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79 更新時間：07-10-06 17:08
紫鵲輕輕一揚眉毛，若無其事的說：“你沒問呀！”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從翠心庵回來，她就一直怪怪的。難道在這中間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不可能！她一直跟前我，不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的。難道……難道是在翠心庵裏，我讓她去找大夫她沒有去，我和主人聊天的內容被她偷聽到了？不可能。主人不可能不知道門外有一個人的。
我失望地說：“紫鵲，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紫鵲故作卑微道：“娘娘言重了。奴婢一切安好。”
我沒想到紫鵲有這樣一麵，好陌生。我幾乎心疼地說：“你我主仆一場，有些事，本宮真的不想做得太絕。”
紫鵲隻是一笑，半晌才說：“娘娘覺得奴婢辦事不力？”我說：“你是無心幫我辦事了吧？”紫鵲道：“娘娘多心了。”
我道：“是不是多心你自己清楚。”卻並沒有要責備的意思。
一斷長長的沉默。兩人相對，無言。
紫鵲道：“娘娘不該逼慧清師父。”
“為什麼？”我問。
紫鵲一臉向往的樣子，說：“她已不屬於皇宮了，她隻屬於另一個空間——她自由了。”
我一驚，問：“另一個空間？”
紫鵲嘴角向上翹起，翹到一個不可思意的程度，樣子幾乎可怕起來。我忽然覺得她變成了魔鬼，在我的麵前張牙舞爪地咆哮。我害怕得想將頭縮進衣服裏去，卻無法縮去，隻得圓睜著雙眼恐怖在看著她。紫鵲說：“她是我的姐姐。”
我驚道：“什麼？怎麼可能？”紫鵲幾乎自言自語地說：“您不知道吧，奴婢有一個姐姐。在奴婢還很小的時候，她就被拐子拐了去。聽說，她長得和我母親十分相像。後來，奴婢母親死了，隻留下姐姐當年的一副畫像，那是奴婢母親最後的遺願。開始，奴以為那個人就是娘娘你。直到去了翠心庵，奴婢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荷仙，慧清師太。緣木求魚求魚的不止娘娘一個，還有奴婢。”我看不出紫鵲在說這些話時心裏在想什麼，但我真真切切的覺得有些害怕，就像對著主人時一樣的害怕……
我說：“你放心，本宮不會在去逼她了。她擁有她的自由！”玉如死了，宛兒變了。要是連紫鵲都留不住，那這皇城之內，我真的不知道在皇城之內，我能留住什麼了。但是我當時並不知道，有些事是命運注定的，是沒得改變的——一早便種下了一個因，命運注定了紫鵲最後的背叛。不，她隻是在執行她的命令，一直都是，包括幫助我出主意，都是受人命令。隻要她真正的主人一開口，她也許會不留任何情麵地殺了我。但，不是現在，現在沒有任何命令。但這些這都後話，暫且不提了。
紫鵲毫無信任地看著我，說：“我能相信您嗎？您是高高在上的仙妃娘娘！”我安慰一笑，說：“曾經我也是個宮女，而且是最下等的花奴。這些風風雨雨都是由你陪伴，一起走過來的。你放心，本宮說話絕對算數的。”
我不知道這番話能不能把紫鵲的心留下來，但我隻知道，這些話最先感動的便是我自己了。如果當年，我還是個小花奴時，哪個娘娘對我掏心致腹的說出這一番話，我定會將她視為可交心的知已了。
紫鵲仿佛被我說服，表情柔和起來，跪在地上，說：“娘娘！”她的眼淚就下來了。我忙叫她起來，她偏不，定要把話我完才肯起來。她啜泣著說：“娘娘你罰奴婢吧。娘娘待紫鵲情如姐妹，奴婢卻以怨報德。奴婢對不住娘娘，不配娘娘對奴婢好。……”
我親手扶起她，安慰道：“傻話就不要說了，本宮絕不會虧待了你的。”紫鵲又要跪下磕頭，我忙止住了。我又看到了從前的紫鵲，對我忠心不二，為我出謀劃策，與我共經風雨的紫鵲。
紫鵲的事算是告一斷落了，隻是宛兒，不知道我能不能挽回她的心。我甚至連她是什麼時候變了心的，都不知道！回想到梅花樹底，宛兒的那番誓詞，心更淒楚了。
秋月歡喜地來報：“娘娘，皇上在守獵時，獨自追前一隻兔子遠離了禁衛，不想遇上了一隻黑熊，險為黑熊所傷。還好皇上有天保佑，關鍵時刻為山林裏隱居的士人救，才有驚無險，平安返回軍營。”
我顫抖的心終於平靜了一些，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秋月把腦袋唧唧歪歪湊過來，說：“聽說那個士人可神了。”
看秋月一副未知人事的樣子，讓步想到了從前的自己，不禁也笑逐顏開。秋月說：“娘娘，您不知道，奴婢聽說那個士人會飛的！”
我道：“哪有會飛的人，又糊說了。”
秋月急道：“娘娘，是真的！當時好多人都說親眼看到的呢！”
看秋月那個真認勁，我笑問：“那他是怎麼飛的？”
秋月道：“她們都說，那個士人救了皇上，送皇上回到軍營後，就要告辭離去。皇上肯定不準，要留下他。那個士人堅持要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我道：“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那不成仙了？”秋月道：“就是神仙！咱皇上是天子，自然有天上諸神庇佑了！”我含笑搖搖頭。
秋月道：“娘娘不要不信，奴婢說的都是真的。那士人自稱叫焰。好奇怪的名字，竟然沒有姓氏的！”
焰？主人？我心一驚，怎麼可能是他？根據秋月的描述，除了第三度的主人，大約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我問：“後來那個士人走了還是留下來了？”
秋月道：“說來也怪。那一日士人是走了的。可第二天皇上出去打獵時，又遇上了一隻黑熊，且又為那士人救。士人才說與皇上有緣，答應留了下來。”秋月又說：“皇上這次守獵不利，決定提早回宮。約是這幾日便會回來，娘娘便可見識一下那個神仙。到時候由不得娘娘不信了！”
我聽到皇上要回來，喜憂參半。他不回來時心裏掛著他，他一但回來，我就必需得為自己打算了。荷仙被我逼得自刎一事，想必他不會無動於忠的。這次守獵受傷，傳了宛兒，柳淑妃也沒傳我去，想必也是這個由吧！
我道：“那等皇上回宮了，本宮可真要去見識一下那位士人了！”心裏卻盤算著主人他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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