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白色樓(尾)

章節字數:3173  更新時間:24-08-09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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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回經年臨江塞,輕亭落畔桃花開。

    莫笑玄菟梓裏狹,心怡物寓長天外。

    秋千雖過紙燼哀,蒼髯笑貌音猶在。

    薄冰行求涉千裏,故往終需從新邁。

    思尋廿過六七載,鄉音難和舊時拍。

    惟有月朦幽風裏,自相徘徊繹天籟。

    全怪我好奇和急功近利,在上峰未給我派發任務前、私自帶著唐明夜探凶宅並遭遇了這百年怨靈。就在我與唐明生死攸關、境況千鈞一發之際,“胖哥”弭宏潮及時趕到,與這怨靈交起手來。眼見我倆重傷倒地,身為同伴的胖哥怒由心生,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從雙眼瞳孔中射出泛著紅調的金光,直直的打到了“女房主”身上。

    霎時間紅光穿過它周身的迷霧,與這怨靈身影所散發的最後一層怨氣防線相撞。轟的一聲煙塵四起、火光乍現,將小樓所有的玻璃通通震碎,女怨靈“嗷”的一聲甚是淒厲、所處之處的牆根和屋內地板上留下了深深的炸洞。朦朧中的我此刻什麼都聽不見了,耳邊隻有嗡嗡的一陣長鳴。

    隨著煙塵散去,一個堅定的身影默默佇立在我前方,其他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像這女怨靈和凶宅、還有關於這裏的一切都隻是隨著我童年那幾場夢派生出來的想象。

    此時的弭宏潮走到唐明跟前,摸了摸他的頸椎腰椎、扶著他坐起來的同時掐著他的人中,少頃,隻聽見一聲帶著半口老血的咳嗽,唐明蘇醒了過來。謝天謝地,有驚無險,他若有個好歹、我後半輩子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內疚。

    不知他傷勢如何,“胖哥”弭宏潮扶他上了車,又走過來看看我,此時的我也已清醒。感激並欣慰的看著他:“胖咂,大恩不言謝奧。”

    宏潮憨憨的說到:“人家體脂率百分之七,哪胖?”此刻我實在沒有鬥嗑的力氣了,但心中知道還有事未完,我讓他把我攙起,還沒等我開口,他便提前預知般的回到:“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一時生氣出手過重把它打散了而已,靈依然在,你傷好以後、找到它的屍骨,接下來咋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一起長大的兄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就是彼此,默契是同時存在的。哪怕很久不見,一個眼神便什麼都懂了。我此時身受如此重的傷,每呼吸一下都痛的冷汗直流。被他攙扶著躺到了唐明的途樂Y61後座上,一路無話。

    再見麵就是在醫院的病床前了,同時前來探病的還有我頂頭上司。其實不需誰的彈劾、小幾天的休假硬是讓我在醫院拖了半個月還未返工,誰都沒法替我搪塞了。在領導翹舌如“機關槍”般的“噓寒問暖”下,我為我擅自出警所犯下的過錯默默的靠著床頭、低著頭一言不發。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那躲不過的處分和即將被扣掉的工資。隨著一句:“宏胖,照看好這倆又菜又愛玩的小崽兒,這月算你公幹,我走了。”後,響起一陣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啄地聲,她頭也不回、帶著一身職場成功女性該有的幹練氣場走開了。

    見她走遠,我看向“胖哥”弭宏潮:“唉,命不該絕啊,那晚你咋來的那麼巧,上天派你拯救我的嗎?”帶著感激和驚訝,我悻悻的問著他。

    這仿佛久違了般的憨憨聲如約響起:“鐵子,假期我也得回家鄉好嗎?本來休假就短,忙完手頭事、琢磨著古奶睡得也晚,你前腳走我後腳就到她那看一眼,她說你出去找靈感去了,我一琢磨你就去那了,那地方不你夙願嗎。”

    聽到這裏我心頭不由得一緊,奶奶那麼大歲數,那天我從她那深夜外出,如果真的有個好歹,她未來的日子得多不好過。吸取這次教訓吧!

    此時我話鋒一轉:“哎?這怨靈很不一般啊,以往遇見的魔物都是給予人心靈上的壓力和精神上的攻擊,它怎麼能透過這層物質空間、直接傷害到我身體啊?”

    胖哥道:“它沒能碰到你,是你自己傷了你自己!”

    還不由得我驚訝插嘴,他接著說道:“它是比一般怨靈要強些,畢竟人家苦那麼多年了嘛,這也在所難免,但這類物質沒有實體,它是不會與你直接接觸的,隻是它過強的怨念操控了你的精神、進而調動了你的身體發膚,人肌肉的潛力有多大?讓你飛出去再擠壓折幾根肋骨不過分吧?”

    靠,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靜靜地聽他娓娓道來。

    “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想要你命,否則直接激發你全部腎上腺激素分泌或者讓你心跳停止,亦或者讓你血液倒流封住喉嚨,隨便做哪個你倆今天都見不到我了。人家何必多此一舉?”

    原來如此,善有善報,因為我當時與這怨靈交談時是帶著誠意和真心的,它也感覺的到,所以並未對我痛下殺手。隻是多年的怨恨和執念,讓它把些許怨念撒在我身上了。

    緊接著又一疑惑湧上我心頭:“那胖哥你跟它對決時候咋能把窗戶、大門都炸碎呢?”

    胖哥老嘴一撇:“決鬥?你哪裏看到了決鬥?這分明是單方麵的秒殺好吧?當時看你們傷成這樣,我就動了氣,肌肉和運功所產生聲波的威力就多少沒控製好,這才毀壞了公物,這點咱可不能賴那沒有身體的老家夥。”

    胖哥扭頭看了看旁邊床位的唐明:“你們倆啊,不是我說你們,還真應了大姐那句話,真是又菜又愛玩。”

    不等貧嘴唐明接話,此時經過一陣工作的我也多少養成了些人精的一麵,趕緊迎合胖哥說:“不是有我胖哥呢嗎,我就知道危難時刻你會從天而降,你說你咋那麼厲害呢,這一身本領從哪學的啊?隨便跺個腳就摧毀一片房屋,你這妥妥的小地雷啊。”

    胖哥不失得意的一笑,但還是淡淡的說到:“小時候我倆分開最久那陣子,想起來沒?沒疑問我去哪了啊?我去嵩山少林做俗家弟子了,那幾年也沒少受罪,為了以後考警校嘛,我從小就喜歡製服。就是文化課太次了,比不得你們這些酸書生,警隊編製啊,我就沒進去。”

    我和唐明幾乎同時拍起了宏潮響當當的“馬屁”:“胖哥,咱這怎麼啦?咱這不好嗎?在哪,你都是我們心中的大英雄!你這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帶著我們橫掃江湖,千秋萬代吧。”

    弭宏潮就是這樣的低調,不屑於我們的拍馬,說到:“可不敢當,知道嗎,我國最不缺的就是能人異士,尤其八九十年代國際上還掀起了一陣氣功熱潮,能兵巧匠還是有的。高手在民間啊。”

    我們邊養傷邊侃大山,又這樣躺了幾天,眼看我倆傷勢差不多痊愈了,也不忍心讓胖哥這樣的鐵血戰士像保姆一樣的照顧我倆,就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離病假結束還有些時日,我們仨一研究:“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去!”

    就這樣,我們等到深夜,又再次回到了那個白色小樓。

    當然,這一路上比上次我們光臨凶宅的路途要愜意的多,隻要胖哥在,執行什麼危險任務,我們都隻當旅遊了。可話雖這麼說,要想超度怨靈必須得找到它,那晚胖哥出手太重已經打的它不知所蹤了,想找到它本靈又必須找到它屍身,到哪裏去找呢?

    此時我不禁回憶起了兒時探凶宅後做的那幾個夢,嗯,跟這女房主怨靈的生前自述有些許嵌和的地方。紅衣小孩、跳崖……棺材象征著什麼?等等,地下室!!!

    說罷我引領宏潮掉頭:“去弄台挖掘機去!”

    唐明家的關係是何等的豪橫,少時間所有準備皆已停當。在我一聲:“挖”的指令下,挖掘機哢哧哢哧的挖開了凶宅客廳北角的地。果不其然,在這裏我們找到了怨靈及其家人的棺槨。

    支走了唐家挖溝機司機後,我順利的召回了女怨靈。兩兄弟則陪我在場對話女怨靈,將前因後果詢問了個齊全。這女房主這次的麵容及狀態可乖巧太多了,帶著些許歉意和懼怕,一句一回的解答了我們的疑問。看得出來她生前一定是位大家閨秀,文騶騶的話語和溫婉的舉止讓我們皆不由得心生憐惜。如果她活著,該是一位多麼優雅端莊的婦人呢?

    但該工作還是要先工作,我們這個行業需要的是紀實,客觀才能準確公道。多愁善感和意氣用事,不是一個好探員該有的素質。詢問期間,我問、唐明記錄、弭宏潮則在角落裏坐著自顧自的擺弄著手機,而女怨靈則溫文爾雅的回我們問,偶爾也用戰戰兢兢的眼神瞟向角落裏的弭宏潮,生怕一句話說不對再惹的他“殺心”大起。場景一時間讓人心痛又無奈。

    就這樣我們做完了全部的審訊筆錄,細枝末節就不予闡述了,過去的人、過去的事、過去的時代皆已如煙如夢,再難尋往。隻是這個世界上、這個女怨靈已經再沒有親人和留戀了。為她伸冤和證明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我也隻能送走她的靈魂,為她超度誦經,希望她下輩子能美滿的走完一生,這也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了。

    事畢,我撥通了手機通訊錄裏那個存放已久的電話:“毛所,帶幾個警員和幫手,來趟北山望斷崖唄,幫小輩兒們清理清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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