的，你還不放心嗎？”
“大哥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杜克，你最好離半異種人遠一點，畢竟他們出的事實在太多了。很危險。”克利夫蘭勸說道。
“我跟阿斯爾認識到現在，還從來沒見過他失控。”
“你每天見他幾個小時？”克利夫蘭反問，“說不定他會忍到你離開後再失控呢？”
杜克想說阿斯爾的住所很整齊，一點不像經常被失控糟蹋的模樣，他的父親及時打斷了他們，“好了。不管怎樣，我已經將委托交出去了。克利夫蘭，你收斂些。情緒如此外露，怎麼應對那些老狐狸？至於半異種人，我們多監視他就行了。至今為止多少半異種人失控，你看到什麼水花了嗎？說到底不過幾個炮彈的事，也不用表現得跟天塌下來一樣。”
說到此，博格伸了個懶腰。“哎喲，人老了，身體不太好。剛才被嚇了一下，有點不舒服。我先去補個覺。”
克利夫蘭立刻說道，“好的。爸爸。我送你回去。”
杜克眼睛一轉，想著走得好啊，走了他就能看看玻璃櫃上的印記是什麼樣了。
沒想到博格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他，說，“杜克。你也過來。倉庫現在要進行封鎖，誰也不準進。”
杜克的窺視大業宣告破產。他垂頭喪氣地跟著走出去。他心底的好奇心不斷上湧。關於帕佩拉之冠、關於異種、關於偷竊、以及……關於那個記號。
它……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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